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生蛋,還是蛋生雞,這個問題連楚裙也給不出答案。


    她隻知道她現在是荒神,佇立之地為上古。


    而自己這一行人能在此間逗留的時間,並不多,還有許多事,需要做!


    好在,她已知該如何去做這些事!


    天地初開,萬物生靈還不多,諸神也就那幾個,命運還沒這麽狗。


    她要和那兩個狗東西賽跑。


    隻是般若他們都已出現,但她的狐媚子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敢情,她和歸瀾還是個姐弟戀?


    楚裙心想著,便瞬移到了混沌池畔,想著能不能再這兒蹲出自家男人。


    帝歸瀾,作為男人你是真的慢!


    楚裙心裏吐槽著,也端詳著上古。


    說真的,混沌初開的上古真沒啥看頭,靈氣也就那樣,光禿禿的,草木生靈啥的都得自己造。


    楚裙算了算,她成為荒神的這些天,完全忙著撈人了,般若他們倒是都來了,怎不見又別的神祗從混沌裏出來?


    這是哪兒出了問題?


    思索著,她朝混沌池靠近,走過去後,卻看到一個人形似的玩意四仰八叉的懸浮在池口。


    你說這玩意要掉下去吧,也不掉。


    起起伏伏的就如那便秘之物的,把混沌池的出口堵得死死的。


    楚裙抬手一撈,把這人拽上來。


    那人似沒想到,錯愕的望向她。


    映入楚裙眼中的是一張陌生至極的麵孔,竟是個男人?


    混沌渾噩,遮掩了這人的身形,隻能看出像個人,楚裙也沒想到還真是個人,或者說……神?


    眼前這個男人……


    許是剛從混沌池裏被拽出來的緣故,他臉上還蒙著許多混沌之氣,楚裙看不清他的五官,就見著那雙眼睛,格外的幽黑。


    像是兩丸黑水銀,倒是好看。


    楚裙也不知這是上古哪個甚至,忍不住揶揄:“就是你這家夥在混沌中上躥下跳,讓其他人都不敢出來?”


    “兄弟,咱打個商量,你換個地兒當串天猴行嗎?”


    男人沒有出聲,隻是那雙黑眸裏像是透著些茫然。


    楚裙心忖:這初生的神祗……原來也是傻啦吧唧的嗎?


    她小聲嘀咕:“眼睛還怪好看的,腦子卻不大好使……”


    男人眼睛亮了起來。


    楚裙未見,將他拽出混沌池往邊上一丟,道:“你這樣堵著出口,混沌會便秘的好嗎?”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就老老實實站在一邊。


    楚裙又在混沌池邊等了一會兒,依舊沒見有人出來,也沒見到帝臣的蹤影,不由皺眉。


    難道是還不到時候?


    她扭頭準備先離開,沒走出多遠,就發現有人尾隨自己,回頭看卻是她從混沌池裏拉出來的那個男人。


    她盯著那男人看了會兒,蹙眉道:“別跟過來。”


    楚裙走入森林中,緊迫感一直繚繞在她周身,她的時間並不多。


    還有許多事要做。


    男人注視著她的背影,臉上的混沌之氣慢慢散開,那是一張妖嬈豔麗的麵容,眼尾天生勾勒著邪氣,襯的那雙眼越發漆黑。


    男人癡癡地看著楚裙的背影,下意識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臉上露出笑意,“眼睛……好看嗎?”


    他抬腳想跟上,隻是剛踏入森林一步,周圍的一切草木都枯槁了起來,沒了生機。


    男人皺了下眉,收回腳,沉吟了會兒,嘴角又勾起一抹笑,道:“是喜歡混沌池裏那些家夥嗎?那送來給你當禮物好了……”


    男人轉身離開。


    楚裙回到小築,此番他們回到上古,成為了過去的自己,就連力量也如荒神和七聖靈一般。


    但楚裙知道,這份力量和強大也是有時限的,在他們‘創造’完這段曆史,回到須彌後,這裏發生的一切依舊是‘過去’!


    雖是暫時繁榮,但卻是難得的機遇!


    回到巔峰,重掌這份力量,等回到須彌後,他們便可按圖索驥!


    七聖靈中,寒濃、藏歸、聽汐、木木都還未回歸聖靈。


    這一次時光之旅,卻是給吞佛打開了一個契機。


    要說現在誰最空閑,便隻有膽小鬼了。


    他如今倒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吞佛感悟完時光法則,牽著他便過來了,問道:“帝狐狸還沒到嗎?”


    楚裙點頭:“按說他應該出現了才對,按照《荒史》中所記,禁忌和荒神出現的時間相差無幾。”


    吞佛點了點頭,“那便再等等好了。”說完,他頓了下:“晏溫大哥他們……”


    楚裙勾唇,“我感覺得到大哥他們的存在,隻是,還沒到他們出現的時間。”


    就如鬼靈現在也還沒出現,因為鬼十萬還沒走出混沌呢。


    他們都會以‘本我’的模樣,回歸這段曆史中。


    膽小鬼在旁邊,終於開了口,他倒是徹底放下了怯懦偽裝,聲音陰惻入骨:“你們真以為改變了這段曆史,未來就能如你們所願了嗎?!”


    “荒神,你別忘了,‘未來’還在!”


    楚裙笑睨向他:“我當然沒忘,我不但沒忘,我還會讓你親眼看看,過去的你還有桀驁是怎麽被塞進狗肚子裏的!”


    膽小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然而拴在他脖子上的狗繩上荒火驟燃。


    那劇痛,比過去強萬倍!


    燒的他麵目猙獰,渾身顫抖。


    膽小鬼痛苦的嚎出了聲,捂著脖子顫抖痙攣。


    楚裙和吞佛冷漠的注視著,“原來你也會疼啊?”


    楚裙淡聲道:“這可真是太好了。”


    “放心,這點疼,隻是開始……”


    膽小鬼痙攣著,慘叫著,看著白衣素裹的女子,再也掩蓋不住恐懼。


    他終於意識到,也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


    他和桀驁將一切都寄希望於‘未來’身上。


    而他們又終將輸於未來。


    因為早在上古時,荒神和禁忌都看破了這一點,他們成也未來,輸也未來!


    他們輸給了……荒神和禁忌的未來!


    輸了……


    竟是從一開始,從這麽早的時候……就輸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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