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要造一座樓。


    千年前,她除了是煉丹師外,還是煉器師。


    不過煉器這門手藝吧……燒錢。


    好在現在來東離了,藏歸大地主也找著了!


    夜裏,中心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地動山搖,好在澹台幽早有準備,帶著將士們去安撫民心。


    可隨即入眼的那一幕幕,就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神。


    東城城門大開,城門足有十米高,隨著轟隆巨響,城門直接被撞碎。


    黑影重重疊疊,張牙舞爪宛如巨人。


    銀霜月輝之下,一顆顆參天大樹宛如長了腿一般,整齊有序的移動入城,朝著祭祀府的廢墟之地而去。


    東城門的將士們目瞪口呆:“樹……長腿了?”


    鎮妖司的人聽到動靜也都跑了出來。


    胡大彪等人一臉驚駭:“真是活久見,要不是沒有妖氣,我還以為這些樹都成精了呢!”


    周靖搖著頭,眼神發直:“彪哥,我這輩子的見識怕是都在東離給長了。”


    無數的鐵石木入城,這夜誰能睡著?


    千闕也被震撼的夠嗆,女魔頭這手筆也太大了吧?要不要這麽驚世駭俗?


    號令木靈,這是她那個妖君木木的神通吧?


    “主君,這動靜……會不會太大了點啊?”千闕站在帝臣身後,忍不住小聲問道。


    “封鎖好消息。”帝臣皺著眉。


    那丫頭,讓她好好休息,才分了魂又去折騰自己。


    “不過楚衣侯這是準備做什麽啊?”千闕好奇不已。


    “她自有打算。”


    帝臣沒去過問,但能察覺,楚裙好像有點急。


    是因為遠帝派了人來?


    還是因為……她聽說他要去西荒了呢?


    掩過心事,帝臣去了後院,迎麵遇見了楚明軒。


    “國師大人!”楚明軒喚著他:“許天賜是陛下派來的人,楚裙當眾剖了他,東離王府更將天馬營的人都軟禁於此,國師大人真要一直縱容他們嗎?”


    楚明軒壓低了聲音:“國師莫不是忘了臨行前陛下的囑托了?”


    帝臣並未給他眼神,開口叫道:“千闕。”


    千闕笑眯眯上前,捂住楚明軒的嘴直接把人拖走。


    他進了後院,天馬營的人就被扣押在院子裏,這群人還沒來得及抬頭。


    夜風裹著冷香一卷,所有人都昏迷了過去。


    帝臣徑直從他們身前走過,推門而入,許天賜也昏迷了過去,腹部處的傷口已被縫合。


    但因七殺劍氣的緣故,一直沒有愈合,倒是他身上其他地方都恢複了原狀。


    帝臣懶得與此人廢話,抬起右手,食指落在他眉心,指甲陡然變長,刺進了他腦子裏。


    許天賜的身體猛的一顫,麵露痛苦,但就是醒不過來。


    像是有一把劍在他的靈台處搜刮,翻找著他的記憶。天籟小說網


    幾息過後,帝臣挪開了手,眸色冷誚:“原來是投靠了楚明瑤。”


    遠帝長女,皎月公主楚明瑤。


    那女人,此刻應該在西荒才對。


    許天賜的記憶裏,他是通過自己姑姑與楚明瑤留在王都的謀士搭上了線,楚明瑤賜給了他一滴不明來曆的‘血’。


    靠著那滴‘血’,許天賜的修為一舉突破到了萬階!


    帝臣剛剛試著尋找了他體內那滴‘血’殘餘的力量,但並無所獲。


    仿佛那滴‘血’是活的,感受到危險後,還會自己隱藏起來。


    帝臣所有所思的看著許天賜。


    “那就廢了試試吧。”


    他淡淡道,隨手就廢了許天賜的丹田。


    既然這麽會‘躲’,不肯露麵,那就一直躲在這廢物身軀裏好了,有本事就把這廢物又變回萬階。


    帝臣將離開之際,忽然又想起什麽,睨向許天賜。


    “千闕。”


    千闕已經被楚明軒給控住打暈丟進了柴房,被召喚後,馬不停蹄又趕來了。


    “來了來了,主君,卑職來了!”


    帝臣淡淡嗯了聲,問道:“會去勢之術嗎?”


    千闕的娃娃臉慢慢僵硬,啥?


    去勢?不就是閹割騸了那玩意兒嘛,主君你還說的挺文雅。


    “替許天賜去了吧,去幹淨一些。”


    帝臣說完,走了。


    “啊?!這髒活卑職也不會啊。”


    “學。”男人冰冷的聲音從風中飄來。


    千闕一張臉苦哈哈的,盯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眼許天賜的襠:“那得多晦氣啊……主君你還不如罰我去掏狗屎……”


    ……


    祭祀府廢墟。


    楚裙準備大幹一場啊!


    牛大姐挖完了靈礦,也回來複命了,但眼神幽怨:“你騙了俺的身,你還要騙俺的金礦,說好的美男牛一頭都沒見著。”


    “大花你冤枉我,這事是澹台小幽幽的鍋。”


    楚裙搖頭:“他這世子爺當的,找區區二十頭美男牛而已,唉……明兒我替你批評他!”


    牛大姐癟嘴,然後死死盯著木木。


    “大花你看我幹嘛?”木木有點悚然。


    牛大姐疑惑道:“木木你不當拐棍後,你的氣息怎麽也變了?”


    木木疑惑,變了嗎?他小臉迷茫,沒變吧!


    牛大姐嘟囔:“總感覺很熟悉呢,老讓我想起在妖獄裏戳我屁股的壞蛋!”


    木木和楚裙勃然變色,楚裙默默退後。


    木木慌張道:“富貴兒幹的!不是我!!”


    牛大姐瞪大牛眼:“破案了!富貴才沒那膽子!原來你是……肯定是你!就是你這根小拐棍毀我清白!!”


    木木百口莫辯,扭頭就要找楚裙:“主人……”


    一回頭,啊呸!還有個屁的主人,楚裙早就跑了!


    ……


    西荒。


    枉死城的妖奴們瑟瑟發抖。


    不知是誰觸怒了血尊,讓他一日之內動了兩次肝火。


    剛剛進去的那幾隻妖,全被他的妖血給吞食掉了。


    吞佛坐在王座上,腳下鮮血肆意,如活物一般裹著殿內的幾隻妖奴,一點點吞食著他們的血肉。


    他臉色陰沉,就在剛剛,他感覺到那枚‘血種’寄生的宿主被廢了。


    “敢廢了本尊的血奴,敢浪費姐姐的心血……你能廢本尊難道不能救嗎?”


    ……


    王府後院,許天賜蘇醒,嘴裏爆發出野獸般痛苦的慘嚎,他丹田破碎成了廢人,最重要的寶貝還被騸了!


    體內的那滴‘血’此刻在重塑他的丹田和寶貝,但那種痛楚卻比淩遲還難受。


    剛剛重塑完,他虛脫如死狗一般喘著氣。


    冷風吹開房門,帝臣去而複返,千闕跟在後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直娘賊的,割了還能長回來?這家夥是韭菜成精了嗎?”


    許天賜聽到這話,熱血衝頭,“帝臣你竟敢——”


    話還沒說完,帝臣心念一動,許天賜腦中一片空白,劇痛襲腦,他聽到自己的丹田好像又碎了……


    那個魔鬼般的男人吩咐道:“再割。”


    千闕表情如喪考妣,袖子一擼,硬著頭皮上了。


    ……


    吞佛驟然睜開眼,額上血蓮圖紋殷紅似要洇出血來,笑容邪佞猙獰:“哈……!”


    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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