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芊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頭痛的要命。


    睜開眼睛瞧見懷裏還抱著一人,她那瓷白的臉上頓時飛上了兩片紅霞。


    “你怎麽在這兒?”


    離淵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兒,挑眉道:“有人對我又親又抱,怎地酒醒就不認賬了!”


    花芊芊失笑,扭了一下離淵的腰,卻發現他一身的腱子肉,根本扭不動。


    “對你負責就是了,我可不是始亂終棄之人!”


    離淵滿意地抱緊了花芊芊,“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花芊芊覺得程甄她們絕對對阿淵有誤解,這樣賴皮的一個人,哪裏凶了!


    “對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正好要告訴你!”花芊芊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想起用初度之血作藥引的那個方子了!那是一本古書記載的偏方,有再生之效。”


    “再生!指的是斷臂殘肢能夠再生麽?這怎麽可能呢!”離淵有些震驚。


    “這本書本就不是醫書,是誌怪類雜書,所以我查找醫書才沒有找到!這方子十有八九是不奏效的,隻是人的渴望和想象罷了。”


    花芊芊和離淵的心情都很沉重,這幕後之人為了一本雜書上記載的方子,竟殺害這麽多孩子,簡直冷血到了極點。


    花芊芊擰眉繼續道:“還有,你還記得你在雅苑發現的那顆藥丸麽?


    那藥丸的配方雖然與我見到的那方子不太一樣,但有幾味藥是一樣的,而且,那藥丸內有血腥之氣,我猜測,也許與這件事有關聯!


    如果那個藥丸與聖徒教有關,那嶽安年很有可能與聖徒教脫不了幹係!”


    離淵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你說那藥丸有再生之效,那嶽安年要做這藥也就說得通了!


    我現在就入宮審問嶽安年,看他與聖徒教到底有何關係!”


    說著,他緊緊抱了一下花芊芊,在她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不許再與別人一起喝酒了,想喝,成親後為夫陪你喝!”


    花芊芊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幫離淵整理了一下衣裳,才讓他出了門。


    離淵離開後直接催馬進了宮,將花芊芊的猜測告知給了皇上。


    皇上聽後,久久沒能回過神來,用九十九個嬰兒的血做藥引醫病?他真是無法想象,自己生了一個什麽樣的兒子!


    沉默許久後,皇上才站起身道:“朕,親自去審問他!”


    言罷,他便起身,與離淵一起來到了天牢。


    牢房裏光線十分的昏暗,兩人剛邁下台階,就聽到一陣咒罵聲。


    “你們這些卑賤的奴才,快給本王將門打開,本王要見父皇,要見父皇!


    父皇不會不管我的,你們再不將門打開,等本王出去後,一定會把你們的腦袋扭下來!”


    嶽安年的聲音都沙啞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定然是罵了許久。


    幾名獄卒也不敢吭聲,就站在牢房外靜靜守著。


    聽到有腳步聲過來,幾人轉過頭,就見到穿著明黃色衣裳的皇上,齊齊跪下道:“參見皇上!”


    皇上朝幾人擺了擺手,“將牢門打開,你們在外麵守著!”


    其中一人朝離淵看了一眼,這才點頭道了聲“是”,然後將牢房的門打開,退了出去。


    嶽安年看見皇上後,激動得立即撲了上來,離淵怕他傷害到皇上,扭住他的胳膊,將他壓在了地麵上。


    嶽安年憤怒地吼道:“離子垣,你個雜碎,你竟敢在父皇麵前如此對本王,父皇會殺了你,會殺了你!”


    “你給朕閉嘴!”皇上怒吼道:“你這個畜生!時至今日,你到底憑什麽認為朕還會放過你!”


    嶽安年恐慌道:“父皇,那地宮的事,兒臣真的沒有參與,再說,無非就是死了幾個賤民,兒臣可是皇子,死了幾個賤民沒人敢說什麽的!”


    皇上聽了這話,掄起胳膊就扇了嶽安年一巴掌,“幾個賤民?你還敢說而已!朕問你,那初度閣中的女子是怎麽回事?她們生下的孩子到底哪裏去了!?”


    聽皇上問起這事,嶽安年的臉色就變了變,“父皇,這件事兒臣不是想瞞著您,兒臣是真的不知道那些孩子去了哪兒!”


    “你還不說實話!”皇上氣得在牢房裏走來走去,指著嶽安年罵道:


    “朕都查清楚了,你們是用初生嬰兒的血做藥引治病是也不是?”


    嶽安年是真的沒想到皇上竟然知道了藥引之事,他眼珠兒在眼眶中不斷搖晃,抖著唇道:


    “父皇,兒臣,兒臣真的沒有殺那些孩子,是有人說隻要兒臣給他提供嬰兒,他就能治好兒臣的病,兒臣真的不知道他要用那些孩子做藥引啊!”


    離淵聞言,押著嶽安年的力度加大了幾分,“這話誰跟你說的!”


    嶽安年痛得五官都移了位,喊道:“本王不知道,那人隻與本王書信聯係,本王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放你娘的狗屁!”皇上怒不可遏地爆了一句粗口,“你不知道他是誰就相信他的話?”


    嶽安年忙道:“父皇!兒臣為了能夠延續皇室血脈,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試一試啊!


    父皇,嶽氏血脈怎麽能夠斷掉!那我們豈不成了大奉王朝的罪人!”


    聽嶽安年振振有詞的辯解,皇室被氣得胸口發痛,“你,你這孽子,你的意思是你做這些喪盡天良之事,還是為了朕!”


    嶽安年真的是不明白,他到底哪裏喪盡天良了,可見皇上生氣,他隻能求饒道: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您就繞過兒臣這一次吧,而且,而且那些女子腹中懷的都是野種!就算兒臣沒抓她們,她們腹中的孩兒也多半會被打掉!


    若用他們的血能治好兒臣,她們也算是大奉的功臣了!


    父皇,兒臣可是您的親兒子,您難道想讓血統旁落麽?


    而且那地宮沒有離子垣說的那般不堪,跟秦樓楚館沒什麽不同!


    父皇,離子垣是想陷害兒臣,故意把事情說得那麽嚴重,您不要聽信他的話啊!”


    皇上聞言,簡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他不該跟這孽子講什麽人性,他根本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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