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臻胡子顫了下。


    牛大妖鼻子裏吹出兩道長氣,甕聲甕氣道:“為什麽沒人來抓我,快來抓我,我肚子餓了!”


    顧臻從未見過如此顧嘴不顧命,奸懶饞滑之蠢妖!


    主動求坐牢,你真是妖界先驅!


    “那妖獄你若再回去,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做成一頓牛肉火燒,你信是不信?!”


    牛大妖哼氣:“糟老頭子壞的很,你少騙牛!”


    顧臻冷笑:“清蒸牛蹄、紅燒牛肉、油炸牛鞭……鎮妖司是準備把你養肥了殺來吃,你真當那裏是食堂了!”


    牛大妖瞪圓了牛眼,像是驚恐,更多是憤怒。


    顧臻還以為這頭蠢牛總算是知道怕了。


    “我呸!你個糟老頭子好不要臉,你才有牛鞭,姑奶奶是頭母牛!”


    顧大儒老軀一震,眯起老花眼。


    啊這……


    失誤失誤,竟是頭母牛。


    母牛還如此饞懶……真是……


    “那你更慘,鎮妖司的手段你未見過,等你回去,他們定會找來十七八個青壯公牛,讓你一年生兩,三年抱八。”


    牛大妖……牛大姐臉色終於變了。


    “那……還有這等好事?”


    顧臻:“???”


    顧大儒覺得哪裏有些問題。


    這頭牛有毛病吧!


    老夫連臉都不要了,如此勸說你逃命,你還執迷不悟!


    “你這老頭真是奇怪,”牛大姐俯視著他,巨大的牛眼看上去有些可怖:“你是人族,關心我們妖族死活作甚。”


    顧臻的身影在它麵前雖顯渺小,可一身浩然之氣,如天地脊梁。


    這位老人,有他自己的道。


    “老夫行事隻看善惡對錯,唯本心而已,你是妖族又如何?救你一妖,也等同救我人族萬萬民,不令他們徒添罪孽罷了!”


    牛大姐不懂,牛腦子想不到那麽多彎彎繞繞。


    她點著牛頭:“哦哦哦。”


    顧大儒:此刻大概……就是對牛彈琴吧。


    “可我隻想吃飯。”牛大姐道:“如果有十七八個美男牛就更好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享受了再死。”


    顧大儒確定了,這是頭鹹魚牛。


    他沉吟了下:“那你去找一人,護她周全,老夫……管飯。”


    牛大姐很猶豫……還得幹活才有飯?


    不太想答應啊……


    “美男牛呢?”


    顧臻氣結,老人家快起殺心了。


    “二十頭夠不夠!”


    牛大姐考慮再三,勉勉強強道:“……行吧。我不要老黃牛,老黃牛都長得醜。”


    顧大儒內心風雨飄搖,這一趟……走悔了。


    “哦。我還要找一仇家。”牛大姐又加了句:“那個戳我屁股的老色批,毀我清白,害我名節!”


    顧大儒身上的浩然正氣都逸散了些,表情顯露出了幾分痛苦:


    鎮妖司何等道德淪喪之地,連頭牛都不放過!!


    ……


    “啊啊啊秋——”


    楚裙狠狠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


    誰在背後誇她?


    視線放歸眼前。


    清點戰利品時,楚裙以為自己能脫貧攻堅了,一番清理下來後……


    “這就是富人乍窮的感覺嗎?”


    楚裙咬著手指頭。


    木木:“不,怪我太能吃了,嗚~”


    楚裙搖頭:“苦什麽也不能苦孩子,你給我放心大膽的吃。”


    妖獄裏帶出來的靈草雖多,但也隻夠木木三個月口糧而已。


    神魂境中,木木的小樹苗已經長出二十幾片葉子了。


    木木狠聲道:“三個月!我一定能長出一百片葉子來!到時候主人就能有更多的桃源玉髓了!”


    “有誌氣!努力吃努力長!”楚裙拿出了養豬專業戶的氣勢。


    妖獄之行搜刮的羊毛清算的差不多,剩下就是長公主的遺物了,侯府內的都是些金銀玉器,拿來還錢還成。


    顧臻給的藏幽戒裏放了不少丹藥,多是二品到三品,品相來說,肯定不如楚裙自己煉製的。


    她不準備自用,但拿來收服人心,譬如給忍冬之類,倒是可以……


    唯一讓她有些拿不準的是兩樣東西。


    一是從許土狗家裏‘偷’出來的一塊鐵疙瘩,應該是一個鐵匣子,但奇怪的是,楚裙用盡辦法,居然沒把它給打開。


    “這鐵匣子的材質有些古怪,居然連我都認不出是什麽。”


    木木也驚訝,“不過這鐵匣子是放在什麽地方的,我怎麽沒印象?”


    楚裙也不記得了,她先前一股腦把許天賜的房內陳設給搬空了,清點的時候才發現這玩意。


    搞不懂是什麽,先丟一邊。


    另一件東西,是藏幽戒中的一把大劍!


    “主人,這把劍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木木納悶,它沒感覺到劍上有什麽不同。


    這把劍幾乎和楚裙等長了,劍的最上端足有成人兩個手掌並攏的寬度,到末端縮窄,劍尖如利刺一般。


    但問題是……


    這把劍它沒開刃啊!


    而且劍身上還有鐵鏽汙垢,麻麻賴賴,剮手的很!


    “我也說不上來,隻是感覺這把劍上殘留有‘靈’的氣息。”


    “劍靈?”木木驚訝了。


    如果是一把曾蘊養出劍靈的劍,那的確不同。


    楚裙過去除了煉丹外,還鑄器,能讓她感興趣的東西,不會簡單。


    “可劍都這樣了,就算有過劍靈,也用了吧?”木木遺憾道:“我感覺它連一根木頭都砍不斷。”


    楚裙握住大劍揮舞了兩下,劍有點沉,以她目前十階的臂力,單手握劍還有點吃力。


    但這種重量似乎不是來自大劍本身的。


    楚裙試著砍了一下木凳,她沒怎麽用力氣,結果那未開刃的劍刃一觸碰到木凳,整個木凳從中剖開。


    剛剛那一瞬,楚裙感覺劍身上湧出一股淡淡的煞氣。


    “不太對勁。”


    她觀察了一些木凳的切口,與其說是被切開的,更像是被吞噬掉……


    木凳切口的地方都窄了一部分……


    “或許這把劍上的坑窪不是受損,而是某種封印。”


    楚裙一時研究不透,也沒趁手的材料,隻能先把劍丟回藏幽戒裏。


    似她這種窮鬼,現在沒資格煉器的。


    一朝學會煉丹術,從此踏上不歸路;


    若是再入煉器門,兩眼含淚望天空。


    清點這些瑣碎實在耗費心神。


    木木現在沒有恢複靈體,不能出來幫忙,隻能楚裙自己動手。


    每每這種時候,楚裙都格外心酸。


    “咱們需要一個管家婆啊。”


    “主人是不是還忘了什麽?”木木提醒道。


    “嗯?”


    “那隻冉遺魚啊……”


    楚裙一拍腦袋。


    冉遺魚還在桃源權杖裏呆著呢,她的意識沉入權杖中,裏麵有一處水池,是她直接從妖獄裏挖出來的。


    池中那尾小魚身上的鎖鏈已解,感覺到了窺視,它畏懼的縮在水池邊角。


    楚裙剛要開口。


    池中那尾魚猛的一變,化出人形,倒也不是啥美男魚,而是醜乖醜乖的小胖子。


    說話帶著一種鬼迷日眼的椒鹽味。


    “大鍋你莫吃我,大鍋我身嬌體軟會暖床~大鍋我啥子姿勢都闊以~”


    楚裙:“……”


    木木:“……”


    有一說一,這胖頭魚不是個正經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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