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誰尷尬,誰就輸了。


    女魔頭笑容倔強:“我沒有朋友,朋友是什麽?”


    帝臣噢了聲,似笑非笑看著她。


    楚裙堅強微笑。


    梅任憑嘖嘖了聲,“哎呀,有點餓的說,我出去找兩口飯吃。”


    楚裙伸手抓,梅任憑一個風騷閃避,躲開了她的手,毫無義氣的跑路。


    女魔頭咬牙切齒的假笑,心裏怒罵:你個屎殼郎找個屁的飯吃!你去推糞球還差不多!


    帝臣走到她近前,楚裙咽了口唾沫。


    “不睡覺,找我……有事兒?床又冷了?”


    帝臣看了她一會兒,在她麵前半蹲了下去。


    “腳。”


    楚裙回過神,腳丫子已經被他抬了起來。


    “埋汰。”


    帝臣用帕子將她的腳底擦幹淨,見她的腳丫子小小的,竟然隻有自己巴掌大,不免有些莞爾。


    真是好小一隻。


    “你這是送上門來給我擦腳?”楚裙神色怪異。


    帝臣看了她一眼。


    楚裙幹笑:“我給你暖床,你幫我擦腳,還挺仁義哈,互不虧欠。”


    “嗬……”


    帝臣冷笑了一聲。


    幫她把鞋子穿上,這才起身,意味深長道:“下次再心虛,也別忘記穿鞋。”


    “哦,不會不會,肯定穿。”楚裙說完,眨眼:“還有下次?”


    “床冷了。”狐媚子神色平靜的看著她:“以後接著暖,暖到不會冷為止。”


    楚裙:“……”


    您這要求,多少有點離譜。


    您還能要求被窩它保持恒溫嗎?


    “又或者。”男人眸子牢牢鎖定著她:“我找你那位‘朋友’,細致聊聊?”


    “暖!不就是暖床嘛。”女魔頭粲然大笑,咬牙切齒:“包君滿意,暖得你欲罷不能!”


    “好。”


    帝臣笑睨著她,轉身離開。


    楚裙鬆了口氣,卻又聽他開口:“楚裙。”


    “咹?”


    “你那位朋友,除了喜歡與狐媚子親近,摸狐媚子的尾巴,還喜歡與狐媚子做什麽呢?”


    那雙眼直勾勾盯著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別有居心。


    問的問題,恰是她先前囫圇過去的那句話。


    楚裙後槽牙一癢,感覺到了他的促狹捉弄。


    這隻狐媚子真的……真的太!壞!了!


    “還喜歡拔狐媚子的尾巴毛!”她惡聲惡氣回擊。


    帝臣不惱,欣賞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笑意浮現於眼角,似漫山花開盡,囊絕色於眼前,亂了人眼。


    “小渣女。”


    他沉聲笑斥。


    楚裙感覺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狐尾在心間撓了一下,酥麻與衝動呼之欲出,心間野蠻生長的野草齊齊纏繞在一起,勾起野欲。


    她幾乎就要壓製不住,對眼前的狐媚子做什麽之際。


    帝臣轉身離去,離開時,他似乎聽到了楚裙的呼吸滯了下。


    仿佛是憋住了。


    得意之色狡猾的滑過眼底。


    妖皇陛下精心釣得大魚終於咬了餌,慢慢收線,慢慢織網,隻等著魚兒再靠近些。


    一舉將她拿下!


    成為他一人獨享的珍寶。


    ……


    楚裙感覺憋著了。


    就像是饑餓的驢,被人在頭上綁了根棍兒,棍兒前懸著一根甜美的大蘿卜。


    驢就被那大蘿卜釣著、勾引著、甩開蹄子一個勁的靠近,蘿卜晃悠,幾次要吃進嘴,卻又撲了空。


    越是撲空,越是想要。


    不止是饑餓,愣是把勝負欲都給刺激起來了!


    驢不自知。


    但楚裙有點品出味兒了。


    梅任憑去而複返,大聲尖叫:“高手啊!高高手!表弟這狐也太會釣了!!”


    楚裙咬牙切齒:“勾人狐媚子,他就是故意的!”


    “喲嗬,你現在才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對你的居心那不是明擺著的嘛?”老梅猥瑣賊笑。


    “你知道你剛剛還不講義氣?”


    梅任憑嘖嘖:“我要是講義氣,你這輩子還得孤寡。”


    楚裙一把抓住他,真想把他給捏碎得了。


    “山山你冷靜!你別惱羞成怒啊,咱就是說,你到底把誰給糟蹋了!!”


    說起這事,楚裙就糟心。


    她把梅任憑甩到邊上,痛苦的揉著眉心,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小禿。”


    “圖靈?!”


    梅任憑難以置信,“啊,你這……確定??”


    楚裙抿了抿唇:“大概吧。”


    她真不太敢確定,與圖靈的事,一次是在去東離的路上夢到過,二次就是在混沌塔內。


    “老梅,我過去和小禿……相愛過?”


    梅任憑神色怪異:“這、這我哪兒知道,你把圖靈收為妖君後我也沒見過他幾次,關鍵,你當年也沒給我提過這茬啊……”


    “大般般和小禿驢呢?他倆知道什麽不?”


    “哦,我問的是廢話,就大般般那極品鳥腦子,就算有什麽她也察覺不到。”梅任憑癟嘴:“小禿驢更別說了,他眼裏,所有人都是威脅。”


    “所以……你咋想的?”


    梅任憑瞅著她:“齊人之福?”


    楚裙瞪向他:“我是那種人?”


    “你不是,但你現在幹的不就是那種事嘛。”梅任憑揶揄道:“你自個兒對表弟什麽心思,真沒察覺?”


    楚裙眨了眨眼。


    抿唇。


    “察覺到了。”


    唇畔的笑意沒壓製住,翹了起來:“我饞他唄。”


    梅任憑一陣怪叫。m.23sk.


    “哎呀,表弟走早了啊,真該讓他瞧瞧你現在這德行~哎喲喂,牙都要給我酸掉了!”


    “你閉嘴!”楚裙瞪他:“趕緊幫我想想對策!”


    “能有啥對策啊,成年人做什麽選擇,兩個都收了唄!”


    梅任憑開始渣言渣語,“小禿當正宮,表弟當貴夫,今兒去正宮屋子,明兒找表弟侍寢,山山你直接走上人生巔峰好吧!”


    楚裙想一巴掌拍死他。


    “哇,老梅你這渣男,你別說我認識你,你真的太渣了!”


    梅任憑:我渣?!


    我踏馬初戀就慘被人渣,莫名其妙失身失戀,我還渣?!


    “山山你個窩邊草都吃的牲口,你有臉說我渣?”


    女魔頭渣女暴怒,在屋子裏追著蟲,一頓追殺。


    逼瘋女魔頭,一個梅任憑足矣!


    老梅一頓嘴炮輸出,臊得楚裙沒臉。


    兩敗俱傷後,一人一蟲在地上坐著。


    梅任憑嘖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抓緊時間把圖靈給找到唄。”


    “找到他後,你與他過往的記憶自然也全乎了。”


    “到時候,如何選擇,遵從你的本心吧。”


    梅任憑看向楚裙:“作為朋友,我建議你,什麽債都能欠,情債別欠,還不起!”


    楚裙苦笑,她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了。


    不然的話……她哪來的自製力抵擋狐媚子的美色誘惑?


    都不用他來釣了。


    在認清內心的那一刻,她自己就直接攻上去。


    “這年頭,渣女也不好當啊……”


    女魔頭咬唇:“所以說感情這鬼東西,要來何用!淦!”


    男人,果然隻會影響她砍人的速度!


    梅任憑嫌棄的睨了她一眼:開竅是真的開了,但某種程度上來說,渣女潛質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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