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任憑的丹王廟那叫一個金碧輝煌啊。


    進去之後,衝擊楚裙視野的卻是一副醜狗老男人畫像。


    丹聖山山的……她的畫像。


    寒濃噗嗤一聲,強忍住笑,睨向楚裙:“丹聖山山真是好醜的一男人……”


    楚裙嘴角抽抽。


    雲夙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間的小動作。


    “嬌郎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麽能說我山山祖師爺醜呢,他那是英武!男人味!”


    作為丹聖山山的腦殘迷弟,梅拂規勢要捍衛其尊嚴!


    “是是是。”寒濃點頭:“感受到了,撲麵而來,味兒好重。”


    楚裙想殺龍。


    雲夙越看她的反應越覺得奇怪。


    他忽然道:“丹聖山山該是女子才對。”


    此言一出,楚裙和寒濃齊齊看向他,表情微變。


    木木驚呼:“表弟怎麽會知道丹聖山山是女子?”


    梅拂規搖頭:“這不可能,這畫像可是我家丹王老祖親自畫下的!他可是丹聖山山的莫逆之交!”


    楚裙:????


    你再說一遍?誰畫的?沒人品??


    楚裙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昨晚酒喝多了,我出去透口氣,嬌嬌你幫我拜拜丹、王、老、前、輩!”


    沒人品啊,不愧是你啊!


    好家夥,你直接給我整變性可還行!


    寒濃見雲夙也跟著出去了,笑容一時燦爛了幾分,旁邊的梅拂規還在嘀咕:“小裙裙不拜我家丹王老祖沒事兒,不拜丹聖會被怪罪的……”


    寒濃心道:放心,丹聖不會怪罪,丹聖隻會氣死!


    廟外,楚裙在內心激情問候梅任憑。


    察覺到雲夙跟出來後,她收斂情緒,回頭看向他:“表弟剛怎說丹聖山山是女子?”


    “過去曾有族人見過她。”


    這樣的嘛?


    楚裙倒沒太起意。


    但凡活了千年年頭的老妖怪都知道丹聖山山是女的。


    “丹聖山山與楚衣侯認識?”雲夙看向她。


    楚裙眨了眨眼:“或許吧,都那個時代的。”


    “哦。”


    “表弟那位族人還在嗎?”


    “不在了。”


    “他怎麽見到丹聖山山的?”


    “巧合,受她施藥之恩。”


    楚裙點了點頭。


    那估計表弟這親戚有一條好尾,不然當年她不可能送藥。


    雲夙卻是想起當年一樁往事,他剛繼任妖皇時,妖國南域魅妖族謀亂,那場大戰雖贏了,他也負重傷。


    在黑市尋藥時,偶遇了一個叫山山的人族小姑娘,戴著麵具裝成大人模樣,趁他不備,偷偷拔了他狐尾的毛就跑。


    不過,那小丫頭倒是留下了一枚丹藥。


    也是那枚丹藥替他開了機緣,令他修出了第十尾,成為天狐。


    後麵倒也聽人說起過人族有個煉丹師叫做山山,但行蹤不定,無人知她來曆。


    再後來……他成了如今模樣。


    一人一狐各自追憶著往事,卻是心情各異。


    這時,阿大從花園另一頭快步過來。


    對雲夙和楚裙抱拳:“郡主,表少爺,我家少爺呢?”


    “裏頭呢?”


    阿大麵有急色。


    “怎麽了?”


    “老爺出事了!”


    富貴兒他爹‘沒種’啊?


    楚裙進去把梅拂規叫了出來,聽說自己爹有毛病了,梅拂規還是有些著急。


    “我爹咋啦?痔瘡又犯了?禦醫這麽沒本事?”


    “哪能啊,老爺他屁股沒事,他腦子有點問題啊!”


    楚裙三人沉默。


    說真的,梅家這家風啊……


    總能在細微處叫人拍手叫絕,絕!


    “唉,一時半會說不清,還是少爺你去看看吧!”


    “表少爺正好你們也在,禦醫說這事兒沒準還要鎮妖司出手呢!”


    楚裙幾人麵麵相覷。


    這是……鬧妖了?


    眾人也沒耽擱,去了梅中的院子。


    剛進院門,還沒見人,楚裙幾人就聽見怒嚎:“你來啊!你來啊!你來了就別想走了啊!”


    下一刻,他們看到一個白白嫩嫩的中年美男子穿著寢衣跑了出來,邊跑邊吼:


    “天地有正氣,邪魔不可侵!我梅中堂堂正正做人,爾等邪魔,竟敢浸我豬籠!”


    “我打打打打!”


    他拿著一根黃金棒棒對著空氣不斷戳戳戳。


    梅拂規大驚:“淦!我爹真瘋了!”


    阿大歎氣:“是啊。”


    明明局麵很緊張,但楚裙險些笑出聲,就……離譜。


    梅家這一家子極品。


    “楚楚,那老小子有點不對勁。”寒濃小聲道。


    楚裙嗯了聲,她也感覺到了,梅中身上有邪氣。


    禁區之下的邪氣!


    “富貴,上次我在禁區給你的鏡子呢?”


    梅拂規趕緊把護心鏡掏出來,他記得這是個好玩意,一直隨身帶著呢。


    楚裙拿過鏡子,默念了句言靈:“鏡照邪靈,無所遁形,誅邪!”


    她猛地將鏡子朝梅中射去。


    護心鏡懸停在梅中麵前,照出他的模樣,他目光一滯,張嘴哇啦啦的吐出一大灘水來,竟然還有幾根水草。


    等他把水吐完之後,整個人癱坐在地,神智也清醒了過來。


    梅拂規趕緊跑上去。


    “爹!”


    “兒……兒啊,爹的好大兒。”


    梅中抱住梅拂規,哭了!


    “嚇死爹爹了,爹爹這小心肝撲騰撲騰的啊……嗚嗚嗚……”


    “啊,爹你怎麽還哭了呢,不哭不哭~”


    梅拂規哄著自己的嬌弱美爹。


    梅中被他扶起來,楚裙幾人拱手拜會。


    梅中擤了把鼻涕道:“讓諸位見笑了。”


    “爹我沒笑啊。”梅拂規道。


    梅中點頭:“吾兒孝順,心疼爹。”


    楚裙amp;寒濃:“=????(???*)”


    中啊……你對孝順的要求太低了。


    “爹,你到底怎麽了?剛剛你怎麽嚷嚷著浸豬籠?”


    梅中心有餘悸道:“為父估摸著是撞邪了,昨兒夢魘,醒來後一直渾渾噩噩,那夢裏有個缺牙巴的骷髏頭,把爹沉塘了不說,還把我關豬籠裏!它侮辱我!!”


    缺牙、骷髏頭?


    楚裙和雲夙不明所以。


    寒濃眨了眨眼,輕輕啊了聲。


    他就說自己好像忘了什麽東西。


    禁區裏那顆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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