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獄裏,血月漸滿。


    山洞裏燃起篝火。


    “現在應該是晚上了。”楚裙往火堆裏丟了根枯枝。


    “小裙裙你怎麽知道?”梅拂規好奇。


    “月亮和進來時形狀不同。”楚裙淡淡道:“這裏說是妖獄,但更像一處空間秘境,靈氣充沛、靈草旺盛。”


    “你見過外麵有血月嗎?”


    梅拂規搖頭,捂著肚子:“難怪我這麽餓,時間竟過去這麽久了?”


    楚明珠好奇:“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還需要知道?”楚裙挑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很難猜嗎?”


    “進來前胡教頭送了我一枚辟穀丹,我估摸著這妖獄裏有點門道,現在看來應該和外間時速不同。”


    ……


    看戲的胡教頭忽然被點名,一下子成了目光焦點。


    胡大彪:“……”你大爺的,能不能低調點!


    ……


    楚裙把玩著兮兮的尾巴,小狐狸被她挼了一會兒後,就跑雲夙身邊去了。


    它饞雲夙身上的奇妙香氣饞的很!


    楚裙也沒攔著,若有所思的盯著雲夙看了會兒:“表弟深藏不露啊,百階下品居然能召出三道紫雷。”


    “對對對!我也想問這事兒來著。”梅拂規點頭:“表弟你幾時變這麽厲害的?”


    雲夙還是那副冷淡模樣,看著一隻對自己手指虎視眈眈的小狐狸,他將細指伸了出去,小狐狸不客氣的咬了一口,美滋滋的啜了起來。


    好像真能從他身上吃到點什麽似的。


    好一會兒過去,雲夙才淡淡開口:


    “郡主也不差。”


    梅拂規又點頭:“對對對!小裙裙你好厲害,木靈結界都能召出來!”


    楚明珠都無語了:“你是牆頭草嗎?”


    “什麽牆頭草,小爺是天才!不信給你嚐我的丹藥!”


    他作勢要拿出丹爐,楚明珠趕緊躲遠。


    “我說五公主你這什麽反應?我這丹就臭點而已,剛我偷偷嚐了口,沒毒!比回靈丹還牛逼呢!恢複靈力杠杠的!”


    “是嗎?給我來點。”楚裙伸出手。


    “不是吧,你真敢吃?!”楚明珠難以置信。


    梅拂規頓時眉開眼笑,給楚裙拿了一枚。


    丹藥一出,頓時臭氣彌漫。


    啜手指啜的正快樂的兮兮頓時yue了!


    那臭味雖不如之前那麽猛烈,但還是有點要命。


    楚裙卻是麵不改色,丟嘴裏嚼了嚼,挑眉:“還不錯,臭豆腐味兒的,效果應該是正常回靈丹的兩倍。”


    “我也覺得還行。”梅拂規往自己嘴裏丟了一枚,眉飛色舞間沒忍住yue了下,翻出白眼。


    楚明珠捏著鼻子,內心疑問一堆堆的。


    這三個人瞧著,就沒一個是正常的!


    悶葫蘆+老色批+二世祖!


    偏偏就這樣三人,愣是把妖獄裏攪得天翻地覆!


    “他先前煉丹的時候,你讓他往裏頭加那些草藥,你也懂煉丹?”


    “不懂。”楚裙信口道:“煉著玩唄,聽說富貴兒之前煉出了臭丹,我想著隨便搞,能搞死人就最好了。”


    “運氣還不錯~”


    楚裙說的輕巧,楚明珠聽得震驚。


    這都行?


    “那、那你……是不是血脈覺醒了?”


    楚裙眯眼看著她:“小明珠啊,你的問題為何那麽多?”


    楚明珠炸毛:“叫我公主殿下!”


    “好的,小明珠。”


    楚明珠:“[○?`Д′?○]”


    山洞內安靜了一會兒,楚明珠抱著腿,悶聲道:“我真沒想到周哥哥會想殺我,他可是我四哥的伴讀,跟我們一起長大的……”


    楚裙打了個哈欠。


    嘮這嗑,她很難不困。


    明珠小公主的悲傷逆流成河:“也不知道我四哥現在情況如何。”


    楚裙手托著腮:“如果沒死,大概正在逃命吧。”


    “什麽?!”楚明珠音量拔高。


    “既然連你都要殺,又怎會放過他。”3sk.


    楚裙打著哈欠:“我要是周立的話,肯定是不敢離開妖獄的,反正都要死,肯定要拉上個墊背的。”


    “搞不死你,搞死楚明月,沒準他背後的人瞧見這結果,還能放他家人一碼呢。”


    楚明珠:“他是孤兒,沒有家人。”


    楚裙嗤笑:“那更絕了,那必須得搞死你們兄妹才行啊。”


    “為什麽?他想殺我的事現在沒人知道,計劃失敗,他捏碎玉玨逃出妖獄的話……”


    楚裙睨向她腰間那塊玉玨:“怎麽可能沒人知道呢?”


    “鎮妖司試煉,還刻意把所有人丟妖獄裏,請了玄重將軍來監審,就連三皇子和那個白衣土狗也在。”


    “就算其他人看不到,他們三肯定也知道妖獄裏的情況。”


    明珠小公主發現華點:“白衣土狗是誰?”


    富貴兒道:“就許天賜那土狗兒啊!你看他穿白衣,再看國師穿白衣,你說土不土!”


    楚明珠是見過帝臣的,她認真對比了下:“那他的確土。”


    富貴兒點頭:“那是,國師才是真絕色!我家裙妹兒可是立誌要扒了他衣服的!”


    楚裙立刻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梅拂規:“你沒有?表弟你怎麽看。”


    雲夙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楚裙,烏瞳既深又黑:“……她有。”


    楚裙嘶了聲,“你竟是這種表弟?”


    該死,她收獲了兩頭豬隊友。


    楚裙佯裝失憶:“說這話的不可能是我,我都沒見過國師,怎麽會想扒光他呢。”


    梅拂規拆台:“不是你那是誰?!”


    “白衣土狗吧。”楚裙不露痕跡掃了眼保命玉玨,“他老學國師穿白衣,沒準是暗戀人家,都是天才,可國師在一日,他算個什麽天才呢?”


    “不管幹什麽都被壓上一頭,久而久之,愛恨交織,不自覺模仿起對方的言行穿著,土狗之愛國師,愛的深沉啊。”


    反正是惡心人,楚裙拿出了自己千年老不死的忽悠大法,實力絕對比天橋底下說書的瞎子能編會造!


    寥寥幾句。


    國師與土狗之間的愛恨情仇就深深刻在人腦海裏。


    明珠小公主已聽癡了,大受震撼,“可、可他們是兩個男人啊!”


    “國師喜不喜歡男人我不知道,但土狗嘛……”


    楚裙手托著腮,“不要因為他是隻舔狗就歧視他,舔都舔了,何分男女?真愛不講性別。”


    楚明珠打了個寒顫,很難不歧視:“呸!原來那許天賜進鎮妖司打的竟是這主意!”


    “國師他好危險!”


    富貴兒補刀:“我覺得三皇子比國師還危險……”


    楚裙歎氣:“可不是說……”


    山洞內,兮兮啜著雲夙的手指頭,沒注意聽自家變態姐姐在說什麽。


    忽然它感覺吸進嘴了一大口寒氣,凍得狐狸毛都要炸開了。


    它抬頭看向雲夙,卻見對方雙目緊閉,神情被麵具遮掩,隻是那漂亮的薄唇越抿越緊。


    ……


    鎮妖司內。


    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受控的集中到了白衣土狗許天賜的身上……


    別說……


    許天賜的打扮和國師真的越看越像。


    尤其許天賜本就是個武修,偏偏穿個廣袖長袍,這與人打架的話,劍還沒砍過去,袖子先糊人臉上。


    就很離譜!


    可人家國師帝臣,儒武雙修,都不用動武,儒修的言出法隨就能讓人死的梆硬,這樣裝扮,自然是如仙如謫,非常合理。


    一時間,眾人表情更精彩了。


    難不成,難道說……


    楚明軒看許天賜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許天賜臉色鐵青,“殿下!我喜歡的是女人!我對國師絕無那種念頭!”


    楚明軒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許天賜窒息,怒道:“我對殿下你也絕無那等想法!”


    天殺的楚裙!天殺的梅拂規!


    他不殺這二人,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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