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的盯著眼前的李勝,花蝴蝶隨即又露出似笑非笑的一抹笑容,隻不過一閃即逝,也沒有立即答應他的要求。畢竟,就是因為他,他的鼎爐——趙青青才有機會逃走。


    “我為什麽要答應你?你又憑什麽讓我答應?”


    “就是,誰知道你們武門搞什麽鬼,說不定挖好了坑等著我們跳。”


    “花師兄,別跟他話多,先揍一頓再說。”槍門弟子一頓叫囂,一個個擼袖子、罵罵咧咧,蠢蠢欲動。


    李勝表現的很淡定,無視槍門其他人,隻是看著花蝴蝶。


    “你會答應的。因為幫我就是幫你自己。我知道你一直垂涎趙青青,而我能幫你得到她,隻不過她是我的!”


    對於同門相殘,花蝴蝶自然是樂見不疲,隻是沒見過像李勝這樣自信的,一副吃定他的樣子。


    此時,他當然意動了,他修煉的采陰補陽邪法一直需要女人來增加功力,雖然有幹天和,走的是捷徑,但不得不說,這種法好處多多,還能享受魚水歡樂。


    “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使詐?”


    “如果我想使詐,我怎會孤身一人攔住你們?再者,我冒著被逐出師門的危險找你合作,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我的誠意?”李勝淡淡道。


    見花蝴蝶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話的可信程度,李勝繼續循循善誘:“趙青青是我的,那個廢物沒有資格陪在她身邊,也沒有資格被她看重。所以我要他死!”


    說到後麵那句話,李勝的表情異常猙獰,恨得咬牙切齒,目露凶光,殺機迸發,絕非做作就能表現出來的。


    花蝴蝶不再多言,揮了揮手,道:“兄弟們,揍他一頓!”


    這態度讓槍門的師弟、他們的表情有些錯愕,不是談的好好的嘛,怎麽又要動手了?


    不過,沒人問為什麽,而是摩拳擦掌將李勝包圍。


    奇怪的是,李勝居然不反抗,也不跑路,反而麵帶微笑雙手抱頭的蹲下來。


    “打臉不打臉啊!”


    “沒問題。兄弟們,踢他屁股!”


    最後,李勝還是鼻青臉腫、渾身淤青的離開了。


    “這種吃裏扒外的家夥,遲早會把武門掏空,除非能及時揪出來。不過,像武門這種小門派,早已被我們槍門甩出一大截,它成不了氣候。滅門也是早晚的事兒。”花蝴蝶譏笑著。


    羅威點了點頭。


    “花師兄,既然要合作,那你怎麽還打了他一頓?”一個師弟不解詢問。


    “你易位相處,如果你被對頭追擊,你能安然無恙逃走麽?”羅威淡笑。


    “我還是不懂。”那名師弟一臉茫然。


    “算了,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羅威搖了搖頭。


    ———


    順著左側的岔道一直挺進,武風與趙青青也不知走了多遠,走了多久,像是遠離了幹旱地兒一樣,可也不像是踏入那片草原,反而來到了一處別有洞天的地方。


    由於擔心被槍門弟子追上,兩人不敢停歇,更不敢歇息,竟然來到了一處斷裂的峽穀內。


    一股壓抑的氣息在彌漫,壓在武風兩人心頭,像是一柄巨錘一般,進入這峽穀裂縫之後,他們感覺渾身不自在。


    “青青,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一邊走著,一邊打量峽穀的環境,武風又一邊說道。


    “聲音?沒有呀。”趙青青也是充滿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切。


    峽穀空曠,入眼之處盡是花花草草,參天古木,懸崖峭壁,空前絕後、鬼斧神工的大峽穀顯得是那樣大氣磅礴,氣蓋雲霄,讓人感覺自身的渺小。


    “呱!”


    一隻火鴉橫天而過,虛空都在燃燒,所過之處,空間坍塌,被焚燒出一道弧線般的火洞,它橫了武風兩人一眼,猶豫了下並沒有衝下來,而是繼續疾馳而去。


    武風與趙青青嚇出一身冷汗,那頭火鴉個頭雖小,跟隻麻雀似的,但絕對是一種強大的異禽。


    “風哥哥,要不我們退回去吧?”趙青青怯怯的道。


    “不能。槍門比這些異禽猛獸還要可怕,你別忘了,那個花蝴蝶還一心想要抓走你呢。”武風想了想搖頭。


    說到這,武風一臉奇怪,剛剛那隻火鴉稍稍猶豫著,像是在顧慮什麽似的才離開,這一抹遲疑,讓細心的武風注意到了,不由更是疑惑,這裏到底有著什麽,連火鴉那麽強大的存在都有所忌憚。


    “難道是某個前輩高人?”他浮想聯翩,畢竟火鴉顧忌的是人修,而不是其他。


    趙青青欲言又止,但聯想到那隻火鴉的猶豫,似乎有所顧忌,也隻能聽從武風的話語了。


    兩人繼續向前行進,大峽穀隻有一條幽靜的僻道,一直往前,目測大約三百米後才會有新的道路,遠遠看去那像是峽穀的大門,裂開的峽穀縫隙。


    而他們,現在走的路不過是被峽穀覆蓋的地方。


    四野大多是山崖,幾近是四麵環山,綠樹成蔭,山體則被濃厚的青苔掩埋,看上去漆黑如墨,有種渾厚的氣勢。


    行進百多米,兩人神情一滯,因為看到一些異獸匍匐在地上,竟然瑟瑟發抖,驚恐萬狀。他們的到來非但沒有吸引這些異獸的注意力,反而更讓它們又驚又懼似的,負麵情緒盡數表現出來。


    武風與趙青青對視一眼,彼此都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一頭如犀牛一般的異獸,通體綠色,麵對武風兩人的接近,頓時不安的低吼。


    “這應該是雙頭犀的後裔。”


    雙頭犀,那可是上古強大異獸之一,這種異獸足以算上中流了。


    “你看那,飛蟒。”


    飛蟒,在上古也是很強大的異獸,盡管如今天地變了,這些上古異獸隻有一些血脈稀薄的遺種苟延殘喘,但也絕對不弱。


    誰知道,它們今天居然匍匐在這戰戰兢兢的發抖。


    武風他們越走越心驚,百多米的道路兩旁,各種奇怪的異獸跪伏在那,一個個都是心驚膽顫,這種景象若是讓其他人見到,或許會驚嚇到無以複加。


    “那是夔獸!”


    “那是玉角蛇!”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兩人震驚到發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的思緒混亂,很難想象這種情況的原因,因為已經超乎想象。


    “唰”


    突然,虛空泛起漣漪,一道身影如鬼魅那般出現。


    “不要命了吧?小娃娃。”


    武風他們嚇了一跳,扭頭,便發現一名身穿黑色蟒服、一頭灰發高高盤起,以一枚木簪固定貫穿、臉部皮膚褶皺布滿鬆弛的皺紋的老人。


    他一出現,這些匍匐在地的異獸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好似頭皮發炸、隻得顫顫巍巍的跪伏著,如同一群麵對主子的奴才。


    “見過前輩!”武風瞳孔急劇收縮,感覺到一股如山般的壓迫力,接著硬著頭皮向老人作揖。


    趙青青也忙有樣學樣。


    “現在的後生膽子真不小,才武者境便敢踏進皇宮外的靈海禁地,莫非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唉。”老人似把武風他們當成空氣,自顧自搖頭歎氣。


    武風微微撇頭望著趙青青,後者似有感也撇頭來,麵麵相覷之後,兩人什麽也沒說,隻是慢慢放下雙手,似鵪鶉那樣站著。


    好一會兒,武風這才壯著膽子:“前輩是武國的人?”


    “小娃娃,你想套我的話?”老人第一次抬起正眼端看武風,隻不過很是不屑一顧,充滿了蔑視,還露出一絲俯視姿態。


    “前輩不要誤會。我隻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武風不卑不亢道。


    自小在清風鎮廝混,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如窮人掐媚與巧舌如簧於富人;富人則拍須溜馬討好於為官人;以此類推,低層次與高層次示好,錦上添花。


    說完,武風多少有些心虛,因為眼前的老人就如雲端上的神袛,高高在上,若是一言兩語惹他不快,別說武風,就是老家夥,以及整個武門,估計會有大難臨頭。


    因為,老人很有可能是武國皇宮的人。


    這層身份非富即貴,哪怕是武國皇宮內的一個普通老人,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你們走吧。”這老人不耐煩的擺手,雖然沒有計較,但卻像是下了逐客令一般,是的,這裏仿佛是他的地方,他就是主人。


    武風莫名對他生出厭煩感,老人的霸道比之劉縣官更甚,比之趙發還要多上一籌,比之劍癡還要跋扈。靈海禁地明明是傳說的海神占據地,不管那片小區域都是如此。


    正想反駁一句,卻被趙青青輕輕拽了拽衣角,武風隻得作罷,畢竟真的惹不起。


    對這位前輩高人失去了好感,武風也沒有惺惺作態跟他告別,像是對待不相幹的人一般,轉身就走。


    “現在的後輩真是不可理喻。”老人的強勢與生俱來,與他的地位息息相關,這夥無奈的搖頭,像是非常失望透頂,覺得像武風這樣的後生一點也不謙遜,一點教養都沒有。連尊老愛幼的禮節也不懂。


    突然,武風頓住了腳步,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金光大盛,爆出陣陣海嘯般的聲音,武風的丹田那裏衝出無盡神輝,金燦燦一片,並且伴隨著電閃雷鳴。


    趙青青雖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此時也被驚得張口結舌,呆呆愣愣。


    武風身上神光萬道,絢爛如虹,血液如金色的浪濤在洶湧,且伴隨著陣陣電閃雷鳴,那裏正在生著猛烈的海嘯,浪濤衝天!


    老人也被驚住了,不是因為這種異象,而是感應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皇血?”他嚇傻了,一個偶然遇見的後輩,體內怎麽可能會有皇血!


    可是,震耳欲聾的海嘯聲,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依然還在老人耳邊轟鳴,他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確信自己沒有在做夢。


    “海嘯連天,聲如雷震,驚濤萬重……這是最為純淨的血脈之力,足以媲美當今武皇的那幾個子女!”他感覺口幹舌燥,這一切如同夢境一般,隆隆浪濤聲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此時此際,似乎並不是站在峽穀外的大門,而是來到了海岸邊,正在麵對一片浩瀚起伏的汪洋。那是靈海。


    武風寂靜不動,就站在那裏,似乎被什麽引發了共鳴,血液中神華綻放,絢爛奪目,在這一刻濤聲不絕,金光閃耀,雷電劈舞,駭浪滔天。


    他也不知為何,身體突然便有這般異狀出現,不過,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身體裏的潛能似乎被激發到極境狀態,從未有過的極致,渾身三十六處大穴、七十二處小竅似乎被開發到徹底。


    老人一見如此,早已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樣的無暇血脈,就是在武國也不多見,這小輩應該能與天資超絕的小皇子作比較吧?


    “唰!”


    一道身影似乎被驚動一般,匆匆趕來,他眉粗眼大,方字臉,相貌端正,身上有一種難言的貴氣,像是久居高位,培養出的一種上位氣勢。再加上自小被眾星拱月般寵著,又有強勢、囂狂,同時又不失高高在上。


    這是一個二十幾的美男子,一身五爪紫色蟒服裝身,腰間佩玉,一手持著合折羽扇,兩尺半長得紫發飄揚,再加上他氣宇軒昂,眉宇間隱隱透露著一抹傲色,絕對是非常人。


    的確,此人乃明王之子,武國封疆賜土的“王”之一,要算起來,也算與當今武皇有著血緣關係。非堂即表。


    “佟冬,什麽情況?”


    “世子。”老人名為佟冬,對於這位明王世子發自內心的尊敬,微微躬身後,眉頭緊鎖道。


    “此人體內竟流淌有皇血,而且很是純淨無暇。”


    “怎麽可能?”明王世子大驚失色,表情驟變,瞳孔急劇收縮,明顯的不可置信與不可思議。


    可是,感應到自己體內的大部分皇血也在跟著共鳴,他想不相信都難。


    “此人麵生,體內卻蘊有皇血,莫非?”


    “世子,此人體內的皇血好像被封印了,應當是感應到世子殿下的存在,才會引發某種共鳴,從而封印破解。”佟冬這般猜測道。


    “你是說他體內封印有些年頭了,遇到本世子後,封印解封。”


    “沒錯。”


    “那這小子的身世……”明王世子若有所思。


    佟冬也是吃了一驚,武國的一些傳言雖然過去十幾年了,但依然還有不少版本存在,一些人更是會飯間嚼舌根,飯後笑談。但作為明王之子,自然知曉其中緣由。


    十六年前,武國前代武皇莫名失蹤,自那時起整個武國大亂,朝綱變得混亂,不知有多少身居高位的人心有不軌。


    前代武皇有五子。他失蹤後,那五位皇子開始蠢蠢欲動,對人皇果位覬覦,自此開啟了一場明爭暗鬥——篡位。


    在這五位皇子之中,大皇子脫穎而出,二皇子欠缺大局觀,三皇子有勇無謀,四皇子雖然有些心機,但明顯不及大皇子,至於那位五皇子,則對人肝膽相照,俠義心腸,對人皇果位興趣不大,自動退出。


    這場較量的結局已經顯而易見,最終大皇子奪得人皇果位,對幾位親生兄弟或趕盡殺絕,或發配邊疆美名封王封侯賜土賜疆。


    但是新晉人皇對待自己那位五皇弟,卻是莫名忌憚,暗下必殺令,趕盡殺絕。


    可惜,十幾年過去,不知期間發生多少變故,始終不如那人所願。


    “佟冬,去徹查此人的來曆,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老朽遵命。”


    交代完畢,這位明王世子深呼吸一口,調整好情緒之後,麵帶微笑的向武風靠近。


    “這位小兄弟,本世……我與你一見如故,不知能否賞臉,留下與我觸膝長談?”


    武風體內沸騰的血液已經逐漸冷卻,但依然還能聽聞那種可怕的激流聲,若非他刻意壓製,還真不知會怎樣。


    這夥見這陌生的青年上前,不知為何,武風心裏有種異樣的情緒,他莫名對此人有些好感,明明是第一次相見,卻產生這樣的感覺,也是匪夷所思了。


    不過,這人與大師兄有幾分相似,他笑起來如沐春風,給人以舒服的感覺,故而武風也沒有排斥感。


    不過,他還是怪怪的道:“這裏……是說話的好地方嗎?”


    明王世子殿下左顧右盼,拍了拍額頭頗為苦笑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四周全是異獸,在它們的包圍中談話,自然很怪異。


    “佟冬,讓這些畜牲全部散了吧。”


    “是。你們還不滾?”佟冬應了一聲,而後對這些異獸的態度很不客氣。


    周遭的異獸如蒙大赦,如負釋重的一哄而散,因為在它們心裏,那個青年就跟魔鬼一樣可怕。


    他此番前來,居然是找海神之子較量與切磋一番。這樣的猛人哪是它們能仰望的。


    一切都清淨了,峽穀的大門近在眼前,原本武風還很渴望去看一看,現在卻是興致缺缺。


    “小兄弟,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隨我來,我有個地方足以招待你。”世子殿下循循善誘,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武風看了一眼這人身後的老人,氣突然不打一處來,一扭頭。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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