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鏗!鏗!


    墨邪聽到被敲擊的洞府們,從修煉中清醒過來。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中,墨邪一心都撲在了穩定根基上麵,想讓自己的虛浮的根基得到穩定,雖然短時間內還是不能突破,但至少不會影響他的戰鬥。


    墨邪心神一動,洞府大門緩緩打開,一眼便見到了滿臉焦急的老秦和肖沾從外麵快步走了進來。


    “大膽!出事了!”


    老秦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當場就跟墨邪說起了外麵流傳的事情。


    期間肖沾也在一旁做補充,在一些關鍵的事情上,有意誇大了一下危險程度,看樣子依舊想著把墨邪拉入夥。


    但墨邪是何等人,他直接過濾掉了肖沾的那些誇大其詞,隻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就是說在不久的將來,雲夢會受到十幾家宗門的聯合攻伐?”墨邪平靜的說道。


    “沒錯!”


    或許是這近段時間彌漫在雲夢的氣氛太緊張了,導致老秦根本沒看出墨邪的異樣。


    “大膽啊,聽老哥一句勸,跟老哥走吧,別為了一時衝動而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啊,這不值得啊。”老秦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是啊,大膽,雲夢的根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爛了,這裏的修士迂腐,隻會貪圖享受,這根本不是一個修士該呆的地方,也不值得你去守護,而且你才來多久,於情於理你都不該為了這個宗門丟掉性命。”


    肖沾也在一旁勸解著,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是絕對跑不出十幾個宗門的包圍圈,所以他現在唯一的生路就在墨邪身上,因為以墨邪的實力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帶他離開。


    墨邪笑著搖搖頭,緩緩站起身說道:“雲夢宗是個好地方,我還沒呆夠呢,怎麽可以說離開就離開。”


    “你!”老秦急火攻心,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顫抖的指著墨邪說不出話來。


    “老秦,肖沾現在你們如果要走的話,還來得及,若是在過半天,可能你們就走不出去了。”


    說完,墨邪一甩袖子,背著手抬步離開了洞府,給老秦和肖沾留下了一個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背影。


    “老秦....你有沒有發現...大膽他好像....”


    逐漸冷靜下來的肖沾,雙手扶著老秦,看著墨邪的背影,嘴裏吞吞吐吐的,好似在辨別這什麽、


    “他從頭到尾都在偽裝。”


    老秦這個時候也重新恢複到了曾經的睿智,看向墨邪離去的洞府口,神色有些惘然。


    “嗬嗬,其實我早應該知道,不可能有人這麽傻.....”


    老秦回想自己曾經跟墨邪相處的點點滴滴,想到了與墨邪第一次見麵的場景,想到了墨邪在他麵前解開修為的驚人畫麵,想到了自己跟墨邪一起去見劉老時的那段模糊的記憶,也想到了墨邪從進入雲夢宗以來所經曆的事情。


    隨後忽然明白了,其實這都是墨邪規劃好的路線,他隻不過是被當做墨邪隱藏身份的一個道具而已。


    或者可以說,他從頭到尾都在被墨邪牽著鼻子走,而向來睿智的他卻始終蒙蔽著內心,不願清醒過來,也不願打破內心中那個夢。


    可能是他心裏太渴望有一個這樣人出現,帶著他走向從未達到的高度。


    “也是....”


    肖沾聳了聳肩膀,臉上殘留的驚訝也沒了,他沒老秦那麽多想法,他也不願去想,畢竟想過之後也隻是徒增煩惱而已,還不如想想自己得到了什麽。


    沉默了一會兒。


    老秦打破了沉靜。


    “走吧,大膽說的對,現在那些宗門的包圍圈還沒有收攏,應該會有很多缺口,所以現在如果走的話,還是有很大幾率成功逃離的。”


    “嗯。”


    老秦和肖沾迅速的回到洞府中,開始收拾細軟,很快便趁著眾人正被這個重磅消息砸的暈頭轉向的空當兒,離開了雲夢。


    ............


    墨邪神情愜意的走在內門中,嗅著彌漫在空氣中風雨欲來的氣息,看著周圍人生百態的弟子,隻覺得近日積攢的鬱氣一掃而空,暢快的隻想大吼一聲。


    此時的他已經不需要偽裝自己了,畢竟整個雲夢都陷入到了人人自危的局麵,誰還有功夫去找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幹人的麻煩?


    更何況這個不相幹的人,還是內門所有人都公認的強悍,所以這樣一來就更沒人找墨邪的麻煩了。


    不過前提是墨邪不露出本來的麵目,否則就算他現在不是往生宗的嫡傳,可本身的價值對於雲夢來說也是很大的,至少在培養夢眸這方麵就足以讓雲夢暫時放下防守的事情,派人來處理掉他了。


    “雲夢,嘖,很快真就變成一個虛無縹緲的夢了。”


    墨邪強忍著心頭那令人顫栗的興奮感,他知道現在還沒有到出手的時候,至少要在拿到小蝶的夢眸後才行。


    順著內門的林蔭小道,他很快便來到了慕容雨柔的洞府前。


    這次他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確認一下對方的手裏到底有沒有小蝶的夢眸,以及雲夢祖師那雙夢眸分辨的辦法。


    他可不想忙到了最後,到頭來卻弄個人財兩空。


    轟隆!轟隆!轟隆!


    當墨邪站定的一刹那,緊閉的洞府門便發出一連串的轟鳴,從腳到頭,逐步露出了慕容雨柔那曼妙的身段。


    “你知道我要來?”墨邪笑著問道。


    “誰知道....我隻是想出去透透氣,正巧撞見你了而已。”


    慕容雨柔說著話,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麽,忽然媚笑一聲,身形一動,帶著一股香風飄到了墨邪麵前,誘人的紅唇貼在墨邪的耳邊輕聲道:“若是你想讓我說,一直在等你這樣的話,也是可以的哦。”豆子文學網


    墨邪一聽,不僅沒有推開她,反而湊近了一些,嗅著慕容雨柔頭發上好聞的香味,輕聲說道:“你這話也對很多人說過吧?想必雲夢的那些老頭子就是這樣臣服在你石榴裙下的....”


    “你!”


    慕容雨柔先是一愣,隨後她臉色瞬間變成了冰寒,內心中蠢蠢欲動的殺意散發而出。


    “哈哈,這就生氣了?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墨邪輕笑一聲,繼續道:“有一句話,趁著我今天心情好奉勸你一句,以後少玩這種花樣,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這一招,並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一個長相好看但內心肮髒的女人。”


    “..........”


    此時。


    慕容雨柔正跟墨邪咬耳朵的畫麵均是被過往的弟子看在眼裏,他們紛紛停下腳步,麵容均是充滿了怒火,好似抓到了自己的老婆正跟老王溝通人生哲學的場麵。


    “慕容師妹那麽冰清玉潔,怎麽會跟一個男人大庭廣眾之下咬耳朵,她一定是被牛大膽給脅迫了,一定是這樣。”


    “沒錯,吾等作為正義的內門弟子,必將慕容師姐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就算前方的路在艱難,就算他牛大膽在強,但也決不能熄滅吾等正義的內心。”


    一群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內門弟子見到如此場景之後,下意識的將慕容雨柔想象成了一個被惡霸脅迫的弱女子,而他們也紛紛化身成一個個滿含正義的俠士,想要拔刀相助,將即將發生的大戰全然拋在了腦後。


    可伴隨著人數的增多,原本一致的想法忽然出現了分歧。


    “什麽冰清玉潔,依我看慕容雨柔就是個婊子,隻會用身體取悅長老們,還李貞節牌坊,真是丟人。”


    “這位仁兄好見解,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以我雲夢宗幾千年的發展,還從未出現過一個女人在短短幾十年裏,從外門一路飆升到嫡係弟子的。”


    “多的不說,光是我見到過的就有七八個人,跟慕容雨柔有牽連,其中還不包括那些長老們,真不知道你們是咋想的,能把這樣一個女人說成冰清玉潔。。”


    雲夢宗也不全是瞎子,至少有這麽一小撮人是明白人,或許他們以前因畏懼慕容雨柔的仰慕者,但如今,雲夢即將麵臨大戰,那些弟子竟然還因為慕容雨柔的事情打打殺殺。


    這種做法無疑是致所有人於不顧,所以這小撮人決定將憋在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反正都是個死,還不如惡心惡心那些慕容雨柔的仰慕者們。


    ............


    “嗬嗬,你看那幫人,看見我們的樣子眼睛都噴火了。”


    墨邪捅了捅慕容雨柔的柳腰,示意她看一眼,隨後繼續道:“要我說,雲夢的那些長老們就是眼瞎,把你脫光了放在這群弟子麵前,都不需要鼓舞士氣,比什麽都好用。”


    “墨邪,你別過分了。”養尊處優,一路憑著美貌上位的慕容雨柔哪裏聽過這麽汙穢的話,當即就想跟墨邪分開,可她沒想到自己後退一步,墨邪就跟一步,就個個狗皮膏藥似的、


    “怎麽?不是很想跟我貼著麽?我滿足你這個要求。”


    墨邪還是第一次見到慕容雨柔生氣的樣子,心中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愈發高興。


    “你!”慕容雨柔站在原地進退兩難,退墨邪跟著,不退這件事情必定會被那些弟子傳播的到處都是,對他以後的行動必定產生極大的影響。


    “我這次來呢,有兩個目的,一是想知道你要的東西我該如何辨別,二呢,是想親自辨認一下小蝶那顆夢眸的真假。”


    墨邪見火候差不多了,緩緩道出了這次來的目的。


    “哦?”


    慕容雨柔聽聞後,含煞的俏臉瞬間變為了淡淡的微笑,原本對自己不利的局麵倏然間被這一句話逆轉了過來。


    “這個簡單,隻要你去了那裏,自然會知道我要的東西是什麽,至於你想看看他的夢眸,那是不可能的。”


    “怎麽個不可能法?我隻是想親自辨認一下真假而已,否則你單憑著那三張獸皮和那些靈石就想讓我給你賣命,不現實吧。”


    “現實與不現實,取決於你自己,再者,這麽寶貴的東西,我怎麽可能隨身隨帶,當然是秘密的藏在了一個地方。”


    慕容雨柔俏皮一笑,繼續道:“別人不了解你,難道我還不了解?能搶到的東西,你絕對不會付出多餘的力氣,所以,墨邪這件事情還是等到我們正式交易的時候在進行吧。”


    墨邪聽聞,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正如剛才慕容雨柔所說的那樣,兩人都很了解對方的性格,所以對方是個什麽尿性都一清二楚,這也是為什麽他今天提出驗驗貨的緣由。


    “也就是說,你今天是不打算拿出來了?”墨邪語氣低沉的說道。


    “嗬,怎麽?想用那件事情要挾我?”


    慕容雨柔何等的聰明,當即就從這句話中明白了背後的含義,可她卻絲毫不慌張,神情依然帶著盈盈笑意,仿佛已經重新掌控了局勢。


    “你說呢?”墨邪冷冷的回道。


    “別天真了,你以為你的自由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從你與我合作的那一天起,你的自由便不屬於你了,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那麽就算你現在殺了我,周蝶的夢眸你也永遠得不到。”


    慕容雨柔悄然的後退了一步,而這一次墨邪並沒有貼過來,反而麵帶冰冷的站在原地,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已然攥緊,好似在忍耐著出手的欲望。


    “既然你剛才都奉勸我一句話了,那麽作為禮尚往來,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情當做回禮。”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見到一個比自己強的人憤怒了,通常都會選擇暫避鋒芒,可慕容雨柔卻不退反進,試圖用最犀利的語言徹底打消了墨邪心中的僥幸,讓他乖乖認命。


    “長明這個人我跟他以前打過交道,雖然喜歡占小便宜,但麵對涉及到了宗門存亡的時候絕對不含糊,這一點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因為我到現在都想不出來,你究竟用了什麽辦法去讓這麽一個性子的人替你賣命。”


    聰明人過招往往都是點到為止,可這僅限於兩人的頭腦都是同一層次的,但很顯然墨邪除了實力之外,其他的地方還真沒入慕容雨柔的眼,所以她把話講的非常明白。


    “............”


    “回去吧,你的那些所謂的計劃應該進行到最後關頭了吧?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我這,還不如想想如何順利的把我要的東西從那裏拿出來。”


    慕容雨柔滿含譏諷的笑了笑,隨後心神一動,閉合上了洞府的大門。


    “...............”


    墨邪身形未動,依舊站在那裏,眸子中除了殺意和冰冷之外別無他色,就連指甲扣進了肉裏也全然不知,滴滴血液順著手指縫滴落在地上,好似一朵朵盛開的花。


    而周圍的內門弟子見到慕容雨柔回到了洞府後,紛紛鬆了一口氣,開始兩個三個的聚攏在一起,說著墨邪怎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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