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用,最後,蠻族會成個什麽樣,就不知道了。”


    趙峰想了想,就把自己受封烽火原,以及蠻族分裂,分別前往東荒、列宿群島和天泰內地的事情和盤托出,連自己在這方世界遭襲的事都說了。


    老人聽完,臉色卻是好看了許多:“沒想到,蠻族居然還有人以文成名,這倒是奇聞,不過你這實力確實不怎麽樣,連靈海境都沒到,以後撐起烽火原的大局,還差點火候,不過,你的功法有點意思,要是我沒看錯,你這兩門功法都是易修難成,你運氣倒是不錯,老朽也能指點你一二。”


    趙峰一聽,心中大喜:“前輩,您修煉的是陽性靈氣?”


    老人笑笑說道:“當然,當初,我們十七個人來到這方世界,活下來的三個,修煉的都是陽性靈氣或者陰性靈氣,修行其他靈氣的,都因為沒有靈氣補充,最後落得個身死魂滅的下場。上千年下來,我們也已經摸索出了這方世界靈氣的修行法門,如今,族中修煉陽性靈氣、陰性靈氣的也不多了。”


    一個有心求教,一個有心傳法。此後的一個月,趙峰如同海綿一般,汲取著老人傳下的知識,可以說每天都有脫胎換骨之感。一個月後,趙峰對靈修之法的了解,都已經到了相當精深的程度。便是無法理解的,趙峰也已全部記在心中。


    這一個月,趙峰也搞清楚了兩件事,這第一件,就是自己的靈源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老人指點道:“你那靈源之中藏有一朵靈焰,品階極高,這可是你日後修煉的根基,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否則,必定有大能者來搶奪。”


    “前輩,不知是什麽靈焰?”


    老人搖搖頭:“老夫未曾見過,感覺很像是天火,而且是品階很高的天火,若非老夫功法跟火行相衝,隻怕老夫也難以忍住貪念。這異火有靈,融入你靈源,還能蔽外來神念查探,這對你有益無害,等你能煉化它的時候,守護蠻族就綽綽有餘了。”


    這第二件,就是蠻族與神明的關係。蠻族作為天方世界一個小族群,卻傳承了許多神術,除了蠻神、冥神,還有其他神明也在蠻族留下了傳承,這在整個世界都非常罕見。辛策解釋說,蠻族之所以受到神明關注,其實跟霧月森林那頭神獸有關。受關注的,其實是那頭神獸,傳給蠻族神術,隻是為了方便神明監視那神獸而已。至於這神獸是什麽種類,蠻族從來都沒搞清楚過。而那諸姓修士之所以死在趙峰的神術之下,完全是自取滅亡,原來,靈修界有一種靈丹,叫做聚魂凝魄丹,可以讓靈海境修士魂魄提前顯化,擁有一些真丹境以上的手段。這種靈丹雖然了得,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它的作用就是斬斷修士魂魄跟肉體的聯係,某種意義上說,服用靈丹之後,這人就是個死人了,隻是肉體在靈藥支持和靈氣滋潤下,還能存活很久而已。這種人,一旦遇上蠻靈度魂術,可以說隻有死路一條,可惜的是,十七家貴族久在內地,對蠻靈度魂術根本就不怎麽在意,就是沒修煉過這法門的都比比皆是。


    有道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朝夕相處一個月,老人對趙峰這個學生頗為滿意。這一天,老人給趙峰上完課,說道:“你小子也是聰明人,或許,你將來會比我走的更遠,日後,如果你有能力,或許可以重建空間門,你實力強大了,記得一件事,那就是千萬不要意圖成神,而要堅持修煉仙道,離開那方世界,否則,你最後一定會被束縛在那個小世界,失去外界的無垠星空。”說完,揮手發出一道靈光,趙峰接下之後,發覺這就是一個宇宙道標,得了這個,日後趙峰就有希望重建空間門了。離開之前,老人又送了一個小巧玲瓏的水晶壺給趙峰,這壺肚大嘴短,造型勻潤,外表看不到任何符文,內裏好像也是空空如也,看起來不像靈器。辛策老人指點趙峰,可以到澤陸中心取一壺湖水,這湖水有劇毒,但是,對於趙峰來說,這是附近九塊陸地最容易獲得的至寶了。


    趙峰見老人有意離開,就大禮謝過老人。老人受了趙峰大禮之後,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小子,要想成就大功果,就要學會放手,區區一隅之地都不能舍棄,如何能夠舍得下道途上遇到的無數?”


    這話趙峰聽了略一猶豫,再抬頭看時,卻隻看到茫茫雲海,辛策老前輩已然渺然無蹤。


    拜別了辛策老人,趙峰又開始了孤寂的修煉生涯。旅程孤寂而危險,他還屢次遇到強大的靈獸,有一次,他甚至被一隻靈禽追殺了一天,最後好不容易借助一個洞穴才得以脫身,當然高風險就要高回報,趙峰也得到了很多靈藥、寶物。


    在距離趙峰幾千裏之外的雲海之上,辛策老人正坐在一頭巨鯤身上,身邊站著一位魁偉壯碩的中年修士。中年修士望著無盡雲海問道:“老頭子,真的決定了?”


    老人漫不經心地回道:“你們幾個的修為也上來了,是本座放手的是時候了。”


    “難道您真的想回歸那方世界?”


    “本座在這方世界是無法更進一步了,注定要漂泊星空,這回,本座一力支撐這空間門,還能支撐個幾個月,等到那小子回歸那方世界,本座就離開這方世界,本座在這裏耽擱的實在是太久了。”


    “明白了,不過,那小子真的值得您支撐幾個月?”


    老人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說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想留個後手而已,這一代的大祭司,也算是個人物,可惜,心不夠狠,明明知道西境末日就在眼前,還是猶豫不決,好在姓趙的小子破了局,本座投點本錢下去也是應該的。”


    中年修士沒再言語。老人又說道:“本座這些日子在冰宮坐鎮,這些時日,若有什麽想問的,盡可來問。”


    這回,中年修士斂容肅立,躬身說道:“晚輩明白。”說完,化為一道長虹射向天際。


    十天之後,趙峰終於踏上了澤陸。這塊陸地也是九陸之一,足有五百裏方圓,沒有山丘,沒有森林,便是樹木都很罕見,唯有無數的小水塘零星分布在大陸之上。圍著這些小水塘,生長著一望無際的茅草,這種茅草有滋養了一種很像兔子的靈獸。這種兔形靈獸,安靜的時候呆萌可愛,簡直就是,但是,偏偏又極為敏感,一受驚動,就成群結隊地亂噴閃電。若非閃電威力不大,趙峰早就被打掉了,饒是如此,被圍攻了幾次之後,趙峰再也不敢隨便貼近地麵了,而是運起輕身功夫,在茅草頂端飛馳,就是這樣,還是不時遭到雷擊。


    不過,趙峰還暫時不想離開這裏,一方麵,他還在找老人所說的那片湖水,二來,他發現這裏算是一處寶地。如今,趙峰每天跑去挑逗落單的兔子,用兔子吐出的雷電淬煉雷雲凝罡珠。這顆寶珠,趙峰到手半年有餘,也經常烙印自己的靈念,雖然靈念一次又一次地被雷電衝垮,但每次都有絲絲進步,如今寶珠已經接近祭煉完成了。


    一棵孤零零的歪脖子樹,就是趙峰這些日子的住處。坐到樹杈上,趙峰又一次祭煉起了那雷雲凝罡珠。趙峰有預感,這一次,他應該能成功。把靈念探入雷雲凝罡珠,寶珠之中,充滿了無盡的細密電絲,趙峰的靈念剛剛進入,就被迅速消耗,最後,僅有一絲靈念落到寶珠核心之中。在這裏,一個符文已經基本成型了。


    一夜無話,當天空再次亮起來的時候,趙峰手中的寶珠放出了淡淡的紫光,這光芒越來越亮,最後化為絲絲雷電,在寶珠表麵上四處流竄,組成一個個天然的符文,這些符文閃爍即逝。趙峰幾乎都抓不住這東西了,但是,他又不敢放手,拚命把靈念衝進寶珠,最後,一絲靈念勾勒出了一道紋路,寶珠中那雷電符文的最後一筆,終於被補齊了。刹那之間,寶珠脫手而出,懸浮在空中光明大放,更發出陣陣雷鳴之聲。


    寶珠的符文完善的那一刻,無數靈兔就被驚動了,趙峰一看那起伏不定的茅草,就知道要糟。略一感應,趙峰心中不禁一陣欣喜,這寶珠終於可以操縱了,他連忙把寶珠移到十丈之外,果然,無數靈兔聚集過來,一道道閃電,潮水一般地射向寶珠,又被寶珠吸收的涓滴不剩。。


    趙峰提心吊膽地看著寶珠,生怕裏麵的符文再次被破壞,這回,如果符文被破壞,這寶珠也就徹底廢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半個小時以後,寶珠上的電芒漸漸消失,輕飄飄地落趙峰手中。


    趙峰著這寶珠,靈念探入其中,隻見裏麵的電芒再無任何狂暴之態,宛如流水一般柔順。趙峰正要把寶珠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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