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禮站了一會兒就捂著嘴咳嗽了起來,他咳得很凶,臉都憋得通紅。


    躲在陰影中的花景義立刻走出來想要扶住他,可他卻是不讓花景義靠近,連連退了好幾步。


    平穩下來後,花景禮僵硬地擠出了一個笑容,“我就是悶了,出來走走,二哥總跟著我做什麽!”


    花景義緊抿起唇角,“我也是悶了,出來轉轉,沒跟著你。”


    兄弟倆一個要麵子,一個給麵子,心照不宣。


    “那二哥繼續轉吧,我回了!”


    花景禮朝著花景義擺了擺手,然後偷偷地看了花芊芊一眼,見她安好,便安心下來,轉身緩步離開了。


    待花景禮走遠,花景義才歎了口氣,輕聲道:“芊兒,三郎是在等你。”


    其實無須花景義解釋,花芊芊自己也知道。


    她的心涼了,但不是沒有感覺了。


    正是因為曾經太在乎,太在乎了,所以如今才不想再觸碰一下。


    看見他們,她就會想起那些不美好的回憶。


    花景義見到花芊芊的眼角眉梢爬上了一點痛色,心裏有些慌,急忙解釋道:


    “你別覺著有負擔,也不必回應我們,我們隻是想這樣做……”


    花景義第一次覺著自己的嘴真的有點笨。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兒,花芊芊才看著花景義道:


    “他生病之前,是不是去見過花舒月?”


    花景義一愣,隨即點頭道:“是,他和大哥一起跟祖母去了古樂庵。”


    這件事,花芊芊已經聽秋霜說過了。


    “花舒月可給了他什麽東西?”


    花景義思索了一陣兒,突然想起了那個護身符,便道:


    “給了,花舒月給我們每人求了一個護身符,三郎還讓我將那護身符拿給你,但我怕那護身符有問題,便燒了。”


    “燒了?”這倒讓花芊芊有點意外。


    “嗯,不過那護身符我都查過了,應該沒什麽問題。”


    其實花景義也很奇怪,不明白花舒月為什麽突然給他們一人求了一個護身符,難道真的知錯了?m.23sk.


    如果他不知道花舒月曾經對芊兒做的那些事,也許就真的信了。


    “喵!”


    阿乖突然叫了一聲,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花芊芊。


    花芊芊竟有種錯覺,阿乖這個樣子好像想與她說點什麽。


    她揉了揉阿乖的腦袋,“餓了?回去帶你吃飯!”


    說著,她便抱著阿乖往院子裏走,一邊走,一邊低聲道:


    “他的病不傳人,不用躲著……他也不會死,死了就沒價值了。”


    花芊芊的話讓花景義非常疑惑,他想要再問幾句,跟在花芊芊身後的兩個丫環已經將院門給關上了。


    ……


    回了屋子後,秋桃和秋霜就忙著幫花芊芊鋪床打水,花芊芊則是坐到桌子邊自己下起棋來。


    她之前便猜測花景禮病得蹊蹺,適才聽了花景義的話就更加確信了。


    她看了一眼阿乖,拿著棋子問道:“是不是護身符有問題?”


    “喵!”


    阿乖好像是在附和,它抖了抖毛,然後趴到了花芊芊的身邊。


    看著阿乖圓圓的身子,花芊芊歎氣道:“再吃就爬不上樹了!”


    “喵!”


    阿乖抗議地站了起來,然後跳下了桌子,溜出了房間。


    女人,真是太不會聊天了!


    花芊芊捏著棋子在心裏琢磨著護身符的事兒。


    花舒月肯定是知道花景禮對她沒有防備,所以隻在花景禮的護身符上做了手腳。


    是塗了類似一品紅汁液的毒藥吧,這種毒隻要觸碰會使人身上紅腫,發熱,嘔吐無力,與花景禮現在的病症很像。


    花舒月會給花景禮下毒,定是備了後手,她靜靜等待她出招就好了。


    她隻是疑惑,太後的病與花舒月她們到底有沒有關係。


    她給太後診過脈,可以確定太後沒有中毒,就是單純的舊疾加重。


    如果找不到有效的治療辦法,這一次,太後恐怕真的熬不了多久。


    花芊芊覺著,她得想辦法留在宮裏陪太後幾日才行。


    還有卓神醫的事,太後讓她去問祖父,她覺著太後肯定是有用意的,甚至她認為太後讓她回花府待嫁,也與這件事有關係。


    腦子裏有千百個結解不開,花芊芊的心中像是長了草一樣一刻都平靜不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將手裏的棋子扔在了棋盤上,決定現在就去找祖父問個明白。


    打定了主意後花芊芊便披上了鬥篷又往門外走。


    秋桃見狀急忙追了上來,“小姐,您還要去哪?奴婢陪您去吧!”


    秋霜也擔憂地走過來,“是啊縣主,這麽晚了,有什麽事交給奴婢去做吧!”


    “我去見祖父說幾句話,你們陪著我不方便,我一會就回來了,不用擔心。”


    聽花芊芊這樣說,兩人隻能擔憂地點著頭,目送著花芊芊離開了院子。


    ……


    月色如練。


    花芊芊提著燈籠走在花府的石甬路上,腳步十分的緩慢。


    她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與所有的小女孩一樣,她那時候也特別希望得到長輩的肯定和喜愛。


    可花相爺不管原本心情如何,隻要見到她,臉上瞬間就會布滿陰雲,無論她如何小心的討好,他都不想與自己多相處一刻。


    她真的很想問一問祖父為什麽那麽討厭自己。


    他那幾個哥哥還可以說因為年紀小,很容易被別人蠱惑,可祖父呢,他當年可是狀元及的,難道也不明是非麽!?


    想到這些事情,花芊芊莫名有些委屈,不知不覺地竟走到了花相爺的書房外。


    書房裏還亮著微弱的燭光,看樣子祖父還在書房裏。


    心裏一下子湧上了一股緊張的情緒,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花芊芊正想提著燈籠往書房那邊走,可這時候竟瞧見一個身影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房簷上懸掛的燈光映出了這人的臉,竟是花景仁的新婚妻子,陳芷芸!


    看見陳芷芸後,花芊芊立即將手裏的提燈熄滅了,又將身子隱藏在廊柱後麵,沒讓陳芷芸注意到她。


    陳芷芸的樣子有些慌張,出了書房後便急匆匆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花芊芊聽見腳步聲走遠,疑惑地從廊柱後走了出來,然後進入了書房中,卻發現書房裏一個人都沒有。


    祖父不在,陳芷芸來祖父的書房做什麽?


    她在書房中四處查看了一圈,但並沒有看見什麽反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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