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北宗宗主高逸風重傷多日,昏迷不醒,高勝天的兒子高海成死於非命,整個北宗一片嘩然。


    “高海成死了?”付曉靈大驚,那日高海成分明就沒有與他交手。


    “是,但按照你說的,這波刺客應當就是炸毀丹藥房救你的人。”


    付曉靈十分困惑,到底是誰要救他。


    “你先好生休養,一切等傷好再說。”郭叔這些天,可是為了他操碎了心。


    “隻是……我們能夠將母親出來……”付曉靈低頭,母親受過的苦怎是他能感同身受的,痛心,憤恨,無奈……難以言表。


    “一切都會好的。”郭叔對於付清子的事很是震驚,而後是憤怒。高勝天就如一個吸血鬼一樣,嗜血成魔,怎麽能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郭叔與他說完話便出去了,也沒讓門外的母女二人進去,給付曉靈留下充足的時間,也好讓他靜一靜。


    這傷口,如何能夠撫平。


    郭叔沒有告訴他的,是西宗已經向各個宗門發出了求救,西宗方向的靈異森林的邊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怪物。起先,隻能看到它的頭和脖子,很多人以為是什麽巨大的蟒蛇。但如今,才發現它的本身是一個龐大的龜身。


    經人描述,西宗宗主張長庚驚覺,這不就是傳說中10萬年前被封印的玄武龜嗎。


    玄武龜現世,且逼近森林附近的村莊,各個宗門都已經派人向西宗出發了。也或許是因為如此,高勝天才遲遲沒有對外刺客到底是哪路人。


    而高逸風重傷,他要早付曉靈一日醒來,但是他的行動好像被高勝天禁止了,他在府上,什麽事也做不了。


    砰——


    碗摔碎在地上的聲音這幾日都不知有多少回了。


    真兒站在他的床邊,眼裏噙著淚水,碗裏的粥濺在她的身上,溫婉的妝容如今看上去是那麽的憔悴。


    高逸風醒來後,便不待見她,一直朝她發火。她早該料到今日,曾經,她怎會奢求與高逸風做一對恩愛的夫妻。自她開始向高勝天透露高逸風的情況的時候,她與他就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她真的很痛……她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她知道她傷了他的心,她知道他不會原諒自己。可是,她真的很想和他回到從前。回到他將她帶進夫人房裏取暖的時候,回到他會百分之百的護著她的時候。


    高逸風也很心痛,他以為他們能過在一起永遠,可是她為什麽要背叛她,自己難道待她不好嗎?她說她不騙人,她說她不覺得他是傻子。這些話都變成了泡沫。


    真兒伸手去撿地上的碎片,許是眼淚糊了眼睛,她才一伸手,就被碎瓷片給紮了手指。尖銳的疼痛感刺激讓她迅速收回了手,指尖上冒著血珠,她又趕緊用另一隻手遮住。


    高逸風一驚,身子都已離了靠背,但隨即又靠了回去。


    他心疼……


    這時,湯若言從門外進來,見到此景,心中很是不快。


    “怎的?受個傷脾氣都出來了,給你嬌慣的,真該讓你多睡幾天,省得還要看你的臉色。”


    湯若言說著便拉著真兒的手,將她給扶了起來,然後又叫喚屋裏的丫鬟:“楞著做什麽,還不來收拾。”


    高逸風無話可說,隻撇過頭去。


    “幹什麽呢,也不知是誰在你昏迷的時候,不眠不休的照顧你。”湯若言嗬斥他,平時疼媳婦疼的不得了,今日是發了什麽瘋。


    “沒什麽,心情不好。”高逸風淡淡地說。


    湯若言瞪他一眼:“心情不好,我看是該喝藥了。真兒,我了些好的藥材來,你去吩咐一下,讓下人們把藥煮了。”


    “是,母親。”真兒看了一下眼高逸風,他還是不肯看自己一眼,然後便出了門。


    待真兒走後,湯若言便叫屋裏的其他人也出去了。


    “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您不是不管府上的事嗎?”高逸風不太願意說。


    “我倒是不想管,可你也得給我省心啊,讓你安生一些,你偏不聽,險些命都丟了。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我還能不過問嗎?”


    “能有多大事,不就是受了點傷嘛。”高逸風不屑,他不想讓母親知道他去找付曉靈了。


    “多大事兒,別院的白條子都掛起來了,還多大事。”湯若言叫這兒子給急死,還不願說。


    聽見此話,高逸風驚地坐起,他愣愣地看著母親。


    湯若言接著說,聲音明顯大了:“高海成死了,你重傷,丹藥房的牆都給人炸毀了!別院說是有刺客,連哪路人都不知道!”


    “什麽?高海成死了!”高逸風大驚,這與他經曆的真的是同一件事麽。


    “你不知道?”


    “我,我受傷了,是高勝天打的!他兒子怎麽會死呢!”


    “什麽?是高勝天將你打成如此?”湯若言怎麽也不會想到高勝天居然如此狠心,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高逸風隻好和盤托出,將他知道的都告訴了湯若言。除了真兒那件事以外。


    隻是他知道的並不全,湯若言知道這些,也不能尋得什麽蛛絲馬跡。


    “你先好好休養。”湯若言對高逸風說,她現在隻想回自己的院裏去。


    “娘,我要出去!如果高海成死了,那麽付曉靈說不定是被救走了。”


    “不行,你給我好好待著,這你院外都是高勝天的人,你出不去的。這些天他沒閑工夫搭理你,所以便派了人,省得你給他找事。西宗那裏傳來消息,玄武龜現世,他肯定要忙一陣子。你在這休息正好。”湯若言不給高逸風拒絕的機會,她快步出了屋子。


    付曉靈一急:“娘!”但沒能叫住湯若言急促的步伐。


    接下來的幾日,高逸風與真兒朝夕相對,高逸風依舊對她不理不睬。


    他設想過很多人有可能騙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騙他。


    湯若言回了院子,她還能做什麽,去高逸風那裏,知道那些事,隻是怕他會再出事。


    還有就是真兒,見高逸風對真兒的態度,這可不是他們平日裏的小吵小鬧。高逸風一定是在高勝天那裏聽到了什麽,真兒,是高勝天的人。


    湯若言靠在榻上,一隻手撐著頭,揉按著太陽穴。


    一個黑衣人閃出。


    “夫人,有什麽吩咐。”


    湯若言想了想,眼睛是閉著的,她淡淡地說:“注意阮滿真,不要讓她做出什麽事來。還有,不要讓宗主出院。”


    “是。”黑衣人應聲,便又閃走了。


    她要的不多,她隻是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度日,什麽付曉靈,什麽高勝天,那些事都與她無關。


    這一次,她沒有去找高勝天,難不成還要再讓她羞辱一次,她犯不著。


    她睜開眼睛,一隻手搭在矮桌上,緊緊地握住桌角。不要逼她,為了兒子,她可以命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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