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侯,軟硬不吃。


    唯獨對朋友時,會例外,若對方還是個有漂亮尾巴的,那不例外都難了。


    妖皇陛下此刻還有三條漂亮尾巴!


    再加暗影魔紋這一神助攻!


    楚裙的確氣他,但現在她和帝臣之間的接觸,妥妥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楚裙將心一狠。


    到手的狐尾豈有放過的道理?!


    擼!


    不把它薅光!擼禿!


    她就不是楚衣侯!!


    見她惡向膽邊生的樣子,帝臣不及鬆一口氣,就被她故意使壞的手法給刺激的眉頭頻頻皺緊。


    “輕些。”


    她咬牙切齒,嘴裏咕噥:“……非禿了你不可!”


    帝臣:“……”


    妖力凝於指尖,點在她背上。


    楚裙差點尖叫了出來,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聽到了對方的輕嘶聲,楚裙咬的更狠。


    帝臣哭笑不得,沉聲問道:“到底誰才是狐狸,嗯?”


    “狐狸可以咬人,人就不可以咬狐了?哪來的道理……嘶——”


    楚裙背脊又繃緊了,對上了他眼底的狡黠。


    “說好的不許用妖力!”


    “你背上的暗紋想要。”


    楚裙心裏就兩個字:荒唐!


    他的狐尾荒唐。


    她背後那玩意兒更荒唐!


    她是來報複解恨的,鬼知道怎就變成自相殘殺了!!


    霜雪與烈火交織,燒糊思維,崩壞理性。


    像從高空墜下,渾身繃緊,頭皮發麻,將墜入深淵之際又被清風蕩起吹到飄搖的羽毛之上,浮浮沉沉。


    楚裙顧不得看他的狼狽。


    她閉著眼,都能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狼狽滑稽。


    當背後灼人的熱意終於褪去後……她頭枕在他肩膀上,無意識的大口呼吸著。


    冷不丁,又想起了那個離譜的夢。


    楚裙猛的將他一推,轉身就走。


    帝臣拉住她的手腕,“楚裙……”


    少女回頭看著他,已沒了先前刻意壓製的怒意和凶狠,這會兒倒是真帶上了幾分事了拂衣去的‘渣女瀟灑’!


    她越是平靜,越是讓帝臣心緒難寧。


    倒情願她凶巴巴惡狠狠的來找他算賬。


    “我不該騙你,抱歉。”


    “沒錯,你不該騙我!”楚裙直勾勾的盯著他:“你不該縱容我在妖獄裏打秋風,不該幫我出頭教訓許武,不該幫我對付楚鳴玉,不該包庇我去拿燭龍目……


    “不該替嬌嬌奪回龍目龍鱗,不該把自己的辨色之力給我,不該助我除魔斬天眼……”???.23sk.


    她反握住他的手,眼裏是恨是怒是惱是埋怨,卻又是無可奈何。


    “你幹了那麽多不該的事,你讓我怎麽生你的氣?”


    “你太狡猾了!”


    帝臣愕然的看著她。


    楚裙厲聲道:“我最氣的就是,明明你騙了我,我還不能生你氣這點!”


    “對我那麽好,我要氣你,我豈不是不仁義了?”


    “朋友當成你這樣,你簡直不給人活路!”


    “歸瀾!你可惡至極!”


    帝臣怔怔的看著她,心尖霜雪搖落,他抬手揩了揩她有些發紅的眼尾。


    “嗯,我可惡至極。”


    可我並不是想做你的朋友,我由始至終都懷揣著莫大的私心。


    楚裙將他的手拍開,“所以你給我好好反省!”


    “我……”她聲音頓了頓,眼神快速的從他身上瞄過:“我也要適應一下你是帝臣的這件事。”


    “好。”他不舍的鬆開她的手。


    楚裙轉身要走,猛的又回過頭,劃開寒泉淌到他近前,惡狠狠的將他的衣服給扯開。


    在帝臣錯愕的視線下,她仰起小臉,一臉的凶狠乖張:“我說過的,要扒了國師的衣服,說到做到!”


    “你……你給我受著!”


    她說完,紮身進黑暗中,沒了身影。


    竟像是落荒而逃。


    寒泉內,帝臣衣衫不整,好不容易淡下去的暗火,因了她最後的‘報複’,似又有了卷土重來之勢。


    帝臣低頭,看著水下……


    清灩眸底,唯有狼狽……


    ……


    楚裙有生以來,落荒而逃的次數屈指可數。


    “我背後的暗紋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她逃進了十三樓,推門進去後,就開始破口大罵。


    寒濃正和般若吃酒呢,見她那模樣,毫不驚訝。


    “楚楚,你……”


    楚裙握拳張嘴:“啊!!!!!”


    手中拐棍兒脫手,木木篤篤篤的跑到寒濃身邊,也發出了雞叫聲。


    “主人你剛剛居然屏蔽我!說好的教訓表弟,這種大場麵你居然不讓我看!!”


    “教訓個鬼!那隻狐狸太奸詐了!”楚裙想起自己剛剛在他懷裏,被他撫背時的德行,就腳指頭抓地。


    氣啊!


    恨自己不爭!


    她楚衣侯,能止小兒夜哭的女魔頭,這一波栽慘了!


    “楚楚,小木頭,你們到底什麽情況?”


    寒濃愕然不已:“表弟找到了?好端端的你們教訓他作甚?”


    般若也是一臉疑惑。


    楚裙頓時安靜如雞。


    木木大叫道:“主人這回被冤慘了!活脫脫的大冤種啊!表弟那家夥……不是……帝臣那家夥太狡詐了!”


    “怎又扯上那國師了?”寒濃不解。


    楚裙嘴角抽搐。


    木木道:“表弟就是國師!!帝臣和雲夙是同一個人!!”


    寒濃手裏的杯子直接被捏碎。


    他瞳孔都縮成了一條線,般若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雲夙……就是帝臣?”


    寒濃吃驚的看向楚裙。


    “那可不!”木木大叫:“要不是小傻兮坑爹,主人還被蒙在鼓裏呢!”


    “那小家夥喝醉了,當眾說帝臣吃了主人嘴裏糖~哼!明明隻有表弟和主人親過!!”


    般若扶住了旁邊的柱子。


    寒濃剛拿起的杯子又給捏碎了。


    一龍一蛙,直勾勾的盯著楚裙。


    “親……了?”寒濃嘴角詭異的上翹。


    般若比劃了半天,最後放棄,雙手豎起了大拇指。


    楚裙回過神,發出鬼叫:“親個鬼親!是妖丹!他拿回他的妖丹!!”


    “啊……頭一次聽說拿回妖丹要用親嘴嘴這個方式呢~”寒濃嬌笑道,“哎呀,孤陋寡聞了呀~”


    “你們那是什麽表情?不是我!我饞的是表弟的尾巴,又不是他的嘴巴!”


    “都一樣,都一樣,尾巴嘴巴都有個巴嘛~~”


    寒濃一臉曖昧,正興奮著,般若忽然想起什麽,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帝臣就是表弟的話,那說明他就是狐狸!那兮兮豈不是他的親兒子?


    ——這個男人,都有兒子了,還親阿楚?!


    寒濃臉上的曖昧騷氣驟然消失,一巴掌拍自己臉上,淦!


    “這奸詐狐狸,他該不會是想讓楚楚給他兒子當後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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