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主任和陳羽他們在興東一中的校長辦公室簽訂協議的時候,夏京大學招生辦的胡主任等人已經重新驅車上了高速公路。


    招生辦這個工作,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是挺清閑的,但是每年有兩個時間是特別忙的,一個是競賽出結果的時候,一個就是高考放榜的時候了,特別是高考放榜的這個前夕,更是最忙最辛苦的時候。


    除了要不斷地找人打聽最新消息之外,還要不斷地聯係考生,不斷地一個個地方去奔走。


    要是全都在省城一個城市的話,那還好,他們隻在同一個城市奔走就行了。


    但大多數時候,那些拔尖的天之驕子們都不是一直在一個城市的,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就不得不四處奔走了。


    往往在這個時候,他們是沒有機會在酒店睡覺的,睡眠的需求,基本都是在車上解決的,在司機開車四處奔走的時候,他們便在車上輪流閉一下眼,稍微休整一下體力和精力。


    這次他們之所以過來這邊,除了因為陳羽這個目標學生之外,還有另一個目標學生,是在隔壁h市的。


    在確定陳羽這邊已經爭取不到之後,那便趕緊想辦法趕往h市,爭取把h那邊的那個學生搞定。


    所以,胡主任在從興東一中出來之後,立即便馬上不停蹄地向著h市趕去。


    “胡主任,剛收到最新的消息,那個陳羽的成績,可能進入了前五!”


    就在胡主任閉目養神,思考著接下來怎麽搞定h市那個尖子生的時候,助理的臉色忽然變了一下。


    前五!


    胡主任的眼睛驀地睜了開來。


    “好一個莫小斌!”


    胡主任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前十和前五,看似差別不大,但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過來,剛才莫主任為什麽那麽狠,直接給優秀學生代表了。


    什麽狗屁潛力,狗屁的品格……


    這家夥,絕對是提前收到了消息!


    虧得他剛才還在笑話人家,擔心人家會被領導幹掉呢!


    我就說這個老狐狸怎麽會突然幹出這麽頭腦發熱的事情來,這個混蛋,有消息也不提前透露一聲,還在人家學生麵前說得那麽冠冕堂皇,無恥!虛偽!


    “有具體的排名嗎?”


    胡主任強壓下重新調頭回興東一中的念頭,向助理問道。


    “打聽不到。”


    助理搖了搖頭,“打聽到前五,已經是極限了。”


    胡主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想要打聽到具體名次是不可能的。


    “胡主任,我們要回去再爭取一下嗎?”


    助理小心地詢問道。


    “不用。”


    胡主任擺了擺手,“回去也沒意義,水木那邊直接給優秀新生代表,我們能給嗎?”


    “一個前五名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給了就給了吧,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去h市,爭取把那三個學生全部簽下來。”


    胡主任的眼眸之中露出了一抹堅定的神色。


    雖然剛才在興東一中吃了個小虧,丟了個前五的學生,但是h市那邊有一個前十的,還有二個前三十的,這三個拿下來的話也不虧。


    作了這麽多年的招生工作,他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論是他們夏京大學還是水木大學,都是不可能把全部優質生源搶下來的,有舍才有得,作為招生辦的領導,要著眼全局,要有大局觀,在有希望,能爭取的時候,竭盡所能,但在發現事不可為的時候,也要快速抽身,迅速去搶下一個學生。


    ……………………


    簽完協議,陳羽又在陳校長他們幾位老師的盛情邀請之下,和幾位老師以及水木大學招生辦的莫主任一行人一起吃了頓夜宵,這才回家。23sk.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一點了。


    往日這個時候,陳羽早就已經犯困睡覺了,但是今天的陳羽卻是毫無困意,衝了個涼躺在床上的時候,大腦更是感到興奮無比。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陳羽的內心實在無法一下子平靜下來。


    雖然剛才在水木大學招生辦的工作人員麵前,在學校老師們的麵前,他表現得很沉穩冷靜,但是實際上,他的內心也並沒那麽平靜!


    哪怕他在過去半年多的時間經曆再多,他也隻是一個還沒有滿十八周歲的少年,也隻是一個在興東縣這樣一個小縣城長大的貧窮少年。


    高考狀元!


    語文考到了140分以上!


    水木大學和夏京大學這樣兩所最頂尖的大學一起跑過來爭搶……


    今天發生的這些每一件事情,對於一個小縣城的貧窮少年來說,都是擁有著近乎海嘯一般的衝擊力的。


    沒想到啊,自己最後的歸宿竟然是水木大學。


    腦海裏仿佛放電影一般地回想了一遍今天發生種的一件件事情之後,陳羽的心中不禁發出了一聲感歎。


    老實說,這樣的結果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的。


    他的心中真的一直都是想去夏京大學數學院的。


    不過要是再選一遍,陳羽還是會選水木大學的。


    水木大學的那五萬元獎學金,對他的吸力實在太大了。


    有了這五萬塊獎學金,他大學的學費就差不多夠了,生活費也差不多夠了。


    回頭他就可以和母親商量一下,讓母親不要再去廠裏麵打工,幹那麽辛苦的活了,他曾經在一年前的暑假去過一趟省城,在母親工作的廠裏生活了一個多星期,那個工作對於年輕人來說也許並不算特別辛苦,但對母親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真的太辛苦了,每天都要加班,工作時長達到十小時以上。


    至於說夏京大學相比水木大學來說,在數學學科方麵的優勢,對陳羽來說確實有一定的吸引力,但在陳羽看來,這個優勢對他的影響其實並不大,最少在本科學習的階段是不大的。


    夏京大學有更多的數學大師,但是這些大師會指點他一個本科生嗎?不一定吧?而且水木大學也有實力強大的數學大師,隻要他在水木大學好好學習,足夠優秀,也未必就不能得到這些大師的青睞和指點。


    學習氛圍更好,競爭環境更好?


    確實,夏京大學招攬了大部分數學競賽的頂尖學生,在夏京大學可以和他們同台競爭,這是可以起到促進作用和壓力的,但水木大學這邊也不差,這邊的學生也全都是全國最頂尖的,他們的天賦也未必就比夏京大學的那些學生差,再說了,換個角度來說,水木大學這邊的學生沒那麽厲害,對他來說未償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以更容易拔尖,更容易獲得更多的獎學金和其他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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