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和路非很是思索了一段時間,還和雪易寒輕聲討論一番,雪如風也不著急,坐在不遠處輕輕抿著茶。


    約過了一盞茶功夫,眼看雪易寒蒼白的臉色有些支撐不住,二人才作罷,將雪易寒安頓好,路非起身拿起那三把劍塚劍,很是恭敬地遞給了雪如風。


    “我兄弟三人商量了一番,這三把劍無償送給將軍,隻希望將軍能夠答應我們幾個條件,也可以當成是我們的報酬。”


    雪如風很意外的看了眼路非,剛剛他就坐在一側,三人討論了很多,他也聽了很多,沒想到他們討論的全都否決了,隻是想要自己的幾個承諾。


    隻是稍猶豫,雪如風便接過劍塚劍,哈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著路非肩膀說道:“劍塚劍在你們手中也就是比較鋒利的寶劍,可在我眼中價值可是不同的,既然你們那麽爽快,我也絕不賴賬,莫說是幾件,就是幾十件也沒問題。”


    路非聽到這話也笑了,笑得特別真誠。


    雪如風在三人身上又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自己女兒雪影身上,心想年輕俊彥莫過如此了,隻是女兒隻有一個,可惜了可惜了。


    想到雪影,雪如風臉色微微變,在路非開口前搶先開口說道:“我答應你們的一些條件,這些條件可不包括小影兒。”


    “咳咳。”


    雪易寒咳嗽兩聲接過話來:“這是自然,雪影是人,不是物,不能用作交換條件,我會正大光明的讓她跟我在一起,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雪影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反感,反而還有些欣喜。


    看到臉露喜色的雪影,雪如風心中五味雜陳,臉色一冷,哼哼說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小影兒是我的心肝肉,我也不想她不幸福,可是如今形勢所迫,你最好別有其他想法,否則即便我再欣賞你,我也會毀了你。”


    “父親。”


    雪影俏臉一寒,跺了跺腳,頗為委屈的跑了出去。


    雪如風心中微痛。臉上卻不著痕跡,對身邊雪如紅吩咐道:“三弟,看好她,別讓她跑遠了,更不要讓陌生人靠近。”


    雪如紅隻點了點頭便帶人追了出去。


    屋內隻剩下四人,雪如風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雪易寒,輕言說道:“你救了影兒數次,我很感激,隻是我亦有我的苦衷,希望你不要再單獨和影兒見麵了。”


    雪如風話一說完,便攜著劍準備離開,路非和白羽直接檔住去路,看著床上的雪易寒,喊了聲:“大哥?”


    “讓他走吧,雪將軍身在蘭州,這裏都是他的天下,若我們不識好歹,今日能否活著出去都是問題。”


    雪如風深深地看了眼雪易寒,暗道此人好深的心機,既然能猜到自己下一步的打算,隻是被這麽說出來,雪如風一時間猶豫了。


    雪如風很少毀諾,最起碼在此之前不曾有過,今日看到失憶後的雪影因種種原因再次喜歡上雪易寒,心中有深深地挫敗和忌憚。


    他並不想現在如何,隻是身在蘭州,自己有太多的手段和機會。


    白羽和路非聽從了雪易寒的話,讓開了一條通道,雪如風嘴角含笑,笑著說道:“條件你們想好,到時候直接到將軍府來找我。”


    說完便徑自離去。


    白羽和路非這才回到床前,不解的看向雪易寒。


    雪易寒本就蒼白的臉上此時有一抹異樣的紅潤,看著眼前兩兄弟,歎息一聲道:“雪如風是什麽人,他今日肯來心平氣和的談買賣,本身就是一種態度,如果我們不知進退,很可能下一刻就會身首異處。”


    白羽搖頭表示不懂:“為什麽,不都說大將軍一言九鼎嗎?”


    路非自小在丐幫長大,更是見慣了人情冷暖,爾虞我詐,雪易寒稍一點撥便明白過來,對著白羽說道:“大哥的意思很明顯。我們可以提一些無關緊要的條件,比如錢財之類的,但絕對不能觸碰他不樂意做或做不成的,比如雪影姑娘,一旦我們提的條件被他認為是挑釁或者威脅,他就會覺著我們有挾恩之嫌,到時可能就不是現在這般,而是刀劍相向。”


    “別說什麽一言九鼎了,世人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得看是什麽事情。”


    “唉,看來還是做俠盜輕鬆,這江湖水太深了。”白羽唉聲歎氣的說道。


    路非笑了笑,調楷說道:“怕什麽,這座江湖無數前輩都走過了,我們自然也可以走,而且還要走的更好。”


    …


    雪易寒聽著二人的談話,心中減弱幾分,更是跟著一起暢想著未來,雪易寒說道:“聽說京都繁華鼎盛,處處是富貴達人,到時候要是看誰不順眼,就讓白羽兄弟光顧一下,也好開開張不是。”


    “那是那是,白羽的手藝可是得了天下第一盜蕭老前輩真傳,怎麽著也得露兩手。”


    白羽想起了第一次出道時的種種,看著床上的雪易寒笑道:“大哥,我記得幾個月前第一次出道,可就是被大哥攪了,如今竟是一次都沒出手過,怎麽說大哥是不是要補償我一次。”


    雪易寒也想起了在綠柳山莊戲弄白羽的一幕,跟著樂了:“好好,到了京都,我陪你走一遭,怎麽著也得打出名聲。”


    “嘿嘿嘿。”


    三兄弟一起樂了。


    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地上,另一個也是斜躺在桌子上,三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便到了傍晚。


    三人看了看天色,半月懸空高掛,點點星光揮灑。


    雪易寒一直都覺著少了些什麽,這才想起來,疑惑的問道:“曾姑娘和顏姑娘哪裏去了?”


    “他們啊…”


    白羽剛要接口,便覺著不太對勁,照理來說她們去見顏,寬早該回來了,怎麽現在還沒回來。


    路非臉上也有些疑惑,忙去隔壁房間尋找,空空如也的房內隻零散的放了些衣物,並沒有人影。


    白羽看著雪易寒疑惑的眼神,皺眉說道:“她二人去將軍府見顏老爺子去了。前幾天都是下午就回來,今日也不知怎的,竟然現在還沒有回來。”


    “可能是談的時間長,忘了時間了吧?”


    “要不然我出去看看,可能已經在半路上了。”


    白羽說完便風一般的跑了出去,路非則留下守護雪易寒,看到雪易寒臉上憂色,路非皺眉問道:“你擔心?”


    “今日醒來後,我總覺著有事情隱隱發生,就是摸不清頭緒,若真是將軍府所為,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就怕秀峰山上賊人同夥不敢去找將軍府麻煩,反而來找我們。”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很是擔憂。”路非相信雪易寒的直覺,因為他也有這樣的感覺,我在明,敵在暗,不得不防。


    白羽出去沒多久便返了回來,身邊還帶了一名身著黑衫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走進屋內,不管路非和雪易寒的詫異,直接走到雪易寒身邊,對著雪易寒微一躬身,便遞出去一塊令牌。


    路非拉過白羽,小聲問道:“他是誰?”


    白羽悄聲言語:“蘇州蘇寒公子的人。”


    “暗衛?”


    雪易寒看著那枚寫著暗的令牌,頗有些意外,細細打量起眼前之人。


    那人一張臉方方正正,若是放在人群中就是那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存在,可就是這樣的人,組織起了暗衛網。


    “在下蘇五,奉家主令,在一個月前便來了蘭州,相助二公子。”


    “你是暗衛,不是朝廷的人嗎?”


    蘇五笑了笑,解釋道:“蘇五是蘇家人,老太爺在世時將很多蘇家人編入了暗衛,專門為家族服務。”


    雪易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看著蘇五問詢道:“今日前來定是有什麽事吧,不然你也不會貿然出現。”


    蘇五微微點頭,沉聲說道:“我們的人下午發現有人在尾隨曾小姐和顏小姐,已是自行解決並將她二人了城,今日前來是接公子一起離去的。”


    雪易寒微驚,忙問具體情況。


    蘇五隻說這家醫館被多個勢力盯上,眾人相互製肘不敢亂動,正要趁此機會離開,否則之後情勢發展實難預料。


    隻是雪易寒身受重傷,如何能夠行走,蘇五笑了笑,直接拍了拍手。


    隻見有四人抬了一副擔架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走進房門便架起雪易寒放在了擔架之上,徑自向屋外走去。


    路非和白羽看的愣眼,隻胡亂收拾一番便跟了出去。


    一輛頗為寬敞的馬車等在一個胡弄裏,幾人將雪易寒抬入馬車中,便消失無蹤。


    蘇五親自駕著馬車,白羽和路非陪著雪易寒坐在車內,幾人都沒有說話,麵麵相覷,不知就理。


    雪易寒雖然腳傷著了,內力武功仍在,隻聽這一路上劈裏啪啦的打鬥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便開口問道:“蘇五,暗衛一共來了多少人?”


    蘇五聞言解釋道:“暗衛一共就來了五十人,剛剛打鬥的聲音想是暗衛攔截追蹤者發生的爭鬥,可有兩處地方並不是我們的人在埋伏,一時我也說不上來是誰在幫我們?”


    “有那麽多人盯著我?怎麽可能啊,我才到蘭州幾天,而且這幾天一直昏迷著。”


    蘇五唉了一聲,解釋道:“二公子有所不知,打你身上有龍闕玉佩到如今已有一個多月,這麽長時間,單單蘇州就有不下十個勢力追到了蘭州,更不用說其他地方的了,我們能順利出城都是邀天之幸,這還是那幾把劍被雪將軍帶走了,否則我們能否出城都是未知數。”


    抽了點時間,正好寫完一章,想著2020第一天,怎麽也不能養成壞習慣,就再次奮筆直書,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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