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遠山的女兒,同妙玲眼睛一轉,就落在了那個副統領身上。


    副統領是一個年輕人,俊秀無比,她其實也比較青睞此人,奈何那個同遠山覺得此人野心十足,從而一直不願意讓小女接觸此人。


    也就是說,寧可嫁給和尚,也不可能嫁給這個年輕人。


    丁耒雖說不知道實情,卻也看出來,同遠山對於那個年輕人的態度,實際上不怎樣。


    那年輕人笑了笑,先是施施然一禮數:“見過同副統領,如今這麽多人,看來是又要招攬賢才了。”


    “我同遠山沒什麽別的愛好,倒是喜歡與賢才打交道。”同遠山完全不在意那年輕人的話。


    “我們的羅陽想當初也是同副統領一手提拔的,如今你們之間……”卻聽那個中年人正統領道。


    “管統領。”同遠山道:“外人麵前,就不要多說什麽。”


    那個同戰,似乎對這個年輕人也抱有殺意。


    同室操戈,看似不是敵人,卻已經成為了暗中的敵人。


    那個管統領自然是就是那個中年人,拍怕年輕人肩膀:“羅陽,你大可不必在意,我們此來不是爭鬥的。”


    “我明白。”年輕人居然叫做羅陽。


    丁耒恍然明白,這羅陽看來就是羅公遠的弟子,或者是後人?


    他沒有多問,羅公遠久負盛名,曾經是一代道士,也曾經入朝為官。


    當年佛道之爭的時候,他一己之力,將大量的佛教高手拒之門外,讓他們出了洋相。


    羅陽實際上也不喜歡僧人,對於妙袈有著下意識的敵意。


    妙袈看了他一眼,然後道;“不知道羅施主為何這個眼神看貧僧。”


    “他是因為憎恨僧人,當初與不空法師鬥法,一時傳唱成為佳話,可惜那一戰,最終兩人在明麵上沒有分出勝負,後來唐玄宗直接叫上二人,都給了賞賜,這才將事情了結。”同戰在一旁對妙袈道。


    他倒是對這個和尚有幾分投緣,隻是對丁耒的一身傲氣,覺得有些不快。


    妙袈長歎一聲:“原來如此,施主既然憎恨和尚,那一切氣都可以灑在我的身上。”


    “你這是割肉喂鷹,以身飼虎?”丁耒若有興致道。


    妙袈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好一個賊和尚,剛才還被同副統領的女兒喂了吃的,這時候就開始宣稱自己是標準的僧人?”卻聽羅陽道。


    他絲毫不在意同遠山的麵子,同遠山也知道,自從一年前的一次變故,他們其實已經背道而馳。


    那次變故,死了很多人,都是同遠山的弟兄,卻是因為這個羅陽所害。


    隻聽同戰與妙袈噓寒問暖,說了很多話。


    丁耒也都聽在耳裏。


    同遠山冷哼一聲:“如果你不喜歡在這個地方,那就給我滾出去!”


    羅陽正要走,卻被那個管統領拉了過來:“不值得,我們還是同僚,你更是跟同遠山有交情,隻是一場意外,改變了情勢,但說句實話,你也是副統領了,他也是副統領,兩個人何必孩子氣?”


    是了,都已經是統領,何必在這裏人前發氣,讓人笑話。


    羅陽還年輕也就罷了,這個同遠山也如此草率。


    不過這時候同遠山女兒同妙玲,倒是道:“不管怎麽樣?羅陽你和我爹,都是在人前,人後可以說這些話,你們鬧到如此地步,簡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羅陽低下頭,沉默不語。


    卻見匡回站起來,拉了一把同妙玲:“妙玲,這件事還是不要參合了,我看你父親也是急火攻心,如果傷了身體也是不好,不如我來主持這裏的局勢。”


    “你算什麽東西?”卻聽羅陽說了一句。


    羅陽如此不善,就是因為同妙玲,同妙玲與這個匡回如此曖昧。


    說句實話,是一個男人,如果有一定想法,都會醋意大發。


    何況羅陽還是心胸狹隘的人,與當年羅公遠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其實,他不是羅公遠的親生兒子,而隻是弟子和養子。


    這件事也被同戰繪聲繪色,說了出來。


    羅陽聽到同戰這句話,看著匡回和同妙玲在一起,幾乎是臉色一陣扭曲。


    “羅副統領,同副統領,你們都要謹慎一點,現在可是妖魔當道,你們千萬不要內訌。”那個管統領道。


    羅陽道:“我不管如何,這個同遠山,可以說與我勢不兩立,他一心誣陷我,怎能讓人高興起來?”


    匡回道:“如果真的想要鬥,就在這裏鬥一場,我來主持。”


    匡回繼續激蕩。


    羅陽索性道:“好啊,我今日要對付的就是你這樣的走狗!”


    “我是走狗?真是有趣。”匡回淡淡回應。


    他也算是一怒為紅顏,這個同妙玲,他想要收下了。


    同遠山看著匡回來維護自己尊嚴,臉色稍緩,卻也知道匡回不是池中之魚,自己也是不可能掌控他的。


    丁耒反而落在一旁,不聲不響。


    他在思考,如果因為惹上羅陽,惹來了羅公遠,會發生什麽事情?


    羅公遠傳聞有不死之身,當年還是與不空法師是五五開,這其中的情況,誰又能說清楚。


    幾十年前的事情,再加上曾經明朝的國師葉法善,在大唐就有一定名望。


    甚至要求他來大唐找自己,也就是說,借助這個羅陽,有可能會認識羅公遠,再繼而認識到不空法師或者葉法善,也就不會遠了。


    丁耒抿嘴喝了一口酒水,然後一旁的薛蕭琳道:“你覺得他們起衝突,會怎樣?”


    “不會怎樣,你放心,這些大人物如果想要手下人來處事,爭鬥,那麽這天下也就完了。他們大人物之間的鬥法而已,很多時候,都是一時怒火,真正他們根本不會濫殺無辜。”


    丁耒看得很明白,這個匡回也是一時意氣,他也想要借助此事,來提升自己的名望。


    丁耒甚至懷疑,這個匡回已經接到了任務,才會如此挺身而出,畢竟在他眼裏,任務比天還大,甚至可以不惜犧牲一切。


    隻要不死,隻要長生,隻要登臨世間的巔峰,他完全可以處理任何難事,在此殺了這個羅陽,也是絲毫不必擔心,反而會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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