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他還能不清楚,不過是為了喝上一口。


    “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們是什麽關係,我們是兄弟,活命的兄弟,我不得關心你一下。”萬二說道。


    他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達目的不罷休。


    現在知道你們是兄弟了,你幹的坑兄弟的事還少嗎?要是能選擇,王之禮肯定寧願不要你這個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有你這麽一個兄弟。


    王之禮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他。


    萬二也不說話,四目相對,暗中較勁。


    “說下去。”王之禮實在是不願意跟他在這耗著,開口道。


    “能不能讓我喝一口?”萬二道。


    總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就知道沒什麽好事。


    “不能。”王之禮直接開口回答,斬釘截鐵,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這事沒得商量。


    “就一……”萬二還是不肯罷休,又開口道。


    “不能。”還沒等他說完,王之禮就又說道,為的就是讓他徹底死心。


    等他說完,萬二隻能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不就是點酒嘛,又不真的是什麽好東西,我還不稀罕呢。”沒辦法,咱們的萬大統領隻能悻悻的說道。


    但是這話讓人怎麽聽怎麽感覺不對味,典型的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既然不稀罕,你又何必去找不自在,非要去喝人家的酒,要是不開口,不就沒這事了。


    王之禮也不說話,就這樣坐著,好像根本就沒聽到萬二的話一般,把他氣的是牙癢癢。


    要不是看著這王之禮實在體弱,萬二現在都恨不得給他給他兩拳,讓他嚐嚐什麽是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最後,萬二感覺跟他待在一起實在無聊,於是,徑直的走了出去,也沒跟王之禮打招呼。


    這時候,就在祈黎同青芒山較勁之事,大秦國虎賁,墨家之事,還有江湖中的個個絕世之人的事跡徹底爆發,轟轟烈烈,幾乎是人盡皆知。


    而大秦國要對付的人,也是有了些眉目,種種的一切,都指向那第一縱橫之士。


    子安山上,這兩人並立而戰在懸崖邊上,往下俯視,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峭壁,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粉身碎骨。


    舉目抬頭,可見身邊滾滾雲海翻騰,他們如同站在萬丈蒼穹之上,視之場景,不由得讓人心生高遠之天下誌。


    唯有登高,方可望遠,這兩人正是趙田郎同扶君卿,他們現在所處之地,正是子安山的最高峰,懸天尺涯。


    “那消息,應該不會有錯。”這時候,扶君卿開口說道,本應該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卻衝不散心頭的愁雲。


    聽了他的話,趙田郎原本已經皺起來的眉頭更加了一些深度,鎖不住心頭的煩悶。


    “師叔是不是也已經出手?”停了好久,趙田郎終於開口道。


    “不錯,前些時日師傅的確找過我,說完去祈黎山城。”扶君卿開口回答。


    他口中的師傅,唯有一人,那就是兵聖長卿,其他人,都不夠格。


    兵家扶君卿,兵聖長卿。


    “山城。”他口中嘀咕了一聲。


    對這個名字,他可一點也不陌生,墨家走祈黎,最後一站就是山城。


    雖然居於深山,但對於這天下大事,他沒有一刻不關心。


    “墨家可還有動作?”趙田郎又問道。


    “沒有,從祈黎回來之後,就沒有任何消息。”扶君卿回答。


    聽到這,趙田郎知道,在那山城中定然有大事發生。


    但到底是什麽事,能值得兵聖長卿親自跑一趟,他還不知。


    山城不過一小城,天下如這般大小的城池數不勝數,怎麽也有個萬兒八千的,在墨家去之前,誰聽說話山城之名。


    故而,他以前並未注意這小城的消息,等到他有意打探之時,山城就好像多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外人根本別想深入。


    “大秦之事,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曉?”趙田郎又開口問道。


    雖然語氣平靜,但扶君卿能夠感覺到,他現在就像是醞釀已久的火燒,雖然表麵看不出有什麽異端,但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是。”沒辦法,盡管知道,扶君卿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


    他心中也跟明鏡似的,去管趙田郎是在問他,但其心裏恐怕早就已經有了答案,與其苦苦掙紮,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


    更何況,他扶君卿好歹也是兵聖傳人,一帶奇才,在這個問題上,根本就不屑於撒謊,知道就是知道,有什麽可隱瞞的。


    聽到他的回答,趙田郎猛然轉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扶君卿,瞳孔中的血絲清晰可見。


    他現在,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的溫文爾雅,牙齒緊咬,拳頭握的咯吱響,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獸。


    這之所以如此失態,隻因為這事牽扯到的是那人,他亦師亦父之人。


    “為什麽不同我說?”過了好久,趙田郎才算是平靜下來,不過胸口依然起伏,鬱氣難消。


    “是他的意思。”扶君卿依舊是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趙田郎全身一震,身體一下子僵了下來,如同受到了雷擊一般。


    實際上,這消息對他來說同雷擊並無多大區別,甚至是更勝一籌。


    “為什麽?為什麽?你就那麽不想見我?……”他低下頭哽咽道。


    可能是因為因為風沙太大,眼中不知道進了什麽東西,不自覺的鼻子一酸,竟然留下了幾滴眼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實則是因為未到傷心處。


    那人,那是趙田郎的軟肋,也是他的逆鱗,無論是誰,都觸碰不得,否則,必以命相博。


    “什麽時候行動。”又是等了好久,扶君卿才開口問道。


    他又何嚐不知道那人在趙田郎心中的地位,但他又能奈何。


    對他的感覺,其實扶君卿還是比較能理解的,那第一縱橫士同兵聖長卿不愧是師兄弟,行的事都一般無二。


    扶君卿也是從小被長卿養大,那時候,他還不是這般瘋瘋癲癲。


    等到他剛過十八,兵聖長卿就隻是留下一封書信,基本武書,從此再也沒見過其蹤影,一直到不久前再相見,已經是過了三年。


    那書信上也就留下了四個大字。


    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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