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王都。


    太師府。


    顧臻躺在病榻上,氣息衰弱,麵色蒼白若紙,看上去生機淡薄。


    府內外皆有鎮妖使在巡邏。


    一道身影大步從外走進來,巡邏的鎮妖使見狀紛紛拱手行禮。


    “副院主。”


    男人身影裹在黑袍中,麵具遮擋住容貌,身上有淡淡的煞氣溢出。


    他徑直走入顧臻的臥房,站在床前看著老者,眼神如無機質的死物,冰冷的落在顧臻的身上。


    盯著顧臻看了許久,他偏頭看向旁邊值守的兩個鎮妖使:“誰進過這間屋子?”


    “回稟圖靈副院主,沒人進來過。”


    圖靈看著二人。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對兄妹,赫然是楚明月和楚明珠,兄妹倆神色不變,由著他打量。


    “將這二人帶去刑堂,領二十軍杖。”


    楚明月和楚明珠兄妹微微色變。


    旁邊一名紫衣女子站出來道:“副院主,他二人畢竟是四皇子和五公主,此舉恐怕……”


    “或者你替他二人受罰?”圖靈睨向說話之人。


    女子噤聲,笑了笑不再說什麽。


    楚明月和楚明珠被帶了下去。


    “鶴青何在?”圖靈聲音聽不出喜怒。


    女子回道:“城外最近有妖物作祟,鶴青統領一直在處理此事。”


    圖靈淡淡哦了一聲。


    “夜書。”


    “卑職在。”女子麵帶微笑回道。


    “國師身邊四統領,千闕伴他身側,鶴青處置內務,你執掌刑堂,還有一人現在何處?”


    夜書低頭道:“鬼方統領暗部,他的行蹤隻有國師大人才知道。”


    “是嗎?”


    圖靈似乎笑了一聲,他盯著病榻上的顧臻,漫不經心般的問道:“你說人族的元神離體,能活多久呢?”


    夜書心神一凜,麵上佯裝不懂:“卑職境界低微。”


    “告訴鶴青。”圖靈睨向她:“今夜子時前,他必須蕩平城外妖族,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幫他。”


    “喏。”


    夜書頷首退下。


    離開屋子後,她眼神變得冰冷駭人。


    快步走出太師府後,夜書咬牙罵道:“去你爹的,什麽玩意。”


    她沒有耽誤,去城外找了鶴青。


    “大青子!”夜書的身影一出現,鶴青給她使了個眼色,與她走到河畔,結界落下。


    “什麽情況?”鶴青沉聲問道。


    “那廝起疑了,”夜書黑著臉道:“他恐怕看出來咱們將顧大儒的元神帶走藏起來了,威脅你子時前蕩平城外妖族,我估摸著言下之意是讓咱們把顧大儒的元神還回去!”


    “此人眼神倒是夠毒。”鶴青冷笑。


    “妖獄都快被他給殺空了!”夜書咬牙切齒:“老娘要憋不住了,不錘死他給同族報仇,我難消這口惡氣!”


    “稍安勿躁,一切都等主君回來再說!情況比咱們想象的更複雜。”


    鶴青沉聲囑咐:“鬼方那邊暫時不要主動聯係,他守著顧臻和梅中的元神,有他的天賦神通在,隻要他不主動露麵,沒人能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夜書點了點頭:“主君可說了何時回來?”


    “路上了吧。”


    “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這圖靈是誰?”夜書沉聲問道。


    鶴青皺了下眉,沉吟道:“聽說過,他乃楚衣侯的妖君之一。”


    “楚衣侯?你是說……楚裙?”夜書聲音放低。


    楚裙當日入鎮妖司時,她曾見過一麵,不過之後夜書就不在鎮妖司內。


    妖獄內大妖假死,將假死妖族秘密送去北原之事一直是她和鬼方在負責,所以楚裙和帝臣之間的事,她也隻是聽過幾耳朵。


    “我聽說她就是小祖宗的娘親,她和主君到底……她和咱們是一路的吧?”


    “她是小祖宗的娘,能和咱們不是一路的嘛?”


    夜書鬆了口氣:“那就好,可圖靈既是她的妖君,怎會聽遠帝的命令?”


    “不知道,估摸著又是狗天道的手筆。”


    鶴青搖頭,“千闕與我說過主君他們在東離和西荒的遭遇,這圖靈妖君是真是假也隻有楚衣侯回來後才能確認。”


    “總而言之,在主君他們回來之前,咱們務必要穩住局麵。”


    “那今夜……”


    鶴青沉眸:“到時候我去會會他。”


    “對了,那圖靈今日還將楚明月兄妹罰入刑堂,領二十軍杖。”


    鎮妖司刑堂的軍杖是施加符術了的,千階武修挨二十杖都得在家裏靜養十天半個月。


    就楚明月和楚明珠這細皮嫩肉兄妹倆,挨一頓打下來,不養三個月都不太可能。


    “目前也顧不上他們了。”鶴青搖頭道:“遠帝要的踏腳石須得覺醒了楚家的天賦血脈,這兄妹倆資質平平,應該不會被盯上。”


    “他們受點傷,在皇家別院裏將養著,遠離是非,沒準能保住小命。”


    ……


    楚明月和楚明珠挨了這頓打,是被橫著抬出鎮妖司的。


    兄妹倆現在還住在皇家別院裏。


    楚明月趴在床上,喘氣都疼,楚明珠那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兄妹倆一向不受寵,進了鎮妖司又一直呆在丁字院,過去還有楚裙罩著,現在楚裙和帝臣都不在鎮妖司。


    眼看著遠帝還要奪帝臣的權力,那些當下人的還不聞風而動,自是沒人管這兄妹倆的死活。


    楚明月痛到昏死了過去,直到嗅到了一股桃香,有什麽入喉,腚上的痛楚這才淡了下去。


    他睜開眼,就看到自家妹妹哭腫了的眼。


    “明珠……”他開口喚道,咽喉有些幹澀,但先前那種火燒火燎的痛已沒了,“你怎麽下地了?”


    楚明月一個激靈,感覺自己身子也輕便了許多。


    “你剛給我吃了什麽?”


    楚明珠抹著眼淚道:“我也不知道,是當初在妖獄的時候,裙姐姐塞給我的一塊什麽玉髓。”


    “好像是個救命寶貝,我一直藏著的,剛剛我咬了一半感覺好多了,就把剩下的給四哥你了。”


    楚明珠那會兒感覺都要疼死了,想喝水,屋子裏卻沒有一個下人。


    顯然那些趨炎附勢的下人是不準備管他倆的死活。


    楚明月鬆了口氣,艱難的坐起來,背後的傷勢並未全好,他隻敢側著身子。


    “楚裙表姐又救了我們一命啊……”楚明月歎了口氣。


    楚明珠恨恨道:“那個叫圖靈的簡直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們做錯什麽了?他下令懲罰咱們!明天我就入宮找父皇告狀!”


    “不可。”楚明月趕緊搖頭:“父皇不會管我們死活的,而且……”


    他皺起眉:“我總覺得現在局勢很奇怪,顧大儒病的太可疑了,父皇安排這圖靈入鎮妖司架空國師大人的權力,你也看到太師府的情況了。”


    “哪像是保護,分明是看押犯人!”


    “我聽說富貴兒他爹也染疾了。”楚明月抿了抿唇:“太突然了,我感覺不像是巧合。”


    “四哥你是覺得是父皇在……”楚明珠小臉微白。


    “明珠,你還記得楚鳴玉嗎?”


    楚明珠點頭,自會忘記!他們的皇姑奶奶,在皇家別院養了惡妖羅刹鬼,以無辜百姓為食。


    不止如此……他兄妹二人也差點成了盤中餐!


    “父皇不是保了她狗命嗎?”楚明珠說起這事就來氣。


    “死了。”楚明月抬頭看向她,眸光清冷:“明珠,我們那位父皇……比我們想象中可怕多了。”


    楚明珠怔了怔:“四哥你怎麽知道的……”


    “我買通了李椿身邊的小太監。”楚明月抿唇道:“聽說死無全屍,骨灰被灑在枯井裏。”


    “唯有楚家人才可殺楚家人。”楚明月心底泛寒,拳頭攥緊:“楚裙表姐當初說的話,我有些懂了。”


    冰冷的男聲驟然響起:“既然懂了,就不該自作聰明。”


    一道身影穿門而入。


    兄妹倆看到來人那身黑袍,紛紛露出吃驚之色:“怎麽是你?!”


    3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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