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功為主將,孫傑為副將率左路軍繼續向東籲國境內進軍。九月中旬,趙功已逼退紅河沿岸的瓦邦聯軍,並向紅河北岸挺進。


    此時成軍兩路大軍,士兵十萬餘人已完全推進到大江北岸。三路大軍成品形駐紮,麵對著東籲軍的千裏防線。


    趙功帶著騎兵護衛趕到楊奇軍中時,楊奇正在準備圍攻木邦主城。


    木邦主城位於北岸,與紅河交匯之處,城池堅固、並有重兵防守,一看就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所以楊奇起初是沒打算強攻這座城池的,但後來幾個逃亡的木邦官員,帶來了一個消息,木邦州主將的名字是吳奎。


    這時他才改變了主意。


    楊奇立刻想到,曾今在論壇聽過這個吳奎的事跡,是東籲王都滄瀾的一個貴族。他能當武將,就是走的這個關係門路。


    吳奎十分貪生怕死,因為出身貴族、主動投降了蒼莽龍才得重用。


    不需懷疑,吳奎真沒有將才?他曾率領十萬人守城,竟然被數千玩家的兵力給嚇得,棄城逃亡。


    因此楊奇判斷,吳奎極可能是個庸才。


    他遂覺得有機可乘,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令全軍準備攻打木邦州。


    木邦州城外已經建好了溝壕藩籬等圍城工事,將士工匠正在伐木建造雲梯,一派忙碌的景象。成軍圍困不住此城,因為城池有水門,東籲軍有水師。攻城先修防禦工事,楊奇是為了防備城裏的人突然衝出來反擊、破壞他的攻城器械。


    趙功來到塵土彌漫的營地上,下馬向楊奇行禮。楊奇也先翻身下馬,扶起這名大發光彩的愛將。


    趙功一邊寒暄,一邊認真地觀察著營地上的景象。此地非常嘈雜,鋸子鋸木頭的噪音、叮叮哐哐的敲打聲,以及漢子們下力時齊聲的吆喝、歌唱,好像在一個工地或礦廠上。


    “我聽到你擊潰瓦邦聯軍,覺得他們的戰鬥力怎麽樣?”楊奇說道。


    “據臣觀察,瓦邦聯軍身體強壯,野蠻有力,但紀律散亂,不熟悉軍陣。其整體遠遠不如我軍,隻需數萬精銳,就能輕鬆擊破東籲軍。”


    楊奇聽到這裏,不禁多打量了兩眼趙功、這個三十出頭器宇軒昂的年輕大將。趙功神態從容嚴肅,舉止沉穩冷靜,頗有幾分氣度。


    經過多場大戰,也成長起來,趙功或許天生就是將領的人。


    倆人感念了一會兒過往大戰,趙功隨即問起了正事,他遙指前麵的大片工事,說道:“東籲軍沿大江構築防線,殿下這番作為、大舉圍攻木邦州,是想從西麵打開缺口?”


    楊奇隨口道:“我正在考慮。”


    趙功聽罷愣了一下。


    楊奇見狀忙道:“我攻木邦主城,無關大局,隻是覺得這座城能拔掉。”


    趙功:“……”他怔了好一會兒,這才輕輕提醒道:“在殿下來之前,看了一番此城,城池很堅固,上麵的守軍也不少。”


    楊奇道:“不管怎麽城,都是人在守,還是要看人。”


    趙功也不多爭執,這時他點了點頭,也知道楊奇不打無把握之仗。


    二人一起巡視了一會兒圍城工事,楊奇請趙功到了中軍主帳。幾間孤零零的瓦房,周圍的房屋都被成軍拆掉了。泥夯的牆,很多竹子造的家具,簡陋的中軍行轅裏擺著地圖、卷宗和紙筆。


    趙功瞧了一會兒掛在牆上的幾張圖,抱拳道:“東籲軍沿紅河防守,定然為了拖延我軍進展,欲令我軍在瘟疫、多雨中不戰自退。我軍若要突破此地,首先要渡過紅河,徹底清除木邦境內的敵人,其次看是否進軍其王都滄瀾。不知在下所言是否有理?”


    “趙將軍,所言甚是。”楊奇讚成道。


    趙功聽罷,繼續道:“木邦主城兩側的敵兵最多。咱們要攻占木邦孟良府,道衛府。來保證大軍的安全,避免被敵人切斷了後路。若殿下能攻陷木邦主城,打通平原與紅河交匯之處,此地紅河江麵較窄,更好過江。”


    “若走東麵,下遊江麵寬闊,東籲軍水師主力在此,渡江水戰需得一番苦戰。不過隻要能從此地渡過紅河,則可以繞開木邦主城與旦夕城兩地工事,直逼東籲腹地。”


    “我聽到消息,旦夕主城經過多次修建,將此城的工事建造得固若金湯,十分難攻。”


    楊奇問道:“你以為哪條路更好?”


    趙功道:“兵法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在下以為,大軍於江建造戰船,水戰之後直趨東籲腹地,可避開木邦州、旦夕兩座堅城,似乎更為容易。”


    “我軍臨時建造戰船,能奪取紅河江麵?”楊奇問道。


    趙功頗有些遲疑,說道:“在下自當盡力打贏水戰。”


    楊奇踱了兩步,“既然無法保證一定能成功,咱們就該廣撒網,創造更多成功的機會。趙將軍就靠江造船,準備水戰。我先拿下木邦主城,嚐試建造浮橋渡江。待大軍能過紅河之時,兩路大軍再合兵一處,集中兵力攻打重鎮!”


    趙功沉默了片刻,抱拳斬釘截鐵地說道:“末將遵令!”


    就在這時,空中忽然傳來“轟”地一聲巨響,叫人誤以為是打雷了一般。但很快響動愈發頻繁起來,那是成軍的巨型投石車。


    楊奇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說道:“明日一早,我中軍便能正式開始攻城。咱們倆先各自幹好自己的事,盡力成功。”


    趙功抱拳道:“既然如此,末將不多留了,立刻返回軍中,遵照成王之令建造戰船。告辭!”


    楊奇親自送趙功到瓦房門口,然後叫王衛送趙功出大營。


    成軍的工事內,四處是硝煙彌漫,投石機陸續在響,像雲裏的落下的巨雷;成軍的步兵都在工事後麵觀看,此時還沒上。工事後麵的空地上,無數的工匠們仍在在趕工雲梯、衝車等器械。


    藩籬前麵,五百步以外就是木邦主城的城牆。隻有成軍的投石機,東籲軍並未還擊……因為還擊沒用,東籲軍的投石機打不了這麽遠。


    拋石機相似重彈拋射,飛到空中,然後在地上砸個坑,或是落到城牆上砸得轉土崩裂碎石飛濺。近距離上也可以塞木馬子夯細土裝散|,碎石小鐵丸在麵積上進行殺傷,離得較近時,效果比較好。


    楊奇騎著馬,沿著藩籬工事內巡視,觀摩著將士在那裏放石塊。地動山搖的響動,陣仗非常大,但投石機準頭和殺傷力確實有限,距離五百步,大部分石塊就打不中城牆這樣的大目標了,打中了殺傷範圍也不大。


    這個時代威力最強的兵器,就是如此模樣。楊奇心裏很清楚,最終決定勝負的,還是要人馬衝到跟前,靠刀槍劍來分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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