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與這定國公一脈還有些交情。”吳克也是有些感慨地說道。


    “小子在朝堂上也是聽說了,那位禦史也是讓大人有些下不來台啊。”方瀟也是輕笑著說道。


    而吳克則是笑著說道:“如此我也算是賺了畢竟這也是把人情我是不欠了,而且他也是吃這碗飯的,要是禦史不參人了,那還算什麽禦史啊。”


    “大人倒是豪氣,我倒是白白為大人打抱不平了。”方瀟也是笑著說道。


    “你少來,憑著你的腦子,你能看不出來這就是一場戲?”吳克也是嘲笑著說道,“而讓你當這個監審,看來皇上確實對於這些勳貴有些惱怒了。”


    “這我想著朝堂上的人應該差不多都看出來了,甚至於勳貴們也是在觀望,想看看這定國公最終能獲得怎麽樣一個懲罰。”方瀟也是坐在太師椅上認真地說道。


    “觀望?他們有這個腦子?還不如說是他們在賭,賭我們的皇上不會對他們下狠手,於是就對著定國公袖手旁觀而已。”吳克也是冷笑著說道,“還真以為手上有那麽一些兵權就和南京的那些有什麽區別了一樣,不過是一些靠著祖宗蔭庇的人罷了。”對於這句話方瀟其實是有著不一樣的意見的,畢竟他和徐湘交好,也是清楚這徐星辰的本事。當然要是知道他的好友徐湘也一直在藏拙的話,他的狀態一定會更加微妙。但是這吳克是沒有關注方瀟的意思,繼續笑著說道:“好了,我現在隻是一個犯官,我管這麽多幹什麽。”


    而方瀟則是開口說道:“我的大人啊,您可別這麽說。我這不是來求教你來了嗎?”


    “說吧,我這身子可是病體啊。”吳克也是打趣道。


    “府尹大人,小子想知道我順天府如何自處。”方瀟也是認真地站起來說道。


    而吳克聽到這句話也是皺起眉頭,他也清楚,方瀟去管這個案子,做出了事情,絕對不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至少會被認為是順天府的態度。而吳克是一定會回到順天府的,所以這個麻煩事情,他吳克還真不能就這麽甩開。


    他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若是對於順天府的話,我就一句話,那就是少說少做,靜觀其變。”方瀟也是明白這吳克話裏的意思,畢竟這是皇帝的意思,他順天府縱然是監審,但是皇上把方瀟放到這個地位就是讓他去磨一磨這勳貴們的戾氣的。但是明白不等同於認同,果不其然這方瀟也是笑著搖頭道:“我的府尹大人,您覺得我會這麽做嗎?”


    “是啊,我和皇上都把你看得太高,又看得太低了。”吳克也是毫不在意地笑道,“一來你是個通曉人情事故的人,但卻有著一些官場人不該有的一份本心。”


    “大人這是在誇我?”方瀟也是笑著說道。


    “不然呢?這話對於做一個人那是讚譽,但是對於做官,那就是不夠格。”吳克也是看著方瀟說道。


    “小子受教了。”方瀟也是低頭說道。


    “虛心接受,屢教不改。”吳克也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後站起來往裏麵走去。而方瀟也是忙站起來。那吳克也是背著身子說道:“孩子,趁著年輕就去撞一撞南牆吧,說不定還真讓你撞開了呢?老夫累了,這順天府現在你是府尹。”


    而方瀟也是半躬著身子直到將這吳克送走後,也是在小廝的帶領下走出了這個地方。


    方瀟也是走出了吳府後,臉色透出了幾分凝重,因為現在他要為順天府顧慮幾分。而將這重任甩在方瀟身上的吳克,則是吳夫人笑著喝著茶。


    吳夫人也是不滿地又給吳克續了杯茶後說道:“出來喝茶,回來還是喝茶,你還真是喜歡這茶啊。”


    “夫人你省了這些打趣我的話吧。”吳克也是笑著接過茶杯後說道。


    “怎麽自己的事情還不讓我說了?”吳夫人也是訕笑著說道,“看你這嘚瑟的樣子,想來是那方瀟也吃了癟吧。”


    “那到是沒有,我不過是讓他心煩了一下。”吳克也是笑著說道。


    吳夫人則是皺著眉頭說道:“你還是真可以,這麽大歲數了何必呢?人家不都上門來看你了嗎?”


    “你方才不還是說著方瀟不好嗎?怎麽現在又在為他說話了?”吳克也是點了下自己的夫人後說道。


    “都老夫老妻的,你這是幹什麽。”吳夫人也是而後說道,“方才不過是為你不爭而惱火,但是方瀟這孩子還這麽懂事,你讓我怎麽恨得起來?”


    “你看過禮單了?”吳克也是對著吳夫人問道。


    吳夫人聽到這句話也是有些惱怒地說道:“在你眼裏,我是個見錢眼開的人?”


    “我的夫人啊,我哪裏有這個意思啊。”說著吳克也是攬過吳夫人後說道,“與其說是我給方瀟找了些麻煩,還不如說是我讓他自己去撞南牆了。因為方瀟還是孩子,他這顆心幹什麽都可以,哪怕是當個綠林強盜,都比當個官好。因為當官的第一要務是要壓製本心,就是忍。”


    “你這話倒是說得有那麽幾分道理。”吳夫人也是想了想後說道。


    “哈哈,為夫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啊。”吳克是笑著說道。整個房間裏也是夫妻二人相互的笑語。


    而方瀟也是回到府裏同方詠寧三人吃過中飯後,也是坐在院子裏閑坐,但是還沒有坐上片刻,這大理寺的人也是到了府邸。“方少尹,小的奉寺卿大人的命令,來請少尹大人去大理寺監審。”那個小吏也是站在方瀟麵前說道。


    “你且先去大理寺卿哪裏回報吧,就說我整理一下儀容,稍後就到。”方瀟也是笑著說道。


    “是,如此就勞煩少尹大人。”那小吏也是恭敬地行完禮後就走了。而方瀟也是整理一下官服後就要出門,方詠寧也是叫住了方瀟說道:“哥,你怎麽有些心神不寧啊。”


    “有嗎?”方瀟也是笑著轉身說道,“可能是第一天上早朝有些沒睡好吧,你莫要胡思亂想。”方瀟說完也是打了一個哈欠後就要出門。而方詠寧也是點了點頭可能是覺得方瀟說得有些道理,也就沒有深究。


    而在大理寺裏,三法司的人也是聚集在一起笑著聊天。“你說這皇上這次怎麽這麽堅定了?”一個穿著紫色朝服的官員也是笑著說道。


    “勳貴乃是我朝一個大患,原來一來是皇上有著那麽幾分幻想,二來是這些人的祖上都是有蔭庇的。你們都忘了永樂帝進了南京城也不過是殺了那麽三兩個人,該留的爵位還是全部留著。”刑部的侍郎也是笑著說道。


    而右都禦史也是笑著說道:“這開國勳貴和靖難勳貴都是遺留問題,我等隻要辦好皇上的事情就是了,至於對這些人是什麽態度自然有皇上來把握。”


    “我說樓大人,這可不是你們都察院的作風啊。”那刑部侍郎也是笑著說道,“照你們的人性也是應該站出來說,全部弄死啊。”


    “你少來,我都察院在朝堂之上敢說,那是我都察院的工作,但是下了堂,我們就要好好想一想這麽做的後果了。”這右都禦史樓大人也是一臉真是個的說道。


    “放心吧,這個難題內閣會替你們都察院想得。”大理寺卿也是從裏麵走出來後說道。


    這大理寺卿雖然品級比那右都禦史要差上幾級,但是這兩人卻是正正經經的同年,這之間自然是不會這大理寺卿平級般的對話。樓大人也是笑著說道:“你這老貨,不是說身子不適,要回家休養嗎?”


    “休養都是小事情。”這大理寺卿也是麵色不變地說道,“我還是想為皇帝陛下做些事情的。”眾人聊著的時候方瀟也是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子方瀟見過諸位大人。”方瀟說著就要跪下去。也是被右都禦史給拉住了。而後也是開口說道:“你小子要害死我們啊,你今天是待天子巡守這行事,都是代表著皇帝。你要是跪了下去,讓我們如何自處啊。”


    “小子方才沒有想到這一節,讓諸位大人險些大不敬,是小子的錯。”雖然方瀟這麽說,但是因為身份在這,也是輕輕地低了低頭後,便不再說話。


    而大理寺卿則是笑著說道:“你小子,倒是有些意思。”


    “大人是?”方瀟都不是故意的,畢竟他到這京城也沒有多久時間,內閣的幾位大人也沒有想讓他認識多少人的意思,於是方瀟也是看向這大理寺卿問道。


    “老夫大理寺卿奚仁。”那大理寺卿也是笑了笑說道。


    “原來是大理寺卿奚大人。”方瀟也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後也是按照眾人的安排坐在手了首位,畢竟方瀟是待天子監審,這個身份放在這裏。


    而奚仁也是在人都坐定後開口說道:“既然都都到齊了,我也就說一說這個案子安排。”


    “全由奚大人安排。”坐著的大臣們也是紛紛開口說道。


    而奚仁也是毫不客氣地說道:“一來這件案子,既然放在我大理寺,那就由我大理寺主導,如此大家沒有意見吧。”


    下麵自然是沒意見的,於是奚仁也是繼續說道:“三法司會審,如此交由刑部和都察院副審。方少尹代天子監審。”


    見眾人也是沒有意見,這右都禦史樓大人也是拍板道:“如此我們就開堂吧。”


    眾人也是在奚仁和樓博明的帶領下走進了大理寺的公堂,按照既定位置做好。而方瀟也是坐在左邊的一角,慢悠悠地喝著茶仿佛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一般。


    “你說著方瀟,是演的還是真得有這麽好的,養氣的本事。”一些大理寺的下官也是聚在一起開口說道。


    “誰知道呢?據說當時這定國公的公子可是讓這為方少尹很下不來台,照我說這不恨是假的,但是要怎麽演的像是無可奈何才是他今天來的工作。”另一個官員也是接了話後說道。


    “不過是些小事情而已,你們也是把這案子傳的要飛起來了。照我說這方少尹和定國公的恩怨早就劃過去了,就是你們這些看官死活不願意過去。”而站在一旁隸屬都察院的官員說道。


    “你們都察院,又有什麽新消息了?”大理寺的人也是興奮地將這人圍起來後問道。


    “能有什麽消息,不過是一些風言風語,我能告訴你們就是這方少尹還真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這個都察院的說完後也是站在一邊不說話了。這兩個大理寺的人也是覺得無趣,就不再開口了。


    而正堂上,那大理寺卿奚仁也是一拍驚堂木後說道:“開堂!”


    “威!武!”衙役們也是喊完後這堂上也是安靜了下來。


    “帶原告。”奚仁也是淡然地說道。隨著這個命令的下達,那平政也是帶著那胡桂的遺孀走上了堂來。


    而奚仁也是掃了一下這堂上的一站一跪的人後也是開口說道:“下跪何人啊,下站又是何人啊。”


    “回大人,小人名叫平政,乃是這胡秋氏的訟師。小人僥幸考取了功名,因為堂上免跪。”那平政也是站著說道,“而這下跪者就是胡秋氏。”


    奚仁也是看了一下平政後說道:“堂上免跪,已然是個舉人。怎麽成為了一個訟師啊。”而平政也是一拱手後繼續說道:“小人本欲官場任職,奈何家母初喪。故而在家中為父老代寫些書信。”


    “原來是丁憂啊。”這奚仁也是點了點頭也沒有深究這個問題,緩了一口氣後說道,“那你們又有什麽怨氣,又要狀告誰啊。”


    而平政也是信任地看了胡秋氏一眼後,這胡秋氏也是跪著說道:“回大人,民婦要告那定國公。”


    “以下告上你是要吃板子的,你知道嗎?”這奚仁也是開口說道。


    平政也是忙站出來說道:“啟稟大人,這胡秋氏的丈夫,已經受過了這二十大板,而且順天府吳大人也是收了狀紙,所以今個兒我們是聽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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