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魯小力走近後,她才發現自己和他的距離有多遠。自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而他會跟在他女朋友的身後——他女朋友在前方又蹦又跳,他看著她……


    本來就應該放棄了的感情,古文姝還是執著了一年多的時間。有多愛呢?可能隻是因為天天見麵而忘不了吧。


    喜歡到最後很多都成了喜歡那種喜歡他的感覺。


    到了最後,她跟何曉蘭終於掰了。那個時候,她還坐在何曉蘭的身邊,隻是她再也不肯去忍受她的虛偽了。


    她在別人麵前是那麽的親和,哄她的時候是那麽的委婉,可當她嘲諷她的時候,她是多麽的令人厭惡。


    古文姝開始意識到自己怎麽這麽自卑,這麽膽怯。她甚至忘了自己原來是什麽樣的。


    初中時的她活的很自在,雖然對於何曉蘭說的她不太懂,但是就算她沒有意識到什麽是情商,她和同學們的交往還是很愉快。


    因為何曉蘭的出現,她開始感覺到這世界深深的惡意,她看到的每一個同學的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會讓她胡思亂想,她變的敏感。


    這樣的精神上的煎熬實在難熬。


    鬧僵的時候,肖雪從家裏帶來了一本書,她十分激動地跟大家介紹,這是她偶像的書。


    肖雪問她看不看,她本著無聊看一看的態度看了那本書。


    張三歲,鮮肉作家,他的書寫給所有自卑的女孩子。


    感觸很深,古文姝愛上了他寫的書。肖雪很樂意借給她看,還和她一起討論裏麵的情節。


    她就是自己的主角,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屬,也不比任何人差。


    成長的過程很痛苦,需要多少力量掙紮。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從自卑裏走出來的女孩更懂得珍惜與滿足,她們更加不卑不亢。


    “文姝……”何曉蘭又要哄她了,這一次,她沒有去理睬,就算是禮貌的搭理都沒有,她的禮貌會讓她跳入她的陷阱。


    古文姝不和何曉蘭一起去吃飯了,吃飯的時候自然就離了肖雪。是她選擇了絕交,所以退出的是她。


    那天,她看著班裏的人一窩蜂地出去了。班裏的同學所剩無幾,但她就是在這寥寥身影中看到了白木霜。


    白木霜正和她的朋友在位子上找東西,兩人已經準備要走了。


    古文姝很猶豫,覺得沒什麽臉,她怕白木霜會生她的氣。


    內心掙紮,等到白木霜她們要出去的時候,古文姝走到她旁邊,小心翼翼地說:“我和你們一起?”


    “好啊,走吧。”白木霜笑著說。


    如此簡單,沒有變臉色,沒有詢問,一句“一起”回答了她所有的態度。


    古文姝愣了一秒然後就跟著白木霜她們一起出去了。


    她想起她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真正的朋友,在你離開的時候,她尊重你;在你回來的時候,她歡迎你。


    那一路沒有尬聊,也沒有笑話來充當氛圍的添加劑,很自然的聊天,都是同學,有什麽該說不該說需要在心裏調劑?


    在這個情商至上的時代,很多人都不敢發脾氣了。生活中的正常聊天,如果總是在腦海裏用過濾該不該說,該怎樣說,豈不是改變了聊天時輕鬆的本來樣貌了嗎?


    自然正常的聊天,你和同伴說起來的話就是很舒適的,不需要再加以改造了,否則適得其反,反而拉開了與朋友的距離。


    古文姝的離開,讓何曉蘭十分生氣,很多人都去問她,你們倆怎麽搞的?


    她要一個一個去解釋,不說自己是錯的,也不能怪古文姝。話從她的嘴邊說出來,她想要她百分之百的合理。


    這其實就是虛偽。


    在古文姝的眼裏,可不隻虛偽這一個缺點,她簡直是缺點的寄生體,而她就是在這樣的人身邊待了那麽久。


    換座位前,前麵的同學問古文姝她要坐哪裏,她說了,很明顯的後來傳到了何曉蘭的耳朵裏。


    何曉蘭說:“她坐不到,她那個名次是坐不到的。”


    而她,打臉何曉蘭,坐在了她說的那個位子。


    她沒有和白木霜約好,而那個位子正好在白木霜的旁邊。


    她的高中生活的一個新的節點在這裏開始。


    白木霜和古文姝一起回家,像原來一樣,簡單快樂。


    那天傍晚,她又一次看到了何曉蘭和劉恒,他倆放學一起走的。是在一起了嗎?古文姝不知道,她沒有聽說過。


    劉恒看到她,麵無表情,古文姝不想對他表示什麽,現在,他們連在路上打個招呼都做不到了。


    他和何曉蘭走的很近,既然她自己是那個退出的人,所以她不想主動和何曉蘭有關係的任何人熱情。


    待古文姝與白木霜走後,劉恒問何曉蘭:“你又跟古文姝吵架了。”


    “嗯,是她要絕交的。”何曉蘭開門見山,要是對其他人,她肯定還要秀上自己的“口才”。


    “絕交?什麽事,怎麽回事?”劉恒沒想到那麽嚴重。


    “你看她沒了我,不還是有白木霜嗎,白木霜對她才是最重要的。”何曉蘭說。


    “你說什麽啊,她可能生氣呢,而且她本來就和白木霜玩的很好啊。”


    “是麽,她要是和白木霜玩的好,怎麽跟我坐了一年多啊,也沒見她要跟白木霜坐啊。”她不過是白木霜收養回家的狗。


    “她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你清楚她的事情幹什麽?”何曉蘭問。


    她利用古文姝為話題接近劉恒,古文姝每一次和劉恒說話,她都要插上一句。表麵上她和劉恒關係很好的樣子,其實都是她有意無意的去接近他。


    “嗯?我說我不太清楚啊。”


    “嗯……”


    兩人走了一會,何曉蘭說:“你能送我回家嗎?”


    劉恒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我隻是覺得一個人回家太無聊了。”


    劉恒想了想說:“嗯,好。”


    “謝謝。”


    ……


    古文姝與白木霜聊天的時候,有一次說到了之前的詭異事件,她的月考成績,還有怕不怕貓狗的問題。


    “這個……我後來想了很久,也想不清楚。”白木霜說。


    接著,她說:“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的?”


    “是在我暈倒在學校拐角之後。”古文姝斬釘截鐵地說。


    “學校拐角?就是那次你被劉恒發現的時候?”


    “嗯!”


    “那我們應該去問問劉恒才是。”


    “可是,現在……”古文姝糾結地說,她不想去找劉恒。


    “我知道,我去找他,反正我跟他也不是很熟。”白木霜了解情況。


    “嗯,真不知道為什麽,你還是像原來一樣。”古文姝感慨道。


    “嗯?原來什麽樣?”


    “開學來是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你活的一直都很自信,不會去在乎別人說些什麽。”而她自己卻做不到。


    白木霜看著她,打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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