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眸世界驟然消失。


    楚裙麵如金紙,神智都是恍惚的。


    她轉頭就往外走,什麽妖皇之尾,什麽替自己收屍全都忘得一幹二淨。


    嬌嬌來了!


    嬌嬌來尋她了!!


    她腳下踉蹌的直接朝前栽去,要不是雲夙攙住她,怕是要把門牙都摔掉。


    她看也不看雲夙,推開他就要走。


    “楚裙!”


    雲夙握緊她的胳膊,“你到底怎麽了?”


    他烏瞳下驟起沉色,是自己也未察覺到的關心則亂,他從沒見過楚裙失態成這樣子。


    “表弟……抱歉,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妖皇之尾應該就在裏麵。”


    “我先走一步。”


    雲夙身上聚滿寒潮,他剛要開口,腳下的骨橋驟然翻騰起來。


    竟是直接從中斷開,要絕了楚裙的去路。


    她眼裏爆射出一抹狠辣之色。


    就要憑空躍起之時,一股可怕的吸力從後傳來,將她朝後狠拽。


    雲夙也感覺到了那股拉扯,眼看楚裙的身軀撞了過來,他趕緊抱住她,兩人齊齊被拽入了禁區深處。


    詭秘的黑暗之地。


    像是一切黑暗的源頭……


    ……


    楚裙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她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又站在了骨橋上,周圍空蕩蕩的,不見雲夙的身影。


    明明已經斷裂的骨橋又恢複了原樣。


    她皺起眉,喚了聲:“表弟?”


    除了回聲,沒有絲毫雲夙的音訊。


    到底怎麽回事?


    禁區裏的邪魔已經被她給煉化成了魔珠,以表弟的實力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楚裙現在隻想盡快離開去找寒濃。


    她剛轉身,背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輕喚,那聲音像是雷霆擊入靈魂,讓她狠狠一顫。


    “楚楚!”


    她轉過身,看到了骨橋盡頭的那道身影。


    綠袍緋衣,少年笑容淒楚,眼沾淚意,端是比花嬌比蜜甜,能將人心揉碎的可人兒。


    “楚楚,我找了你好久!”


    楚裙快速朝他衝了過去。


    將要觸碰到寒濃的刹那,一道牢籠從天而降,硬生生將她與寒濃隔開!


    牢籠出口被一條鎖鏈給死死捆著。


    寒濃在牢籠內哭泣不止:“楚楚,我好害怕,我眼睛好疼啊楚楚……”


    “你快幫我打開這扇門好不好,劈斷這根鎖鏈我就能出來了,我就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了。”


    “楚楚……我好難受……”


    楚裙手伸向鎖鏈,她看著牢籠裏哭泣的寒濃,忽然喚了聲:“木木。”


    寒濃疑惑的看著她:“楚楚……我是你的嬌嬌啊……”


    木木沒有回音。


    楚裙伸出去的手,驟然收了回來。


    她扯起唇角,忽然笑了起來:“你是……嬌嬌?”


    “是我啊……你不是要找我嗎?我快把門打開,打開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是嗎?”楚裙眼神陰沉:“嬌嬌龍哭起來可沒你這麽醜。”


    “另外嬌嬌龍的眼睛已經沒了,你這睜眼瞎又是哪兒來的,這明明是鐵籠子,哪來的門?”


    牢籠裏的‘寒濃’神色漸漸起了變化,淒楚的神情消失不見,眼裏生出無機質般的死氣,直勾勾的盯著楚裙。


    “你……怎麽識破的?”


    “因為他從不會自稱嬌嬌。”


    楚裙冷笑。


    寒濃是個嬌嬌,但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叫做嬌嬌!


    ‘寒濃’眯起眼,詭異的笑了起來:“是我小瞧你了,楚、衣、侯。”


    “你識破了我,但可惜……你的同伴輸定了!”


    聲音落下的瞬間。


    假‘寒濃’消失不見。


    楚裙皺起眉,她和雲夙最後應該是被拽進了禁區深處,不曾想這裏頭還真有古怪。


    眼下她應該是被拉入了夢魘之類的存在中,剛剛出現的那個玩意,能夠鑽人心漏洞,看到人內心深處最渴望想見到的存在!


    也不曉得到底是個什麽玩意!這手法,倒有點像是心魔般的東西!


    此刻雲夙應該和她是一樣的情況。


    媽的,偏偏這時候鬼東西跑出來作妖!


    “表弟你爭點氣啊……”


    “一個破心魔而已,你要是交代了我把你尾巴給薅禿嚕了!”


    ……


    雲夙睜開眼的刹那就知不對勁。


    他摸了下臉,麵具不在了。


    在他身旁赫然還躺了一個人!


    少女玉體橫陳,青絲如墨披散似暗雲繚繞,像是被他給驚醒,那雙勾人的丹鳳眼緩緩掀開。


    一雙妖冶血眸撩人的盯著他。


    楚裙打了個哈欠,渾然不覺春光乍泄,托腮懶洋洋的看著他:“醒了?”


    雲夙不為所動。


    “表弟好生無趣呢……”


    少女紅唇輕啟,嗬氣如蘭的朝他貼近,細指沿著一點點朝他探來。


    雲夙驟然握住她的手。


    楚裙嬌媚一笑,順勢貼進他懷裏,“表弟,不想要我嗎?”


    雲夙垂眸看著她,眸色晦暗不明:“你覺得我想要你?”


    “當然……”楚裙挑眉,眼神嫵媚到了極點:“這是你心底願望啊,你難道就不想再與我顛鸞倒鳳,重溫過去那一夜春情?”3sk.


    “你的身體……隻對我有感覺不是嗎?”


    “是。”雲夙長睫蓋住眸底沉色:“的確隻對楚裙有感覺。”


    雲夙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清灩冷寂的臉上生出詭魅偏執,若冷炙烈火,燒灼人心。


    “所以……你覺得本君是想與楚裙重溫過去?”


    “當然。”


    楚裙邪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你我是如何行那歡喜之事的嘛?”


    “我演於你看可好?”


    楚裙慢慢附身下滑,媚眼如絲。


    “不用。”


    雲夙忽然阻止她,語氣竟變得溫柔起來。


    “本君心裏,還有一件更想做的事。”


    他手指拂過楚裙的臉龐,滑過她的脖頸。


    近前少女輕咬紅唇,眼波漣漣的看著他,驟然,她雙目怒睜。


    喀嚓一聲脆響。


    男人毫不留情擰斷了她的脖子。


    雲夙像丟垃圾似的將她丟下床,麵無表情起身,手腕輕轉,像是在回憶著手感。


    他語氣淡淡:“原來擰斷她的脖子是這種感覺。”


    “謝謝了。”


    被擰斷脖子的‘楚裙’怒視他的背影。


    淦淦淦淦淦!!!


    謝尼瑪!謝尼瑪!!!


    帝臣你不是狐狸嗎?你踏馬分明是狗!什麽狗男人!!!


    這你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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