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一樣。”</p>
冥祖也應了一句，又道，“不過你就不怕這小子道心不穩，它能承受的住嗎？”</p>
道祖一臉睿智，道，“此事就無需擔憂了，既是得到昊天鏡承認的後生，汝認為他道心會那般脆弱嗎？”</p>
</p>
妖祖和冥祖聞言眸子微動，隨後盡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p>
道祖又接著言道，“我等四人終究是要離去的，隻待那事成功之日，便是你我離去之時，去看那終點的風景，也不枉苦修多年。”</p>
他這話倒是讓三人都沒再言語，隻是眸中有此複雜，尤其是冥祖與妖祖，更是有著清晰的堅定，還有一閃而過的精光…</p>
………</p>
………</p>
………</p>
世間分陰陽、萬物分五行。</p>
陰為月，陽為日、左即陽、右即陰。</p>
“開！”</p>
隨著一道略帶低沉的喝聲，下一秒，吳莫猛的睜開了雙眼。</p>
這一刻的他，如同神王降凡間，麵容堅毅，充滿了一股威嚴之感。</p>
其一雙眸子異常詭異，左眼帶著刺眼金光，讓人完全不敢與之直視。</p>
而右眼截然相反，散著看不透的幽芒，如同無盡深淵般，隻一眼，就有種讓人寒意直擊靈魂的感覺…</p>
仔細看去，左眼似烈日，右眼似明月，這種即視感比之之前巨臉天道的日月星辰雙眸更加讓人不寒而栗。</p>
再看他整個人，明明很是平常的站在那，可又仿佛那般虛幻，就像與天地融為一體，</p>
“陰陽天眼，五行入體！”</p>
山洞上方，道祖眼中流過一抹異樣，死死盯著吳莫低語一聲，“好強的天賦悟性。”</p>
能得道祖這般稱讚，整個諸天宇宙也未有，至少另三人從未從其口中聽到道祖對一個人這樣毫不掩飾的稱讚過。</p>
“老道，你是說，此子已五行入體？”</p>
一旁的冥祖難得正色，眸子神色複雜，道，“五行入體也不比開陰陽天眼，你確定沒看錯？”</p>
道祖還是緊盯著吳莫，眉宇間還弱不可察的微蹙了一下，沉聲道，“按理說，昊天鏡承認之人，開陰陽天眼不足為奇，可五行入體的確沒這麽簡直，這不光光靠是天賦與悟性就能做到的，沒有對自身道有極致的認知根本不可能完成。”</p>
“老道，你的意思是，這小子對修行一道理解更甚我等？”</p>
“這種幾率也不大。”</p>
道祖卻搖搖頭，沉思片刻，“相比較這點，貧道認為，其或許得到了什麽機緣的幾率更大一些。”</p>
妖祖捋了捋秀發，不解道，“什麽機率，還能讓一個大帝鏡小娃這麽快就能五行入體？”</p>
這次道祖隻有兩個字，搖頭道，“不知！”</p>
不怪四個神話般的存在有些動容，實在五行入體這事有些驚人了。</p>
修行，無論你多強，都在規則中，哪怕是四祖，現在他們道，也多多少少與諸天規則還有少許牽扯…</p>
這麽說吧，隻要你的道有一絲諸天規則的影子，那麽一旦當你離開諸天宇宙的話，實力或多或少都會有影響，比如神通運轉不那麽順暢，當然，實力越強，這種影響就越少，四祖如今的這種約束，幾乎近無了。</p>
任何一方宇宙，都分日夜，萬物都在五行中，修士也不例外，而一旦五行入體，自己便是五行，自已便是萬物，可複蘇、亦可寂滅。</p>
換句話話，五行入體的人，已經算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日後修行，甚至沒有阻礙，乃是水到渠成之事。</p>
諸天中，四祖勉強算是五行入體了，但也不徹底，如今他們也正在完善這一步，而已知的，在整個諸天宇宙裏，隻一人是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人既妖亦佛，非常頑劣一子。</p>
這時，佛祖忽然又念一聲佛號，平淡道，“下去吧！他既開陰陽天眼，便已看到吾等。”</p>
倒不是說四祖真要刻意隱匿吳莫還能發現的到，而是他們根本沒有真的動用隱匿之法，而陰陽天眼，其中一個作用就是能看透連神念也看不透的虛幻…</p>
………</p>
………</p>
………</p>
一行四人，驀然出現在了吳莫麵前。</p>
還在沉浸在收獲巨大的吳莫並沒有太過驚訝，因為一睜眼時他就赫然發現自己頭頂上方有四人，隻不過沒感受到惡意他也就沒點破罷了。</p>
最先動的是妖祖，帶著一絲嫵媚的吟笑，一襲緊身紅衣曲線分明，婀娜多姿走過來，異常熟絡的一拍吳莫肩頭，“小子，天賦不錯，叫什麽名字？”</p>
吳莫表麵未動聲色，實則心中也很是心驚，對方看著很隨意、速度也不快的走走來，實則他感覺，就算自己帶身其拍肩膀也未必能躲過…</p>
不過，他早已知道對方深不可測了，很快就平靜下來，一行禮，神色還算恭敬，“晚輩吳莫，見過四位前輩。”</p>
其實之前見的時候，他給灰衣男子與紅衣女子見禮就自報名字了，但對方既然要再問一遍，他也隻能答一遍。</p>
“吳莫！”</p>
紅衣女子自語嘟囔了一句，“名字倒是有些不出眾，太沒氣勢。”</p>
說著，一抬頭希翼的看著吳莫，“要不老娘給你取一個霸氣些的名字如何？”</p>
吳莫聞言一言錯愕，這哪跟哪？怎麽突然要給我換名字了？</p>
再說了，吳莫，它怎麽就不霸氣了？難道非要什麽弑天、誅仙等等的就是霸氣？</p>
然而，那邊紅衣女子顯然仔細思考了一番，道，“就叫吳祖，怎麽樣？”</p>
吳莫聞言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這什麽鳥名字？</p>
吳祖哪裏霸氣了？你怎麽中間不再加一個字？</p>
至少我自己認為，顏值不輸那個人…</p>
還有，小爺又不是孫猴子，是石頭縫蹦出來的。吳祖一聽就別扭，小爺是有祖宗的，以前逢年過節還會去拜一拜呢！</p>
這一刻，吳莫有一種感覺，他覺得這紅衣女子應該腦子不怎麽清醒，當然，這些隻能在心中腹誹，表麵卻道，</p>
“多謝前輩，不過晚輩覺得吳莫這個名字還挺好的。”</p>
被直接拒絕，紅衣女子顯得有些不爽，啐了一口，“不識好歹…”</p>
“阿彌陀佛！”</p>
然而，她很想說什麽，便被佛祖打斷了，其一臉慈悲聖潔的看著吳莫，“施主，可猜出我等四人是何人？”</p>
吳莫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抹異樣。</p>
其實從一看到四人，他心中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p>
他來諸天說長不長，但也有幾年了，平時修練之餘也會向月薰了解一些諸天宇宙的事，而後者也甚本知無不言。</p>
四個人，一個明顯寶相莊嚴的佛教大佛。一個道袍加身，眸中帶著獨有睿智的仙風道骨之人。</p>
而紅衣女子，則舉手投足間隱隱帶著妖異，時而嫵媚時而火爆，很符合大多數妖族的性情。</p>
至於最後一個灰衣男子，他的確麵如冠玉，算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尤其是那帶著玩世不恭的邪笑，更為其顏值加上了一分，可是，之前倒沒什麽，但現在透著陰陽天眼看對方，總有一種陰冷的感覺…</p>
這種陰冷並不是被他為人是惡，或許是功法也或許是所修的道原因。</p>
綜其所上，又加之昊天鏡說是帶他見承認他為諸天天道的存在，那麽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p>
沉思了片刻後，再一次行禮，這次比上一次更加真誠恭敬，“晚輩吳莫，見過道祖、佛祖、冥祖、妖祖四位前輩。”</p>
說實話，吳莫還真有一些激動，妖祖與冥祖他不知具體是誰，可道祖鴻鈞老祖、佛祖釋迦牟尼，可以說，那是真的在地球從小聽到大的人物，隻要有神話故事出現，這兩位至高存在必會出現…</p>
然而，這種激動很快被打斷了，還是這個妖祖。</p>
隻見她滿臉不善的看著吳莫，“小子顯你什麽意思？”</p>
吳莫完全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這麽“敵視”自己，茫然問道，“妖祖前輩，晚輩不懂前輩所說。”</p>
“哼，不懂？老娘看你分明是故意的。”</p>
妖祖臉色幾乎已經黑了下來，“道祖老娘可以理解，從某種意義上，你與老道算同一道統。佛祖老道也勉強理解吧，老如雖是佛修，怎麽說也是同為人族。”</p>
說到這裏，聲音陡然拔高，一指冥祖斥問吳莫，“可是，你行禮時，為何把這老東西也放在老娘前麵？怎麽，看老娘是一介弱女子，好欺負不成？”</p>
吳莫聞言直接愣在了原地，心中是既好笑又好氣。</p>
他之所以這麽行禮，是為了表示自己對四位強者的敬重，哪有這麽多彎彎繞繞？</p>
現在，仿佛因他這一舉動，似乎還得罪了妖祖。</p>
這一刻的吳莫，深深覺得妖祖應該去一趟十五嶺山，（注：十五嶺山是小隨老家說腦子不好的人應該去的地方）。</p>
然而，他還能怎麽辦呢，隻能賠笑解釋道，“妖祖前輩誤會了，在晚輩心中，四位前輩晚輩都一樣敬重仰慕。”</p>
“人族的果然不論強弱，都那麽的虛偽。”</p>
顯然，妖祖並不買賬，連帶著整個人族都罵了一遍。</p>
吳莫一臉的尷尬之色，完全不敢出聲，至於另三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妖祖的這個樣子，更是視若無睹。</p>
“阿彌陀佛，施主，從其物中看出了什麽？”</p>
這時，佛祖終於給他解圍了，吳莫順眼看去，便見佛祖手中多了一串佛珠。</p>
這佛珠手串一半呈暗褐色，一半為乳白色，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每粒隻有龍眼核大小，要說特殊，就是其佛珠數量有些多，吳莫數了一下，足足有一萬零八百顆，如全展開的話，少說也有數十丈…</p>
吳莫仔細看了半晌，神念，日月的雙眼凝視了許久。</p>
此佛串乍一看除了珠多倒也平常，可看的久了，慢慢的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仿佛每一顆佛珠都有其他神秘過往…</p>
好一會後，吳莫還是沒看出什麽，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晚輩愚鈍，還請佛祖解惑。”</p>
佛祖倒先沒說什麽，而一縷神聖且柔和的氣息流露而出，頓時佛珠如有靈般緩緩懸浮於空中，白褐參半，慢慢在空中開始旋轉，何止數十丈，足有幾百丈…</p>
“此為因果菩提身，白為因，褐為果，世間之事，有因便有果，因果相伴。可悟？”</p>
我悟什麽了？</p>
吳莫心中暗道，你說的那麽抽象，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我到哪悟去？</p>
不過，因果菩提身，一聽便知道與因果規則有關…</p>
雙手再次合十，如一個虔誠的佛家之人，“敢問佛祖，何為因果？”</p>
“阿彌陀佛！”</p>
佛祖一聲佛號後，神容莊嚴，竟讓人生出想祈拜的衝動，</p>
“因果，萬有合和。因者，能生也。果者，所生也。有因則必先於有果，有果則必先於有因。是謂因果之不變，透徹因果，即知萬物。生即因，死為果，你來是因，離便是果……”</p>
佛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段，滿口的類似古人的之乎者也，聽的吳莫懵懵懂懂。</p>
他曾在聽過這樣一段話，當一個人說的話你完全聽不懂時，隻有兩個可能…</p>
一是這是裝模作樣的騙子，故作高深，二是這個是真正的高人，他與你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了，所說的你自然也就聽不懂了…</p>
而眼前這個可是佛祖，是釋迦牟尼，是如來佛祖，顯得是第二種了。</p>
猶豫了一會，吳莫又道，“佛祖，有因為何定要有果？就如佛祖所言，生是因，死是果，可為何要死呢？”</p>
說著，再次合十行了一禮，“晚輩並無冒犯之意，據晚輩所知，四位前輩自諸天混沌開世前便存在，如今已去多載，四位前輩有因，但未必有果。”</p>
他的意思其實很明白，就是你們四個活了那麽久，也沒見你們死，而且現在看你們活蹦亂跳的樣子，說不定真不會死，那不就是沒有果了？</p>
四祖何其睿智之人，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佛祖和道祖倒是沒反應，而妖祖和冥祖看他的眼神已經透著危險，仿佛隨時隨地就會給他來一下…</p>
“施主又怎知我等未死？”</p>
這話又是讓吳莫一愣，詫異的看著佛祖，隻不過完全看不出什麽來。</p>
“未”與“不會”區別可大了去了，如果說的是“施主怎知我等不會死”，那就是說他們現在沒死，但以後或許會死。</p>
但“怎知我等未死”，就說明，他們已經死了，或者曾經死過。</p>
難道說，眼前的四祖是某種特殊的存在，其實真身已經死了？</p>
還是他們死了又複活了，就像重生或者輪回那樣？</p>
很顯，吳莫看不出來，也猜不出來，隻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佛祖。</p>
“施主還是自己去悟吧！”</p>
佛祖臉露慈悲的淺笑，下一移，吳莫隻覺得身體一輕，竟毫無察覺的就被一股柔和力量包裹懸浮而起，而不知何時，因果菩提身在半空中，竟已經變成一座下類似於讓人靜修的佛場…</p>
耳邊還帶著佛祖的聲音，“因果菩提身是因，悟出或悟不出皆是果。”</p>
吳莫明白了，對方這是讓他在因果菩提身上感悟因果規則。</p>
佛教之祖拿出的東西，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是件了不得的寶物，絕對不會比之前的八卦棋盤差。</p>
八封棋盤讓他開陰陽天眼，五行入體，那因果菩提身他又能得到什麽，說實話，修為至大帝巔峰，苦修的效果已經微乎其微了，到了這一步，更多的是靠“悟”。</p>
悟規則、悟神通、悟道蘊，各種悟，明悟了，實力自然也就上去了，那麽修為的突破也同樣水到渠成了…</p>
還未向佛祖表示謝意，一落在因果菩提身上，就立刻盤坐下去，仔細感悟因果菩提身的那種模糊的蘊味…</p>
………</p>
………</p>
………</p>
“老如，這小子才剛悟了陰陽與五行，你又讓他悟因果，短短時間悟三大規則，真的不擔心？”</p>
下方，冥祖一邊看著上方的吳莫，一邊隨意說道，“欲速則不達，這道理你們這些光腦袋的應該比老子更了解吧？”</p>
“阿彌陀佛！”</p>
佛教臉色未變，一聲佛號過後，“此子，不凡。”</p>
先有道祖稱其天賦悟性強，又有佛祖誇不凡，諸天四祖其二同讚一人，就是玩世不恭的冥祖也有些驚詫了，眼神閃動，</p>
“這小子的確有些異常，其體內有一種老子都看不穿的東西。對了，不知你們發現沒有，這小子還是你們人族的永恒體。”</p>
“老東西，用你講？”</p>
妖祖適時懟了冥祖一句，“你以為我們是瞎子，看不出來他是圓滿的永恒體？”</p>
“非也！”</p>
這時，道祖低沉一聲，目露精芒，道，“九色並非圓滿！”</p>
妖祖見道祖和她反著來，很是不爽的說道，“老道，永恒體雖然是你人族獨有，但老娘又不是沒有見過，九色怎麽就是不是圓滿永恒體了？”</p>
道祖倒是不在意淡然一笑，“世間皆稱九為極，實則，極到超脫是為十。十色，才是圓滿。”</p>
妖祖一臉懷疑的盯著他，努努嘴道，“老道，老娘怎麽覺得，你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呢？”</p>
道祖並沒有與她爭辯，隻是不可置否的淡笑了一下，眸光莫名的看著閉目盤坐在因果菩提身上的吳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p>
冥祖也應了一句，又道，“不過你就不怕這小子道心不穩，它能承受的住嗎？”</p>
道祖一臉睿智，道，“此事就無需擔憂了，既是得到昊天鏡承認的後生，汝認為他道心會那般脆弱嗎？”</p>
</p>
妖祖和冥祖聞言眸子微動，隨後盡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p>
道祖又接著言道，“我等四人終究是要離去的，隻待那事成功之日，便是你我離去之時，去看那終點的風景，也不枉苦修多年。”</p>
他這話倒是讓三人都沒再言語，隻是眸中有此複雜，尤其是冥祖與妖祖，更是有著清晰的堅定，還有一閃而過的精光…</p>
………</p>
………</p>
………</p>
世間分陰陽、萬物分五行。</p>
陰為月，陽為日、左即陽、右即陰。</p>
“開！”</p>
隨著一道略帶低沉的喝聲，下一秒，吳莫猛的睜開了雙眼。</p>
這一刻的他，如同神王降凡間，麵容堅毅，充滿了一股威嚴之感。</p>
其一雙眸子異常詭異，左眼帶著刺眼金光，讓人完全不敢與之直視。</p>
而右眼截然相反，散著看不透的幽芒，如同無盡深淵般，隻一眼，就有種讓人寒意直擊靈魂的感覺…</p>
仔細看去，左眼似烈日，右眼似明月，這種即視感比之之前巨臉天道的日月星辰雙眸更加讓人不寒而栗。</p>
再看他整個人，明明很是平常的站在那，可又仿佛那般虛幻，就像與天地融為一體，</p>
“陰陽天眼，五行入體！”</p>
山洞上方，道祖眼中流過一抹異樣，死死盯著吳莫低語一聲，“好強的天賦悟性。”</p>
能得道祖這般稱讚，整個諸天宇宙也未有，至少另三人從未從其口中聽到道祖對一個人這樣毫不掩飾的稱讚過。</p>
“老道，你是說，此子已五行入體？”</p>
一旁的冥祖難得正色，眸子神色複雜，道，“五行入體也不比開陰陽天眼，你確定沒看錯？”</p>
道祖還是緊盯著吳莫，眉宇間還弱不可察的微蹙了一下，沉聲道，“按理說，昊天鏡承認之人，開陰陽天眼不足為奇，可五行入體的確沒這麽簡直，這不光光靠是天賦與悟性就能做到的，沒有對自身道有極致的認知根本不可能完成。”</p>
“老道，你的意思是，這小子對修行一道理解更甚我等？”</p>
“這種幾率也不大。”</p>
道祖卻搖搖頭，沉思片刻，“相比較這點，貧道認為，其或許得到了什麽機緣的幾率更大一些。”</p>
妖祖捋了捋秀發，不解道，“什麽機率，還能讓一個大帝鏡小娃這麽快就能五行入體？”</p>
這次道祖隻有兩個字，搖頭道，“不知！”</p>
不怪四個神話般的存在有些動容，實在五行入體這事有些驚人了。</p>
修行，無論你多強，都在規則中，哪怕是四祖，現在他們道，也多多少少與諸天規則還有少許牽扯…</p>
這麽說吧，隻要你的道有一絲諸天規則的影子，那麽一旦當你離開諸天宇宙的話，實力或多或少都會有影響，比如神通運轉不那麽順暢，當然，實力越強，這種影響就越少，四祖如今的這種約束，幾乎近無了。</p>
任何一方宇宙，都分日夜，萬物都在五行中，修士也不例外，而一旦五行入體，自己便是五行，自已便是萬物，可複蘇、亦可寂滅。</p>
換句話話，五行入體的人，已經算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日後修行，甚至沒有阻礙，乃是水到渠成之事。</p>
諸天中，四祖勉強算是五行入體了，但也不徹底，如今他們也正在完善這一步，而已知的，在整個諸天宇宙裏，隻一人是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人既妖亦佛，非常頑劣一子。</p>
這時，佛祖忽然又念一聲佛號，平淡道，“下去吧！他既開陰陽天眼，便已看到吾等。”</p>
倒不是說四祖真要刻意隱匿吳莫還能發現的到，而是他們根本沒有真的動用隱匿之法，而陰陽天眼，其中一個作用就是能看透連神念也看不透的虛幻…</p>
………</p>
………</p>
………</p>
一行四人，驀然出現在了吳莫麵前。</p>
還在沉浸在收獲巨大的吳莫並沒有太過驚訝，因為一睜眼時他就赫然發現自己頭頂上方有四人，隻不過沒感受到惡意他也就沒點破罷了。</p>
最先動的是妖祖，帶著一絲嫵媚的吟笑，一襲緊身紅衣曲線分明，婀娜多姿走過來，異常熟絡的一拍吳莫肩頭，“小子，天賦不錯，叫什麽名字？”</p>
吳莫表麵未動聲色，實則心中也很是心驚，對方看著很隨意、速度也不快的走走來，實則他感覺，就算自己帶身其拍肩膀也未必能躲過…</p>
不過，他早已知道對方深不可測了，很快就平靜下來，一行禮，神色還算恭敬，“晚輩吳莫，見過四位前輩。”</p>
其實之前見的時候，他給灰衣男子與紅衣女子見禮就自報名字了，但對方既然要再問一遍，他也隻能答一遍。</p>
“吳莫！”</p>
紅衣女子自語嘟囔了一句，“名字倒是有些不出眾，太沒氣勢。”</p>
說著，一抬頭希翼的看著吳莫，“要不老娘給你取一個霸氣些的名字如何？”</p>
吳莫聞言一言錯愕，這哪跟哪？怎麽突然要給我換名字了？</p>
再說了，吳莫，它怎麽就不霸氣了？難道非要什麽弑天、誅仙等等的就是霸氣？</p>
然而，那邊紅衣女子顯然仔細思考了一番，道，“就叫吳祖，怎麽樣？”</p>
吳莫聞言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這什麽鳥名字？</p>
吳祖哪裏霸氣了？你怎麽中間不再加一個字？</p>
至少我自己認為，顏值不輸那個人…</p>
還有，小爺又不是孫猴子，是石頭縫蹦出來的。吳祖一聽就別扭，小爺是有祖宗的，以前逢年過節還會去拜一拜呢！</p>
這一刻，吳莫有一種感覺，他覺得這紅衣女子應該腦子不怎麽清醒，當然，這些隻能在心中腹誹，表麵卻道，</p>
“多謝前輩，不過晚輩覺得吳莫這個名字還挺好的。”</p>
被直接拒絕，紅衣女子顯得有些不爽，啐了一口，“不識好歹…”</p>
“阿彌陀佛！”</p>
然而，她很想說什麽，便被佛祖打斷了，其一臉慈悲聖潔的看著吳莫，“施主，可猜出我等四人是何人？”</p>
吳莫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抹異樣。</p>
其實從一看到四人，他心中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p>
他來諸天說長不長，但也有幾年了，平時修練之餘也會向月薰了解一些諸天宇宙的事，而後者也甚本知無不言。</p>
四個人，一個明顯寶相莊嚴的佛教大佛。一個道袍加身，眸中帶著獨有睿智的仙風道骨之人。</p>
而紅衣女子，則舉手投足間隱隱帶著妖異，時而嫵媚時而火爆，很符合大多數妖族的性情。</p>
至於最後一個灰衣男子，他的確麵如冠玉，算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尤其是那帶著玩世不恭的邪笑，更為其顏值加上了一分，可是，之前倒沒什麽，但現在透著陰陽天眼看對方，總有一種陰冷的感覺…</p>
這種陰冷並不是被他為人是惡，或許是功法也或許是所修的道原因。</p>
綜其所上，又加之昊天鏡說是帶他見承認他為諸天天道的存在，那麽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p>
沉思了片刻後，再一次行禮，這次比上一次更加真誠恭敬，“晚輩吳莫，見過道祖、佛祖、冥祖、妖祖四位前輩。”</p>
說實話，吳莫還真有一些激動，妖祖與冥祖他不知具體是誰，可道祖鴻鈞老祖、佛祖釋迦牟尼，可以說，那是真的在地球從小聽到大的人物，隻要有神話故事出現，這兩位至高存在必會出現…</p>
然而，這種激動很快被打斷了，還是這個妖祖。</p>
隻見她滿臉不善的看著吳莫，“小子顯你什麽意思？”</p>
吳莫完全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這麽“敵視”自己，茫然問道，“妖祖前輩，晚輩不懂前輩所說。”</p>
“哼，不懂？老娘看你分明是故意的。”</p>
妖祖臉色幾乎已經黑了下來，“道祖老娘可以理解，從某種意義上，你與老道算同一道統。佛祖老道也勉強理解吧，老如雖是佛修，怎麽說也是同為人族。”</p>
說到這裏，聲音陡然拔高，一指冥祖斥問吳莫，“可是，你行禮時，為何把這老東西也放在老娘前麵？怎麽，看老娘是一介弱女子，好欺負不成？”</p>
吳莫聞言直接愣在了原地，心中是既好笑又好氣。</p>
他之所以這麽行禮，是為了表示自己對四位強者的敬重，哪有這麽多彎彎繞繞？</p>
現在，仿佛因他這一舉動，似乎還得罪了妖祖。</p>
這一刻的吳莫，深深覺得妖祖應該去一趟十五嶺山，（注：十五嶺山是小隨老家說腦子不好的人應該去的地方）。</p>
然而，他還能怎麽辦呢，隻能賠笑解釋道，“妖祖前輩誤會了，在晚輩心中，四位前輩晚輩都一樣敬重仰慕。”</p>
“人族的果然不論強弱，都那麽的虛偽。”</p>
顯然，妖祖並不買賬，連帶著整個人族都罵了一遍。</p>
吳莫一臉的尷尬之色，完全不敢出聲，至於另三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妖祖的這個樣子，更是視若無睹。</p>
“阿彌陀佛，施主，從其物中看出了什麽？”</p>
這時，佛祖終於給他解圍了，吳莫順眼看去，便見佛祖手中多了一串佛珠。</p>
這佛珠手串一半呈暗褐色，一半為乳白色，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每粒隻有龍眼核大小，要說特殊，就是其佛珠數量有些多，吳莫數了一下，足足有一萬零八百顆，如全展開的話，少說也有數十丈…</p>
吳莫仔細看了半晌，神念，日月的雙眼凝視了許久。</p>
此佛串乍一看除了珠多倒也平常，可看的久了，慢慢的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仿佛每一顆佛珠都有其他神秘過往…</p>
好一會後，吳莫還是沒看出什麽，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晚輩愚鈍，還請佛祖解惑。”</p>
佛祖倒先沒說什麽，而一縷神聖且柔和的氣息流露而出，頓時佛珠如有靈般緩緩懸浮於空中，白褐參半，慢慢在空中開始旋轉，何止數十丈，足有幾百丈…</p>
“此為因果菩提身，白為因，褐為果，世間之事，有因便有果，因果相伴。可悟？”</p>
我悟什麽了？</p>
吳莫心中暗道，你說的那麽抽象，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我到哪悟去？</p>
不過，因果菩提身，一聽便知道與因果規則有關…</p>
雙手再次合十，如一個虔誠的佛家之人，“敢問佛祖，何為因果？”</p>
“阿彌陀佛！”</p>
佛祖一聲佛號後，神容莊嚴，竟讓人生出想祈拜的衝動，</p>
“因果，萬有合和。因者，能生也。果者，所生也。有因則必先於有果，有果則必先於有因。是謂因果之不變，透徹因果，即知萬物。生即因，死為果，你來是因，離便是果……”</p>
佛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段，滿口的類似古人的之乎者也，聽的吳莫懵懵懂懂。</p>
他曾在聽過這樣一段話，當一個人說的話你完全聽不懂時，隻有兩個可能…</p>
一是這是裝模作樣的騙子，故作高深，二是這個是真正的高人，他與你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了，所說的你自然也就聽不懂了…</p>
而眼前這個可是佛祖，是釋迦牟尼，是如來佛祖，顯得是第二種了。</p>
猶豫了一會，吳莫又道，“佛祖，有因為何定要有果？就如佛祖所言，生是因，死是果，可為何要死呢？”</p>
說著，再次合十行了一禮，“晚輩並無冒犯之意，據晚輩所知，四位前輩自諸天混沌開世前便存在，如今已去多載，四位前輩有因，但未必有果。”</p>
他的意思其實很明白，就是你們四個活了那麽久，也沒見你們死，而且現在看你們活蹦亂跳的樣子，說不定真不會死，那不就是沒有果了？</p>
四祖何其睿智之人，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佛祖和道祖倒是沒反應，而妖祖和冥祖看他的眼神已經透著危險，仿佛隨時隨地就會給他來一下…</p>
“施主又怎知我等未死？”</p>
這話又是讓吳莫一愣，詫異的看著佛祖，隻不過完全看不出什麽來。</p>
“未”與“不會”區別可大了去了，如果說的是“施主怎知我等不會死”，那就是說他們現在沒死，但以後或許會死。</p>
但“怎知我等未死”，就說明，他們已經死了，或者曾經死過。</p>
難道說，眼前的四祖是某種特殊的存在，其實真身已經死了？</p>
還是他們死了又複活了，就像重生或者輪回那樣？</p>
很顯，吳莫看不出來，也猜不出來，隻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佛祖。</p>
“施主還是自己去悟吧！”</p>
佛祖臉露慈悲的淺笑，下一移，吳莫隻覺得身體一輕，竟毫無察覺的就被一股柔和力量包裹懸浮而起，而不知何時，因果菩提身在半空中，竟已經變成一座下類似於讓人靜修的佛場…</p>
耳邊還帶著佛祖的聲音，“因果菩提身是因，悟出或悟不出皆是果。”</p>
吳莫明白了，對方這是讓他在因果菩提身上感悟因果規則。</p>
佛教之祖拿出的東西，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是件了不得的寶物，絕對不會比之前的八卦棋盤差。</p>
八封棋盤讓他開陰陽天眼，五行入體，那因果菩提身他又能得到什麽，說實話，修為至大帝巔峰，苦修的效果已經微乎其微了，到了這一步，更多的是靠“悟”。</p>
悟規則、悟神通、悟道蘊，各種悟，明悟了，實力自然也就上去了，那麽修為的突破也同樣水到渠成了…</p>
還未向佛祖表示謝意，一落在因果菩提身上，就立刻盤坐下去，仔細感悟因果菩提身的那種模糊的蘊味…</p>
………</p>
………</p>
………</p>
“老如，這小子才剛悟了陰陽與五行，你又讓他悟因果，短短時間悟三大規則，真的不擔心？”</p>
下方，冥祖一邊看著上方的吳莫，一邊隨意說道，“欲速則不達，這道理你們這些光腦袋的應該比老子更了解吧？”</p>
“阿彌陀佛！”</p>
佛教臉色未變，一聲佛號過後，“此子，不凡。”</p>
先有道祖稱其天賦悟性強，又有佛祖誇不凡，諸天四祖其二同讚一人，就是玩世不恭的冥祖也有些驚詫了，眼神閃動，</p>
“這小子的確有些異常，其體內有一種老子都看不穿的東西。對了，不知你們發現沒有，這小子還是你們人族的永恒體。”</p>
“老東西，用你講？”</p>
妖祖適時懟了冥祖一句，“你以為我們是瞎子，看不出來他是圓滿的永恒體？”</p>
“非也！”</p>
這時，道祖低沉一聲，目露精芒，道，“九色並非圓滿！”</p>
妖祖見道祖和她反著來，很是不爽的說道，“老道，永恒體雖然是你人族獨有，但老娘又不是沒有見過，九色怎麽就是不是圓滿永恒體了？”</p>
道祖倒是不在意淡然一笑，“世間皆稱九為極，實則，極到超脫是為十。十色，才是圓滿。”</p>
妖祖一臉懷疑的盯著他，努努嘴道，“老道，老娘怎麽覺得，你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呢？”</p>
道祖並沒有與她爭辯，隻是不可置否的淡笑了一下，眸光莫名的看著閉目盤坐在因果菩提身上的吳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