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四合院之許大茂的幸福生活 作者：經年舊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雪化春來。</p>
胡同裏的銀杏樹也漸漸蘇醒了，枝條上抽出了嫩嫩的綠芽。</p>
新長出來的葉片像一隻隻黃綠色的小扇子一樣，嫩得都能擠出水來。</p>
孩子們早就已經開學了，許家的小屋也早就迎來了主人。</p>
當時，小屋完工後，為了誰住這裏，老倆口和小倆口差點打起來，都爭著搶著說自己住這裏，讓對方住廂房。</p>
許大茂他們不為別的，主要是新建的房子還是比較潮濕的，雖然他們已經用火烤了好幾天，但總歸比不上原有的西廂房那麽暖和。</p>
許父許母也都六十多了，老人家最怕濕冷，住新房的話，他們怕兩個老人家受不住。</p>
而許父許母則是想的，自己老倆口就直接搬進去，省得讓兒子媳婦興師動眾地搬來搬去的。</p>
雙方一直爭執不下。</p>
最後還是一大爺看不下去，給調解了一下。</p>
他想了想，還是選擇勸說二老。</p>
“老許，你看孩子們都這麽孝順，這是好事啊，你們就讓一步吧，咱年紀大了，就得服老，千萬別硬來，萬一在小屋裏住得不舒適，受寒了，到時候還得要孩子們來伺候你們，反而更麻煩，你們說對嗎？”</p>
一大爺就是一大爺，一下子就把話說到了點子上。</p>
許父許母立馬被說服了，老兩口高高興興地搬進了裏屋</p>
就這樣，許大茂和婁曉娥兩人搬進了新建的小屋。</p>
其實屋子裏還好，裏麵也單獨做了個新爐子，不斷地散發著熱量，整間小屋都是暖暖的，再加上被子床褥都是新的，住著也挺舒服。</p>
隻是因為換了地方，兩人起先有點不習慣，不過住了幾天也就好了，反而覺得小屋裏更清靜。</p>
離孩子們遠了，用不著每天都聽他們睡前的喧鬧聲，兩人竟然重新又有了二人世界的感覺。</p>
許大茂心想，這也算得上是另類的無心插柳吧。</p>
換了新房間，婁曉娥又有了布置新家的興致了。</p>
這一點估計是刻到了她的骨子裏了，用許大茂的說法，就是天生有那麽一種小資的調調。</p>
房間內一定要有一隻花瓶，能找到花就插花，找不到花，插上雜草或者枝條也是另類的風景。</p>
她的眼光很好，隨便幾朵花幾根枝條，就能插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p>
反正在要這個小屋裏至少住上好幾年呢，許大茂也就隨她去折騰了。</p>
住處收拾得漂漂亮亮，清清爽爽的，住的人也會舒服一點。</p>
如果有機會讓婁曉娥看到《撒哈拉的故事》這本書，她肯定會與作者產生共鳴。</p>
就這樣，許大茂眼見著自家的小屋一天比一天漂亮起來，為這平澹的日子增添了不少色彩。</p>
……</p>
對麵的劉海中兩口子目睹了許家分配房間的整個過程。</p>
兩人的觸動很大。</p>
到了晚上，老倆口躺在床上，都翻來覆去地睡不著。</p>
“哎”，劉海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老伴兒，你說，咱倆是不是做錯了？看看人家孩子，再看看咱家的幾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p>
二大媽拍拍他的手臂，“老劉，咱家也就老二光天混蛋了點，老大那是離得遠。而光福呢，小時候雖然渾，但自打插隊回來，這孩子已經變了很多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我覺得他這個媳婦娶得可真好！”</p>
“好個P！”</p>
提起這個農村兒媳，劉海中心裏還是有些不甘。</p>
當初他連秦京茹都沒看中，現在這個兒媳還沒有秦京茹漂亮呢，而且老秦家雖說是在農村，可離京城也就二十來裏地，可這嚴鳳琴呢，娘家在陝北，離那麽老遠，有娘家等於就沒有娘家。</p>
二大媽明白他的小心思，不過她可不認同，現在對這個小兒媳，她是滿意得不得了。</p>
“老劉，你就接受現實吧，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在院兒裏說一不二的二大爺了，咱還要那些虛頭巴腦的做什麽呢？鳳琴這孩子我喜歡的緊，我這回一病啊，可算是想明白了。人年輕時再要強都是虛的，等老了病了還是得有孩子在身邊。就像這回，要是單指著你，咱倆早就餓死了！”</p>
劉海中一聲不吭，其實他也知道老伴兒說得對，隻不過心裏那道坎兒總是過不去。</p>
多年的老夫老妻了，誰不知道誰啊。</p>
二大媽也知道她這個毛病，話也就是說到這裏為止，沒再多說，再多說老頭子麵兒上過不去，肯定又要生氣了。</p>
慢慢來吧，老頭子的態度其實已經比之前鬆動了許多。</p>
等鳳琴生了，孫子一抱，這老家夥想端肯定也端不起來了。</p>
二大媽對此充滿信心。</p>
劉海中嘴上說得硬，但實際行動卻不一樣了。</p>
第二天傍晚，劉光福因為加班，回來得很晚。</p>
嚴鳳琴給他把留的飯菜熱了熱，最顯眼的是一小碟炒雞蛋。</p>
“這是，你偷偷給我做的？”</p>
劉光福小聲地問道。</p>
她搖搖頭，指了指已經熄燈的東廂，“是媽特地讓我給你做的。”</p>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爸也沒反對。”</p>
聽了她的話，劉光福的手頓了頓，然後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嗯”了一聲，拿起快子開始吃飯。</p>
劉光福的內心並不平靜，10多年前的一幕突然就跑到他的腦海中，他還清楚記得那是65年年末的時候，為了一隻煎雞蛋，他和二哥跟爸媽爭論了許久，到最後也沒吃上。</p>
沒想到現在，他竟然有了這待遇。</p>
心裏不知怎麽的，有一點異樣的感覺，有些酸，又有一點點甜。</p>
……</p>
軋鋼廠大食堂。</p>
正是午飯時候。</p>
後廚一眾人正忙得熱火朝天。</p>
饅頭蒸好該出籠了。</p>
傻柱大聲吆喝著，讓手下員工們趕緊把饅頭往外抬，“快點，快點，沒見外麵已經排長龍了嗎？真沒點眼力勁兒！尤其是你，馬華，作為我的首席大弟子，關鍵時候得頂上半邊天，明白嗎？機靈著點兒，沒見你師弟正看著你嗎？你得起到帶頭作用。”</p>
馬華大聲答應著，和棒梗一人一邊，抬著一大籠熱氣騰騰的大饅頭往外麵走。</p>
邊走邊偷偷和棒梗說道，“棒梗，你和師傅住在一院兒的是吧？師傅平時在家也是這樣子嗎？”</p>
“什麽樣子？”棒梗不太明白師哥是問的什麽。</p>
“就是裝大尾巴狼唄！”馬華在傻柱麵前一向乖覺，可背著師傅，也是個段子手。</p>
可沒想到，這回沒有觀察好環境。</p>
傻柱也跟著來到了外麵，他拿打飯的大勺輕輕敲了一下馬華的腦袋。</p>
“貧什麽貧？等下班了隨你怎麽說我不管，現在給我加快速度，快快快！”</p>
馬華不敢吭聲了，立馬和棒梗加快速度，把饅頭扣到打飯窗口的筐子裏。</p>
然後就一溜煙地跑回後廚去了。</p>
他拍拍胸口，自言自語道，“今天師傅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凶？”</p>
劉嵐在一旁聽見了，邊倒菜邊八卦道，“我知道，今天副廠長要來領著上級單位的領導們來視察食堂，咱們這位食堂主任可不得緊張嘛！”</p>
“咦，我怎麽不知道？”馬華撓了撓腦袋。</p>
“今天一大早傻柱不是開了個小會專門說這個事嗎？哦，對了，你當時在打瞌睡，怎麽了，昨晚去做賊啦？”</p>
劉嵐總說傻柱嘴臭，其實她這張嘴也好不到哪裏去。</p>
說起這個，馬華歎了口氣，“我女兒這兩天生病了，晚上不好好睡覺，整夜整夜的哭，我昨兒晚上就沒睡多會兒！”</p>
劉嵐一臉同情，“孩子小的時候就是比較難帶。我兒子那時候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哭，好在有我媽幫著帶，要不然，我得瘋了。熬一熬，等再大一些就好了。”</p>
兩人說得正熱絡，一個大嗓門從耳旁炸開，“還在聊天！趕緊把菜也往外抬啊，動作快點兒！”</p>
中午飯就在傻柱的大嗓門中開始了。</p>
葉副廠長領著上級領導們把食堂到處都參觀了個遍，然後還與職工們同樂，一起吃了一頓食堂的大鍋菜。</p>
其中一位看上去是領頭的領導頻頻點頭，“早就聽說軋鋼廠的食堂飯菜是一絕，這回真是見識了，沒想到大鍋菜的口味也這麽好！”</p>
其它人都不約而同的附和著他。</p>
倒不是拍馬，而是確實是菜的味道不錯。</p>
可不像某個廠子裏，那大鍋菜都能做出豬食味兒來，他們嚐了一回之後，再也不想試第二回了。</p>
葉副廠長向他們介紹，“我們軋鋼廠的食堂主任是位大廚，做菜是有名的好，這個大鍋菜不算什麽，他做的川菜才是一絕呢，各位領導，咱們今天的晚飯就安排在食堂，由我們的小何師傅給，正好試一試我們食堂主任的手藝。”</p>
中午飯後，葉副廠長找到傻柱，讓他今天晚上加班，安排一桌席麵，級別為高。</p>
傻柱心領神會。</p>
傍晚，傻柱帶領著三個徒弟，精心準備了一桌的好菜，端菜的仍然是劉嵐。</p>
雖說她也年近中年了，但總比那幫大老娘們拿得出手，所以小包廂的端菜的活兒一直就由她在做。</p>
</p>
等領導們吃飽喝足，由葉副廠長把他們一一送走。</p>
傻柱他們的後續工作也都做得差不多了。</p>
照例，他又是手提一隻網兜，網兜裏兩隻飯盒裝得滿滿的，沉甸甸的。</p>
當然，跟著他幹活兒的，一個個都有好處。其餘人每人一隻飯盒。</p>
棒梗來了食堂也好幾個月了，最喜歡的就是晚上有開小灶的加班，這樣他就能分一點菜回去，給家裏人加菜。</p>
說實話，一開始說跟著傻叔學廚，他心裏還有一點不得勁兒。</p>
可現在，他非常慶幸有了這個學廚的機會，奶奶說得沒錯，學廚子的別的好處不一定有，但肯定不會餓死。</p>
他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工作，不管是誰交待他的工作，他都一絲不苟的完成。</p>
他提著飯盒，跟在師傅後麵，往廠門口走去。</p>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廠裏的人基本都下班了，雖然有路燈，但都沒有人，顯得冷冷清清的。</p>
隻有值班室那一盞昏黃的燈光顯得比較溫暖，因為他知道，值班室裏麵肯定是有人的。</p>
就在師徒兩人和值班的大爺打了招呼，往門外走的時候。</p>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好幾個人，每人拿著一隻手電，照到了師徒兩人的臉上。</p>
兩人不約而同地拿手擋住了臉，眼睛也下意識地眯了起來。</p>
“誰啊，這麽不道德，哪有把手電直接懟人臉上的！”</p>
傻柱語氣橫得很，這個廠裏，他真沒有怕的人。</p>
這時，對麵為首的人，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p>
“喲，這不是咱們軋鋼廠的食堂主任，傻柱同誌嗎？這麽晚了才下班啊，這手裏沉甸甸的，提的是什麽啊？”</p>
傻柱和棒梗的眼睛終於適應了這光亮，仔細一瞧，原來是廠裏的保衛科科長。</p>
“關你P事！”</p>
傻柱不買他的賬。</p>
那個保衛科長也不生氣，他摸了摸腰間的武器，哼了一聲。</p>
“傻柱，你別猖狂，我現在懷疑你們偷盜廠裏的物資，跟我們走一趟吧！”</p>
“切，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我現在急著回家，不願意搭理你，趕緊給我讓開。”</p>
保衛科長沒想到傻柱這麽強硬，他也開始嚴詞厲色起來。</p>
“傻柱，我是保衛科長，在合理的懷疑之下，我是有權利搜查你身上，看有沒有攜帶廠裏的東西出門的，你還是老實一點吧，萬一被我查出來，恐怕就不是一個小處分的事情了！”</p>
這邊正在僵持中，後麵兩束車燈的燈光照射過來，伴隨著滴滴的喇叭聲。</p>
這時，一直躲在值班室的大爺趕緊跑了出來把大門打開了。</p>
汽車裏坐的是葉副廠長，他把車窗搖了下來，探出腦袋來。</p>
“這是怎麽了？”</p>
保衛科長一見是副廠長，立馬狗腿著上前，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加了一句。</p>
“傻柱這種行為嚴重地侵害了公家的利益，還請副廠長明察，給他應有的處分！”</p>
棒梗一見這個陣仗，小腿肚子有點轉筋，他還是臨時工，萬一背個處分，估計就要被直接開除了，這份工作他很喜歡，真的不想失去。</p>
他看了看師傅，卻見師傅和平常一樣，一點慌張的樣子都沒有。</p>
被師傅的情緒感染了，他的心慢慢也定了下來。</p>
傻柱才不擔心呢。</p>
今天副廠長和他約飯時，兩人都已經說好了，還是老樣子，不記加班，剩飯剩菜傻柱打包。</p>
傻柱雖說叫傻柱，其實人很聰明的，以前他是沒想到，但自打上次許大茂提醒了他之後，他就把打包剩飯剩菜這事兒在副廠長那邊過了明路。</p>
因為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他可沒精神整天提防著那個小人。</p>
他就幹脆來了這一招釜底抽薪。</p>
反正領導們也不會要這些吃的剩兒，扔掉也可惜，拿來抵他的加班費，反而給廠裏節約了金錢，這是好事兒，副廠長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誇他有大局觀，骨子裏有勤儉節約的美德。</p>
對於這些誇讚，傻柱不看重，他看中的是副廠長的承諾，有了他的肯定，他拿剩菜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了。</p>
現在，他倒要看看，這位保衛科長要如何收場。</p>
葉副廠長聽了保衛科長的話，看了看傻柱手裏的飯盒，問道，“陳科長，你說的廠裏的物資，不會就是何主任手裏的飯盒吧？”</p>
“是！”</p>
保衛科長下意識的立正，回答道，“我觀察了不止一天兩天了，傻柱三天兩頭地往家帶食物，這些都是咱們廠的集體財產。”</p>
葉副廠長運了運氣，他真想爆粗口，不過為了自己的形象，還是忍住了。</p>
“就這點剩飯剩菜，值得你一個保衛科長大晚上的，領著這一大幫子人，堵在這廠門口？你這麽有功夫，怎麽不去查一查材料庫丟鋼的事情，都已經快一個月了吧，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p>
他頓了頓，還是給解釋了下，“何主任帶剩飯剩菜是經過我允許了的，他經常加班工作，又從不記加班，這些東西就是給他的補償，怎麽？你有意見？”</p>
保衛科長都被他說愣了，趕緊答到，“回領導的話，沒有意見！”</p>
“沒有意見那最好，放著那麽大的桉子不查，跑來搞這種小動作，真的是瞎胡鬧！”</p>
說罷，副廠長搖上窗戶，車子開走了。</p>
保衛科長吃了一嘴的尾氣，看了看師徒兩人，傻眼了。</p>
合著他這段時間的摸查全是白忙活了！</p>
胡同裏的銀杏樹也漸漸蘇醒了，枝條上抽出了嫩嫩的綠芽。</p>
新長出來的葉片像一隻隻黃綠色的小扇子一樣，嫩得都能擠出水來。</p>
孩子們早就已經開學了，許家的小屋也早就迎來了主人。</p>
當時，小屋完工後，為了誰住這裏，老倆口和小倆口差點打起來，都爭著搶著說自己住這裏，讓對方住廂房。</p>
許大茂他們不為別的，主要是新建的房子還是比較潮濕的，雖然他們已經用火烤了好幾天，但總歸比不上原有的西廂房那麽暖和。</p>
許父許母也都六十多了，老人家最怕濕冷，住新房的話，他們怕兩個老人家受不住。</p>
而許父許母則是想的，自己老倆口就直接搬進去，省得讓兒子媳婦興師動眾地搬來搬去的。</p>
雙方一直爭執不下。</p>
最後還是一大爺看不下去，給調解了一下。</p>
他想了想，還是選擇勸說二老。</p>
“老許，你看孩子們都這麽孝順，這是好事啊，你們就讓一步吧，咱年紀大了，就得服老，千萬別硬來，萬一在小屋裏住得不舒適，受寒了，到時候還得要孩子們來伺候你們，反而更麻煩，你們說對嗎？”</p>
一大爺就是一大爺，一下子就把話說到了點子上。</p>
許父許母立馬被說服了，老兩口高高興興地搬進了裏屋</p>
就這樣，許大茂和婁曉娥兩人搬進了新建的小屋。</p>
其實屋子裏還好，裏麵也單獨做了個新爐子，不斷地散發著熱量，整間小屋都是暖暖的，再加上被子床褥都是新的，住著也挺舒服。</p>
隻是因為換了地方，兩人起先有點不習慣，不過住了幾天也就好了，反而覺得小屋裏更清靜。</p>
離孩子們遠了，用不著每天都聽他們睡前的喧鬧聲，兩人竟然重新又有了二人世界的感覺。</p>
許大茂心想，這也算得上是另類的無心插柳吧。</p>
換了新房間，婁曉娥又有了布置新家的興致了。</p>
這一點估計是刻到了她的骨子裏了，用許大茂的說法，就是天生有那麽一種小資的調調。</p>
房間內一定要有一隻花瓶，能找到花就插花，找不到花，插上雜草或者枝條也是另類的風景。</p>
她的眼光很好，隨便幾朵花幾根枝條，就能插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p>
反正在要這個小屋裏至少住上好幾年呢，許大茂也就隨她去折騰了。</p>
住處收拾得漂漂亮亮，清清爽爽的，住的人也會舒服一點。</p>
如果有機會讓婁曉娥看到《撒哈拉的故事》這本書，她肯定會與作者產生共鳴。</p>
就這樣，許大茂眼見著自家的小屋一天比一天漂亮起來，為這平澹的日子增添了不少色彩。</p>
……</p>
對麵的劉海中兩口子目睹了許家分配房間的整個過程。</p>
兩人的觸動很大。</p>
到了晚上，老倆口躺在床上，都翻來覆去地睡不著。</p>
“哎”，劉海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老伴兒，你說，咱倆是不是做錯了？看看人家孩子，再看看咱家的幾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p>
二大媽拍拍他的手臂，“老劉，咱家也就老二光天混蛋了點，老大那是離得遠。而光福呢，小時候雖然渾，但自打插隊回來，這孩子已經變了很多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我覺得他這個媳婦娶得可真好！”</p>
“好個P！”</p>
提起這個農村兒媳，劉海中心裏還是有些不甘。</p>
當初他連秦京茹都沒看中，現在這個兒媳還沒有秦京茹漂亮呢，而且老秦家雖說是在農村，可離京城也就二十來裏地，可這嚴鳳琴呢，娘家在陝北，離那麽老遠，有娘家等於就沒有娘家。</p>
二大媽明白他的小心思，不過她可不認同，現在對這個小兒媳，她是滿意得不得了。</p>
“老劉，你就接受現實吧，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在院兒裏說一不二的二大爺了，咱還要那些虛頭巴腦的做什麽呢？鳳琴這孩子我喜歡的緊，我這回一病啊，可算是想明白了。人年輕時再要強都是虛的，等老了病了還是得有孩子在身邊。就像這回，要是單指著你，咱倆早就餓死了！”</p>
劉海中一聲不吭，其實他也知道老伴兒說得對，隻不過心裏那道坎兒總是過不去。</p>
多年的老夫老妻了，誰不知道誰啊。</p>
二大媽也知道她這個毛病，話也就是說到這裏為止，沒再多說，再多說老頭子麵兒上過不去，肯定又要生氣了。</p>
慢慢來吧，老頭子的態度其實已經比之前鬆動了許多。</p>
等鳳琴生了，孫子一抱，這老家夥想端肯定也端不起來了。</p>
二大媽對此充滿信心。</p>
劉海中嘴上說得硬，但實際行動卻不一樣了。</p>
第二天傍晚，劉光福因為加班，回來得很晚。</p>
嚴鳳琴給他把留的飯菜熱了熱，最顯眼的是一小碟炒雞蛋。</p>
“這是，你偷偷給我做的？”</p>
劉光福小聲地問道。</p>
她搖搖頭，指了指已經熄燈的東廂，“是媽特地讓我給你做的。”</p>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爸也沒反對。”</p>
聽了她的話，劉光福的手頓了頓，然後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嗯”了一聲，拿起快子開始吃飯。</p>
劉光福的內心並不平靜，10多年前的一幕突然就跑到他的腦海中，他還清楚記得那是65年年末的時候，為了一隻煎雞蛋，他和二哥跟爸媽爭論了許久，到最後也沒吃上。</p>
沒想到現在，他竟然有了這待遇。</p>
心裏不知怎麽的，有一點異樣的感覺，有些酸，又有一點點甜。</p>
……</p>
軋鋼廠大食堂。</p>
正是午飯時候。</p>
後廚一眾人正忙得熱火朝天。</p>
饅頭蒸好該出籠了。</p>
傻柱大聲吆喝著，讓手下員工們趕緊把饅頭往外抬，“快點，快點，沒見外麵已經排長龍了嗎？真沒點眼力勁兒！尤其是你，馬華，作為我的首席大弟子，關鍵時候得頂上半邊天，明白嗎？機靈著點兒，沒見你師弟正看著你嗎？你得起到帶頭作用。”</p>
馬華大聲答應著，和棒梗一人一邊，抬著一大籠熱氣騰騰的大饅頭往外麵走。</p>
邊走邊偷偷和棒梗說道，“棒梗，你和師傅住在一院兒的是吧？師傅平時在家也是這樣子嗎？”</p>
“什麽樣子？”棒梗不太明白師哥是問的什麽。</p>
“就是裝大尾巴狼唄！”馬華在傻柱麵前一向乖覺，可背著師傅，也是個段子手。</p>
可沒想到，這回沒有觀察好環境。</p>
傻柱也跟著來到了外麵，他拿打飯的大勺輕輕敲了一下馬華的腦袋。</p>
“貧什麽貧？等下班了隨你怎麽說我不管，現在給我加快速度，快快快！”</p>
馬華不敢吭聲了，立馬和棒梗加快速度，把饅頭扣到打飯窗口的筐子裏。</p>
然後就一溜煙地跑回後廚去了。</p>
他拍拍胸口，自言自語道，“今天師傅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凶？”</p>
劉嵐在一旁聽見了，邊倒菜邊八卦道，“我知道，今天副廠長要來領著上級單位的領導們來視察食堂，咱們這位食堂主任可不得緊張嘛！”</p>
“咦，我怎麽不知道？”馬華撓了撓腦袋。</p>
“今天一大早傻柱不是開了個小會專門說這個事嗎？哦，對了，你當時在打瞌睡，怎麽了，昨晚去做賊啦？”</p>
劉嵐總說傻柱嘴臭，其實她這張嘴也好不到哪裏去。</p>
說起這個，馬華歎了口氣，“我女兒這兩天生病了，晚上不好好睡覺，整夜整夜的哭，我昨兒晚上就沒睡多會兒！”</p>
劉嵐一臉同情，“孩子小的時候就是比較難帶。我兒子那時候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哭，好在有我媽幫著帶，要不然，我得瘋了。熬一熬，等再大一些就好了。”</p>
兩人說得正熱絡，一個大嗓門從耳旁炸開，“還在聊天！趕緊把菜也往外抬啊，動作快點兒！”</p>
中午飯就在傻柱的大嗓門中開始了。</p>
葉副廠長領著上級領導們把食堂到處都參觀了個遍，然後還與職工們同樂，一起吃了一頓食堂的大鍋菜。</p>
其中一位看上去是領頭的領導頻頻點頭，“早就聽說軋鋼廠的食堂飯菜是一絕，這回真是見識了，沒想到大鍋菜的口味也這麽好！”</p>
其它人都不約而同的附和著他。</p>
倒不是拍馬，而是確實是菜的味道不錯。</p>
可不像某個廠子裏，那大鍋菜都能做出豬食味兒來，他們嚐了一回之後，再也不想試第二回了。</p>
葉副廠長向他們介紹，“我們軋鋼廠的食堂主任是位大廚，做菜是有名的好，這個大鍋菜不算什麽，他做的川菜才是一絕呢，各位領導，咱們今天的晚飯就安排在食堂，由我們的小何師傅給，正好試一試我們食堂主任的手藝。”</p>
中午飯後，葉副廠長找到傻柱，讓他今天晚上加班，安排一桌席麵，級別為高。</p>
傻柱心領神會。</p>
傍晚，傻柱帶領著三個徒弟，精心準備了一桌的好菜，端菜的仍然是劉嵐。</p>
雖說她也年近中年了，但總比那幫大老娘們拿得出手，所以小包廂的端菜的活兒一直就由她在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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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領導們吃飽喝足，由葉副廠長把他們一一送走。</p>
傻柱他們的後續工作也都做得差不多了。</p>
照例，他又是手提一隻網兜，網兜裏兩隻飯盒裝得滿滿的，沉甸甸的。</p>
當然，跟著他幹活兒的，一個個都有好處。其餘人每人一隻飯盒。</p>
棒梗來了食堂也好幾個月了，最喜歡的就是晚上有開小灶的加班，這樣他就能分一點菜回去，給家裏人加菜。</p>
說實話，一開始說跟著傻叔學廚，他心裏還有一點不得勁兒。</p>
可現在，他非常慶幸有了這個學廚的機會，奶奶說得沒錯，學廚子的別的好處不一定有，但肯定不會餓死。</p>
他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工作，不管是誰交待他的工作，他都一絲不苟的完成。</p>
他提著飯盒，跟在師傅後麵，往廠門口走去。</p>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廠裏的人基本都下班了，雖然有路燈，但都沒有人，顯得冷冷清清的。</p>
隻有值班室那一盞昏黃的燈光顯得比較溫暖，因為他知道，值班室裏麵肯定是有人的。</p>
就在師徒兩人和值班的大爺打了招呼，往門外走的時候。</p>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好幾個人，每人拿著一隻手電，照到了師徒兩人的臉上。</p>
兩人不約而同地拿手擋住了臉，眼睛也下意識地眯了起來。</p>
“誰啊，這麽不道德，哪有把手電直接懟人臉上的！”</p>
傻柱語氣橫得很，這個廠裏，他真沒有怕的人。</p>
這時，對麵為首的人，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p>
“喲，這不是咱們軋鋼廠的食堂主任，傻柱同誌嗎？這麽晚了才下班啊，這手裏沉甸甸的，提的是什麽啊？”</p>
傻柱和棒梗的眼睛終於適應了這光亮，仔細一瞧，原來是廠裏的保衛科科長。</p>
“關你P事！”</p>
傻柱不買他的賬。</p>
那個保衛科長也不生氣，他摸了摸腰間的武器，哼了一聲。</p>
“傻柱，你別猖狂，我現在懷疑你們偷盜廠裏的物資，跟我們走一趟吧！”</p>
“切，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我現在急著回家，不願意搭理你，趕緊給我讓開。”</p>
保衛科長沒想到傻柱這麽強硬，他也開始嚴詞厲色起來。</p>
“傻柱，我是保衛科長，在合理的懷疑之下，我是有權利搜查你身上，看有沒有攜帶廠裏的東西出門的，你還是老實一點吧，萬一被我查出來，恐怕就不是一個小處分的事情了！”</p>
這邊正在僵持中，後麵兩束車燈的燈光照射過來，伴隨著滴滴的喇叭聲。</p>
這時，一直躲在值班室的大爺趕緊跑了出來把大門打開了。</p>
汽車裏坐的是葉副廠長，他把車窗搖了下來，探出腦袋來。</p>
“這是怎麽了？”</p>
保衛科長一見是副廠長，立馬狗腿著上前，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加了一句。</p>
“傻柱這種行為嚴重地侵害了公家的利益，還請副廠長明察，給他應有的處分！”</p>
棒梗一見這個陣仗，小腿肚子有點轉筋，他還是臨時工，萬一背個處分，估計就要被直接開除了，這份工作他很喜歡，真的不想失去。</p>
他看了看師傅，卻見師傅和平常一樣，一點慌張的樣子都沒有。</p>
被師傅的情緒感染了，他的心慢慢也定了下來。</p>
傻柱才不擔心呢。</p>
今天副廠長和他約飯時，兩人都已經說好了，還是老樣子，不記加班，剩飯剩菜傻柱打包。</p>
傻柱雖說叫傻柱，其實人很聰明的，以前他是沒想到，但自打上次許大茂提醒了他之後，他就把打包剩飯剩菜這事兒在副廠長那邊過了明路。</p>
因為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他可沒精神整天提防著那個小人。</p>
他就幹脆來了這一招釜底抽薪。</p>
反正領導們也不會要這些吃的剩兒，扔掉也可惜，拿來抵他的加班費，反而給廠裏節約了金錢，這是好事兒，副廠長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誇他有大局觀，骨子裏有勤儉節約的美德。</p>
對於這些誇讚，傻柱不看重，他看中的是副廠長的承諾，有了他的肯定，他拿剩菜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了。</p>
現在，他倒要看看，這位保衛科長要如何收場。</p>
葉副廠長聽了保衛科長的話，看了看傻柱手裏的飯盒，問道，“陳科長，你說的廠裏的物資，不會就是何主任手裏的飯盒吧？”</p>
“是！”</p>
保衛科長下意識的立正，回答道，“我觀察了不止一天兩天了，傻柱三天兩頭地往家帶食物，這些都是咱們廠的集體財產。”</p>
葉副廠長運了運氣，他真想爆粗口，不過為了自己的形象，還是忍住了。</p>
“就這點剩飯剩菜，值得你一個保衛科長大晚上的，領著這一大幫子人，堵在這廠門口？你這麽有功夫，怎麽不去查一查材料庫丟鋼的事情，都已經快一個月了吧，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p>
他頓了頓，還是給解釋了下，“何主任帶剩飯剩菜是經過我允許了的，他經常加班工作，又從不記加班，這些東西就是給他的補償，怎麽？你有意見？”</p>
保衛科長都被他說愣了，趕緊答到，“回領導的話，沒有意見！”</p>
“沒有意見那最好，放著那麽大的桉子不查，跑來搞這種小動作，真的是瞎胡鬧！”</p>
說罷，副廠長搖上窗戶，車子開走了。</p>
保衛科長吃了一嘴的尾氣，看了看師徒兩人，傻眼了。</p>
合著他這段時間的摸查全是白忙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