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達拉古爾峽穀中,誕生了自跳跳在南澳蔓延以來最大的聚堆屠戮。


    場景讓人作嘔。


    但場景也讓人興奮。


    這意味著一堆堆的害蟲被消除。


    記錄,不斷的記錄。


    此時也伴隨著白虎七煞氣的修行。


    不論是哪種情緒推導,白虎七煞氣的根源在於煞氣。


    內氣為前提,煞氣是基礎,情緒是助推劑。


    這是戰場廝殺時的絕學,能愈戰愈勇。


    鮮血,殘肢斷臂,殘體。


    一幕幕場景能給予到最為直接的刺激,也能給予無窮的動力。


    不論是為了震懾誰,又或是守護誰,亦或為了誰。


    諸多理由之中,離不開暴力,以及暴力帶來的屠戮。


    不斷的查看和查視中,燕玄空眼中隱隱有著煞氣籠罩,更有著點點威嚴不斷產生。


    虎嘯山林,威風煞氣。


    甚至於燕行俠這位白虎七煞氣的開創者和改良者也有著裨益。


    “你這咋回事,怎麽還有跳跳要襲擊你?”燕玄空奇道。


    徐直的身邊,依舊不時冒出一兩隻不知死活的跳跳。


    這些跳跳無視眼前滿地流成河水的血液,也無視同族的屍體,憤怒的衝了上來。


    衝的挺快,死的也很快。


    徐直隨手一撫,這些跳跳便化成了屍山中的一員。


    “我覺得它們在報仇,可能是我捅到了不該捅的跳跳”徐直道。


    連連十幾天下來,徐直隻是身體有些乏力,衣服有著破損。


    琉璃金身已經慢慢進入到大師高階,別說是跳跳,就是大師修煉者也難以打穿他的身軀。


    閉上眼睛,徐直能讓跳跳又抓又撓,幾小時,幾十小時,甚至於更久都沒有任何問題。


    隻要他身體依舊具備活性,他的身體就無法被低端的打擊力摧毀。


    這不是數量堆積可以造成的傷害。


    吃、喝、睡。


    徐直並不需要有多少顧忌。


    他唯一防著的隻有別西卜邁克爾,需要避免對方使出什麽未知的能力。


    但截至目前為止,雙方都合作得很好。


    徐直能感覺到別西卜邁克爾依舊在暗中盯著他。


    找到了徐直,這個前偽神就不會放棄。


    以別西卜邁克爾的感知,數十公裏的追蹤並無問題。


    雙方的合作依舊可以繼續。


    “莫非跳跳們有王,你將他們的王幹掉了?”


    燕玄空隻覺自己的想法有點異想天開。


    天南地北的養豬場,那群豬也沒可能搞出個豬王來。


    不過他這個猜測很接近現實了。


    別西卜邁克爾就是那個賣屬下的跳跳王。


    “師傅英明,這很有可能。”


    徐直奉承了一句,惹得燕玄空好一陣笑罵。


    三人此時還探討到了斯加德行省和加爾特行省目前的局勢。


    包括這兩處行省之內,也蓋晗行省之外的邊境。


    行省之內,這兩處新行省收入東嶽還不足一年,有著諸多的混亂,也伴隨著大修煉者不斷的鎮壓。


    國度搖身一變,化成了東嶽的地盤。


    大部分人服從之時,不免也有小部分人走向了對立。


    妖言惑亂,襲殺東嶽地方官員,破壞交通要道,縱火損壞一切可損壞之物,甚至於燃起山火。


    不斷有人被緝拿,也不斷有鬧事者被擊殺。


    伴隨著這兩處新行省,是東嶽毫不留情的治理。


    隻有將刺頭打掉,這些地方才能平靜下來。


    這是四國交流賽賭鬥的後遺症。


    沒人想這樣,但又不得不如此。


    而野區的存在,讓邊境對立並不像邢煌邊界那般直接。


    但野區中伴隨著無數的獵殺和廝殺。


    不論是軍團成員,修煉者,普通人,但凡進入到野區中,便有遭遇可能的意外。


    “尊上和聞人未央在罵戰,這讓我們這邊火上澆油,真需要做好戰爭的準備了”燕玄空道。


    “圖麽、斯加德、加爾特形成掎角之勢,莫非我們還能懼了南澳人”燕行俠道:“多少也要在這三地廢掉他們幾個高端的聯盟國。”


    “我那邊已經進行了戰爭動員,強製應征入伍,打散編製進行管理。”


    “我那邊也是如此。”


    “國內已經發動支援,每十一個行省支援一處新行省,我不信撐不下去。”


    “電漿炮已經開始轉運到這邊來了,多少要轟殺一些人。”


    ……


    徐直和宋仲愷守口如瓶,便是燕玄空和燕行俠都沒吐露出去。


    這是一次真實的戰爭模擬。


    一切的節奏如同戰爭預演。


    而且越演越烈。


    每日都有無數人在關注這三處行省的狀況。


    三代通訊的開啟,讓信息變的通暢無比。


    這種新事物會湧出無數的爭議,但在一場又一場大型事故麵前,爭議如同泡影一般,迅速消散了下去。


    這是最為直接的教育。


    伴隨著東嶽早期無數的例子。


    一切都證明著落後就要挨打。


    東嶽如今能堅挺,隻是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努力。


    這種努力也將持續下去。


    生存,發展。


    這是南澳人的問題,也是東嶽人的問題。


    若不夠強大,便會被對方吞噬。


    伴隨著官方的對立,民間更是火藥味甚重。


    海外相遇,若是不打上一場,未免都有一些不正常。


    “這戰爭一旦爆發,咱們就身不由己了,我不擔心徐直,我隻是擔心瑾柏雨兮他們幾個。”


    毫無疑問,在眾多人的眼中,徐直是大宗師之下難尋對手。


    一把弓能震懾任何宗師。


    這其中甚至有薩爾曼傳的訊息,徐直將大宗師扯扯亦堅的眼睛射瞎了。


    有著頂尖的戰力,徐直也有著自己的保命能力。


    但燕家其他幾人則差了一些。


    絕頂的天才也需要時間。


    沒有任何人可以一蹴而就,便擁有著頂尖的戰力。


    大師頂尖,宗師萌新。


    他們進步的空間還有很遠。


    若是能等上一些年,便會是下一個徐直,下一個拓孤鴻,下一個李多凰。


    這一切隻需要一些時間。


    即便是燕行俠,此時也在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機會。


    相較於活下來,任何事情都顯得不再重要。


    不任身處何地,做什麽事情。


    隻要能讓後代修為和戰力增進一分,將來活著的概率便要大上一分。


    軍區,巡查司。


    燕家中人,更多是集中在這兩個部門。


    徐直的調動偏向於集中在滇南和新行省處,軍區亦齊齊開撥,不斷劃分到這些地區。


    此時的空中,已經有飛行器盤旋。


    一個跳躍,飛行器中已經有人落下。


    “師爺,師傅,徐師兄。”


    第一個趕到的是加爾特行省的巡查司少府,也是徐直親手推動上位的王中王。


    他向諸人行禮完,隻是看了一眼這地獄場景,便覺得喉嚨中的腥味頓時湧了出來。


    追的越急,距離卻更遠。


    與徐直的差距似乎從一條小溪,化成了一條大河,又到大江,甚至於已經到了大海的程度。


    鼻孔中是無數的血腥味和屍體腐臭味,眼中是無數黑紅之色。


    這片土地已經染紅。


    這是殺戮。


    一個人造成的殺戮。


    也是他無法企及的心態和距離。


    他腦海中轟然一聲炸開,隻覺往年對紅色的膩味瞬間又湧上了心頭。


    那是對戰爭的厭惡,也是對流血的惡心。


    他喜歡紅色,但又厭惡紅色。


    德加爾的吸血鬼血脈在他體內不斷沸騰。


    神情恍惚之時,他似乎看到了血液中銘刻的無數傳承與記憶。


    那是一個古老吸血鬼征伐與廝殺數個世紀的曆史。


    有著無數的死亡和哀嚎。


    世界滿目瘡痍,人類如同行屍走肉,匍匐在暴力的統治之下。


    他更是看到了世界的變化,看到了遺跡和洞天的形成,甚至知曉了一些隱隱約約的秘密。


    古老的吸血鬼最終厭惡了這種生活,開始化成蝙蝠,努力朝著未知的虛空遠去。


    “我們的世界不能這樣,也不應該這樣,我更不能有如此行為,去選擇逃避。”


    他體內無數的血液不斷沸騰,隻覺自己不能遵循吸血鬼的方向,而應該像徐直一樣,更努力一些,也便能靠得更近一些,將這世間搖晃的乾坤穩住。


    這不是一個人的世界,沒有人可以一柱擎天。


    需要徐直,需要他,也需要更多的人。


    方能守護這世間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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