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方瀟?”後麵的少年搶在蘇憂憐前問出了這句話。


    “小可正是方瀟。”方瀟笑著回答。


    那白衣少年神色變動似乎對方瀟的身份存疑。我曾聽人談起過你,但隻是說你才智過人,未嚐提及你有這麽好的武藝在身。”


    “對於我這一身武藝,我隻能說我有些奇遇,我已經書信給蘇大人了,想來他應該自有決斷。對了我這有一封我父親讓我交給蘇大人的信,你們要不先看看?”方瀟從身上拿出了那份方樑平寫的信。


    蘇憂憐拿過信並未拆開,那個白衣少年也已經無大礙的自己站了起來。“這是方叔叔的字,我曾在父親的書房裏見過。”蘇憂憐也是輕聲說道。


    “對了,還有這個。”方瀟說著取出了臨行前方樑平給他的那半塊玉佩。


    “這。”蘇憂憐和那白衣少年也是一驚。


    “在下蘇華,方才多有得罪。”白衣少年見此也是認同了他的身份拱手說道。


    “見過蘇公子。”方瀟也是簡單的點了下頭。


    “那個,方瀟你住在哪裏?”白衣少年見蘇憂憐還在驚訝中,便開口道。蘇憂憐在蘇華開口後也是將玉佩遞還給了方瀟。


    “城東的客棧裏。”方瀟接過蘇憂憐遞過來的玉佩開口道。


    “你且在那等些時候,待我父親回來了,我讓人去找你。”蘇憂憐想了想說道。


    “那便這般吧。”方瀟收起扇子向兩人行了一禮便退出了蘇府。


    “姐,他真是方瀟?”蘇華在方瀟走後問道。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蘇憂憐瞥了他一眼說道。


    蘇華訕訕一笑而後說道“那他不就是我姐夫了嗎?”說完瞟了一眼臉頰微紅的蘇憂憐。


    “你再話多,小心我撕了你。”蘇憂憐說著看向了自己腰間的那半塊玉佩。


    “好好,姐我走還不行嗎?”蘇華見蘇憂憐佯怒也是笑著要走。


    “急什麽,你跑一趟六扇門把這封信去給父親。”蘇憂憐將信遞給蘇華。


    “好我知道了,不過姐,你真對我這姐夫沒興趣?”蘇華一邊開著蘇憂憐的玩笑。


    “你這小子。”蘇憂憐剛想打罵兩句,但見蘇華已經跑遠了也隻能跺跺腳轉身往裏麵去了。


    方瀟走出了蘇府,便往客棧走去。一個衣著華麗的老年人卻正麵與他走來,方瀟見了自然往一邊閃身。不料那老人卻看似不小心的一跌往方瀟身上靠去。方瀟見狀也不敢閃躲隻得接著撞過來的老人,老人撞過來帶著力,但以方瀟現在的身手不過輕輕一帶就已經把老人撞來的力量卸掉了。


    老人從方瀟扶著的手上撐了起來。“很不錯。”老人抬頭看了一眼發懵的方瀟來了這麽一句。老人又一步步的往遠處走去,方瀟搖了搖頭想著不再理會。不料那老人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離開京城前來城南最大的府邸一趟。”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去?”方瀟也是扭頭詫異地問道。


    “因為你是那一脈的人。”老人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方瀟看著老人就這麽天一句地一句的走遠了,便也不再詢問搖搖頭往客棧走去。


    而那老人走過轉角一乘轎子正等在那。“老爺,你見到他了?”老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走進了轎子裏。


    “是他,那個眼神沒錯。”老人在轎子裏說了這麽一句。


    “可他就算是那個人的孩子,不一樣是個書生。”那個先前等著的老仆也是說道。


    “你呀,這麽多年還是沒變過。”老人在轎子中像是責備的來了這麽一句。


    “老奴說錯話了,請老爺責罰。”那老仆也是馬上請罰道。


    “我也沒說你錯,不過啊。你跟著我這麽多年就不能還用江湖的眼光來看事了,當年方樑平在京的時候有多大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這孩子可不是個一點武藝都沒有的人。”老人聲音依舊從轎子裏傳出難辨喜怒。


    “這,可是他不是應該。”老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轎子裏的老人打斷。“不該你問的,你就不要問。”老人的聲音透著一絲陰冷。那老仆也是趕忙稱是不再話多。


    轎子中的老人則是閉目養神起來,心內似乎被一些陳年往事所擾,眉頭緊緊地皺著。


    “方瀟來了?嗯不錯,你們這麽讓他還住客棧,家裏不是還有屋子嗎?”蘇步青從一本本的卷宗裏抬起頭,“這樣吧你等會親自跑一趟,讓方瀟晚上來家裏吃飯。”


    “又不是我幹的。”蘇華口頭輕輕地抱怨了一句,“我知道了,不過爹,方瀟的武功竟然很高,比我厲害。”


    “還有這件事?你跟我詳細說說。”蘇步青雖然當時收到方瀟的信知道他在學些武藝,但就這麽點時間,而且蘇華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其身手比一般門派的少主絕對是不差分毫的。因而聽到蘇華誇方瀟武功好時,蘇步青也是疑惑地問道。


    蘇華見父親詢問,便將方瀟入府用一把折扇連過三關的事全部告訴了蘇步青。蘇步青思索著“折扇?”突然眼睛一亮,“逍遙扇!”急忙回身從書架上取出一個小箱子。蘇步青將小箱子打開裏麵是一封封的信。蘇步青輕輕的向下翻了翻便取出了方瀟也就是書無墨代筆的那封信。蘇步青細看了看說道“果然如此,原來是那四個老家夥。”


    “父親你說什麽呢?”蘇華見蘇步青笑著自言自語也是問道。


    “你看這封信。”蘇步青將手中的信遞給了蘇華。


    “這不是方瀟寫給父親您的嗎?”蘇華簡單地翻著說道,“難道字跡不對?不會啊方瀟就給您寫過這一信呀。”


    蘇步青看著蘇華抓耳撓腮的樣子也是一笑“他確實隻給我寫過一份信,而且即使我有兩封信我也應該不清,所以問題不在字上在紙上。”


    蘇華聽到父親說道這一句便仔細看了起來“這不是官家用紙?”


    “對了,方瀟的出身注定他不大可能會用這樣的紙,所以他的信紙一定是官家用紙。”蘇步青接話道。


    “不過這能說明什麽?也許方瀟隻是手頭正好沒紙了呢?順手用這個寫的。”蘇華說道。


    “但這張紙的主人我認識。”蘇步青笑著指向信紙的一角一個細小的書字靜靜地躺在那裏,“其實不必那麽麻煩等會兒你問下方瀟給我寫過信沒不就清楚了?再者這是我的一位老友寫的,那麽方瀟那一身武藝我也就基本清楚怎麽回事了。你快起身去找方瀟吧。”蘇步青說完催了蘇華兩句。


    “好的爹,不過姐姐那你恐怕要關心下。”蘇華說道。


    “憂憐怎麽了?你欺負她了?”蘇步青剛回頭將東西收起聽到這句也是急忙轉身回來說道。


    “爹你說笑呢,我怎麽敢啊。”蘇華忙說道。


    “也是,你這確實沒這本事,那她怎麽了?”蘇步青收了些焦慮的神色。


    “這得問您啊,方瀟是不是您給姐姐指定的夫婿啊。”蘇華臉色變得玩笑起來。


    “滾滾滾,你去幹好你的事去。”蘇步青也是笑著趕跑了蘇華,但焦慮的神色已經去了大半。‘臨玉啊,孩子們的事,不如就交給孩子們吧。’蘇步青想著笑了起來。


    “兩位大人,今個有什麽事啊?”吳閣主見肖青譚和與血無進來也是趕忙贏了上去,“要我去叫閣主下來嗎?”


    “哎,不必。我和血捕頭今個是公事,過來查點消息罷了,不必去麻煩少閣主了。”肖青譚開口道。


    “那兩位要喝點什麽茶啊。”吳閣主也是笑吟吟地說道。


    “我們想喝杯糊塗茶(問詳細)不知道吳閣主給不給上啊。”肖青譚說道。


    “哈哈哈,別人要喝糊塗茶,可能難點但兩位要喝,沒有也得有。”吳閣主笑著說,“既然兩位要喝糊塗茶,我也就不問兩位喝哪產的了,兩位隨我來吧。”吳閣主帶著兩人挪步往樓上去了。


    其二樓三樓的布置與南京的思問閣別無二致,三人竟直走到了四樓,四樓簡單的分成了三間房間,門上各自掛著日、月、星的牌子。“想來能來兩位一起來的事情一定不會小,所以我便自作主張了,兩位隨我來。”吳閣主說著帶著兩人推開了日牌的房門。


    “兩位吃好喝好,我就先下去了。”吳閣主笑著告退。


    “吳閣主您忙。”肖青譚和血無也是微微行禮。


    肖青譚和血無到房中坐定,拿起筆在紙上寫到“城西無頭案與鏡花水月玉牌。”而後起身將東西遞給了門簾內。此時思問閣的一個小房間內齊思言也收到了兩人寫的紙條。


    “有意思,你看看。”齊思言看完把紙條遞給吳閣主。


    “六扇門想動那個。”吳閣主看完神色不佳的說。


    “你讓人把消息給他們吧。”齊思言用手指壓了壓頭皮說道。


    “可這樣會得罪那些人吧。”吳閣主小心地說道。


    齊思言聽到這句話也是一笑“我說你呀,也太小心了。我思問閣的招牌放在這,誰敢來找麻煩?再說我們就是做情報生意的六扇門來問詢,我們沒道理不告訴他們。不過要把利害說清楚,省的他們不知道深淺。”


    “小的明白了。”吳閣主一點頭便往樓下去了。齊思言喃喃道:“水月閣既然自稱仙境,那我也就隻好幫六扇門一把,把你們拉入凡塵。”而後又是一陣低笑。


    而在日字屋內的肖青譚和血無也是終於等來了他們要的信息。血無聞鈴便已經走到了門簾前麵,接過遞出來的紙。走回到桌子前坐下,兩人細細看了起來。


    ‘城西無頭案,不知凶手,不知緣由。具消息所用凶器多為血滴子,因而我閣判斷善用此物者嫌疑為大,血滴子最早為宮內處刑而發明,初用者多為閹人,後在廠衛內多有推廣。’看到這肖青譚和血無也是相視點了下頭,兩人在剛接觸時也把焦點定在東廠上。


    ‘但靖難之後血滴子流出,但天下會製善用者不過一掌之數。除宮內人外尚有三人或者派別,金陵楚家、機關墨門以及桂何人。’肖青譚看向血無見血無的指尖也是指向了桂何人的名字上。“看來和這個桂何人逃不了關係,不過發令讓上麵幫忙協查,萬一我們想錯了也有補救的空間。”肖青譚開口道。


    “嗯,我回去就讓金陵六扇門動起來。”血無也是點頭道。


    兩人繼續看下去‘至於鏡花水月的玉牌乃是出自水月閣隻手。’“你聽說過這個嗎?”肖青譚看到這個名字也是眉頭一皺,血無也是麵色凝重起來。兩人也算是江湖上這些年走過來的,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他們從未聽說的組織也是讓他們心內波動不已。


    ‘水月閣興起於太湖岸,近兩年來不斷向向外發展,總部也於年初搬到了杭州城外。’肖青譚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來“就這麽出現在了我眼皮子底下我還不知道,這真是在打我的臉。”


    ‘水月閣自詡達官顯貴的仙境,卻不過是些娼妓之所、賭坊罷了。未與其他汙穢場所不同之所,無非隱匿極深,幕後之人甚遠。傳言其幕後之人出自武當,但不聞真假。最後我家主人附贈兩位客人一個消息,桂何人就是水月閣的掌櫃。’


    “這齊思言倒是挺客氣。”肖青譚看著最後一句調侃道。


    “我想這位少閣主是想借我們這把刀來看看水月閣這塊骨頭硬不硬。”血無和肖青譚看到這話的最後一句也基本知道這些消息都是齊思言想提供的於是說道。


    “嗬嗬,畢竟人家是商人,挖太深對他們也不好。”肖青譚開口道。


    “那這消息?”血無問道。


    “當然是信啊,思問閣不至於因為這點東西而毀了他們的信譽。水月閣一定是存在的,不過連思問閣也隻能模糊地透露幕後人的身份,這個水月閣也真有點本事。”肖青譚將紙放到了點燃的蠟燭上。


    “他們要是沒點本事,你肖青譚現在能這麽狼狽?”血無也是開口嘲弄道。


    “好了,我們也該去結賬了。”肖青譚不再理會血無,往樓下走去,血無見狀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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