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臣出現後,楚裙他們又到了下一個節點。


    這個節點中,木木的須彌樹在旺盛生長,長出了十萬山,生出了花骨朵。


    聽汐造了一處歸墟海,使十萬山中的生靈隕落後有了棲息之所。


    藏歸於十萬山中凝結出地藏玄金,又以地藏玄金結合混沌之氣,為般若打造出了秩序天秤。


    拜月將陰陽兩力分化又結合,十萬山中的生靈漸起變化,有了男女雌雄之分。


    寒濃以春為生,冬為終,夏為因,秋為果,締造四季輪回。


    吞佛遛著狗,從膽小鬼身上抽離出線,編織入時光法則內。


    楚裙坐在小築內,拿著一本手劄,手劄上寫了許多三千魔神的姓名和生平來曆。


    前麵有幾頁已是她來此節點之前便寫下的了。


    ——今日與友遊歸墟海。


    ——牢山山火肆虐,生靈隕命太多,吾心甚哀,泣淚。


    楚裙看著這手劄,莫名想笑。


    “噗……哈哈哈哈!!”


    她是真的笑出了聲。


    “笑什麽?”帝臣從外進來,手裏抱著一隻小獸,赫然是白澤。


    那雙鹿眼靈動無比,麵帶好奇。


    就是鹿角不知為何斷了一根。


    楚裙呀了聲,從他手裏接過小白澤,抱著搖了搖,嚇得小家夥四蹄在半空中不斷踩踏。


    “找到小野了?哪兒尋到的?”


    毋庸置疑,這隻斷角小白澤便是小野了。


    帝臣也禁不住勾唇,道:“魔神窟,鳧徯的巢穴內,那家夥喜食孩童,我去時,他的鹿角剛被切下。”


    楚裙恍然,原來小野的鹿角是這麽沒的?


    “鳧徯……帝俊那扇門裏另一個惡神?”


    帝臣嗯了聲。


    楚裙笑意古怪,還真是……因果循環。


    她將小野放心,在小家夥眉心上一點,小鹿眼中多了神采,像是徒然開智了一般。


    楚裙心裏念頭忽起,玩味道:“以後你就叫小野了,吃菇嗎?”


    小野眨巴眼,說出來的話還帶著奶氣:“什麽是菇?”


    楚裙心念一動,手裏便出現了一朵紅傘傘。


    “荒神快樂菇,吃了能見荒神哦。”


    小野一口叼住蘑菇,短小鹿尾搖晃,邁著那似還沒被馴化的四蹄搖搖晃晃的跑了。


    帝臣哭笑不得:“另一種菇呢?”


    楚裙對他眨巴了下眼:“那得等禁忌哭了才能有啊,是吧,禁忌哭哭菇~”


    帝臣揉了揉眉心,神色怪異,內心複雜。


    他目光落到桌上的手劄上,“這手劄,有些眼熟。”


    楚裙嗯了聲,拿起筆遞給他,揶揄道:“之前甄不刑給了我一本他家先祖的手劄,我給你看過的。”


    “因果輪回,都是報應啊……”楚裙忍著笑意:“你看那本手劄上麵的內容,現在該你來寫了。”


    “記著要用騷禁的口吻啊。”


    以前楚裙一直以為,那本手劄是禁忌和荒神的情書,不曾想,這情書的真相,卻是如此。


    帝臣接過筆,思索著禁忌的口吻,思索不得結果,偏頭看向楚裙。


    然後頷首,知道怎麽寫了。


    楚裙挑眉,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須臾後,那手劄上有了一行行杠精之言。


    ——淚從嘴中泣,三隻烤鳳不夠,汝還思更多?


    楚裙嘖嘖,奪過筆,大手一揮,緊跟著杠精言論,寫下一個大大的‘滾’字!


    帝臣無奈,楚裙卻哈哈大笑。


    篤篤。


    敲門聲在外間響起。


    卻是般若來了,“阿楚,有山民來了。”


    她臉上掛著笑意:“是熟人。”


    熟人?


    楚裙微訝,她看向帝臣,隻聽他道:“去吧,白澤出現,想來白吉祥也快出現了。”


    他得去將那隻妾裏妾氣的家夥尋來。


    楚裙頷首,拿起手劄出門。


    混沌開後,荒神七聖靈出,這座十萬山是她的道場,也是藏歸的本體。


    生靈從十萬山中開始孕育,那些魔神喜歡稱十萬山中的一些生靈為泥腿子,但在拜月分化陰陽之後,有了男女之別,他們也有了另一個稱呼。


    ——人。


    這些人有了靈智,他們自稱為山民。


    信奉荒神與山聖。


    上古時,沒那麽多規矩禮儀。


    山民見到她出來後,紛紛過來,手裏提著的都是山中所結,或是他們自己播種的瓜果。


    楚裙看著山民裏有幾個熟悉的麵孔,多少有些恍惚。


    其中一個少年生的麵冠如玉,一雙眼睛很是奇特。


    在潛淵時,東荒之民奉藏歸為山聖,自稱山民。澹台一族為山民之首。


    眼前這個少年,竟是和澹台幽生的極其相似,尤其是那雙可看透虛妄幻影的眼睛。


    楚裙恍然笑了起來,難怪潛淵是輪回之所了,此處又是一個因果。


    她接過少年手裏的果子,咬下一口,很是脆甜。


    少年喜聲道:“荒神大人可喜歡?”


    “嗯,很是可口。”她看著少年:“你們來尋我,可是有事?”


    少年頷首,有些害羞:“我們聽說,三千魔神皆有姓名,萬物生靈也有名諱,所以想請荒神大人為我們賜名。”


    楚裙眸色微動,看著少年的眼睛道:“你的話,便以澹台為姓如何,以你之眼,來觀天地,看破虛妄。”


    少年歡喜,雖不懂楚裙後麵的話是什麽意思,但很是喜歡這個姓氏。


    他喜不自勝的告辭後,楚裙又為剩下一些山民賜了姓氏。


    她看向最後一位。


    少女模樣俏麗,眉眼處帶著幾分精明,她手裏拿著的卻是一些靈果和靈石。


    楚裙笑道:“這靈石,似乎不是十萬山中之物。”


    少女點頭,有些緊張道:“這是山外的小神族與我交換的,他們想要十萬山裏的靈果。”


    “那些小神族力量不強,十萬山的靈果可以幫他們修行,我發現他們給的這靈石,也能讓我們變強,所以……”


    楚裙忍俊不禁:“你想與他們做生意?”


    少女還不懂什麽叫生意,但大概能理解楚裙的意思,她點了點頭。


    “荒神大人,允……允我與他們做生意嘛?”


    “可。”楚裙點頭,看著少女那張與甄不刑很是相似的臉,她將手劄遞了過去,“送你。”


    少女驚訝。


    楚裙眨了眨眼:“小禮物,用處不大,就當是我的手印吧,以後十萬山全靠你暴富了。”


    少女鄭重接過,臉頰紅撲撲的,有些天真:“我、我以後叫暴富嗎?”


    “不。”楚裙忍著笑,沉吟很久,認真道:“你叫甄撰茜吧。”


    甄撰茜,真賺錢。


    荒神的錢袋子,甄氏,就此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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