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你說那茶花何時才能開?爹爹想它都快瘋了!”


    “這個......我不知道,阿爹不讓我管農場。”


    “嗯?伯伯讓你學武,因為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雲彩來娶我!”


    “倩倩,我不想學武,隻想讀書!”


    ——


    雲鼎之上,聖老俯瞰六盟,聲勢赫奕,“老朽就幫到這裏,接下來的路你們自己走!”


    六盟俯首作揖,恭恭敬敬。


    聖憫白光籠罩的十字架武道場,琴兒實不耐煩,對著雪杉林子下的黑壓壓眾生叫囂道:“要我點名道姓?”


    天下慫包聚集在王門雪杉林子,離光築武道場方圓數十裏的六盟,紋風不動。


    尤其見識洐畋與渡娜一戰的三盟合一,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上,實打實的膽小鬼。


    沈氏雙兄弟小聲問道:“老爺子,如何?”


    缺一個筋的沈佳言、沈佳木,有意無意托起雙相珠,臆想與那怪胎魔醫正麵會一會。


    黃天蕩淡淡一笑,道上一句不痛不癢的來,“讓他們先上!”


    身處沈氏兄弟背後的多郎小老兒瞧了瞧黃天蕩,摸了摸胡須,神情自若。


    隨後,負手後擺,專注前方。


    代表聖門的輝煌盟,久經沙場的姬神當家並非隻會裝腔作勢,遊手好閑。


    他請示雲鼎上的聖老,是否拿下王門的第一戰。


    請示被隱匿祥雲的黑袍聖人一口回絕,“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動!”


    在另一邊,日星當家岩手對這位紅杏出牆的負心漢懷恨在心,曾想過至少一萬種的報複方法,令薄情郎不得好死。


    這其中,便有送死一說,頗有女人味的岩手心想著求之不得。


    奈何,事與願違,黑袍聖人下了死令,誰都不敢觸犯。


    無妨!


    岩手還有後手一招,一招足已讓天下負心漢聞風喪膽的手段。


    雪杉林子,六盟合一隻剩下最為邊角的雨靈盟,同為虎狼之輩的雨靈盟,吆喝同為膽小如鼠的五盟。


    “諸位客氣,雨靈當仁不讓!?”


    鐵音大師敞開胸膛,踏上懸崖,握手八股禪杖,借著陸言昔酒壺喝了口。


    壯膽道:“灑家先來。”


    不顧眾仙阻攔,鐵音大師已然踏上白光籠罩的十字架武道場。


    瞬時,彈飛了出去。


    眾仙見著從天而降的大胖和尚懸掛一顆雪杉樹頂,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腚,厚厚的積雪聞聲掉落。


    “我琴兒三不殺,不殺活人,不殺死人,還不殺禿驢!”


    醫師舉起小鋼刀,憑空戳上前方,掛在雪杉枝頭的鐵音大師,屁股紮出一道口子。


    大胖和尚哀嚎大哭:“我的媽呀,灑家屁股!”


    接著,醫師再起鋼刀,大胖和尚肚腩開了花。


    無矩道人憑空而現,一張篆符貼上琴兒的小鋼刀,手浮三段八卦印,符文化為陣法束縛一字排列的傀儡屍骸。


    “術陣師?”雙首台的締造師眼前一亮。


    靜停雲鼎的白發老翁也好奇不已,瞥下餘光,瞄了一眼飯白道人。


    無矩拂塵一揮,拱手禮道:“貧道無矩,代表雨靈盟向醫師請教。”


    麵目全非、血肉模糊的鞋拔子笑臉流淌紅綠不識的粘液,飯白道人不免哆嗦打顫到。


    “確實有種,羽蛇位挑戰熊牛位?”琴兒一手破了無矩道人的篆符,拿起小鋼刀又朝自個臉上劃去,“術陣師?不過送死的命!”


    刹那,琴兒再提亡命之手,銀光乍現,正是一曲瀟湘劍。


    飯白道人接不了琴兒這一招,討教不過虛張聲勢罷了,露臉隻不過漲漲雨靈盟的臉麵。


    他棘手四張篆符,施展太保大法。


    據說三十六計,無矩精通走為上計,太保大法雙地虛像,法身停留邶海邊境。


    自從無矩晉升術陣師之後,擁有千裏傳身的天賦,一步傳十裏,法身,虛像相互共通,互不幹擾。


    入一望無際的邶海邊境,白雲蒼狗,驚濤拍岸。


    無矩太保大法已過二十裏,見著海麵盤旋數個空洞,奏響樂符。


    “琴兒如此了得,貧道撿來一條命。”


    飯白道人回頭觀去,二十裏外模糊不清,魏巍不止的懸崖峭壁黑壓壓一片,浮空瘴氣的十字架武道場閃耀白光。


    刹那,從不可見雲鼎之上,一處銀光出現視野,逐漸明朗。


    “那是??”


    無矩道人冷汗連連,忘卻那是琴兒的一曲瀟湘劍正逼入邶海邊境。


    轉瞬即逝,浪濤飛濺,雲丈三千,海麵又起數十空洞,交響混音,悅耳動聽。


    屁腚朝天,懸掛枝頭的鐵音大師正在幹著急,大聲叫喚:“臭道士,灑家可不領你的情!”


    雪杉之下,鴉雀無聲。


    “臭道士,你給我死出來!”


    武道場上,鴉默鵲靜。


    屁腚血窟窿,肚腩大血花,一滴滴鮮紅滴落。


    鐵音大師卯足了勁,大吼:“狗屁道士,快回答我!”


    依舊萬賴無聲。


    正當眾仙失望之際,一語破靜。


    “嚷什麽嚷,這不在嗎!”


    青煙凝聚,一張老當益壯的熟悉麵孔,無矩道人生龍活虎再顯人寰,秉起拂塵,逍遙人間。


    “嘿嘿,你這狗屁道士就是死不了!”鐵音大師喜極而泣,不忘哀求道:“無矩道兄,想個辦法讓我下來!”


    “等著!”飯白道人掏手慢旋掌印,玄天掌再顯神威,一手穩妥接下落地的鐵音大師。


    碧波二儀玄天掌,老氣橫秋。


    見此一幕,琴兒大呼過癮,“馬恩,術陣師夠好玩的!”


    馬恩默而不語。


    無矩鬆了一口氣,想把剛才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與眾仙敘述一遍。


    然而,恰時,他如魚得水,恍然大悟。


    無矩欣然道:“醫師琴兒吸他人福澤修為納為己用!醉雨行的瀟湘絕學,得心應手,更顯精髓。貧道沒見過如此神通,望諸位小心應對。”


    “如何應對?”


    陸言昔喝了一口酒,用手指點了點溢流壺口的酒水滴。


    無矩道:“據我看來,打不過!”


    ......


    這時,笑般若、鐵屠痕並駕齊驅,兩人一躍登上十字武台。


    武道稱雄落在雨靈盟的頭上,就顧不上那些場麵道義,車輪戰就是車輪戰,不是累死,也要拖死那些難纏的猢猻片子。


    就如當年,諸子時代的兵者麵對央央眾生的劍徒,刀徒,也隻能義無反顧應戰。


    武道稱雄的雄字,白發老聞是莫須有的認同,他認為天下之事並非是一個人的事,勝者為王也好,敗者為寇也好,所有人都逃不出天道。


    雙首台上,締造師馬恩道:“青牛兒童說的,有一句話是對的!不懼德道法,方得世間源。所謂德道,所謂情理,所謂仁孝,不過是大聖大賢的教詞,萬物皆果為主,勝敗尤關重要。借刀殺人、不擇手段、落井下石、棄車保帥、舍兒套狼、才算英雄本色。非理不勝天道,而是天道之初,原本如此,亙古不變!就如同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樹倒猢猻散,不過一朝夕兒。醫師,你就盡管殺吧!不論天道,何來天道。”


    琴兒不屑道:“長篇大論,廢話連篇,還要你教!來幾個送幾個。對了?殺仙一事,你們算準沒,到底是誰?”


    馬恩默不出聲,莫貝搖搖頭,芙羅西隻關一朝夕兒的冤家,心心念叨不要參戰,戈麟繼續他那啃咬蘋果大業,嘎嘣脆。


    “切!我還以為有答案了!”


    光築的十字武台十分神奇,就外觀看來,不過一座可容納十人有餘的空地。但,一旦進入,便如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足夠容納千人,萬人,甚至整個百木森。


    鐵屠痕拱手作揖:“笑兄,今日不死,一醉方休!”


    笑般若魔怔大笑:“鐵兄,千杯不少,不醉不歸!”


    仙道大賞的酒逢知己,平肩作戰的雙兄弟,同時麵對王門的怪胎魔醫。


    無矩道人忐忑不,連忙囑咐道:“大當家,笑兄,一切小心。”


    雨靈盟眾誌成城,揪心一片。


    “兩個?也罷,讓我塞塞牙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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