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城到處都在展示著它的繁華,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各種鎏金的牌匾懸掛在街道的兩旁,叫賣聲充斥著整條大街。


    他們走進了一家別致的庭院,門口大匾上雕刻著商會的標誌,茶盟別院幾個字大蒼勁有力。按照商會的宗旨,茶盟、糖盟、鹽盟等等都是隻能做各自的生意,絕對不允許染指別人的領域。但是有一點是被允許的,那就是情報。


    謝飛便是商會茶盟盟主謝寧的兒子,做為商會四大盟之一的少主,謝飛的名氣很大。因為聰明的頭腦,靈敏的眼光,他的生意發展的更好,因此他的風頭甚至蓋過了自己的父親。


    安德魯兩人跟著謝飛進入大廳,分別落座。沏好的茶水被端了上來,騰起的茶霧宛若翻騰著的蒼龍。


    “有什麽好關照的?”謝飛看著漂浮著的茶霧,直接進入主題。


    “你覺得我會不會殺了贏不棄?”安德魯顯得格外平靜。


    “不會!你沒有殺他的必要,贏不棄被殺的第二天我就得到了消息。我們當時就覺得你是替別人擋了劍。”


    “你是怎麽看的呢?”


    “我們認為以贏子盎的性格,應該不會弑父,但是他又是最大的收益者,即便不是他殺的,一定是脫不了幹係。”


    “你能查出是誰殺死了他嗎?查清楚這些疑問,我不想給別人做替死鬼。”安德魯嚴肅的臉上泛起了紅色。


    謝飛凝視著他,猶豫了好久。“有時候情報就是一本萬利,有時候卻又成本昂貴,就像你需要的這些情報。其實真相就在那裏,卻怎麽也找不到證據來證明那就是真相。”


    “真相對別人或許一點都不重要,但是對於我來說卻很關鍵,這就是我沒辦法去查的原因。對於你們來說,查一個相對不重要的真相也不是難事。”


    “那麽,你準備出什麽代價?”謝飛直直地盯著他,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


    安德魯沒有回避他的目光,恬靜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憂傷。“我想,我出不起太高的價格。”他拿出一個扳指,被一抹翠綠色籠罩著。這是吉雅包袱裏的,出發的時候風塵揚送給他的。


    謝飛見到扳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驚詫的神色掛滿了整張臉,他仔細端詳著。終於問道:“你怎麽會有這個扳指?”


    安德魯說到:“不知道這扳指夠不夠,它已經是我的所有,其實這是我的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是應該好好保存的,所以我隻是壓在你這,以後我一定會贖出來的。”


    謝飛突然站了起來,笑了起來,聲音有一種莫名的激動。“你知道這枚扳指是誰的麽?”


    “看你這樣的表情,我想我應該猜出來了。”安德魯仿佛知道了些什麽。


    艾瑞克坐在邊上一直沒有說話,聽見謝飛的笑聲,抬起頭來,一臉的錯愕。


    謝飛將扳指還給了安德魯,興奮的神色依然掛在臉上。“這是我們謝家傳家之物,幾年前在我手上被人哄了去,實在是很丟臉啊!那家夥真是個難纏的主,我做了這麽久的生意,卻在他那虧了本。”他苦笑了一下,對著安德魯說道:“希望送你的朋友不是他。”


    安德魯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想你一定要失望了!我們說的應該是一個人。”


    “風塵揚!”隨後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謝飛奇怪起來,疑惑鋪滿了他清秀的臉龐。“風塵揚那樣的人,竟然將它給了你,那是不是又哄了你什麽寶貝?或者說你對他很重要?”


    安德魯搖搖頭,說道:“本來他給的是另外的一個人,其實他也算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他救過我的命。”


    謝飛想了一會兒,坐了下來。“他也救過我的命,就是這樣,他拿走了這枚扳指。說當扳指再出現的時候,幫拿著它的人做一件事情。所以,請你一定不要浪費機會,好好想清楚。”


    安德魯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想清楚了,他做出了決定。“我想要查清楚,誰才是殺死贏不棄的凶手?黑暗術師有沒有參與其中?”


    謝飛點了點頭,對著安德魯說道:“雖然有難度,但是我還是覺得和你成交的事情,一定會比與風塵揚成交的事情要輕鬆得多!”


    安德魯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艾瑞克,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謝飛有些疑惑,對著安德魯問道:“我應該怎麽通知你們呢?”


    安德魯露蒼白的臉上出了微笑。“我會來找你的。”


    奔流城,逃出去的難民已經逐漸回到了家園,街道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喧鬧。吉雅坐在軍營裏的長凳上,雙手托住下巴,怔怔地望著騎兵戰士在遠處努力的操練。雄壯有力的口號聲壓製著嘈雜的馬蹄聲,騎兵們年輕的臉上掛滿堅毅,豆大的汗珠在熾烈的陽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風塵揚坐在吉雅的身邊,一臉的苦相,不停的抓著腦袋,深邃的雙眸被憂鬱裝滿。他將毛筆抓在手心,潔白的絹紙彎彎曲曲的寫滿“風塵揚”三個大字。他偷偷瞥了一眼吉雅,將目光投向遠處。


    “啪”的一聲輕響,吉雅揪起眉頭怒視著風塵揚,芊細的小手打在風塵揚的手臂上。風塵揚漲紅著臉,迅速地低下頭,艱難的書寫起來,嘴裏小聲的嘀咕著:“我又不是不會寫,無非難看了點而已,為什麽還要讓我練字。字寫的再好又有什麽用處呢?我就一粗人,你們這不是換著花樣玩玩麽!”


    吉雅不管他這一套,學者嬊不滅的口吻說話:“男子漢,頂天立地,既能上陣殺敵,也能書寫傳奇。寫字可以磨練人的耐性,寫得一手好字有什麽不好?”


    風塵揚一臉的委屈,他對著吉雅說道:“姑奶奶,我現在連傷都還沒有好利索呢。”他指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我需要休息,這樣傷口才能好的快。”


    “就是你要修養身體,不能操練,嬊將軍才讓你練習寫字的,他說你寫的軍情報告,除了你沒有人看的明白。”吉雅撅起小嘴,臉色很難看。


    風塵揚猛地將筆一丟,濃密的眉毛皺成一個川字。“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我!要去操練,我覺得現在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特別想去操練,真的。”


    吉雅騰的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他的額頭,憂鬱的大眼睛怒視著風塵揚。


    風塵揚仿佛也不在乎這些了,兩人的目光在激烈的交織。終於風塵揚垂頭喪氣,撿起了毛筆,醮沾了墨汁,用心書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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