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傻柱那麽說,許父不由得有點緊張,</p>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店麵選在哪裏?離咱們這裏近不近?萬一要是離得很近的話,咱家飯館生意也會受影響吧?”</p>


    傻柱拍拍胸脯,借著酒意,大話滔滔,“叔,就我們爺兒倆的手藝,你還怕誰搶咱的生意啊!誰敢把飯館開在咱旁邊,誰敢來,保準他開一家倒一家!”</p>


    “你就吹吧你!咱可不能太大意了,小心大意失荊州。”</p>


    許大茂雖說心裏不怎麽擔心,可他也看不得傻柱那得瑟的樣子。</p>


    而許父呢,他是真有點急了,在這間小飯館上,他傾注了大量的精力,也寄予了厚望,關心則亂。</p>


    “是啊,是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可不能陰溝裏翻了船。”</p>


    “放心吧,人家的選的地方可不在具體情況說了出來。</p>


    原來,閻解成小倆口錢不夠,讓老倆口一起湊錢,爺兒倆合夥開飯館,老倆口又退縮了。</p>


    於莉一氣之下就去了娘家借錢。</p>


    結果當然是沒借到,可沒想到她妹妹於海棠卻對這門生意上了心。</p>


    許大茂和傻柱兩家人合開飯館的事情,在軋鋼廠不是秘密。</p>


    於海棠作為一個人精,當然也是打聽得清清楚楚。</p>


    再加上於莉在說服她爸媽時,擺的那些事實,講的那些道理,全都被於海棠聽到耳朵裏了。</p>


    於海棠離婚也好幾年了,雖說是個離了婚的三十多歲的女人,可廠花的魅力確實不一般,雖說是朵過氣的廠花,可身邊的追求者也沒斷過。</p>


    不過就是素質差了一點。</p>


    就那些歪瓜,於海棠愣是一個都沒看上,所以到現在還單著呢。</p>


    為這事兒,沒少被她爹媽,還有她姐於莉念叨,可人家卻依舊我行我素,該幹嘛幹嘛,一點都不帶著急的。</p>


    於家父母不僅僅嚴詞拒絕了女兒女婿的請求,還嚴厲地批評了於莉,說她不該不守本份,好好的工作竟然就想辭職不幹了,淨妄想一步登天。</p>


    最後加了一句,跟她那個妹妹一個樣,不安份。</p>


    就是最後這句話把於海棠給惹腦了。</p>


    她現在雖然住在娘家,可不是白住的,每個月都交房租和生活費的。</p>


    不過因為她離婚時從夫家敲了一大筆錢,每個月也有工資進賬,她也就樂得花點小錢買個耳根清靜。</p>


    於海棠跟父母唱了反調,他們反對她姐做生意,她就偏要支持。</p>


    更何況,以她那靈活的頭腦,也是發現了開飯館是個有利可圖的事情。</p>


    於是,姐妹倆一拍即合,一人出一半錢,姐妹倆合夥兒。</p>


    由於莉負責具體的經營事宜,於海棠隻出股份,分紅,不參與經營。</p>


    這姑娘也是個心眼兒多的。</p>


    雖說她很看好這門生意,可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萬一不賺錢呢,或是萬一開不下去呢。</p>


    她的工作可不能丟,軋鋼廠可是國營大廠,結結實實的鐵飯碗,她的情況和她姐可不同。</p>


    她姐的單位不如她,工作丟了不可惜,最重要的是,於莉還有閻解成這個後盾。</p>


    可她於海棠不行,她現在能依靠的人隻有她自己,所以她的工作是肯定不能丟的。不光不能丟,她還要想盡辦法往上爬。最近她可是正在衝擊廣播室主任這個職位呢。</p>


    “柱哥,這不對吧?三大媽怎麽可能對於家的事情了解得這麽清楚,你說說,這消息你是從哪裏聽來的?”</p>


    許大茂是越聽越不對勁,這些消息於莉不可能會告訴三大媽的。她們婆媳的關係沒有這麽好。</p>


    “哈哈哈哈,沒騙倒你啊!”</p>


    傻柱又是一口酒下肚,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被你猜出來啦,其實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於海棠自己告訴我的。”</p>


    “哥,你可不能犯錯誤啊,野花再香,咱也不能采的,更何況嫂子對你有多好,你心裏應有數的。”</p>


    許大茂半是調侃,半是提醒,他可是請楚地記得,在電視劇裏,於海棠和傻柱也是差一點點就走到一起了,要不是原主插一杠子的話。</p>


    “大茂,你這說到哪裏去了,我是那種人嗎?那於海棠就是個人精中的人精,說句不好聽的,就跟隻蒼蠅似的,哪裏有腥味就往哪裏飛。不瞞你說,自打咱兩家開的這個飯館名聲出去以後,她就總在我身邊轉悠,更別說她現在想做這門生意了。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想打聽點內幕消息,了解個點開飯館的訣竅。”</p>


    許父一慌,“那你不會告訴他了吧?”</p>


    “叔,您看我像是那種見了美色就昏頭的人嗎?更何況他於海棠也三十好幾的人了,又不是十八二十的大姑娘!”</p>


    傻柱可是自詡為正人君子的,更何況為了個半老徐娘犯錯誤,他才沒那麽傻呢。</p>


    許大茂還是覺得不對,“飯館是咱們倆一起合開的,那於海棠為什麽隻找你卻不找我啊,說起來我可是和她一個部門的!”</p>


    “你還說呢!你許大組長多不好接近啊,我可是聽她說了,她去找過你幾回,都被你撅回去了。”</p>


    “有這事兒嗎?”</p>


    許大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仔細回想了下,好像還真有這事兒,不過當時他以為於海棠跟他套近乎是為了讓他放水,給她過稿,可她最近的稿子質量實在是太差,所以他不耐煩了,就沒給她好臉。</p>


    原來竟然是自己誤會了。</p>


    看來自己在這國營大廠待了這麽些年,也沾染了這官僚的臭毛病了。可自己並不算是真正當官的人,這個環境對人的影響可真是巨大啊。</p>


    聽他說起這個,小張頗有同感。</p>


    “哥,我也是覺著,再在這個廠裏待下去,我整個人都要廢了,我現在特別懷念在三線的那些年,當然了,並不是說我想拋下家庭,我是特別懷念當時在三線分廠進行項目攻關的那段日子,特有成就感,也特有激情。在總廠這邊,什麽都按部就班的,沒什麽挑戰性。”</p>


    今天這酒,大部分都是傻柱和小張喝的,而相對於傻柱,小張喝得更多。</p>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p>


    這麽多酒下肚,小張的膽氣也上來了,平常不會說的那些話,也開始從嘴裏往外禿嚕了。</p>


    “這樣的話,對你來說,新分廠是個改變的好機會啊,你可要抓住了,回去跟小青好好說說。”</p>


    許父還是希望女婿能更進一步的,對於兒子,他是死心了。</p>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兒子就沒有什麽爭強好勝的心,年紀不大,可心態比自己這個當爹的還穩,穩過頭了。</p>


    如若許大茂能知道自家老爹的心理活動,他肯定會同意許父的想法,是的,他心態是穩,因為他前後兩輩子活過的歲月加起來,可比自家老爹的年紀還大了。這心態能不穩過頭麽?</p>


    許父現在也改喝果汁了,隻剩下傻柱跟小張兩人,推杯換盞中,兩人把這兩瓶茅台喝了個幹淨。</p>


    小張倒下了最後一滴酒,把酒瓶倒過來,晃了半天,連一滴也倒不出來了。</p>


    “爸,你心不心疼啊?”</p>


    許大茂拿起空瓶問道。</p>


    “心疼什麽?再好的酒也是給人喝的,喝得開心就行了。”</p>


    其實許父是有點心疼的,他有點懊悔,應該隻拿一瓶出來的。</p>


    可是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都喝了個底兒掉,隻能死鴨子嘴硬到底了。</p>


    而再看那兩人,小張是一貫的麵不改色,傻柱雖然臉紅脖子漲,那也僅僅是微醺。</p>


    真是兩隻酒桶!</p>


    許父不想再在這裏坐著了,省得越看越懊悔,於是站起身,準備去洗把臉,清醒清醒。</p>


    不料卻晃了兩下,把許大茂給嚇得,趕緊扶住他。</p>


    “爸,您沒事兒吧,今兒您喝得不多啊!”</p>


    “沒事,剛剛一直架著二郎腿,把腿壓麻了。”</p>


    許大茂:“……”</p>


    無法,他隻得親自打了水來,讓父親和那兩個喝得有點上頭的兩人,全都洗了把臉,讓他們散散酒氣。</p>


    這頓飯吃的時間有點長,從6點多一直吃到9點鍾。</p>


    許母都已經做完晚市回來了,他們這頓飯才正式結束。</p>


    “柱子,你還行不行,還能自己回去嗎?”</p>


    她見傻柱臉通紅,以為他喝醉了。</p>


    “嬸兒,您這可就外行了,今兒我們可是喝的好酒,好酒是不會醉的。”</p>


    傻柱口齒還算清楚,不過也能聽得出來,舌頭有點大,看來是有點高了。</p>


    “奶奶,您別擔心,有我跟小旭呢,我們攙著我爸回去,也沒多遠,一會兒就到家了。”</p>


    大齊不放心他爸,也跟著過來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爸像是喝多了。</p>


    說是好酒不上頭,可這畢竟是高度酒,現在後勁兒上來了,才一會會的功夫,傻柱走路有點歪歪扭扭的了。</p>


    “叔,今天謝謝您的好酒,等改天,我再回請您!”</p>


    “行了,行了,別再說了,趕緊回吧,算了,還是讓我送你們回去吧。”</p>


    大齊滿打滿算也才十八歲,小旭更不用說了,才上小學。</p>


    讓倆孩子攙個酒鬼回去,許大茂可不安心,人是在他家喝酒的,萬一路上出個什麽好歹,他擔不起。</p>


    許大茂把自己的自行車推過來,然後與大齊合力,把已經開始迷湖的傻柱扶上後座。</p>


    “柱哥,來,摟著我的腰啊!”</p>


    “不,我才不摟你這個臭男人的腰,要摟,我也得摟我們家小月的腰,她腰細,摟著舒服。”</p>


    傻柱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可手卻聽話的抱住了許大茂的腰。</p>


    “行了,要表忠心,到嫂子麵前再表,在我這裏沒用啊!”</p>


    “嘿嘿!”</p>


    傻柱笑了兩聲,然後就沒動靜了,雙手抱得死死的,那個大腦袋還重重地靠在了許大茂的背上。</p>


    許大茂故意晃了晃,發現他抓得牢得很,就知道他並沒有表麵上那麽醉,於是就蹬起自行車,往傻柱家騎去。</p>


    大齊則把他爸的車推上了,帶著弟弟跟在後麵。</p>


    夜晚的風比白天涼多了,吹在身上,有一種別樣的舒暢感。</p>


    傻柱趴在許大茂的背後,絮絮叨叨地說著。</p>


    “大茂,說真的,年輕的時候我真的挺看你不順眼的,仗著自己是個高中生,天天拽得跟個什麽似的,可惜那時我上班了,不好跟你個毛娃子計較。</p>


    那時我就在想著,小子哎,等你上班了,你可別落在我手裏,如果落在我手裏,我一定把你揍到服氣為止。</p>


    可沒想到,你這小子,上班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跟誰都和和氣氣,搞得我就是想揍你,也找不出理由來了。”</p>


    聽到這話,許大茂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好在自己過來之後就一直抱著與人為善的態度做人。對傻柱也是敬而遠之,能不交惡就不交惡。</p>


    否則的話,估計自己幾頓打是跑不掉的。就傻柱這個武力值,自己還真跟送菜的沒什麽兩樣呢,這位主兒,就是個牛脾氣,被他打了也是白打,就是之後找回場子,之前的打也是白受了。</p>


    他用力蹬了兩下,和大齊拉開距離,然後轉頭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看我覺得順眼的?”</p>


    “那指定是你介紹了我跟小月認識了以後啊,我一直在想,要不是你幫忙牽線,我還真說不準要到哪年哪月才能找到個合適的對象成個家呢。</p>


    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可就一條,那是恩怨分明,在這事兒上,你對我有恩,我會記一輩子的。</p>


    你知道嗎?那個於海棠竟然還攛掇我和你散夥兒,讓我帶著大齊到她家飯館去幹,說是給大齊開高工資,不用我們投錢,還白白分給我們一成利。”</p>


    許大茂聽得一激靈,這個於海棠,可真夠毒的,如果把廚子挖走了,那自己這飯館就要抓瞎了。不過傻柱應該沒這麽傻,當老板怎麽著也比給人打工好啊!</p>


    </p>


    果然,傻柱又繼續說道,</p>


    “哼,她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是這麽沒信用的人嗎,說好了咱們兩家合夥的,再加上你又是我恩人,我可做不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p>


    再說了,於莉可是閻老西的兒媳,那一家子,一個個都精得跟算盤珠子似的,哪像你們許家,厚道又不計較,我是傻了才會拋棄你們跟他們搞到一起去。”</p>


    許大茂的懸起的心又落了下來。</p>


    這家小飯館,他其實也就是試試水,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可家裏兩個老的就不同了,他們現在除了孩子,最看中的就是這家小飯館了。</p>


    萬一中間有個什麽變故,他擔心二老會受不住。</p>


    傻柱這邊能穩住,那是最好的。</p>


    隻是,看來以後得多長點心眼兒了,於海棠,他這回算是記住這個女人了,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以後得多提防提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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