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女子走上紅台之上,坐於古琴之前,兩雙秀手彈動之下,瞬間一股悠揚婉轉的音樂從琴中飛揚而出。葉玄閉眼聽音,紅蕊亦是雙眼好奇的盯著晴玟彈奏的雙手,她不懂為何兩手便可通過長弦出聲音,在她的記憶裏,能出聲響,悠揚悅耳的便是青銅編鍾,青銅編鍾分為三層,每一層都有大小不一的銅鍾,專業人士演繹便奏出浩瀚悠揚的樂曲,有一種說不出的大氣與磅礴,仿佛是大世間浩蕩的碰撞。但這琴聲給她的感覺是婉轉,空靈,像是在講述一種情感故事一般。但在她心中卻也是非常的神奇,這古琴隻有五根弦,卻也彈奏出這般諸多的音律。不得不說在她看來是一種強大。


    古琴聲音高低層次分明,葉玄聽入耳中,卻也聽出一種無奈之感,而且這女子長相也算美麗,但眉頭緊蹙間,仍有一種別致的傷感。這種無奈葉玄聽的分明。隨著一曲彈罷之後,女子起身,盈盈一拜。道:“公子,曲已彈罷。可還入耳。”


    葉玄聽言睜眼點頭,聽得女子較甜的聲音,他疑惑皺眉問道:“我聽琴聲帶有一股子悲傷。姑娘可有心事?”


    晴玟麵容不變。搖了搖頭。“無心事。公子多慮了。”


    葉玄並不追問,繼而想到來時的意圖,便直接問道:“姑娘可知這鄴城富,沈府所在何處?”


    晴玟聽言,倒是眉頭一皺,隨後說道:“這沈府在鄴城中央的富人區,是鄴城中最繁華的區域,其內還有建在空中的高台樓閣。先生若是去,須得準備好入門打點的黃白之物。畢竟內城和外城,仍有一座寬厚的城牆相隔。”


    “這裏麵還分內城外城?”葉玄好奇說道。


    晴玟女子點了點頭。“內城多是官宦富貴人家的住所,範圍比之外城倒是隻有十分之一,但外城的人口卻是比內城多了三十多倍有餘。而外城的稅收都是每月準時投入內城之中,可以說整個鄴城,內城中所具有的財富是外城的十倍有餘。而作為鄴城的富,沈億三則居住在內城最繁華的沈府之中。而在內城,沈家卻也買了許多宅院。每年也有許多租金。在這大西北之地,鄴城之中,土地都是寸土寸金的,更不煌說比之外城範圍更小的內城。公子若是要去沈府,就得通過那進入其中的內城牆。而那內牆距離此地也得有個百裏之地。”


    葉玄聽言目瞪口呆,“百裏之地,這鄴城到底多大。”


    晴玟笑道:“整個鄴城,同一時刻但南北二城的氣候不盡相同,東西二城之間,更有五條大河天險。所以這鄴城覆壓範圍極大。至於多大,估計除了那官府掌管資料的人能夠知道外,普通人卻是很少能夠知道的。”


    葉玄聽言點了點頭。“如此,那就多謝姑娘了。隻要尋進內城便可找到沈府嗎?”


    晴玟點了點頭:“理論上便是如此,這怡紅樓中,也常來內城之中的公子哥結伴前來玩耍,也常聽他們在尋歡作樂的時候,說些內城之事,而且他們也常在一樓人多的大廳之中,公然宣講,神色也是頗為的神氣,一群人倒也自的有了一股子優越感。”


    葉玄聽言倒是笑了笑,晴玟所說之話,他豈能不懂,定然是那內城之人,跑到這城外尋歡作樂的過程中,在一樓吹牛炫耀。所以才引得晴玟這般。


    得知了消息之後,葉玄亦是點了點頭。看著晴玟笑道:“姑娘我看你生的這般標致。周身隱約還有一股子不同與普通女子的氣質,而且聽你琴聲之中,也透著一股子優雅,更是沒有風塵之氣。我很好奇,你為何流落至此。”


    晴玟神色一黯。良久方才說道:“公子可非這鄴城妖洲之人吧。”


    “你如何得知?”葉玄一愣,並未隱瞞。


    “公子所說之話,並沒有這妖洲特有的方言口音,倒像是人族的官話,一開始看到公子,晴玟也是以為公子頭生兩角,或是這妖族之人,但接觸一番之後,但見公子眼中隱有欣賞之色,再加上竟能聽懂這弦內之音,所以小女子也陡然判斷,公子或許是這洲外之人。因為本地的妖族眼中他們的審美觀,並不似人族,當然也有例外。”晴玟如此說道,也是她的一次豪賭,因為她也沒有把握相信自己的判斷力,說完之後,額頭上也冒出了絲絲冷汗,同時心中對於自己的魯莽是帶著譴責的。但在這裏的時間長了,她一個人也感覺到一種深深的孤寂,一種無人訴說的愁苦,她也看到了紅蕊那身穿長裙,人族樣貌的美麗打扮。再加上葉玄所透漏出的幾分不同,所以才大膽猜測。


    而葉玄聽著紅蕊的話,也是點了點頭。“沒錯,我來自東華洲。楚國人士。”


    紅蕊聽言笑道“東華洲道宗所管轄的地點,我來自北瀘洲,幼年記載北瀘洲多是看些儒家典籍,卻也沾染了些詩書大義。沒承想這股子儒者氣質,倒也引來了這怡紅樓諸多女子的排斥,生活上倒也給了我諸多的磨礪。環境不同,禮數不分,詩書何用。”


    “能自我化解掉不開心的事情,能一路行走正道,這便是用處所在吧。”葉玄說道,當然這也是他的一家之言,不過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現在的晴玟。


    不過晴玟倒也避開話題,“年幼我父親隻身帶我來到南瞻洲尋我母親,最後卻死在南瞻洲這裏,當時我僅有八歲,還是懵懂,也算的是運氣好,命大倒也讓我混進這鄴城之中,被這怡紅樓的老板收留在此,傳教了幾分自保的功夫。在這樓中倒也能生存下去,但每每思念到外界,也是倍感的孤獨。”


    “你父親,來南瞻洲尋你母親?”葉玄好奇這很大可能是一場禁忌之戀啊。


    晴玟點了點頭。“是的,我自出生就沒見過我的母親,倒是聽過父親說過,他年輕時候,倒是一個極其厲害的劍客,曾經一劍劈開了十裏長江水。不過我父親倒是對我母親念念不忘麵容憔悴,在我五歲時,便帶我乘劍橫渡江海,曆時月餘方才到達這南瞻洲,也幸得海上有荒山野島能得以落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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