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時候該承認自己老了。”張元綜抬了抬眼皮對著他說道。


    “你要是真得承認自己老了,那你就不會來到南京城了。”徐老道也是沒有太過把他當回事,手中拂塵甩得生風。上下嘴唇一碰也是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你跟著那位,應該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人想做,而是到了某個時間而不得不做。”張元綜也是笑著說道。


    “我對你們想幹什麽,一點都不感興趣。”徐老道也是自己站起身子說道。


    “你想要什麽。”張元綜也知道徐老道要講重點了,也是抬起頭對著徐老道問道。


    “離方家那孩子遠一點。”徐老道也是盯著張元綜的眼神道。


    “方樑平的兒子?”張元綜也是眯著眼思索道。


    “我勸你,不要去打探那個孩子,不然會像捅了馬蜂窩一樣的,不隻是我們會找你麻煩。”徐老道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警告著張元綜。但張元綜有沒有聽進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意思,不過我們這件大事要是你們不出來豈不是太無趣了?”張元綜看著消失地徐老道也是喃喃自語道。


    又是一日過去,離過年隻有三日。但站在六扇門裏的三個少年顯然沒有那麽開心。因為劉玉田把一道紙直接摔在他們麵前說道:“你們要等到什麽時候?這個案子我決不允許拖到年後你們懂了嗎?”


    三個人也是點著頭說道:“是是是,我們一定會老老實實把這個案子做好的。”劉玉田也是滿意地看了三人一眼後,就扭身往裏麵去了。待劉玉田一走,最左麵的錦衣少年也是第一個拉下臉來說道:“我是倒得什麽黴,這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啊。”


    “徐湘你就別多說話了,我和方瀟做個都是做事情還在被罵,你在家躺了一天,和我們一起走走怎麽了?”牧流也是沒好氣地說道。


    “就是,你要有牢騷別對著我們發,找你爹去。我們還一肚子火氣呢?我找誰說理去。”方瀟也是看了一眼徐湘後說道。


    “哎,怎麽了這是,怎麽全對著我來了。”徐湘也是說道,“好了,兩位爺,這事我錯了,我們還是先去辦事吧。”


    “走走走。”方瀟也知道在這僵著也不是個事,一招手牧流和徐湘也是跟在他身後出了六扇門的大門。


    “先去哪?”牧流也是問道。


    “乾坤鏢局。”方瀟也是吐出四個字。


    “你這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牧流也是看著方瀟說道。


    “難嗎?”徐湘在一旁懵懵懂懂地問道。


    “算了,早晚要走這麽一遭。”牧流直接無視徐湘地問話,手也是一擺。便在前麵領起路來。


    三人都是習武之人,即使沒有動用輕功,腳程也非普通人能比擬地,不時就趕到了乾坤鏢局的門口。南京城的乾坤鏢局開在偏城北的樣子。因為要走貨的緣故,所以選在人流並不密集的一個拐角處。但敞開的大門和上麵牌匾上的四個金色大字還是昭示著它的身份——大明朝最大的鏢局,乾坤鏢局。


    鏢局本就是做生意的地方,所以方瀟一行三人走到院中,再往裏間進都沒有人出來阻攔。走進了大堂後,進入眼簾的是一張十分長的桌子,一個竹竿般的老者,眉眼間透露出幾分精明,但最吸引人的是他的胡子足有半尺長,就像那老榕樹的根須,在風中飄動。在他的身後一排長櫃,如同那藥鋪中那放藥材的地方一般,分了一個個整齊的方格。


    “三位公子,是來押鏢的?”那老者也是睜開了他那好像撐不大的眼睛說道。


    “老掌櫃,我們是來找二當家的。”方瀟也是一拱手說道。


    “你們要見二當家的?”那老者聞言也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還不夠格。”


    牧流取出一塊小令牌往桌子上一甩說道:“那加上這個東西,不知道夠不夠呢?”


    那老者也是拿起那牌子細細看了看說道:“六扇門,是夠格了。但小哥隻是個銅牌的捕快啊,要是劉玉田過來說不定,就可以了。”雖然乾坤鏢局是商,但在對於六扇門上麵,卻有著武林人士一貫的作風,那就是看不起。


    “那我們一定要見呢?”徐湘也是在一旁開口道。


    “公子隻管試試看就可以啊。”那老者笑著說完,一旁的那些大漢也是也是圍攏過來。


    “這是何必呢?”牧流看到這一幕也是笑了。


    “三位公子,大可以現在退去。”那老者也是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


    “老爺子,誤會我這位朋友的意思了。”方瀟也是笑著將折扇一合說道,“他的意思是,何必這麽麻煩,既然您不讓我們去見二當家,那我們讓二當家出來不就行了。”


    方瀟也不看那些圍上來的壯漢,手指翻飛,淩空數個彈指而出,瞬間剛還想接近他們三人的那些壯漢就一個個倒地了。這些壯漢也是一動也不能動彈,就這樣躺在那裏,雙眼中滿是無奈地神情。


    “現在老爺子,能讓我們去見二當家了嗎?”徐湘也是笑著問道。


    “老夫倒是小看三位公子了,不過這還不夠看的。”那老者說完身影也是飛似的倒退,而左右也是竄出來兩個白衣劍客,直奔著三人二來。


    “這可是殺招啊。”牧流也是笑著將繡春刀拔出來,擋了一下後說道。


    “這是二當家給我們考題我們要好好表現啊。”徐湘也是劍在手天下我有。方瀟也是知道有心思炫技,也是一個他他提氣頓足,身子淩空飛去,調到了一側房頂之上,幹脆坐定下來嗎,大有觀賞這一場戰鬥的意思。


    那頭牧流也是笑著揮手就是一刀力劈山河,那白衣劍客看著那刀飛來也是忙一個閃身,牧流的刀氣也是直直地飛了過去,在立柱上留下了一個不淺不深地刀口。


    “別躲啊,我的時間不多,我們早點打完早點休息。”牧流嘴上占著便宜,手中刀卻是更快,追著那白衣劍客而去,那白衣劍客也是叫苦不已,心說今個兒怎麽這麽多高手,但從他們兩人衝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停手的可能了。那邊徐小公爺也是從頭到尾地壓著那白衣劍客打,手裏的一把劍也是猶如遊龍,穿梭在哪人的腰間,那劍客也是叫苦不已,又是鬥了十來手,徐湘找到那人一個破綻,也懶得刺他,將劍身一橫,就拍在那劍客腦袋上,那劍客也是眼前一黑,就暈暈沉沉地倒在了地上。那頭牧流雖然比徐湘那還要領先一些,但那劍客卻一味逃避,也是沒什麽辦法。方瀟也是皺了皺眉,手腕一抖,手中扇子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再看那頭,那白衣劍客已經被那折扇打落到了地上,而那折扇也是劃過一個弧線後又回到了方瀟的手上。


    “方瀟你過分了啊。”牧流也是到地上站穩後對著方瀟說道。


    “徐湘比你快,所以也沒必要比了。”方瀟也是從屋頂飛下,一襲白衣更是隨著風擺動,飄然若仙。


    “真沒勁,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牧流也是撇撇嘴說道。


    “急什麽。”方瀟也是將他拉了拉。在往左麵微微躬身說道:“六扇門方瀟見過乾坤鏢局二當家的。”


    “方捕頭客氣了。”左側也是一個穿著黑衣的壯漢也是走了出來。


    方瀟三人也是眯起眼睛,用一種十分凜冽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那錢偉練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一張國字臉透著幾分威嚴,虎目瞪圓十分有神,絡腮胡子擋住了他那嘴,卻也添了幾分英氣。


    “還嫌不夠丟臉嗎?”那錢偉練也是手指翻動,彈出幾個飛指,解開了那些人的穴道後說道,“還不滾下去。”那些壯漢也是沒扣呻吟上兩聲就老老實實地往裏麵去了。


    “不知道三位公子找我何事啊?”錢偉練將這邊的人都罵下去後,也是笑道。


    “二當家的,我們來著是想問二當家一些事情。”牧流也是站出來說道。


    “有話直說就好,我盡量知無不言。”錢偉練也是點了點頭說道。


    “二當家的可認識洪秀倩?”牧流也是目光盯著錢偉練後問道,


    “洪秀倩?”錢偉練想了想後說道,“原來你們是為了那件事來的啊,容我想一想。”


    “我們不急,二當家大可以好好想一想,尤其是那一夜的事情。”方瀟也是一笑露出幾顆白牙。


    “應該是我到這的第二天吧,這裏的當家人說要為我接風洗塵,就帶著我去了洪秀倩的畫舫,說來也有意思,你們別看我像個大老粗的樣子,但我就偏偏喜歡那風雅的事情,這洪秀倩的彈得曲子不錯,我也就去的次數蠻多的。不過秦淮河上的牡丹自然是價格不菲,縱然是我去的也不多。”錢偉練真像是在找記憶一樣,閉著眼說道。


    “二當家還是講一講那一晚的事情吧。”方瀟也是輕笑著說道。


    “年輕人就是耐不住性子。”錢偉練也是笑罵了一句後說道,“這洪秀倩的船啊,非特定的日子,一天隻招待三位客人,每個客人一個時辰。那日我是第二個上的船,不過可能是我來晚了,我前麵那人已經走了,所以我也沒有在那多等,直接就上了樓。”


    “平時會等客?”牧流也是眯著眼問道。


    “這是自然,沒人能把時間卡的那麽死,或是自己早到,又或者上一位客人還沒走,總有些時間差,遇上一兩個難纏的客人,還需要老鴇將他請出來。”錢偉練也是解釋道。


    “好,我明白了。二當家繼續吧。”方瀟也是開口道。


    “然後我就進了洪秀倩的房間,倒也沒什麽不一樣的。不過那天洪秀倩隻是彈琴唱曲,並沒有與我交流。”錢偉練也是說道。


    “哦?這不正常嗎?”牧流也是問道。


    “額。”徐湘也是搭腔道,“這個我來回答吧,清倌人,自然不會去做皮肉生意,但也是賣笑為生,那麽與客人聊天在正常不過了,不然在勾欄裏聽戲不好?”


    “這位小哥倒是個明白人。”錢偉練也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徐湘一眼,饒是徐湘也是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方瀟則是眯著眼想了想後問道:“不知道二當家那天見到洪秀倩了嗎?”


    “見到?可是說是吧。”錢偉練也是說道,“那天隔了一張簾子,但看影子應該是她。”


    “隔簾?這種事情常見嗎?”方瀟也是問道。


    “隔簾是難免的事情,一來清倌人也是人,難免有個身體不好的時候,隔簾就有不讓客人也患病的意思,二來嘛這清倌人總有不想見得客人,又不好回絕,那就隔個簾子,眼不見為淨。”錢偉練也是說道。


    “想來二當家一定不是第二種,那麽這洪秀倩那日病了?”方瀟也是自言自語道。


    “你這麽一說,倒也是。上次她隔簾也是話不多,隻彈琴。想來那日是狀態不好吧。”錢偉練也是說道。


    “那二當家是什麽時候離去的呢?”方瀟也是繼續問道。


    “正好一個時辰。”錢偉練也是肯定地說道,“因為洪秀清話不多,所以我把想聽的曲子聽了,也就閑坐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


    “二當家可碰上了後一位客人。”牧流也是問道。


    “這沒有,應該是沒到。不過就算到了,我們也不會碰上,因為畫舫管事的怕客人之間鬧矛盾,因而也是想方設法不讓客人碰上的。”錢偉練也是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沒事了。”方瀟也是衝著錢偉練一行禮說道,“回見了,二當家的。”


    “等等!”看著轉身要走的方瀟三人,錢偉練也是開口說道。


    “怎麽?二當家的要和我們算前麵的賬?”牧流也是看著錢偉練說道。


    “接著。”一個木牌也是飛向了方瀟,方瀟也是用手一接後拿起來看到上麵就三個字:‘陰陽令’


    “下次來就走進來找我吧,我這東西都是老物件,,都不便宜,這陰陽令,你到哪裏的乾坤鏢局都有用,我看你這小子挺順眼的就給你吧。”錢偉練也是一邊往裏麵走,一邊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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