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陸,以中州為尊,楚氏為皇。


    澹台氏占據東離,北原為冰封雪域,南淵臨近縹緲海最是動蕩。


    至於西荒,黃沙遍天,山火盤踞,最是惡劣。


    由東離去西荒路途遙遠,走大路的話須得橫穿中州,捷徑的話卻是從東離的西南麵入魑魅森林,橫渡一片大澤後,便能進入和西荒接踵的沙漠。


    楚裙……表麵上沒和帝臣走一路!


    與她結伴同行的~是雲夙呀~


    隨行的還有木木、般若、梅拂規祖孫,以及胡大彪三人。


    騎的馬,那都是從禿馬營薅來的妖馬。


    “許天賜那土狗真是瘋的沒邊兒了,他居然連東離給陛下的貢品都敢搶?”


    “楚明軒也是個膿包啊,居然被許天賜給劫成了人質。”


    丁字院三人一路都在吐槽,李魁忍不住道:“你說那許土狗是不是對楚明軒餘情未了啊?這是因愛生恨了?”


    周靖保持懷疑:“那廝真喜歡男人?”


    “你沒見他這次過來又把白衣穿上了?那土狗就是色膽包天,我估摸著他還在打國師的主意呢,不然他老那麽執著白衣做什麽?”


    胡大彪沒摻和兩人的閑聊打屁,全程詭異的瞄著馬車。


    “小小大彪,你擠眉弄眼瞅啥呢?”


    木木駕著馬,笑眯眯的看著他。


    胡大彪幹笑了聲,小聲道:“木統領啊,這雲夙表弟怎麽沒和死丫頭一輛車啊?吵架啦?”


    在東離的這段時間,‘雲夙’在鎮妖司眾人眼裏那叫個神出鬼沒。


    每每眾人都覺得他已經‘死了’的時候,他又‘活著’出現了。


    不免讓人感慨:國師……還挺大度的。


    “或許吧。”木木笑眯眯道:“你好奇,你自己去問問唄。”


    胡大彪倒是想去,可雲夙和梅拂規一輛車呢,富貴兒那廝一路都在煉丹,除了雲夙誰敢和他呆在一起?


    那不是找‘屎’嗎?


    正好奇著呢,前方‘雲夙’所在的車馬停了。


    ‘雲夙’從馬車上下來。


    他看了眼胡大彪幾人,道:“馬上要入大澤,內有毒瘴,水源皆不可飲用,在此地補足所需之物。”


    楚裙撩開車簾也下來了,身旁跟著般若,不過般若整個人都藏在鬥笠黑紗裏,看不出模樣。


    暴露在外的手也戴著黑手套,對外隻說她是個啞巴,與人交流全靠手語。


    “水源的事我和若若去解決,富貴兒多煉些辟穀丹,路上也餓不著。”


    “走時嬌嬌說著魍魎森林外圍有一種魍魎果,表弟你和木木去幫我摘點唄,有妙用。”


    楚裙交代完,就帶著般若走了。


    木木氣哼哼的跺腳,嘀咕道:“討厭,人家也想和主人一起去取水嘛!為什麽帶大般般不帶我!”


    化身雲夙的帝臣,搖了搖頭,對於妖君爭寵之舉,不予理會。


    隨口道:“大概你沒有尾巴。”


    木木急忙追上:“大般般也沒有尾巴啊!表弟~你把尾巴借我,咱倆聯手,把主人搶過來。”


    帝臣頭疼,忽然覺得這根小木頭還是變成拐棍時比較可愛點。


    現在……真的太吵了。


    胡大彪三人跟在後麵,表情各異。


    李魁小聲道:“木木統領為什麽叫裙頭兒為主人啊?”


    周靖也咽了口唾沫:“我總覺得咱們三好像上了賊船。”m.23sk.


    “才發現?”木木忽然回頭看他們,笑得可甜了:“晚了!”


    李魁和周靖誇張的作出怕怕的表情,倒是胡大彪一副生死看淡的德行,他快步走到帝臣身邊,抬手就要勾肩搭背。


    “表弟啊!”


    帝臣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長睫扇了扇,沒說什麽。


    胡大彪語重心長道:“這次國師不在,對你來說是個機會,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啊。”


    “丁字院的兄弟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加把勁,這一波西荒之行一舉把死丫頭拿下!”


    帝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國師怎麽了?”


    “國師吧……我覺得不行,不是說他人不行,是當男人不行!”


    大彪搖頭:“爺們嘛!長那麽好看幹什麽,又不頂用,招蜂引蝶的,連許土狗那種貨色都因為他屢屢找死丫頭麻煩……晦氣!”


    “就是!”李魁和周靖連連點頭:“我也覺得國師不適合當丈夫,咱們裙頭兒那性格跟他在一起,誰也不服誰,鐵定天天打架天天吵吵!”


    “而且他還有兒子了……嗯,這個忽略不計,兮寶那麽乖,誰不想給他當爹。”


    帝臣眉梢輕挑了一下。


    木木本想插一句嘴的,見狀,默默放慢速度,走在最後占據看戲的最佳位置。


    胡大彪說著說著,忽然感覺身邊人長高了。


    愣是比自己還高了一丟丟。


    “表弟……你這身高……”


    帝臣漫不經心摘下麵具,睨向他:“怎麽?”


    男人麵冠如玉,清灩沽冷,像是九天上不可攀的冷雪。


    胡大彪原地石化,立定不動了,周靖和李魁撞在他背上,剛要開口,看到了帝臣的側臉。


    三人,安靜如雞。


    帝臣淡淡道:“國師當男人不行?”


    胡大彪三人:“……”


    胡大彪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我剛剛說的是夢話。”


    帝臣:“白日夢,少做。”


    他又變回雲夙的樣子,重新戴上麵具,徑直朝前而去。


    胡大彪還維持著勾肩搭背的姿勢,周靖和李魁已經腿軟了,抱著他滑跪下去,呼吸急促,笑中帶淚。


    “彪哥啊……這是夢吧?”


    “表弟……國師……那啥……我剛剛是產幻了對嗎?”


    “嗐~”木木從後走來,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拍著他們的肩膀:“年輕人,咋就這點承受力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等你們知道主人就是楚衣侯,還不直接嚇暈過去!


    “……還有什麽?”胡大彪都要破音了:“那可是表弟啊!!不是……表弟就是國師?!!”


    “天啊,我們這一路說了那麽多國師的壞話……”


    “不對,表弟就是國師的話,那他和裙頭兒豈不是早就暗通款曲了?!”


    木木腦袋一歪:(?????)?暗通款曲是這麽用的?


    “嘖,沒見識。”


    木木雙手背負在後,大搖大擺跟著帝臣走了,小小少年郎,愣是走出了豪氣幹雲的架勢:“新世界的大門在向你們招手~”


    他回頭狡黠的一眨眼:“恭喜你們上了賊船,準備迎接風暴吧~”


    胡大彪三人:“(;′??Д??`)”


    這個世界太瘋狂啊,耗子都給貓當伴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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