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上輩子的確是個大冤種。


    但冤種也分等級好叭,像這兄妹倆的,那不隻是冤種,那是冤驢!


    至少當年還沒敢往楚衣侯身上砸石子,更別說當著她麵辱罵的,即便有,墳草早就三尺高了!


    顧大儒‘姍姍來遲’。


    隔老遠笑嗬嗬的喚道:“裙丫頭!”


    楚裙看過去,見顧臻帶著朱武王等人過來,拱手見禮,穠麗小臉上可沒了先前的倨傲冷嘲之色。


    笑容發自內心,還帶著幾分罕有的活潑頑皮。


    朱武王三人可不敢受,連連回拜過去,倒是顧大儒神色如常的過去,語氣所有幽怨:“你今日要來,也不提前告知一聲,存心看太師傅出醜呢?”


    “醜嗎?咱太師傅明明是老當益壯一枝花啊!”楚裙吹牛,眼都不眨。


    顧臻大笑三聲,得意的胡須都要翹起來了,還不得拿眼神去向朱武王等人示威。


    瞧見了吧!老夫的乖徒孫心裏誇我呢!


    朱武王和李褶子怒咬牙:老賊!讓你囂張一時,等日後定往你飯菜裏下梅氏巴豆,拉死你個老東西!


    “老夫雖不醜,但老夫這浩然閣今日舉辦這武試卻是醜態畢露哦!”


    顧臻看著下方,眼裏滿是失望。


    朱武王三老更不用說了,雖說這次起哄的雖大多是些散修與小門派中人,並無他們門下青年。


    但中州而今的宗門間都是守望相助,他們滿懷希望的年輕一輩,就這個成色,怎不讓他們感覺心血白費!未來愁雲慘淡!


    “人族萬千,太師傅總不能央求全是聰明人吧?”楚裙笑道:“是好筍還是歹竹,再瞧瞧也無妨。”


    她其實也瞧見,擂台下方並非全都是頭腦不清的家夥。


    自己背後這兩個冤種兄妹被群攻時,也有人悄悄出手相助或阻攔的。


    否則砸上來的就不隻是石子了。


    顧臻有些詫異,感覺楚裙比起過去,身上又有了些變化。


    或者說……脾氣變好了?


    以這丫頭的性子,一貫是能動手絕不多嗶嗶,先前居然耐著性子與這些蠢貨們‘講道理’?


    很不尋常啊。


    楚裙看出老人眼中所想,小聲道:“您老看半天戲,不就等著我幫你敲打這群小混蛋嗎?我要真動手全給宰了,你不和我急?”


    顧大儒神色促狹,回道:“那不至於,我浩然閣內的弟子可規矩的很,沒耳聾眼瞎起哄。”


    這倒是事實。


    浩然閣的弟子,有暗中出手相幫的,但也有冷眼旁觀的。


    “太師傅你心之所係,又不止這一門一派。”


    顧大儒眸光微顫,寬慰又感動的看著她。


    楚裙今日來,也不是專程為殺人,或是講那一堆大道理的。


    “我準備以五行之法,將潛淵五洲煉化為五行靈地。”楚裙沒有掩飾自己的此行的目的,“另外四州皆已授印,如今,隻剩中州。”


    聽聞此言,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被訓斥的抬不起頭的青年一輩,一個個如村霸大鵝般仰起脖子,直勾勾的盯著楚裙。


    朱武王幾個老家夥呼吸都急促了。


    “五行靈地,那中州若被授印後,是不是就如另外四州一般,也能成為靈氣福地了?”


    楚裙神色淡淡:“五行相克相生,自成循環,自成輪回,自是如此,但是……”


    一句‘但是’讓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今日所見,叫人大失所望。”楚裙聲音聽不出喜怒:“五行靈地缺一不可,但中州未來一輩罕見希望的話,再造一處陸地,設為五行之一,也不無不可,反正另外四州多的是青年才俊。”


    別說諸多少年人急,就連朱武王幾個老家夥也急了。


    隻有顧大儒氣定神閑,站在楚裙身側,絲毫沒有替中州眾生說好話的意思。


    一時間,先前對楚明月兄妹倆出手的那些人成了眾矢之的,一雙雙憤怒的眼睛瞪向他們。


    斷人前程,等同要人性命!


    那些無辜被牽連,失去機會的人,心裏豈能不氣。


    那群人臉色煞白,冷汗涔涔,他們不敢想,今日之事若傳出去,他們會有什麽下場?!


    他們將會被打在恥辱柱上,成為整個中州的罪人,成為口誅筆伐的惡徒,被萬人唾棄!


    少女幽幽的聲音響起:“怕了嗎?”


    那群人回過神,紛紛點頭,怎能不怕?怎敢不怕?!


    一股更濃烈的羞愧感湧上心頭。


    這……這就是被萬人記恨,淪為過街老鼠的感受嗎?


    “世間人難有感同身受,刀沒紮在自己身上,一貫是感覺不到疼的。”


    楚裙懶洋洋說著,倒也沒指望這一番‘教誨’真能讓臘雞脫胎換骨。23sk.


    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罷了。”楚裙戲也演完了,不再廢話:“看在我太師傅的麵子上,便再給中州一次機會,僅此一次。”


    眾人鬆了口氣,那幾人更如劫後餘生一般,險些站都站不穩。


    朱武王幾人麵麵相覷,麵露苦笑。


    這心性、手腕……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但是……”


    有一個‘但是’讓人心髒懸空。


    楚裙笑容帶著幾分惡劣:“我觀中州,朝氣雖有,卻無銳氣。年輕一輩裏更無那敢拚敢搏之氣!”


    一群少年人臊得低下頭。


    楚裙繼續道:“今日我授‘金’字為中州印,金為銳氣,若不敢為心中之道竭力一搏,修哪門子道,不如回家挖紅薯!”


    她說著,看向顧臻:“太師傅,還請借你的浩然正氣一用。”


    顧大儒含笑點頭,浩然正氣浮蕩,楚裙攫取一縷浩然氣,以浩然氣為墨,在天地間寫下一個‘金’字。


    少女的聲音,響徹中州:


    “天地有正氣,浩然不可敵!”


    “今,吾賜中州浩然金氣,道心堅定者自受金氣所喜,陰私惡毒者必被金氣所噬!”


    場間,有人目光灼灼,滿心歡喜。


    有人麵露慌張,恐被傷噬!


    唯有少女的身影,孑然而立,暗影為綴,她自深淵中攜光而來,恩威並施。


    深淵之主,恩怨分明,卻也睚眥必報。


    楚裙的慈悲,從不施舍給不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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