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命運洪流’般的線河再度出現在眼前時,蜚沢歎了口氣,毫不意外道:


    “兩麵三刀,不愧是命運。”


    說著,他不疾不徐的轉過身,‘看’著那道沽冷恣睢的身影,容色平靜的喚出對方的名字:


    “禁忌。”


    帝臣從洪流中走來,白衣緩動,清灩絕塵。


    那雙眼縱然閉著,隻是孑然靜立,也給人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桀驁沒有露麵,困住蜚沢後就藏在洪流中,狗裏狗氣的偷窺。


    蜚沢靜等了一會兒,有些失望道:“就你來了?”


    縱然不記得過往,但帝臣還是敏銳的從對方的言語間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冒犯。


    這個瞎了眼的家夥,在覬覦他的楚裙。


    “你不配。”


    輕描淡寫的三字,裹挾著磅礴殺意。


    話鋒與殺機同時降臨,凜雪化為長劍斬於蜚沢頭頂。


    凜雪長劍定格在他頭頂三寸處。


    灰氣從蜚沢周身漫延開來。


    他勾唇笑了起來:“如今的你,有點不自量力了,禁忌。”


    “是嗎?”冰冷的女聲在帝臣身後響起。


    蜚沢頭顱微偏,神色起了明顯的變化。


    楚裙未曾露麵,但在帝臣身後卻出現了一道飄搖的暗影,如煙如霧與他的影子相融。


    蜚沢感覺到了什麽,笑容微微扭曲,“你竟將自己的力量給了他?”


    沒人回應。


    帝臣的眼驟然睜開。


    一側是詭譎金眸,一則是肅殺血眸。


    三道荒神門的影子出現在他身後,深淵與天域之力交匯。


    蜚沢頭顱以下的身軀頃刻間被絞殺成渣,他臉側被剮出一道血痕。


    暗影交融凜雪要將祂的頭顱凍結。


    詭異的笑聲從祂嘴裏傳出來,灰氣再次蕩開,僅剩一顆死人頭的蜚沢朝後閃避。


    帝臣欺身而上,手持深淵暗戟,直刺蜚沢眉心。


    暗戟洞穿灰氣,刺入祂額中。


    砰的一聲,暗戟炸裂。


    蜚沢的死人頭出現在帝臣後方,他眉心處出現一道血痕,黑洞般的眼眶裏似有陰毒光芒。


    “咱們還沒到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


    “這一刀,就當是欺負了小家夥的賠禮了。”


    蜚沢幽幽笑著:“阿荒,下次再見,汝定會為我所有,汝兒當為吾子……”


    帝臣身後的暗影暴漲數十倍,閃電般襲出,影子裏似伸出了一隻腳,一腳踹在蜚沢的臉上。


    一顆死人頭如流星般撞入洪流之中。


    正在偷窺的桀驁,隻看到一張沒有眼的臉撞了過來。


    “我……”草……


    話還沒說完。


    蜚沢冷笑:“狗。”


    桀驁:!!!


    沒等桀驁翻臉,蜚沢的死人頭撕開洪流消失不見。


    桀驁氣到險些失心瘋,從洪流裏鑽出來,對帝臣嚷嚷:“大哥!那瘟當著麵說要搶你女人,奪你兒子,你嘎了祂啊!”


    帝臣斜睨了桀驁一眼。


    桀驁立刻停止了狗叫。


    男人冰冷的警告聲響起:“好好當狗。”


    帝臣的身影消失在了洪流中。


    桀驁麵目猙獰,咬牙切齒,“我是狗?哈……等著,老子這條瘋狗非咬死你兒子不可。”


    膽小鬼幽幽道:“……真的嗎,那咱們先散夥。”


    桀驁暴怒:“你個廢物!!懦夫!!”


    膽小鬼哭嚎:“你勇敢!你高貴!說好的猥瑣發育別浪,你非要浪!蜚沢都知道避其鋒芒,你還要迎難而上,桀驁你賤啊!”


    桀驁連續深呼吸,狠聲道:“忍,老子忍!等找到‘未來’,老子非把禁忌也塞狗肚子裏不可!”


    膽小鬼沒有理會他的無能暴怒,哭喪著道:


    “……說真的,咱們得抓緊時間了,荒神和禁忌的力量居然能融合在一起,蜚沢應該是察覺到了再糾纏下去會很麻煩,所以才溜的。”


    “廢話。”桀驁雖然暴躁,但卻不糊塗,他難掩失望道:“禁忌就是心眼子多,我本想著祂出手的話,應該會動用掠奪之力才對。”


    “以祂目前的情況,如果真掠奪了蜚沢,沒準會被蜚沢反侵入體內,結果這老銀幣居然全程沒用掠奪之力,反而借用著荒神的力量。”


    桀驁罵罵咧咧,他這一次幫忙圍困蜚沢,一方麵是畏懼‘荒神和禁忌’的淫威,另一方麵當然也有自己的壞心眼在。


    可惜,帝臣沒上套。


    “明明記憶都沒恢複,那老銀幣怎還這麽謹慎。”桀驁氣得很,多好的機會啊……


    膽小鬼歎氣,心想:禁忌要真那麽好啃,當年咱倆就不會去狗肚子裏了……


    更別說,還有荒神在。


    作為荒神手下最慘受害者,膽小鬼可太清楚那女人的‘真麵目’了。


    “鬧這麽一出……魔童那邊會不會起疑啊?”


    桀驁猶疑了下,道:“那小崽子看著像個傻白甜,咱們抓緊時間下手,必要的話,犧牲一點利益也不是不行,反正必須把那小崽子和咱們綁死在一起。”


    膽小鬼總覺得……桀驁是在玩火。


    ……


    楚裙是被帝臣抱著走出荒神門的。


    “那個該死的死人頭!”


    楚裙罵罵咧咧,最後那一腳她實在是控製不住踹過去的。


    什麽瞎眼狗東西,居然敢垂涎她和兮寶?!


    那瘟喪也配?!不知道她楚裙是看臉的嗎?!


    “別動。”


    帝臣輕斥著,皺著眉。


    他抱著楚裙坐下,手握住她的腳腕,輕輕將褲腿朝上拉起,就見楚裙原本雪白的小腿上染上了不少灰瘢。


    這是楚裙踹蜚沢時被對方的力量給侵蝕後染上的。


    楚裙皺起眉:“那家夥的力量詭異的很,我能感覺到他還有所保留。”


    “就是暗戟毀了。”


    楚裙癟嘴,“重新凝煉又要費一番功夫。”


    這一次交手,除了報仇之外,也算雙方的試探。


    帝臣和楚裙的力量融合後,雖能‘開眼’但也不能支撐太久。


    而那蜚沢顯然也有所顧忌。


    涼意在小腿上漫延,帝臣的手凝聚著霜色,似想將楚裙身上的傷掠奪到自己身上來。


    楚裙握住他的手,道:“不用,他殘留的這些灰瘢我用荒火燒一燒就能幹淨,倒是你……”


    她抬手摸了摸帝臣的眼睛,這雙眼又閉著了,但仍能看出眼睫處染著血色。


    這一次帝臣以一己之力接下她的所有力量,強行‘開眼’,兩種力量在他體內衝撞,他本身也絕不好受。


    說來奇怪,兮寶是他們的孩子,吞噬和掠奪的力量在小家夥體內能和平共處。


    但是楚裙和帝臣是這兩種力量的本源,他們算是第一次將力量完全交付到對方手裏,卻有點水火不容的架勢。


    就像是兩頭不甘示弱的野獸,勢要比個高低。


    “我還好。”帝臣輕聲道:“這一次並非沒有收獲。”


    “那個蜚沢,很忌憚我使用你的力量。”


    楚裙頷首,她也感覺到了。


    有什麽從腦中一閃而過。


    “能讓那家夥忌憚,就說明咱們這次的路子走對了。”


    楚裙眯眼:“或許,我們可以多嚐試幾次。”


    吞噬與掠奪之力若能完全融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可以一試,不過……”


    楚裙忽然感覺腰間一緊,下頜被帝臣捏住,男人聲線幽沉,歎息道:


    “除了月妄天、白吉祥,又多了個叫蜚沢的?”


    “……”


    楚裙渣女暴怒:“我冤啊!荒神的桃花債,關我楚裙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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