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這名劍門弟子一個哆嗦,因為看到武門的大師兄秦誌黑著臉拽住了他的肩膀。這一刻他的心涼了半截,畢竟秦誌他惹不起。


    “你當我不存在?!”秦誌一臉冷漠與強橫的道。


    話畢一腳踢向這名劍門弟子握劍的手,一勾一壓,很是巧妙的將出鞘的劍鋒塞回劍鞘去,並推開此人。


    “周培的事情我可以作證,我也相信他沒有跟宙宇勾結,因為第一天踏進靈海禁地外圍時我們就相遇,接著便馬不停蹄的趕去會會那頭牛。”


    “接下來的事情我想我不必多說了。”秦誌朗聲道。


    此話一出,劍門與槍門的弟子頓時閉口了,說不出話來,麵麵相視後,紛紛將目光轉向劍癡與趙發身上。等他們拿主意。


    劍癡瞥了趙發一眼,淡淡道:“就算如此,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周培,你是箭門弟子,應該給我們個交代。”


    周培沉下臉,乜斜了他一眼,再望向趙發,見他好整以暇模樣,沙啞著嗓子幹笑說道:“交代?什麽交代?”


    “宙宇我都想找他算賬,可惜不知去向。你叫我如何給你交代?我也不用給你交代,我問心無愧。有本事找宙宇去,別來煩我。”


    “你是箭門弟子,肯定知道自己門派的聯絡方式吧?”一直沒有表態的趙發冷冷一笑。


    每個門派,都會有其獨特的聯絡方式,如一個人掉隊了,隊伍發現後會在路途中刻下特別的暗號,就好似劍門,發現弟子掉隊後會在經過的樹上刻下兩把交叉的劍的暗號。


    “你搞清楚,我不是掉隊的弟子,而是自個孤立出來的。況且一路上我也沒發現有箭門留下的暗號。”周培陰著臉冷然道。


    劍癡挑了挑眉,趙發皺了皺眉。


    就在趙發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秦誌搶先說道:“夠了。你們還當我存不存在?!周培的事情到此為止,若誰還有異議可以去找宙宇的下落,我武門還要越山而行,沒空陪你們浪費時間。”


    這下,趙發和劍癡的眉頭蹙得越深,因為秦誌的態度已然表達一切,若是他們想用強的話,秦誌絕不會坐視不理。


    雖說劍癡與趙發不懼,可為了大局著想,當務之急還真得穿過這座山,其他的以後再談。


    “下次相見,不死不休!”趙發冷冷道。


    “奉陪到底!”秦誌掃視他們二人,也沒弱了氣勢。


    看著劍癡帶領劍門、趙發帶領槍門遠去,周培長籲一口氣,總算可以放輕鬆下來。


    “謝了。”他拿手掌彈了一下秦誌的胸膛,而後扭頭感激的看了武風一眼。


    武風心神領會轉身擺了擺手。


    秦誌則溫和笑道:“上次你也幫過我。”


    周培笑著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反而從空空的箭筒裏取出一瓶“陳花香”,拔掉酒塞,返身來到武風身邊。


    他沒有說話,而是拿酒倒了一些在自己手臂帶血的傷口上,頓時疼得呲牙咧嘴,不斷發出“嘶嘶”聲。


    而後,他將酒遞到武風麵前,道:“哎,下次可別那麽快表態,劍門槍門不好惹。你那幾句話也會給你自己樹敵。”


    武風接過酒往嘴裏倒了一大口,剛將酒水咽入喉,便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


    “就是。小師弟你那兩句話足以將劍門和槍門推到我們武門對立麵,下次說話記得帶腦子。”


    扭頭,發現居然是李勝在冷嘲,武風頓時一怔。


    說話的確實是李勝,至於為何稱武風為小師弟而不是廢材,倒是先前看到他相幫曾俊有關,曾俊是他後腿,那個時候李勝是相當驚訝和想不通,為何武風會這麽做。


    不過,之所以出言冷嘲倒是因為習慣使然,畢竟這麽多年了,一有看不慣武風之時,李勝都會要說幾句埋汰或擠兌才會心裏暢快。


    可很快,他有些後悔時,卻看到武風揚唇笑了。


    “李師兄,沒腦子的是你!”


    “咱們武門一直與槍門、劍門不和,無論是大師兄的事情還是老家夥,都注定我們跟這兩個門派和解不了。這是死仇。既如此,我們武門又何必得看他們的臉色?”


    “更何況,周培兄和我們大師兄的關係,我們怎能坐視不理?”


    “你,下次說話動動腦子!”


    被武風說的頭頭是道,有板有眼,有依有據的狠批一頓,李勝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話來,以往的脾氣現在看來什麽都不是。而後約莫是麵子掛不住,黑著臉扭頭就走,肺都快氣炸了。


    “說得好。”周培不嫌事大,拍了拍手,委實有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不過,你這位李師兄看上去小肚雞腸,就不怕他給你小鞋穿?”


    “切,門主我都敢當著麵叫他老家夥,還會怕他?”武風撇撇嘴。


    “優秀!”周培豎起大拇指,眼神中異彩連連。


    從武風手裏搶回陳花香,周培吊兒郎當的回到秦誌身前,抿了一口酒後遞給他。


    秦誌也不嫌棄,接過酒往嘴裏灌了一口。


    “趕路吧,跟在劍門和槍門的後麵,有他們引路,可以避免跟紫金狼王開戰。”


    “你就那麽確定那頭狼不會先下手為強?”周培將兩條手臂交叉在腦後。


    “狼最狡詐,沒有絕對把握,不會輕舉妄動。”秦誌笑笑。


    “那倒也是。再加上我們箭門可能隱藏在暗中,牠興許發現了便更不會亂來了。”周培若有所思道。


    “是嗎?”秦誌詫異的掃視四野。


    “不用看了,這是我的猜測而已。”


    一行人在山路上挺進,一路上自然警惕心超高,沿著其他兩個門派走過的路線,順著密集的腳印行走,時刻耳聽八方眼觀四方的防備這周遭的風吹草動。


    一刻鍾後,他們終於攀登上了半山腰。


    “那是……狼窩?”


    半山腰的一塊陡峭地兒,有一塊巨大而形狀怪異的山洞,山洞閃爍著妖異的紫光,透發出刺鼻的怪味兒,聞一口頭暈腦脹,十分嗆鼻。


    除此之外,山洞內隱約還有似嬰兒的清脆叫聲傳出。


    “屏住呼吸。”秦誌朝師弟們打了個手勢。


    好奇心使然之下,秦誌想去一探究竟。


    “嗷!”


    突然,先前那頭逃脫的黃金狼從山洞上一個位置跳下來,無比凶戾、似警告一般的發出大叫。


    秦誌悄然向後退一步,冷眼看著牠。


    頓時,武門弟子全都神經緊繃了,左顧右盼,生怕那頭紫金狼王出現。


    “惹不起。走吧”周培說道。


    秦誌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山洞十幾米遠,那頭黃金狼總算沒有低吼連連,但眸子依然凶光畢露,模樣凶狠。


    然而就在這時,去而複返的劍癡出現,突兀的冷冽一劍將黃金狼從中劈成兩半,劍光一閃,血液飛濺,灑在山洞壁上以及數米遠的地上。


    “嗷吼!”


    巨大的怪異山洞頓時暴吼一聲,讓整個半山腰都在顫動,強大的聲波更是如波濤洶湧的海浪,一觸即發,半山腰這裏山石滾動,似要坍塌一般。


    而武風他們,這一刻更有種瑟瑟發抖、狂濤中的一片落葉感覺。


    “你幹什麽?!”秦誌變色,劍癡這一劍下去可謂存心不良,其心可誅。


    武門弟子還在這裏,劍癡的行為等若是在挑釁紫金狼王,也讓武門所有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嘿嘿!”劍癡冷笑兩聲。他當然是故意的。原本想對付周培,卻被秦誌攪和了,叫他如何咽下這口氣?


    這時,一顆巨大的狼頭從山洞中探了出來,無比猙獰嗜血,眸子冷森,獠牙尖尖,皮毛紫金色,散發著幽光與一股惡臭味兒。足以讓人嚇破膽。


    緊接著,一道狼影自山洞上方躍下,通體皮毛同樣是紫金色,隻不過體型不大,跟平常的狼狗一般。


    這裏竟然是兩頭紫金狼王!


    “雌雄狼王!”秦誌這時明白了,為何野狼會有那麽多。


    “不錯。大的跟小山一樣那頭是雌狼,這頭是雄狼。”趙發陰笑道。


    “還有,山洞內是雌雄狼王誕下的一窩變異狼,雄狼你應該看出來了,這是一頭虎狼。母狼則是狐狼。”劍癡冷笑道。


    “不同的品種,兩相結合之後肯定會誕生另一種更加非凡的品種。所以我們心動了,想找你幫幫忙。”趙發道。


    “你母親的!你們的人品跟宙宇有何分別?”周培爆粗口,別提多憤懣了。


    “你不提他還好,一提他,我就忍不住想先跟你收點利息回來。”劍癡陰沉下臉。


    看著一頭紫金狼王虎身狼頭、很是健壯,另一頭狐身狼頭,散發著狐狸特有的騷.味兒,秦誌的神色同樣陰沉下來。


    “讓我的師弟先走,我就答應你們。”


    “沒問題。”


    這麽爽快的態度讓秦誌一滯,不過這個節骨眼上也沒時間給他多想這其中是否有陰謀,他便催促道。


    “四師弟,趕緊帶師弟們走。”


    王超一猶豫了下,也不廢話,招呼了武風他們一聲,便從秦誌身後穿過。


    路過大師兄身旁時,武風將錦囊塞到他手裏,便被趙青青拉走了。


    兩頭紫金狼王冷眼的看著這一幕,也沒阻止,而是陰森的眸子落在秦誌、周培、趙發、劍癡四人身上,似乎知道他們才是對它們會有威脅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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