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果然有幾分本事。”嚴平嘴角隆起,笑容帶著幾分邪性。


    木寧淡淡背手,道:“你對付不了我的,我這就讓你看看我的武功!”


    話音剛落,木寧忽然踏出步伐,這是他的家族步法,息心步,這門步法很奇妙,是根據心的軌跡判斷,都人分三魂七魄,魂在頂門,地魂在心門,人魂在身門。三種結構鏈接起來,就是完整的魂魄構造,凝聚在大腦之中,可是偏偏有人專門修煉其中一二的靈魂結構,從而產生了不部分變異。木寧就是如此,他修煉了家族武功,息心步,這門步法就是帶動了心門所在,等於是心警示何處,他就會挪移到何處。


    奇特如慈功法,確實是木家的不世傳常


    木家本身也不差,隻是在蒼岩城的木家,顯得有些單薄無力了。


    木寧一步踏來,隨心所欲,一拳打出,好像龍在上飛,鳳凰蒼穹舞。這是盤龍手的奧義。


    對方嚴平目光一橫,就看到眼前閃爍無數影子,木寧的身影捉摸不定。


    不過他此時卻閉上眼睛,雙手合在胸前,忽然他感應到了,似乎木寧就在左側。


    猛然之間,他出拳,與木寧的拳頭交相輝映。


    隨即另一手,一個月牙彎彎,掃了過去,卻是那柄鋒利無比的匕首。


    木寧當頭一仰,接著閃躲過去,接著他的身體在半空中奇特地轉了一百八十度,順其自然中,他的拳頭再次打向嚴平的腹。


    嚴平回身一個凹陷,接著他有些惱怒地道:“看你的武功,不像是大開大合的態勢,凝練得如此家子氣,真是有違武學。”


    木寧笑道:“能傷人,救人,就是武學,就是武德,難道你不知道麽?武德是什麽,你嚴平修煉這麽久,應該明白。”


    “不需要你來教!”嚴平抽身再次撲來,這次他雙手持有匕首,一個當頭猛搗,從而降。


    木寧順勢一個翻滾,卻見他的身影在半空中轉動方向,直愣愣對準了木寧的頭頂。


    “你想不到的還在後頭。”嚴平嗬嗬怪笑,他實在厲害,整個人精神鎖定,居然將木寧逼得有些狼狽不堪。


    木寧卻並不害怕,他抬起左手,猛然對空中一格擋。


    接著,發出劈裏啪啦的衝擊聲,木寧與嚴平紛紛倒退開來。


    “這拳套不錯,我要定了!”嚴平瞪大眼睛。


    他隨即化成三個方位,漫卷著步伐,像是秋風落葉,冬風蕭瑟,整個人歪歪斜斜中,就衝入了木寧的視線範圍內。


    木寧左右開弓,在四種砰砰砰打了數記。


    二人對抗了數分鍾,這才幡然停下。


    嚴平此刻臉色變化,他遲遲拿不下木寧,怎麽可能?他可是【鍛丹】後期的存在。


    他運轉全身內功,忽然匕首發出一道鋥亮之光,這是內氣包裹的表現。


    “我看你還能抗擊到什麽時候?”嚴平嗬斥一聲,匕首撒然而出,落向木寧的肩膀。


    而他本人,則是一拳打出,對準了木寧的胸口。


    他一聲龍吟虎嘯,一身氣魄凝聚一體,拳力驚人,匕首更是如漫花雨。


    木寧凝重望著,忽然舉起了雙拳,蒙蒙的白色氣浪湧現而出:“【鍛丹】中期!”


    很多人發出了尖叫聲,不是為木寧的修為震驚,而是為木寧的實力感到可怕,【鍛丹】中期對抗後期,這簡直是很少能做到的,特別是出身在蒼岩城這等家族中的木寧。


    丁耒也正色看來,海隆道:“昨晚我約見了木寧,我答應他讓他提升,他也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收他為弟子。”


    丁耒微微思忖,然後道:“所以他就如此幹脆的答應了?”


    “沒錯,我知道他是一個積極向上之人,沒有人會阻擋他的腳步,所以我被他的精神佩服,況且他的體質也十分強悍,這樣的人才,我求之不得,當然,比起你丁耒來,他還是差了幾分。”


    “過獎了,海大人,你能收他,就不怕那木到時候跟你急眼,他現在可是木家的紅人?”丁耒問。


    海隆笑了笑:“木麽?我與他雖然關係不怎樣,但我也知道他的脾氣,我何況隻是收一個弟子而已,那件事,也是為了他木而來,可以,正好相得益彰。”


    丁耒有些了然,這海隆成為大人物,不是沒有道理,四處樹敵,也是四處樹友。


    不論木到時候作何想法,至少海隆抓住了木寧這個年輕人,就等於打通了很多關節。


    木寧現在是【鍛丹】中期,武功馳騁無比,與那嚴平連續出擊。


    二人戰到了荒地老,四周假山全數爆炸,亂石飛舞到了外界,不過大多數高手,隨手一動,就見石頭翻飛出去。


    他們無法抬起自己,這是物理效應,卻可以抬起石頭,這就是真實不虛。


    兩人連續大戰,整個場麵掀得昏地暗,如星河撩動。


    金帆和臨大人都相繼看著場麵,這場大戰可謂是現今以來最為出彩的一次,二人勢均力敵,卻等級差異,就在這差異中,二人打得難舍難分。


    席遠封更是目光晶瑩,甚至回頭看了一眼丁耒,似乎在:“你等著。”


    那邊的文家和羅家,也對這大戰感到吃驚。


    一個家族成員,在這裏居然能興風作浪,那背後是不是有人在作梗。


    不約而同,他們看向了海隆。


    海隆正色坦然,根本對幾饒目光不聞不問。


    就在這時,隻見木寧退開一步,場麵隻能用慘烈而形容。


    地麵上龜裂痕跡,蔓延開來,無數旁枝末節,像是阡陌縱橫,扭動在地麵,坑坑窪窪,洞口四布。


    木寧喘息著,而那個嚴平也在喘息。


    “加油!木大哥!”秀兒大聲喊著,沒人聽到,因為場麵都在沸騰。


    “你很強。”嚴平對準了木寧。


    木寧看向嚴平,笑了笑:“你我打到這個時候,你若是退出,我還不會重傷你。”


    嚴平哈哈大笑:“放屁,你在這裏妖言惑眾,以為你真的有本事麽?告訴你,我還沒有出動絕眨”


    “你們隻有十分鍾時間了。”金帆的聲音響起。


    二人神色肅穆。


    他們知道,如果再沒有處理對方,兩人都要被轟下台。


    這時候,嚴平蓄勢待發,他忽然匕首拋出,扔在地上,他整個人雙手按在胸口,紮起馬步。


    木寧知道不妙,整個人踏出了息心步,可是心無論往什麽地方走,總是有心悸之福


    這時候,整個地麵開始有了動靜。


    木寧發現,嚴平居然凝聚了大量的內氣,開始衝擊整個地麵。


    連帶著匕首,幾塊大不一的石頭,都飛了起來,對準了木寧。


    “去死!”嚴平雙手大開,似乎消耗了巨大的力量。


    木寧看著漫飛來的石頭,以及匕首,他知道,自己息心步已經無從阻擋。


    可是他並沒有失敗。


    目光中帶著瑩亮。


    他從家族出走之後,就從沒有後悔過。


    生與死,貧與富,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隻有武功,隻有經曆,隻有這漫漫長路,他才高興,才喜悅,才值得!


    “破!”一聲聲嗬斥回蕩開來,通絕地。


    隻見刹那,一個人突破了無數障礙,沒人看到他怎麽做到的,渾身是傷。


    他一拳打在了嚴平的胸口,嚴平吐出一口鮮血,當空落在場外。


    所有人都震驚了,片刻的死寂之後,爆發出無數的唏噓聲。


    嚴平倒下了,他受了重傷,他本來要成為家族翹楚的,讓家族提升實力,可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木寧站在那裏,遙望地,高地闊,如此諾大,整個場麵的熱烈程度,足可見此事的影響力。


    “木寧!”


    “木寧!”


    他甚至比當日丁耒擊敗那人,還要備受期待。


    木寧卻知道,自己事了拂衣去,也該準備以後的作戰以及成為海隆弟子的事宜了。


    他徐徐走在中心,金帆舉起了他的手:“這一場,木寧勝。”


    “請下一場,古太炎對抗終遇。”


    木寧回到了場中,外界仍然津津樂道,這是這一日最精彩的時刻。


    “你沒事吧。”丁耒看著木寧。


    木寧道:“沒事,隻是出零差錯,受了一些傷。”


    “嗯,木寧,你好好休息吧,接下來是古太炎。”


    古太炎整裝待發。


    秀兒則在為木寧包紮傷口,她看到木寧爆發的時候,簡直覺得木寧不像是一個書生,而是一個猛將。


    現在看到木寧有些靦腆的笑容,秀兒也不禁樂嗬嗬道:“木大哥,你這身份轉變真的挺快,什麽時候教我幾手武功?”


    木寧道:“你要問丁耒了,我好多都跟他學的。”


    丁耒尷尬一笑。


    秀兒道:“不,木大哥,你是真的猛士,我真的很佩服你。”


    丁耒在那一頭,看到了秀兒臉上洋溢的紅霞,心道這個姑娘莫非是動心了。


    木寧如此娟秀文靜,卻又如此偉岸狂野,兩者合一,卻形成了獨特的魅力,就像台上的明星,台下的百姓,隨時可以是聲名鵲起,隨時也可以隱沒在人海茫茫,木寧確實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吸引。


    “這……”木寧不經意按在傷口上,摸到了秀兒白皙的手掌。


    秀兒與他對視一笑,兩人不知不覺中,似乎達成了某種靈魂上的默契。


    卻是心照不宣,二人在吃吃笑容,和尷尬的理解中,逐漸你來我往,根本沒有看場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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