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荊聞言,表情微怔,隨即傲氣地輕抬下巴,冷聲說道:“你想賭什麽”


    身為外門弟子,他這三個月以來,每日起早貪黑看醫書,種草藥,煉丹藥,從沒有一天懈怠過。


    而謝銀燈雖然師從明煦仙尊,卻很難得到有用的指點,近三個月裏,她也沒有參加過幾次測試,一直疏於修行,糾纏於各種紛爭。


    她天賦再高,如此懈怠,也學不到什麽真本事。


    看著信心十足的李荊,謝銀燈嘴角微微上揚,不冷不熱地說道:“賭誰先救醒我師傅。”


    李荊為宗政診過脈,不說完全了解他的病情,也算是知道得七七八八,要想解開他身上的毒,必須有青果做藥引。


    青果是煉製青丹不可或缺的成分,十分稀少,不是被大宗門收入囊中,就是被強大世族珍藏起來。


    若他們還在玄陽宗,尚且可以去藏寶閣取一枚青果應急,眼下荒山野嶺的,別說青果,就是能清熱解毒的草藥,一時半刻也找不出來。


    李荊稍顯猶豫,見謝銀燈直勾勾盯著自己,腦子一熱就要點頭。


    突然,站在兩人身後的聞子行叫住他:“李師弟,你等一下。”


    李荊本就猶豫,被他這麽一喊,躁鬱不安的心反倒冷靜下來。


    他避開謝銀燈的灼灼視線,用舌尖抵住上顎,側身看向聞子行,“聞師兄,怎麽了”


    聞子行走到李荊身邊,一臉嫌惡地看著謝銀燈,“李師弟,你真是糊塗,她就是凶手,你怎麽可能贏過她!”


    聽他這麽一說,李荊才恍然大悟,眼裏帶著如釋重負的輕鬆。難怪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但一直想不出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和凶手打賭,輸的肯定是他!


    謝銀燈內心很是無語,知道這兩人已經認定她就是凶手,再忍不住滿腔怒火,騰的一下站起身。


    聞子行見慣風浪,根本沒把謝銀燈的反抗放在眼裏,大袖一揮,就要上前封住她的靈力,以免她再造次。


    李荊反倒被嚇得不輕,連退數步,差點就撞到寧生身上,“謝銀燈,你不認錯,還想幹什麽!”


    寧生和謝銀燈相處時間不長,但也不短,眼見她就要被聞子行擒住,於心不忍地說道:“聞仙師,這件事有些複雜,把謝銀燈關起來就好,還是別廢她靈力了。”


    聞子行麵色微僵,擒拿的動作頓在半空,下一刻還是用力按住謝銀燈的肩膀,厲聲喝道:“謝銀燈,你可知錯”


    謝銀燈沒有回應,似笑非笑看著聞子行,忽然一掌擊向他的胸口,逼著他鬆開自己。


    聞子行沒料到謝銀燈還敢動手,後退的間隙,神情驟冷,周身靈力大增,那勢頭大得都快要掀翻帳篷。


    他眼冒厲光:“謝銀燈,你弑師在先,攻擊同門在後,若是現在束手就擒,我還能留你一命,否則休怪我無情!”


    話音剛落,聞子行右手心憑空出現一把青色長劍,駭人威壓鋪天蓋地朝謝銀燈湧去。


    謝銀燈長發瘋狂飄動,眼裏卻毫無懼意,右手一抬,被繳械到一旁的弑天劍就飛到她身邊。


    她挑眉說道:“聞師兄,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弑師,也沒有攻擊同門,是你們一再羞辱我,強行給我按上樁樁罪名。今日我就是死,也絕不受辱!”


    可築基對上元嬰,就是以卵擊石!


    跪在一旁的石宛若麵露驚色,聞子行修為高深,饒是她都不敢小覷他,謝銀燈如此行事,簡直是在胡來!


    她匆忙站起身,攔在謝銀燈麵前,擠眉弄眼地衝她說道:“謝銀燈,你還不快把劍放下!聞師兄向來公正嚴明,隻要我們是無辜的,他絕對不會屈打成招。”


    謝銀燈收斂怒意,表情平靜地望向石宛若,右手晃動間,一道劍氣噴湧而出,直接將她挑開,卻未曾傷她分毫。


    “石師妹,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別來摻和。”


    就在他們劍拔弩張的間隙,床榻上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


    寧生最先回過頭,望著已經蘇醒的“沈妄”,瞬間擠出一抹笑:“主子,您終於醒了!您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李荊,“李仙師,你快過來看看我主子!”


    李荊表情詫異,萬萬沒想到明煦仙尊竟然能自己醒過來,可依照他先前診脈的結果,仙尊受傷極重,要是不服用解藥,就是回天乏術。


    他揣著滿腹疑問大步走到床榻邊,正準備給明煦仙尊再次診脈,就被一股強大力量震飛,重重摔到地上,生死不明。


    聞子行神色微變,作勢要去扶李荊,後脊卻莫名發涼,扭頭看去,就看見明煦仙尊正站在他身後。


    明煦仙尊麵上帶笑,眼裏卻毫無波動,語氣冷若冰霜:“本尊的徒兒,也是你們能欺負的”


    撲麵而來的強大威壓,濃厚得讓人喘不過氣。


    聞子行喉頭一緊,隻覺此時此刻的明煦仙尊好像完全變樣,不像個廢材,而是堪比元燁仙尊的大能!


    不,他甚至比元燁仙尊還要厲害!


    聞子行想要開口解釋,還沒出聲,就被明煦仙尊抓住脖子,雙腳離地,整個人懸到半空。


    因為無法呼吸,他一張臉憋得漲紅,雙手拚命撕扯明煦仙尊的胳膊,也無濟於事,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痛呼。


    此時此刻,在場其他人,除開謝銀燈,都被眼前這一幕嚇得麵如白紙,沒人敢大聲喘氣,也沒人敢出手相救。


    謝銀燈心情複雜,望著為自己出頭的沈妄,心裏沒覺得感動,反而有些沉甸甸的,恨不能拔腿就跑。


    她猜的果然沒錯,沈妄就是宗政,宗政就是沈妄,他們共用一個身體,隻是出現的時間不一樣,頻率也不同。


    依照宗政的反應,他肯定不知道這件事,而沈妄恐怕什麽都知道!


    謝銀燈越想越後怕,尤其是一想到她先前在大鍾裏打傷宗政,就等於對沈妄下手,要是他想和自己算賬,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聞子行再不濟,也是元嬰修為,若是沈妄對她發難,他至少能擋一擋。


    “師傅,您快住手!”


    謝銀燈心下一橫,揮劍擊向沈妄的胳膊,迫使他鬆開聞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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