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歸感歎，激動還是要有的，這種喜悅毫不弱於他鄉遇故知，急忙道：“二師兄，你又怎麽在這裏？大師兄三師姐呢？還有師父呢？”</p>
聽到這話，吳莫清晰的看到白斷流臉上掠過落寞，再加上前麵聽說對方是重傷昏迷到十裏鎮的，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原本激動的心情如同被一盆涼水潑上。</p>
“修為進步不錯。”白斷流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而是淡淡表揚了一句。</p>
白斷流的性格是那種讓人看了有些敬畏的人，如果是其它事，他這麽說了吳莫還真不敢問。</p>
但是，他一心一意想回西積州，不就是想知道三位師兄姐和師尊的情況嗎？</p>
“二師兄，你就告訴我，大師兄三師姐他們是不是……？”</p>
後麵的吳莫沒說出來，但他知道白斷流一定能聽出來。</p>
“你修為進步的比師尊預料的還要快一點。”兩個人說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白斷流看了一眼吳莫，道：“鑄骨後期了，師尊交代的事看來可以提前做了…”</p>
“二師兄…”吳莫麵露著急喊了一聲。</p>
可白斷流自顧自道：“小師弟，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師尊交代過我，等你進入三秘境時把這兩樣東西給你…”</p>
不過他口中說的是兩樣，但手中卻出現了三件物品，其中一件吳莫見過…</p>
紫金裳，當初在萬獸山脈時榆瀾給過他一株，隻不過白斷流手中的這株大一些，顏色也更妖豔，還能感受到一種淡淡的氣息。</p>
第二件是一個玉瓶，似有禁製限製，吳莫掃不出來裏麵有什麽。</p>
至於第三件則是一塊白色玉牌，通體閃爍著一股光暈…</p>
“這是紫金裳，能幫一個三固境內的修者無視屏障突破一個層次，並且沒有後遺症，給你先突破到鑄骨圓滿。”</p>
“這玉瓶內有一枚聚靈丹，是師尊煉製的，對感悟天地靈氣有幫助，等你鑄骨圓滿鞏固好了準備突破壯腑鏡時再服用…”</p>
“至於這白玉牌，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師尊布置了禁製，外人捏不碎也破不開，隻有你可以。”</p>
這是白斷流說話最多的時候了，說完便把三件東西遞給吳莫，才解釋起吳莫的問題，“小師弟，孤蒙峰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能告訴你的是，大師兄和三師妹，還有師尊沒有殞落。你現在要做的是努力修行，當你修為到了這些事自然就知曉了。”</p>
吳莫拿著東西有些呆滯，他總感覺此時的白斷流有些不對勁…</p>
似乎…好像在交待後事一樣？</p>
果不其然，就聽到白斷流繼續說道，“我要走了，小師弟，你在此也不要呆太久，鑄骨境說弱不算弱，可以獨自在修行界曆練一番了…”</p>
說道，根本不給吳莫反應，隻見他走進屋內，吳莫聽到他在和寒老告別，語氣充滿了尊敬，又難得的話中帶著笑意，在安慰幾乎要哭出聲的寒意。</p>
白斷流做事雷厲風行，說走就走，出來時取出一把充滿淩利的細劍，一個躍便如劍仙般立在上麵，白袍飄飄，走之前隻留下一句話，“小師弟，努力修行，師尊對你的期望很高…”</p>
………</p>
吳莫一直呆然的立在原地，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p>
上一刻他還在為見到白斷流而驚喜萬分，下一秒就又離開了。</p>
隻是，二師兄為什麽要走呢？</p>
早不離開晚不離開，非要等他來了之後就離開，好似他在十裏鎮半年多隻是為了等他，然後把東西交給他。</p>
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會來到十裏鎮的？</p>
吳莫腦子一團亂，如果不是入皓月宗，又恰好拜宇玥為師，又剛好宇玥和洪雲又是師姐弟…</p>
然後自己又與宇玥從北玄州來西積州，古炙城的傳送陣又剛好隨機把他們傳送到了遺忘沙河，不是青天炎又與小藍子認識，他們也出不了遺忘沙河，就不說荒漠那麽多方向，他又剛好從這個方向…</p>
</p>
這一切的“剛好”，隻要其中一個環節有一點偏差，吳莫根本就不會來到十裏鎮，更見不到白斷流。</p>
那麽多巧合讓吳莫不敢相信，可白斷流的做法，除了最開始見到時閃過一絲驚訝，再後麵就顯得很平淡了，明顯就是知道他會來一樣…</p>
無數個謎團困擾著吳莫卻一點頭緒限沒有，這種感覺讓人抓狂。</p>
不過，總算還有有個好消息，大師兄他們沒死，隻要沒死那以後總有機會見到的…</p>
至於白斷流，吳莫覺得，誰都會騙人，白斷流也不會，他根本就不是說善意謊言的人。</p>
………</p>
吳莫站在小院裏，這時，寒老牽著眼淚汪汪的寒易走了出來。</p>
“原先不知吳上仙與白大仙出自一個仙門，倒是老朽怠慢了！”</p>
聽到寒老的聲音後，吳莫才慢慢恢複了精氣神，道：“寒老，叫吳莫就行了，我也不是什麽上仙，隻是一個最低層的修行者。”</p>
凡人對修者的敬畏深入人心，吳莫說了好幾次，寒老才為難的同意。</p>
“寒老，能和我說說我二師兄這半年多在這裏具體做了什麽嗎？”</p>
吳莫想要更加確定一下二師兄是不是真的在這等他，如果平時在這無所事事，他來了那想必是真為了等自己…</p>
寒老倒不疑有它，前麵吳莫叫白斷流二師兄的時候他聽見了，道：“吳上…吳莫，白大仙來鎮時傷勢嚴重，幸好其是上仙，養了兩個多月便生龍活虎了。白大仙是個好人，雖然麵色清冷，但卻是有一副好心腸，見不得鎮裏人疾苦，對來尋幫助的人來者不拒…”</p>
“至於平時做了些什麽…容老朽想想…”</p>
寒老皺著灰白的眉毛許多，才有些猶豫的開口，“老朽也沒發現白大仙有做過什麽特殊的,事，除了幫鎮裏人看病，偶爾會領著小易在街上逛一會，除此之外，白大仙大多數時間都坐在這，似乎有什心事，一直望著東方…”</p>
寒老的話都是前麵在街上吳莫所知道的，似乎白斷流在這裏就是一個凡人…</p>
東方？</p>
吳莫下意識看向那個方向，那也是剛才二師兄離去的方向。</p>
那裏有什麽？二師兄為何一直看那裏？</p>
可是這種毫無頭緒的事根本不可能想出什麽所以然…</p>
“吳…吳大哥，你也會走嗎？”</p>
“胡鬧！”聽到寒易的稱呼，寒老斥責一句。</p>
原本就哭鼻子的寒易更加委屈了，想哭出來卻強忍著，看起來讓人心疼，哽咽道：“我叫白大哥也是這麽叫的。”</p>
“那是白大仙心胸寬廣不與你計較，仙凡有別，你一娃子豈能與上仙稱兄道弟？”寒老說著又歉意的看著吳莫，“吳…莫，小易不懂事，別放在心上…”</p>
看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為了一件根本不算事的事，帶著一絲謙卑和自己道歉，吳莫心中苦澀不已…</p>
這種凡人麵向修行者不自覺露出的小心翼翼，與貧窮且無背景的人耳，麵對稍微有權力的人何其相似？尤其是當這個人掌控著你的命脈，比如生計、又比如你孩子的升學，這種事屢見不鮮。</p>
輕輕摸了摸寒易的人，對著寒老說，“寒老，你沒必要這樣，說到底，我與你們同樣是人，至於修行這種事，每個人的機遇不一樣，一年前，我也一個凡人，誰能知道以後的事呢？說不定，小易以後也會成為您口中的上仙，難道到時候您和你玄孫說話也如此小心警慎嗎？”</p>
“真的嗎？”寒老還沒說，寒易吸了一下鼻子，紅紅的眼睛帶著激動，還有一些向往，“我以後真的能成為和你與白大哥一樣在天空飛來飛去的上仙嗎？”</p>
看來，無論是地球還是無魔大陸的凡人，都有著對遨遊虛空憧憬。</p>
吳莫笑了一下，“你就這麽想修行？”</p>
“當然了。”</p>
“你修行就是為了飛來飛去？不過這個有點難，吳大哥我現在還不會飛呢！”</p>
“也不全是！”寒易出乎意料的搖搖頭，小臉上滿是堅定，“我要成為上仙，然後讓太爺爺一直不會死，我長大後還要報仇，找那…”</p>
“小易！”</p>
這次寒易的厲喝比剛才更甚，老臉看滿是嚴厲，讓吳莫都嚇了一跳，不由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何突然發這麽大的火，還有寒易口中的報仇是什麽意思？</p>
見到他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被喝斥後雖然沒再說，但臉上卻透著倔強，寒易歎息了一聲，猶豫了好久才有些疲乏的說道：</p>
“罷了，吳莫，你和白大仙同出一門，老朽就吐個苦水吧！”</p>
說著，眼帶疼惜的摸了摸寒易，聲音淒涼道：“人有善惡之分，上仙也仙與惡魔，小易的父母以及爺爺奶奶都是喪命在一個惡魔般的上仙手中……”</p>
通過寒老的訴說，吳莫也明白了前因後果。</p>
那是兩年前，寒易的父母在十裏鎮外不遠處的那片森林無意中釆摘到一株藍色的草藥，據說聞一下氣味就能讓人袪除百病，這讓一家人是興奮不已…</p>
寒易的父親猜測這是仙草，說他們也不是上仙，不如拿出去到外麵與上仙交換些所需的東西…</p>
當時寒老以及寒老的兒子，也就是寒易的爺爺不讚成，他們認為自己一介凡人，與上仙交易那是大不敬，但要是白白送出去又有些不舍，最後也就不了了之，放在家中打算當傳家寶，保寒姓一族無病無災的也不錯。</p>
但是，不知怎麽走漏了消息，突然有一天，一個穿著全身黑衣的老妖婆躍空直接降臨了寒家，並很準確無誤的找到了那株仙草。</p>
按理說，對方明顯是修者，寒家雖不甘心也隻能認栽，可寒易的父親卻是不個憨厚的漢子，嘀咕了一句“上仙也搶凡人的東西”…</p>
也就是這句話，那老妖婆竟直接用手輕輕一劃，寒易的父親便直接攔腰截斷。</p>
這一幕讓愛夫心切的寒易母親及愛子心切的寒易爺爺奶奶驚呆了，也喪失了理智，竟不自量力的想去撕扯對方，結果顯然易見，寒家四口死的不明不白…</p>
事發時寒老在外麵，目擊者隻有當時五歲的寒易，也不知道對方為何獨獨放過了這個小孩。</p>
但不管如何，親眼見到至親長輩殘死在自己眼前，這種衝擊力是不可想象的…</p>
或許是怨恨太深，雖然寒老不斷開導，但在寒易幼小的心靈中那顆種子早已埋上，這也是他對修行會那麽執著，曾不隻一次想讓白斷流教他修行，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為至親報仇雪恨。。。</p>
吳莫聽完也是即痛恨又同情，痛恨的是那老妖婆，從寒老說的，那株藍色草藥必定是靈草，你說拿就拿了，人家說一句你便慘下殺手，這種修者才是名副其實的魔修…</p>
同情的是寒易，一個五歲的小孩，這種慘劇如果在地球，可能有心理專家開導，可這裏顯然沒有。</p>
吳莫敢肯定，這鼻涕娃心中執念可能比表麵更深，還能做到這麽開朗實屬不簡單了…</p>
有那麽一瞬間，吳莫都想答應教寒易修行了，不過很快就否決了…</p>
他自己對修行一知半解，尤其是三固境，更不是靠教就可以的，當師傅簡直就誤人子弟。</p>
還有一點，他希望寒易長大後知道的多了，這個執念能放下…</p>
那老妖婆兩年前至少也是三秘境，除非寒易是個天才中的天才，不然絕對很難後來居上追上對方修為，到頭來或許又是一場悲劇。</p>
聽到這話，吳莫清晰的看到白斷流臉上掠過落寞，再加上前麵聽說對方是重傷昏迷到十裏鎮的，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原本激動的心情如同被一盆涼水潑上。</p>
“修為進步不錯。”白斷流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而是淡淡表揚了一句。</p>
白斷流的性格是那種讓人看了有些敬畏的人，如果是其它事，他這麽說了吳莫還真不敢問。</p>
但是，他一心一意想回西積州，不就是想知道三位師兄姐和師尊的情況嗎？</p>
“二師兄，你就告訴我，大師兄三師姐他們是不是……？”</p>
後麵的吳莫沒說出來，但他知道白斷流一定能聽出來。</p>
“你修為進步的比師尊預料的還要快一點。”兩個人說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白斷流看了一眼吳莫，道：“鑄骨後期了，師尊交代的事看來可以提前做了…”</p>
“二師兄…”吳莫麵露著急喊了一聲。</p>
可白斷流自顧自道：“小師弟，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師尊交代過我，等你進入三秘境時把這兩樣東西給你…”</p>
不過他口中說的是兩樣，但手中卻出現了三件物品，其中一件吳莫見過…</p>
紫金裳，當初在萬獸山脈時榆瀾給過他一株，隻不過白斷流手中的這株大一些，顏色也更妖豔，還能感受到一種淡淡的氣息。</p>
第二件是一個玉瓶，似有禁製限製，吳莫掃不出來裏麵有什麽。</p>
至於第三件則是一塊白色玉牌，通體閃爍著一股光暈…</p>
“這是紫金裳，能幫一個三固境內的修者無視屏障突破一個層次，並且沒有後遺症，給你先突破到鑄骨圓滿。”</p>
“這玉瓶內有一枚聚靈丹，是師尊煉製的，對感悟天地靈氣有幫助，等你鑄骨圓滿鞏固好了準備突破壯腑鏡時再服用…”</p>
“至於這白玉牌，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師尊布置了禁製，外人捏不碎也破不開，隻有你可以。”</p>
這是白斷流說話最多的時候了，說完便把三件東西遞給吳莫，才解釋起吳莫的問題，“小師弟，孤蒙峰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能告訴你的是，大師兄和三師妹，還有師尊沒有殞落。你現在要做的是努力修行，當你修為到了這些事自然就知曉了。”</p>
吳莫拿著東西有些呆滯，他總感覺此時的白斷流有些不對勁…</p>
似乎…好像在交待後事一樣？</p>
果不其然，就聽到白斷流繼續說道，“我要走了，小師弟，你在此也不要呆太久，鑄骨境說弱不算弱，可以獨自在修行界曆練一番了…”</p>
說道，根本不給吳莫反應，隻見他走進屋內，吳莫聽到他在和寒老告別，語氣充滿了尊敬，又難得的話中帶著笑意，在安慰幾乎要哭出聲的寒意。</p>
白斷流做事雷厲風行，說走就走，出來時取出一把充滿淩利的細劍，一個躍便如劍仙般立在上麵，白袍飄飄，走之前隻留下一句話，“小師弟，努力修行，師尊對你的期望很高…”</p>
………</p>
吳莫一直呆然的立在原地，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p>
上一刻他還在為見到白斷流而驚喜萬分，下一秒就又離開了。</p>
隻是，二師兄為什麽要走呢？</p>
早不離開晚不離開，非要等他來了之後就離開，好似他在十裏鎮半年多隻是為了等他，然後把東西交給他。</p>
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會來到十裏鎮的？</p>
吳莫腦子一團亂，如果不是入皓月宗，又恰好拜宇玥為師，又剛好宇玥和洪雲又是師姐弟…</p>
然後自己又與宇玥從北玄州來西積州，古炙城的傳送陣又剛好隨機把他們傳送到了遺忘沙河，不是青天炎又與小藍子認識，他們也出不了遺忘沙河，就不說荒漠那麽多方向，他又剛好從這個方向…</p>
</p>
這一切的“剛好”，隻要其中一個環節有一點偏差，吳莫根本就不會來到十裏鎮，更見不到白斷流。</p>
那麽多巧合讓吳莫不敢相信，可白斷流的做法，除了最開始見到時閃過一絲驚訝，再後麵就顯得很平淡了，明顯就是知道他會來一樣…</p>
無數個謎團困擾著吳莫卻一點頭緒限沒有，這種感覺讓人抓狂。</p>
不過，總算還有有個好消息，大師兄他們沒死，隻要沒死那以後總有機會見到的…</p>
至於白斷流，吳莫覺得，誰都會騙人，白斷流也不會，他根本就不是說善意謊言的人。</p>
………</p>
吳莫站在小院裏，這時，寒老牽著眼淚汪汪的寒易走了出來。</p>
“原先不知吳上仙與白大仙出自一個仙門，倒是老朽怠慢了！”</p>
聽到寒老的聲音後，吳莫才慢慢恢複了精氣神，道：“寒老，叫吳莫就行了，我也不是什麽上仙，隻是一個最低層的修行者。”</p>
凡人對修者的敬畏深入人心，吳莫說了好幾次，寒老才為難的同意。</p>
“寒老，能和我說說我二師兄這半年多在這裏具體做了什麽嗎？”</p>
吳莫想要更加確定一下二師兄是不是真的在這等他，如果平時在這無所事事，他來了那想必是真為了等自己…</p>
寒老倒不疑有它，前麵吳莫叫白斷流二師兄的時候他聽見了，道：“吳上…吳莫，白大仙來鎮時傷勢嚴重，幸好其是上仙，養了兩個多月便生龍活虎了。白大仙是個好人，雖然麵色清冷，但卻是有一副好心腸，見不得鎮裏人疾苦，對來尋幫助的人來者不拒…”</p>
“至於平時做了些什麽…容老朽想想…”</p>
寒老皺著灰白的眉毛許多，才有些猶豫的開口，“老朽也沒發現白大仙有做過什麽特殊的,事，除了幫鎮裏人看病，偶爾會領著小易在街上逛一會，除此之外，白大仙大多數時間都坐在這，似乎有什心事，一直望著東方…”</p>
寒老的話都是前麵在街上吳莫所知道的，似乎白斷流在這裏就是一個凡人…</p>
東方？</p>
吳莫下意識看向那個方向，那也是剛才二師兄離去的方向。</p>
那裏有什麽？二師兄為何一直看那裏？</p>
可是這種毫無頭緒的事根本不可能想出什麽所以然…</p>
“吳…吳大哥，你也會走嗎？”</p>
“胡鬧！”聽到寒易的稱呼，寒老斥責一句。</p>
原本就哭鼻子的寒易更加委屈了，想哭出來卻強忍著，看起來讓人心疼，哽咽道：“我叫白大哥也是這麽叫的。”</p>
“那是白大仙心胸寬廣不與你計較，仙凡有別，你一娃子豈能與上仙稱兄道弟？”寒老說著又歉意的看著吳莫，“吳…莫，小易不懂事，別放在心上…”</p>
看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為了一件根本不算事的事，帶著一絲謙卑和自己道歉，吳莫心中苦澀不已…</p>
這種凡人麵向修行者不自覺露出的小心翼翼，與貧窮且無背景的人耳，麵對稍微有權力的人何其相似？尤其是當這個人掌控著你的命脈，比如生計、又比如你孩子的升學，這種事屢見不鮮。</p>
輕輕摸了摸寒易的人，對著寒老說，“寒老，你沒必要這樣，說到底，我與你們同樣是人，至於修行這種事，每個人的機遇不一樣，一年前，我也一個凡人，誰能知道以後的事呢？說不定，小易以後也會成為您口中的上仙，難道到時候您和你玄孫說話也如此小心警慎嗎？”</p>
“真的嗎？”寒老還沒說，寒易吸了一下鼻子，紅紅的眼睛帶著激動，還有一些向往，“我以後真的能成為和你與白大哥一樣在天空飛來飛去的上仙嗎？”</p>
看來，無論是地球還是無魔大陸的凡人，都有著對遨遊虛空憧憬。</p>
吳莫笑了一下，“你就這麽想修行？”</p>
“當然了。”</p>
“你修行就是為了飛來飛去？不過這個有點難，吳大哥我現在還不會飛呢！”</p>
“也不全是！”寒易出乎意料的搖搖頭，小臉上滿是堅定，“我要成為上仙，然後讓太爺爺一直不會死，我長大後還要報仇，找那…”</p>
“小易！”</p>
這次寒易的厲喝比剛才更甚，老臉看滿是嚴厲，讓吳莫都嚇了一跳，不由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何突然發這麽大的火，還有寒易口中的報仇是什麽意思？</p>
見到他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被喝斥後雖然沒再說，但臉上卻透著倔強，寒易歎息了一聲，猶豫了好久才有些疲乏的說道：</p>
“罷了，吳莫，你和白大仙同出一門，老朽就吐個苦水吧！”</p>
說著，眼帶疼惜的摸了摸寒易，聲音淒涼道：“人有善惡之分，上仙也仙與惡魔，小易的父母以及爺爺奶奶都是喪命在一個惡魔般的上仙手中……”</p>
通過寒老的訴說，吳莫也明白了前因後果。</p>
那是兩年前，寒易的父母在十裏鎮外不遠處的那片森林無意中釆摘到一株藍色的草藥，據說聞一下氣味就能讓人袪除百病，這讓一家人是興奮不已…</p>
寒易的父親猜測這是仙草，說他們也不是上仙，不如拿出去到外麵與上仙交換些所需的東西…</p>
當時寒老以及寒老的兒子，也就是寒易的爺爺不讚成，他們認為自己一介凡人，與上仙交易那是大不敬，但要是白白送出去又有些不舍，最後也就不了了之，放在家中打算當傳家寶，保寒姓一族無病無災的也不錯。</p>
但是，不知怎麽走漏了消息，突然有一天，一個穿著全身黑衣的老妖婆躍空直接降臨了寒家，並很準確無誤的找到了那株仙草。</p>
按理說，對方明顯是修者，寒家雖不甘心也隻能認栽，可寒易的父親卻是不個憨厚的漢子，嘀咕了一句“上仙也搶凡人的東西”…</p>
也就是這句話，那老妖婆竟直接用手輕輕一劃，寒易的父親便直接攔腰截斷。</p>
這一幕讓愛夫心切的寒易母親及愛子心切的寒易爺爺奶奶驚呆了，也喪失了理智，竟不自量力的想去撕扯對方，結果顯然易見，寒家四口死的不明不白…</p>
事發時寒老在外麵，目擊者隻有當時五歲的寒易，也不知道對方為何獨獨放過了這個小孩。</p>
但不管如何，親眼見到至親長輩殘死在自己眼前，這種衝擊力是不可想象的…</p>
或許是怨恨太深，雖然寒老不斷開導，但在寒易幼小的心靈中那顆種子早已埋上，這也是他對修行會那麽執著，曾不隻一次想讓白斷流教他修行，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為至親報仇雪恨。。。</p>
吳莫聽完也是即痛恨又同情，痛恨的是那老妖婆，從寒老說的，那株藍色草藥必定是靈草，你說拿就拿了，人家說一句你便慘下殺手，這種修者才是名副其實的魔修…</p>
同情的是寒易，一個五歲的小孩，這種慘劇如果在地球，可能有心理專家開導，可這裏顯然沒有。</p>
吳莫敢肯定，這鼻涕娃心中執念可能比表麵更深，還能做到這麽開朗實屬不簡單了…</p>
有那麽一瞬間，吳莫都想答應教寒易修行了，不過很快就否決了…</p>
他自己對修行一知半解，尤其是三固境，更不是靠教就可以的，當師傅簡直就誤人子弟。</p>
還有一點，他希望寒易長大後知道的多了，這個執念能放下…</p>
那老妖婆兩年前至少也是三秘境，除非寒易是個天才中的天才，不然絕對很難後來居上追上對方修為，到頭來或許又是一場悲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