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被漢女迷了眼了,我兒是皇孫,是王府的嫡長子,一個五品同知的兒子給我兒做伴讀,他配嗎?”


    那拉氏真是火冒三丈了,也顧不得和胤禛的關係會不會差,這會為了兒子,那拉氏直接化為母暴龍。


    胤禛麵容冷峻,眼神淩厲,“那拉氏,你越矩了。”


    那拉氏雙目瞪紅,“我是嫡福晉,我生的兒子我還不能做主了。”


    胤禛危險的眯起眼,“男主外,女主內,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爺還活著,你就想做爺的主?那拉氏,你在妄圖掌控皇家子孫?”


    這話可嚴重了,那拉氏心一抖,捂著手帕哭了出來,“我何至於此,爺是看我不順眼,要我騰位置了不成。”


    那拉氏心裏萬分的委屈,後宅裏他寵著漢女,讓她兒子親近漢女,連她的兒子身邊也要安插漢人,太過分了。


    “鬧夠了就回丹霞院把女戒抄十遍。”


    胤禛聲音如寒冰冷的叫人哆嗦,他如果不顧忌著那拉氏,就不會把一個伴讀的名額給那拉府。


    至於選年希堯的兒子年熙作為弘暉的伴讀,胤禛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決定的。


    他晉為郡王後,就招人眼了,弘暉伴讀之事,佟家那邊甚至都有意動。


    另一個伴讀自然不能找權臣勳貴家的,年熙是最合適的,聰慧優秀,有其外祖納蘭容若的風範。


    “送福晉出去。”


    胤禛臉色依舊不好,在那拉氏快走出書房門口的時候,冷聲道:“讓你侄子安分一些,如果嫌弘暉處境不夠危險,你就盡管折騰。”


    那拉氏腳步一頓,“爺是何意?”


    “人蠢就安分。”


    嘭,書房的門在那拉氏眼前關上,那拉氏氣的瞪眼。


    “福晉。”


    呂嬤嬤臉色也不好,福晉這一鬧,把爺心裏那點情份都磨沒了。


    那拉氏挺直腰背,如高傲的錦雞回了丹霞院。


    “嬤嬤,爺真是太狠了,狠心無情,半分情麵也不給我。”


    那拉氏眼淚嘩啦啦的流,嗚哇哇地抽噎著,“他怎麽能這麽狠毒呢,那話簡直要我的命啊。”


    “福晉別擔心,王爺看重大阿哥,心裏有考量的。”


    呂嬤嬤也覺得年家的孫子不配當大阿哥的伴讀,但王爺把大阿哥帶到前院後,福晉是半分都插不上手了。


    “還有這年都過了,耿氏也快生了,爺看樣子是不打算請封弘暉為世子了。”


    自打胤禛成了郡王以來,那拉氏就一直記著這事。


    目前最大的心結就是兒子的世子之位,“嬤嬤,你說爺為何不請封弘暉為世子,難不成想把世子之位給漢女生的兒子不成?”


    “福晉想差了,這怎麽可能,就是宮裏也不會同意。”


    呂嬤嬤這話並沒有安撫到那拉氏,“你忘了東宮寵妾呢。”


    東宮太子妃沒有兒子,太子長子次子都是寵妾側福晉李佳氏所出,長子早夭,次子弘皙弘晳自幼深受康熙喜愛,養育宮中。


    這可是和太子一樣的殊榮啊。


    李佳氏祖上是趙郡李氏,世居長白山,其家本漢,後入滿洲。


    有這麽個例子在前,那拉氏如何能安心。


    她從前為什麽這麽忌憚後宅李氏,還不是東宮也有這麽個寵妾。


    身為嫡福晉,得不到胤禛的寵愛,又漸失了敬重,那拉氏已經無法淡定,穩坐釣魚台,她內心裏慌亂不安。


    弘暉今日跟十三爺出府了,一回來得知那拉氏到正院鬧,心都提了起來。


    “暉兒給阿瑪請安。”


    “伴讀和哈哈珠子都已經定下,二月你就去上書房讀書,你是主子要學會馭人之術,凡事三思而後行,勿偏聽偏信。在上書房切記,不掐尖,不攀比,不要強,不落於人。”


    胤禛要兒子走中庸之道,在上書房裏不要強出頭,也不要表現太好,要學會藏拙避鋒芒。


    “暉兒謹記阿瑪教導。”


    “去丹霞院安撫好你額涅,她如今亂了分寸,已不成樣了。”


    胤禛把兒子打發走,揉了揉太陽穴,“蘇培盛,去請鄔先生來。”


    年後胤禛開始恢複上朝,康熙也對兒子們的差事進行了調動,胤禛去了內務府。


    但得罪了老大和太子,這兩個人私下沒少給他使絆子。


    偏偏胤禛還不能回敬,除非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誰也看不出來,不然真跟老大和太子對上,第一個對他不滿的就是汗阿瑪。


    兄友弟恭,那也要兄友,弟才恭啊。


    胤禛心裏咬牙,他隻能見招拆招,暫避老大和太子的鋒芒。


    鄔思道很快過來,與胤禛分析老大和太子的處境。


    老大和太子從小鬥到大,一個三十三歲,一個三十一歲,鬥了二十多年。


    他們誰也不服誰,老大覺得自己是皇長子,隻要把太子鬥倒了,皇位就是他的。


    太子把皇位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把老大當對手,當最大的威脅。


    胤禛從前是太子的手下,跟著太子混的,現在卻冒頭讓太子吃了虧,太子心裏哪能痛快。


    太子和老大鬥的再凶,可一旦有別的皇弟冒頭,立馬默契聯手打壓。


    以至於如今朝堂上依舊是老大和太子兩黨坐大,其它的皇子也就老三和胤禛被捧起來。


    老三頂著個文人的名頭在翰林院,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胤禛自然就招眼了。


    鄔思道道:“太子之危,危若朝露!其根很遠了。”


    太子翅膀硬了,康熙再疼愛這個兒子,心裏也不是沒有忌憚。


    前年除掉索爾圖,斷了太子的左臂右膀,除開索爾圖觸犯了康熙的底線,何償不是對太子的敲打。


    但康熙對太子也是護短的,在他看來太子是他一手教養長大的,這個兒子也可以打可以罵,別人卻不能,也沒這個資格。


    老大是康熙抬起來給太子的磨刀石,老大自己也知道,所以心裏憤憤不甘。


    胤禛現在不管是對上老大,還是太子都極為不利。


    他本就得罪了這兩個,最好就避之鋒芒,讓他們繼續鬥著,兩敗俱傷。


    如果他與太子鬥,隻會便宜老大,還會讓康熙厭惡。


    如果與老大鬥,太子也未必領他的情,太子地位穩固了,胤禛也不會有好下場。


    說不定依然招康熙不喜。


    所以胤禛現在每走一步都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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