印素素臉上從嬌羞變成了歹毒之意,目光深鎖:“丁耒,你縱然是再強,我也要和你玉石俱焚!”


    她這句話一出,頓時吳常大驚失色,大吼道:“不可!”


    印素素道:“吳哥,我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二人不可力敵,況且我們終究還是失算了,你請的人並沒有到來,如今我們負隅頑抗,隻能是死路一條。為今之計,為了救你,我也隻能施展出那招了!”


    吳常在“水靈符”中,整個人氣焰勃發,恨不得殺了丁耒他們,可他也有自己的兒女情長,印素素是他那次意外之後認識的,可以說是同道中人,雖然是“俠義榜”捆綁的隊友,可實際上二人情意綿綿,你來我往中,早就定下約定。


    隻要得勝了,待回到中原大陸,到時候定然舉辦婚禮宴席。


    甚至他們都想好了一輩子走下去,隻要“俠義榜”的任務不失敗,他們就能一直下去。即便是失敗,他們如今也積攢了一些功德,完全可以按功德來行事,購買“免責罰券”。


    一切都因為吳常的貪戀,使得很多打算落空了。


    吳常懊悔不已,可是又有什麽辦法。


    即便全員中蠱,卻也有俞大猷和丁耒這兩個戰力,都不是自己能力敵的。


    特別是丁耒,武功奇高,更是用單純的招式,化腐朽為神奇,吳常哪怕到了這個境界,離下一個境界隻有一步之遙,可也還是輸了。


    印素素說著,淚水開始不爭氣地落下。


    也是痛楚,她的肩膀中了丁耒一拳,整個人無力地垂了下來。


    丁耒不是不打女人,印素素此**險狡詐,難保她沒有什麽後手,於是丁耒先下手為強,讓印素素受傷。


    他甚至動容了,為吳常和印素素的感情感到不值,這二人一個是苗疆開放的苗女,一個是暮飲劍堂的弟子吳常。


    按理說,八杆子打不著的二人會走在一起,不得不說,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心懷貪念。


    人與人之間,是一種神奇的狀態,因為合拍的人會走到一起,原因很簡單,他們的合拍是建立在雙方世界觀基礎上的,吳常和印素素就是如此。


    兩個人一丘之貉,即便是再如何深情,丁耒也不得不下手。


    畢竟自己一失足,就會成千古恨。


    不如永絕後患來得正當。


    丁耒道:“印素素,吳常,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感受頗深,如果要作一個了結的話,我可以讓你們失敗告終,從此你們被俠義榜處置還是幸存,都不關我的事情!”


    印素素本來狀若瘋魔,披頭散發,可是此刻卻冷靜下來,丁耒居然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


    吳常道:“不要聽信他的鬼話,素素,我就是死了,也要殺了他們!”


    丁耒回過頭道:“吳常,你瘋魔了,你連一個女人都不如,希望這個女人為保護你而犧牲麽?我已經觀察出來了,印素素,你手底下藏著一個藥瓶,隻要你服下去,你是不是武功就會大進,甚至超越這個世界的境界,隻是你不願意,因為那是你的本命蠱蟲。”


    “你怎麽知道的?”印素素雙眼一閃。


    丁耒笑著道:“我前不久才和方畢一起研究過蠱蟲,你們養蠱之人需要本命蠱蟲,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本命蠱蟲又是最強的蠱蟲,不論什麽性質,它會不斷吞噬你們的血液和內氣,與你們共同成長,等到了蠱蟲徹底長成,就能化為靈丹妙藥,一滴本命蠱蟲的精元,就能改變一個普通人的體質,若是全部服用,我想想,大概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不到你什麽都了解,你還想說什麽?”印素素咬緊牙關。


    丁耒道:“我也不想天下多那麽幾個苦命人,更不想這俠義榜之人,特別是同胞身死。”


    “所以,你們二人大可以信我,我說會放了你們,就會放了你們。”


    “不可,丁耒!”厲飛這時候走了過來,指著二人道:“這二人罪大惡極,你難道忘了他們剛才是想殺我們所有人,讓自己成為主事者。”


    “丁耒,我也覺得這二人不能輕易放過,至少也要廢掉他們武功。”木寧走上前來。


    俞大猷在沉思,他看著丁耒,相信丁耒會做出最明智的舉動。


    丁耒道:“積德無需人見,行善自有天知。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


    “你們應該明白,積德行善,才是我們真正的意義,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們做不到為國為民,卻可以做到保全自己的身邊人,勸導惡向善。”丁耒指著天色,“這世界的天意如此不公,我們打破的不止是它的束縛,更是為它樹立一個行善積德的天心。”


    忽然之間,似乎天意動了。


    天上的雲朵紛紛揚揚,散了開來,露出了晴朗的明空。


    太陽照耀而出,金燦燦的,落在每個人的眼簾。


    丁耒滿意地回過頭,似乎又明白了什麽。


    他之前說的是佛教語錄,是積累了千年的精華,他之所以不向往陽明心學,就是不做一個自大自傲之人,他要做的是自強更要他強,自己成就,他人也需要成就,這就是他所想的,真正的和諧,也是大同大德!


    大善至美,大德至高。


    丁耒如今領悟更加深刻,不動之中,自有一副高人風範。


    吳常待在那“水靈符”的水球中,對丁耒的話還是狐疑萬分:“你真的放我們?”


    “真的放,我看明白了,很多人之間的恩怨,都可以化解,甚至俞將軍和戚將軍之間,我也能夠化解一二,我準備做一個和事佬,不知道俞將軍有沒有興趣一起參與?”丁耒道。


    俞大猷道:“如果你覺得對的,那你就去做,不用管我這個老頭子。但是我有言在先,戚繼光不付出點什麽,想要徹底與我和好,是沒有可能的。”


    厲飛仍然在勸阻,剛要說出口,卻被徐清清堵住了,她笑著道:“丁小弟果然是一個仁義無雙之人,懂得俠之大者的道理,不過就這麽放了,太便宜他們了,他們的東西,都全部充公,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丁耒道:“可以,我也讚同,赤手空拳,我們也好應付。”


    吳常皺著眉頭,似乎在盤算什麽,忽然丁耒看向遠處,隻見山巒之間,是一批軍隊,並沒有往這個方向,而是匆匆退去,似乎是懼怕了。


    “你是不是勾結了凱撒。”丁耒道。


    “是。”吳常低下頭,他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丁耒。


    丁耒道:“本來你是有機會的,可惜凱撒此人太過陰險,一直處在觀望狀態,我就說怎麽你吳常這麽大膽,兩個人就想吃掉我們所有人,原來另有目的。”丁耒沒有追究,而是喃喃自語。


    那邊的軍隊已經退去,他們顯然是嚇怕了,出現這麽多事情,甚至異獸都出山了,本來還想等到吳常兩敗俱傷,可是現在卻發現,對手之強,實難想象。


    特別是被丁耒挫敗的凱撒,他看到丁耒就像看到了鬼一般。


    灰溜溜的,五名將軍也硬著頭皮離去,此次他們離去,也是徹底離開大明了,並不會再來。


    試問,連瑪麗一世都死了,那麽多人死去,他們西洋比不得大明人多,經不起折騰。


    丁耒目送他們遠去,道:“我原諒你這一回。”


    吳常雙目微亮:“真的?丁耒,你若是騙我如何?”


    “我丁耒從未騙人,其實我也是看在你們兩個情投意合,我也想了很多,俠義榜的真正意義不是殺戮,不是任務,它對你們約束,是因為你們的心是如此,對我沒有約束,因為我的心無懈可擊。”丁耒道。


    “饒了我們需要什麽代價?”印素素問。


    丁耒道:“不廢武功,也不要功德,但是一身的武功和武器等一切傷害性質的都交給我,包括符籙。”


    “丁耒,這也太輕率了吧。”木寧不敢相信,丁耒居然開的條件如此普通。


    吳常道:“這個我答應,成交,我要怎麽做?”


    “木寧,等他丟了武器,再給我傳了秘笈,我數三聲之後,你就將水靈符給收回。”丁耒道。


    木寧最終還是點頭,連俞大猷都為丁耒是瞻,他再多說也是無益。


    隻見吳常將身上的黑鐵鎖子甲,以及那柄金色劍扔了出來,道:“這柄劍叫做‘毒龍劍’,是我費盡心力打造的,當年我在暮飲劍堂當弟子的時候,這劍已經陪伴我了,我將此劍改造了無數次,直到最近才參雜了鍛銅和玄鐵,這才逐漸完美,雖然不是全部材質都是這兩種物質,可是硬度已經超越了普通的黑鐵和異銅。”


    “這是一柄好劍,看得出來,你們暮飲劍堂都是嗜劍如命的存在。”丁耒走上前,在木寧操縱下,鎧甲和兵器從一個孔洞泄漏出來。


    丁耒拿出來,隨後腦海一動,就有三門武功落入他的腦海:金蛇劍法,金輪功,暮飲劍訣初級,


    三門武功最差的就是“暮飲劍訣初級”,這門武功從注釋上就可以看出,是一門基礎劍法,雖然基礎,可是丁耒的“三山劍法”何嚐不是一門普通劍法,卻被他練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拘泥於尋常。


    這三門武功最強要屬“金輪功”了,“金輪功”也是支撐他修煉到【開泉】後期巔峰的,用功德兌換的內功,用來配合“金蛇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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