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壓,毫無懸念的碾壓!


    屠殺,肆無忌憚的屠殺!


    雪狼衛一輪衝鋒過後,便有大片屍體留在身後,便是土匪所騎馬匹亦是橫屍當場,慘不忍睹。


    一輪衝鋒過後,洪流的人馬十不存一,除卻那些當場斃命之人,隻剩下寥寥五人,被幾十名雪狼衛圍困其中。


    洪流和他那幾個手下嚇得肝膽欲裂,一個趔趄從馬上掉了下來,洪流哪裏顧得上疼痛,忙不迭帶的點頭哈腰,哭泣著喊饒命。


    雪狼衛對他如此卑躬屈膝毫不在意,因為他們是雪狼衛,一個無論出現在何處都會給敵人帶去陰影的雪狼衛。


    眾多雪狼衛騎兵整齊劃一的向一旁散開,隨後有一覆麵男子騎著駿馬來到洪流麵前。


    洪流看到那人,心中涼意更甚。


    如果說雪狼衛能讓敵人聞風喪膽,那麽這個人就會讓人感覺絕望。


    他是雪狼衛的首領,雪大將軍的幺弟,雪如紅。


    一個女裏女氣的名字,一張比女人還要美豔三分的臉,一個狠辣至極,敢下令屠城的將軍。


    雪如紅坐在馬背上,側身看著戰戰嗦嗦,差點跪倒在地的洪流,嗤笑問道:“四當家的,我有那麽可怕嗎?”


    他的聲音帶有一絲磁性,仿若有魔力般衝擊著洪流已然脆肉的心神,洪流一下癱跪在地,哆哆嗦嗦說道:“將軍哪裏話,您您您”


    連說了三個您字,洪流嘴角已是被咬出些許血漬,雪如紅輕輕哼了一聲,洪流忙加快語速說道:“將軍,將軍英勇蓋世,震懾西北諸族,保的大秦西北邊民衣食無憂,是西北的救世主。”


    “救世主?”


    雪如紅咀嚼了會這三個字,隨後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之意,冷冷問道:“既然知道西北是我雪家的地界,便是我都不願去得罪風沙鎮,誰給你的勇氣?還是說你們九寨之人不把我雪家,不把朝廷放在眼裏?”


    洪流忙磕頭說道:“不敢不敢。”


    雪如紅哼了一聲,亦從馬上躍了下來,來到磕頭賠禮的洪流麵前,抓住他的脖子問詢道:“從你們出了黑風穀我便就已經得知了,隻是你這些人馬明顯不夠啊,是不是在風沙鎮折損了,裏麵有什麽厲害人物嗎?”


    洪流知道既然雪如紅肯問話,那麽暫時是沒性命之憂了,可他還是有些擔心,遂想得到一份擔保,向雪如紅說道:“將軍,風沙鎮確實住進了幾個新來的,而且他們各個不弱,據我推測其中一人正是回音穀的老大最近一直在尋找之人。”


    “哦,是誰?”


    “我若說了,能不能放我和兄弟們一條生路?”


    洪流話音剛落,便覺麵門被踹了一腳,整個人都倒飛出去,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他還未反應過來,又有一腳直接踏在心口,隻聽雪如紅冷冷說道:“給你說話的機會本就是極大的賞賜了,你還敢跟我談條件?說說吧,如果有價值我會考慮考慮的。”


    洪流被踩的胸口沉悶,一張臉都憋的通紅,待雪如紅收回腳,洪流才喘著粗氣說道:“半個月前,老大便讓我們尋一個叫雪易寒的人,聽說他身上有塊龍闕玉佩,而在白天我見到的那幾人,恐怕就是雪易寒和他的幾個朋友。”


    雪如紅聽到龍闕玉佩四個字時,身子明顯一頓,而後來回踱步,並對著身後騎兵比了個殺的手勢,騎兵會意,在洪流和幾名手下未反應過來之際,直接動手殺了洪流等人。


    洪流直到死都是瞪著雙眸,他不敢置信,不是說雪如紅一諾千金,一言九鼎嗎?為什麽還要殺我?


    雪如紅看著倒下的洪流,幽幽歎息說道:“本想放你一條生路,可你知道的太多了,龍闕玉佩,龍闕玉佩也是你們能夠染指的?”


    “回音穀穀主逍遙老鬼是不是和我大哥做了筆買賣?”


    他的問話無人應答?他的懷疑無人可解!


    雪如風自嘲一笑,隨即自言自語道:“管他逍遙老鬼是何花花腸子,竟然把主意打到小影兒身上,那麽就別怪我不客氣。”


    雪如紅摸了摸臉上麵具,眼眸中掠過一絲深邃,而後躍上馬背,向著大漠中行軍而去。


    嗚嗚咽咽的風聲,吹著陣陣黃沙。


    淒淒冷冷的黑夜,有幾隻大漠飛鷹,在高空盤旋,盯著下麵的屍體久久不散。


    像是巡視,又仿佛警惕,待確認不是陷阱時,突然一個俯衝,咬向一頭皮開肉綻的馬兒。


    夜色越發深邃,黎明久久不來。


    一年一度的天神祭祀之日,本應是愉悅的,本應是少年少女互訴情愫的,卻因為洪流的圍城而鬧得極不愉快。


    雖然最後在白羽和他幾個朋友的一力爭鬥中,打退了洪流,可是留下幾十具屍體讓風沙鎮很是為難,直忙了大半夜才安頓好一切,哪還有人有心思辦篝火晚會,此時一個個筋疲力盡,沉在睡夢中不願蘇醒。


    已是日上三竿,以前已頗顯熱鬧的小鎮,今日靜悄悄,隻有三三兩兩被噩夢驚醒之人遊蕩在大街上,唉聲歎氣。


    雪易寒和路非等人已然離開客棧,走在街上看到有幾人在來回晃動,想打招呼,卻不曾想那人卻是一溜煙的跑了。隻留下幾人大眼瞪小眼,風中淩亂。


    白羽唉了一聲,抱怨說道:“小鎮原本可平靜了,眾人哪裏見過殺人場景,興許是嚇著了他們,待緩過神就好了。”


    雪易寒嗯嗯點了點頭,便想讓白羽帶著他去找阿力滿,他要去回音穀,沒有人帶路終究找不到位置的。


    白羽雖然在小鎮生活了十幾年,卻並未外出過,因此隻能找小鎮的長者阿力滿。


    白羽帶著雪易寒和路非幾人沿著街道,向阿力滿所住地走去,走到半道上,隻見從小鎮大門方向慢悠悠走進一匹戰馬,馬上還馱著一個人。


    幾人看到馬上之人,都露出幾分驚訝,而顏樂已是臉露慍色,從懷中抽出一柄短刃便要衝上去,更是咬牙切齒說道:“洪流,拿命來。”


    她還未衝到馬前,馬兒便受到驚嚇,前蹄抬起想要嚇唬顏樂,可它這一番動作,竟是直接將洪流摔下了馬背,掉落在地的洪流毫無反應。


    “有情況!”


    雪易寒雙眸一凝,隨後幾個飛躍來到洪流身邊,伸手一探鼻息,又摸了摸他身上溫度,隨後向白羽和路非幾人攤手搖頭。


    “死了?”


    路非不確定似的又去摸了一下,隻覺著他的身子觸手冰涼,早已沒了呼吸脈絡。


    白羽小聲問道:“誰幹的?又為何將他放到小鎮上?”


    雪易寒皺著眉頭,深深吸了口氣對著幾人說道:“當務之急,是先要查清楚發生了何事,否則我們有理也說不清了。”


    “殺人了,殺人了。”


    雪易寒話音剛落,便見不遠處有人邊跑邊叫,他心中暗罵一聲,便讓白羽將他帶過來,別驚著小鎮。


    風沙鎮本就不大,雖然那人被白羽止住了驚叫,卻還是驚動了不少人。


    家家戶戶都打開房門,看向了街道上,也看到了橫躺地上的洪流。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啊?小羽你給我說說究竟咋回事,為什麽你們一出現,就接二連三的死人?”一名大媽從自家院子走出來,抓住白羽的胳膊抱怨問道。


    白羽臉露尷尬,想要將胳膊從她手臂間扯出,沒有成功,無奈的說道:“三嬸,我又不是我師父,你抱著我的胳膊沒用,況且這真不是我們殺的。”


    被叫三嬸的女子露出驚訝,“真不是你們殺的?那為啥是你們第一個發現的?”


    白羽好一番解釋,此時街道上已是圍滿了老老少少,眾人都盯著躺在地上的洪流看,想要辨別是不是本人。


    “好,殺的好。”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隨後鼓掌聲,喝彩聲此起彼伏,便是剛出庭院的阿力滿看到洪流屍體時,第一時間也是鬆了口氣,不是小鎮之人就好啊!


    眾人讓出一個通道,阿力滿走向前在洪流身上一陣摸索,隨即宣布結果:“眾位鄉親,眾位鄉親,洪流是被長矛直接刺透心髒而死,而且時間應當昨晚後半夜,也就是我們收拾完屍骸,準備休息時。”


    “長者,那會是誰殺的哪,會不會他們窩裏鬥啊?”一名上了歲數的老人問出疑惑。


    阿力滿也是蹙起眉頭,最後還是搖頭說道:“不會,若是爭權奪利,也不會將他的屍體送進風沙鎮,看來多半是和風沙鎮有故交的出手幫忙了。”


    “那會是誰哪?”


    “對啊對啊,這一天發生了那麽多事,小鎮上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反正洪流死了,我們商賈買賣又能穩三分,九寨就是來問我們照實說就是了,難不成他們還能顛倒黑白。”


    眾人七嘴八舌,有的說的較輕,有的言語集中,林林總總多數還是覺著值得慶賀。


    阿力滿聽取了眾人的建議,暫時將他的屍體放進一具棺材,放在了小鎮義莊之中,隻等九寨來人認領。


    隨後阿力滿邀請雪易寒,白羽和路非幾人去家中談事,便是前日裏出手相助的三位義士亦是被邀請家中敘事。


    此時的風沙鎮,鬧哄哄的,到處都是猜想這猜想的?外地而來的商賈豪強都成了被懷疑的對像。


    雖然長者阿力滿斷定洪流不是小鎮之人所殺,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


    有人悄然離開風沙鎮,向著大漠中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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