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南澳,西流國無疑要便利。


    雖然西流國的通訊鋪設屬於二代,但西流國沒有野區,二代網絡鋪設極為到位。


    隻要動用到特權,諸人在本國傳發訊息的速度極快。


    如同現實世界中人難以理解到遺民的各類技術,遺民也難於了解現實世界的科技,甚至阻隔這種通訊的能力。


    不斷有戰況被收集,諸多人也不斷有了更新的了解。


    “若是他們主動攻打我們還輕鬆一些,反攻之時不免要麵對那些被他們蠱惑的人,這要如何下手。”


    “他們會不會將這些人鼓動成擋子彈的炮灰?”


    “以往淪陷的那些城市該如何去拯救?”


    ……


    當諸多大修煉者定心下來,同意繼續援助,此時也進入到戰略的探討中。


    被動防守和主動進攻完全有著不同。


    除了需要麵對遺民軍團,麵對那可能漫天的幽靈,他們還需要麵對無數被蠱惑的普通平民。


    “徐總府,我記得您曾經和我提及,遺民在城市中修建了一些隱秘的建築,還有專業的牧師和僧侶負責蠱惑。”


    探討數分鍾,王動才恍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問向提供訊息的徐直。


    “這是我從遺民那兒偷聽到的一點訊息,不保證情況的真實,但諸位若是有興趣,不防試一試。”


    徐直打了個太極,回複略顯敷衍,但諸多人聽得眼睛頓時一亮。


    徐直顯然隻負責出力,不欲插入到西流國混亂的扯皮決議之中。


    西流國的議會是出了名的喜歡扯皮,即便是此時匯聚成團,依舊還有著往昔的一些習慣,各種探討紛紛出爐。


    此時眾人難有確定性的意見。


    但王動這道訊息來的正好。


    雖然徐直不保證情況的真實性,但現在沒人能小覷這位徐總府的發聲。


    人的名,樹的影。


    當徐直戰力登高,一些往事也便具備了更高的說服力。


    無論是東嶽平叛苦教,還是南澳戰遺民,一戰定下乾坤,又或烏雅圖蘭托那得意嘴臉,隻怕是北疆西錘邊塞大勝與徐直等人也脫不了幹係。


    而徐直還個人研發了《小跳直秘術》,這一仗作用明顯。


    此時初勝已經顯出,這亦是奠定了對徐直的某種特殊信任。


    “那咱們先去將這些建築搗毀掉?再將那些牧師和僧侶幹掉?”賈斯丁肖恩興衝衝道。


    “問題是怎麽找到這些隱秘的建築?”亞希伯恩回道。


    “那還不簡單,隨便抓上一個被蠱惑的,刑訊審查上一番,就有大概率找到位置。”


    “被蠱惑的狂熱者都願意去死,腦子已經被漂白了,並不畏懼刑訊手段。”


    “不多試試怎麽會知道他們不懼刑訊手段。”


    “我們以前又不是沒嚐試過,若是大批量的人被弄成白癡,這和直接殺了他們有什麽區別,這是對生命的漠視。”


    “都如此戰時狀態了,你還在這兒婦人之仁,跟我講人權。”


    “又不是一個兩個,萬一要審上幾百上千人,不僅死的人多,咱們強審的人員也受不了。”


    “你們沒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我們國家並不擅長強審問話的手段啊。”


    ……


    一番討論之下,頓時又有開啟扯皮的跡象。


    隨著王動請出一個相貌三十餘許的女子,一些爭議才停了下來。


    “這是莊白秋宗師。”


    “嗨~”


    莊白秋忐忑的瞄了一眼四周,周圍盡皆是諸國盛名的大宗師,數量還不是一個兩個。


    她揮手打了個招呼,隻覺自己像是狼群中的小鹿,腦袋頓時就低垂了下來。


    若非王動當年對她有著或多或少的照顧,莊白秋覺得自己沒可能跑到西流國來給阿蜜莉雅治療腦袋,她在東嶽的事兒多著呢。


    因為是宗師修煉者的原因,她還被巡查司征調,委派了監察亡靈遺跡附近的區域。


    此時被諸多大宗師審視,她額頭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溢出,一時間腦袋有點空白。


    “莊宗師擅長治療腦域的損傷,若是能將被蠱惑者恢複到正常清醒的神智,我們直接詢問就能得到答案。”


    王動對著諸人介紹,頓時讓一些人心中了然。


    相較於諸國的修煉術,東嶽無疑更為擅長這種門門道道。


    東嶽的前朝大衍王朝混亂,江湖人士更是紛雜,這導致朝廷尤為喜好研發各類刑審類手段,一些手段也被東嶽繼承了下來,甚至於發揚光大。


    莊白秋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便是諸多異國的大宗師也熟悉她的名聲。


    “那就拜托莊宗師。”


    “這事情十萬火急,不提將諸多失去控製的城市齊齊解決掉問題,我們至少要杜絕戰場中遭遇被蠱惑的平民。”


    “不知道您想要什麽報酬?”


    “莊宗師?”


    “莊白秋宗師?”


    ……


    “啊哈~”


    被眾大宗師一陣呼喊,莊白秋腦袋才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


    隱約之中,她還看到了燕行俠,燕玄空等人圍觀了過來,其中還包括了往昔見一次膽戰心驚一次的徐總府。


    “徐總府!”


    莊白秋隻覺身體一哆嗦,腦袋頓時清醒了過來。


    “我沒有擅自離守,我我我……”


    特意換了個造型到西流國,但莊白秋沒想到王動直接當眾介紹了一番,這次跳到大洋中都洗不清了。


    王動也沒說徐直就在這兒。


    這是將她往死裏坑。


    莊白秋想起徐直往昔的手段,隻覺喉嚨中一陣發苦。


    相比徐直那若有若無查看的目光,諸多大宗師注視帶來的壓力就不算什麽了。


    “徐總府,我有罪!我臨戰脫逃,有大罪,有重罪。”


    其他什麽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莊白秋覺得自己需要先過了徐直這一關。


    見得徐直,她滿臉的淚水頓時就流了下來。


    在徐直麵前哭習慣了,她也不在意這種丟臉行為。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這是和徐直認識以來最強認知。


    “我就不該收了王動那顆花容月貌丹,我坦白,我上繳,我為了個人利益擅自離守巡視區域……”


    莊白秋哭得眼淚四溢,將臉皮上的那些粉底弄得一團糟。


    她的真容少有人知,誰也不認識誰,哭唧唧丟臉一番不是什麽大問題,必要時再換個臉皮就行。


    女人挺在意容貌這種事情,但相比頂上的腦袋,那又不算什麽了。


    想想巡查司的諸多規矩,還有喜歡秋後算賬的徐直,莊白秋就覺得世界末日來了。


    “真是丟人!”


    徐直扶額。


    莊白秋是他推薦給王動的,莫非王動請莊白秋的時候就沒提及一番。


    還是說這婆娘伸手習慣了,情不自禁的接下了好處,壓根就沒多問一句。


    “徐總府主管的巡查司真沒的說!”


    “東嶽的審訊手段果然嚴苛。”


    “我從未見過宗師如此膽小。”


    “那是你沒犯事,落到巡查司手中,我記得東嶽有個叫公孫康的老宗師,隻怕見了徐總府也要打哆嗦。”


    “真要犯了事,麵臨上頭一言定下的生死,你我表現又能好多少。”


    “也不知徐總府是否有什麽特殊的刑審手段?”


    ……


    莊白秋大概是最眾人所見最沒臉沒皮的女性大修煉者,諸多甚至於懷疑她宗師境是如何衝刺上來的。


    莫非膽小怕死也算某種優良的品質?


    但不管怎麽說,這位性格獨特的宗師開始加入到行動之中。


    保守依靠莊白秋的能力之時,一些大宗師和宗師亦有私語,顯然做了刑訊硬審的兩手計劃。


    需要能正麵應對遺民軍團,打破對方的依仗,也需要解放諸多被蠱惑統治的區域,將一切可能遭遇的敵意化成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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