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年就過去了。


    時瑤出落得越發漂亮,身材在某人的精心調理下,也從原來的偏瘦嬌小變得身姿曼妙,凹凸有致。


    不隻是她,雲澈也長高了許多,他現在站在她麵前,那高大挺拔的陰影一落下,壓迫感十足。


    但每次他都會彎腰將頭抵在時瑤脖頸處親昵磨蹭,仿佛這是他永遠也不會變得習慣。


    靈虛宗宗門大開的日子到了,宗內弟子可以分批次輪流下山,進行為時一年的曆練。


    宗內弟子興致勃勃的來到宗務處填表登記,宗務處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在其他弟子還在頂著太陽排隊時,時瑤已經在樂嗬嗬的在收拾行李了。


    和時瑤一個宿舍的女弟子此時覺得極其不可思議。


    之前宗內就有傳言說雲澈師兄和時瑤關係不一般,本來她不是太相信的,雲澈師兄那麽清冷無雙的天之驕子,應該是一心向道,專注於修煉的人,又怎麽會被兒女情長所影響。


    直到今天她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因為雲澈此時就在她們宿舍門口站著。


    門外清冷又禁欲的少年,永遠都給人一股疏離冷漠的感覺,像是真正的仙人,無欲無視於眾生。


    可在他看到時瑤後,眼神又柔的像輕飄飄的羽毛,眼裏有嗬護,有小心翼翼。


    女弟子說不出的羨慕,“時瑤,你會和雲澈師兄一起去很多地方懲處妖魔吧。”


    時瑤在新弟子裏麵是非常厲害的,和雲澈師兄在一起下山,一定會大有作為。


    時瑤笑著點頭回應。


    將收拾好的東西都放到儲物袋後,時瑤走到門口,念及身邊還有旁人,時瑤這次沒有喊他崽崽,而是頗為乖巧的喚了一聲,“雲澈師兄。”23sk.


    雲澈聽了微愣,隨後嘴角微微上揚,攬著時瑤的肩,在女弟子羨慕的眼神中離開了。


    ……


    一年的曆練,前半年時瑤和雲澈遊曆了很多地方,見識了不少風土民情,也有民間怪事,遇到了不少妖魔鬼怪。


    這幾年魔族確實行事越來越猖狂,這半年時瑤和雲澈幾乎每天都會斬殺幾個魔物。


    期間也遇到過很強的對手,不過時瑤有雲澈啊,氣運子在身邊就是滿滿的安全感。


    在一般情況下,雲澈會鍛煉她,在她能打敗對方的情況下,會交給她來對付,而他會在旁邊看著。


    如果時瑤不敵,他再出手,不過凡是傷過時瑤的魔物,下場都十分淒慘,還不如直接對上雲澈死的痛快一些。


    兩人這段時間行俠仗義,日子過得簡單快樂,沒了在靈虛宗內的約束,雲澈對她的愛是越來越不加掩飾,行為舉止都透露著雄性對雌性的占有欲。


    有次去街上買東西,一位賣珠釵的老板賣貨經驗豐富,頗有眼力勁兒的說了一句“郎君,給你家娘子買一支簪子吧。”


    雲澈聽了眉眼帶笑,他看著身側亭亭玉立的少女,低聲喚道,“娘子。”


    時瑤被他這一聲娘子叫的整個人都軟了,她捂著微紅的臉,在那珠釵攤子上看了看,選了一個以玉蘭花為裝飾的簪子。


    “夫君。”時瑤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字在她口中說出竟然有些燙嘴。


    “我想要這個。”


    雲澈聽到夫君這兩個字,狐狸耳朵差點就要冒出來,幸好被他及時克製住。


    他緩了好久,在時瑤的輕喚下付了錢,將簪子拿到手裏,親手給她戴上。


    潔白玉蘭花裝飾的簪子穿過時瑤烏黑的秀發,愈發顯出玉蘭花的潔白,和少女烏發的黑。


    “喜歡玉蘭花?”他垂眸看著她。


    時瑤仰著臉衝他笑,“玉蘭花,純潔的愛。”


    雲澈牽起了她的手,隨後將她擁入懷裏。


    “怎麽了崽崽?”


    “我們回客棧。”


    “回客棧幹什麽?”時瑤有些沒反應過來雲澈說的話。


    好好的正逛著街,怎麽突然要回客棧?


    直到看到雲澈欲望漸起的勾人眼神後,時瑤懂了。


    臥槽她不過就是說了句玉蘭花,叫了他一句夫君,他反應竟然這麽大。


    雲澈牽著時瑤的手快步返回客棧,時瑤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崽崽……”


    雲澈停下腳步,隨後直接將她橫抱起來,繼續往客棧方向走去。


    時瑤:……


    猴急的模樣配上他這張冰冷禁欲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遇到了多大的事,要去降伏魔物呢。


    或許她就是那個魔物。


    不過她還發現了一件事情,每次月圓之夜,雲澈都會被反噬一次,剛開始他還會以別的借口糊弄過去,但是後麵就藏不住了。


    時瑤親眼看到他在圓月出來後吐血,即使他咬牙不出聲,但看到他額頭的冷汗也能知道他此時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他體內的反噬不像是修煉無情道所帶來的,更像是一種懲罰。”小六道。


    “懲罰?”


    “他前世墮魔,毀了不少生靈,罪孽深重,本該魂飛魄散,或者永遠遊離於六界之外,不入輪回道,大概是因為他是氣運子吧,他能重新轉世成為靈狐,但前世的罪孽,今世還是要還的。”


    “不過宿主放心,他隻在月圓之夜才會這樣,平常並沒有什麽大礙。”


    時瑤聽的有些失神,雲澈前世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不惜忍受這般折磨,也要選擇墮魔。


    她急忙跑過去撐住雲澈搖搖欲墜的身體,此時他的唇已經毫無血色,緊皺的眉頭時瑤怎麽撫也撫不平。


    ……


    後半年,兩人回到了之前的小屋。


    小屋已經幾年沒回來了,雖然屋裏落滿了塵埃,但小屋依舊很結實。


    在原主的記憶裏,她從小時候就生活在這個小屋裏了,雖然破舊,但能遮風擋雨。


    兩人將小屋重新裝修了一遍,還去街上置辦了些東西,小屋瞬間煥然一新。


    在小屋,兩人就像是山中一對平凡的小夫妻一樣,不用仙法,什麽都親力親為,時瑤在小屋周圍種上了漂亮的花朵,雲澈不知道在哪弄來兩棵玉蘭樹的幼小樹苗,種到門前。


    剛將樹種好的雲澈,臉上衣服上都是泥土,對於種樹,明顯他也不是太懂,偏偏又要親手種,還特意去山上挑了幾擔靈泉用來澆灌這兩棵幼小的樹苗,這樣可以讓它們茁壯成長。


    他此時沒有穿仙氣飄飄的白衣,而是為了方便種樹隨便穿了一身粗布衣裳,少了冰冷,多了些煙火氣,但仍然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等這兩棵玉蘭樹長大開花,那時候我們應該已經有一窩小狐狸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狐狸少年眼底的期許竟比夜晚天上的萬千群星都要耀眼。


    他將因為種樹而沾染泥土的手清洗幹淨,捏了捏時瑤的臉蛋,“當然,”他頓了頓,“我不會讓你因為世俗的責任嫁我,我娶你一定是因為你想嫁給我。”


    他說的格外認真。


    湛藍的天空不時飛過幾隻嘰嘰喳喳的小鳥,除此之外,很安靜。


    時瑤因為雲澈突如其來的情話心髒跳動的極快,此時周圍安靜的不像話,似乎整個世界都在等她的回答。


    時瑤的小手反握住雲澈的大掌,她眉眼彎彎,含羞帶笑的看著他。


    “崽崽,等我們在靈虛宗學有所成後,我們便回到這裏,我們成親。”


    我們成親。


    雲澈耳朵顫了顫。


    這句話,像是跨越了千年的時光那般遙遠,又像是一場漫長的怦然心動。


    它越過時光的廢墟,跨過疏離的人海,熬過漫長的失落,將顛沛流離的世間擋在身後,像是一根輕盈的羽毛,劃過雲澈原本桀驁不馴的靈魂。


    雲澈心跳快的讓他有些無措,眼睛止不住的發澀,他不明白他情緒為何忽然變得這麽失控。


    眼前少女的笑顏,在他眼裏抵了這世間千千萬萬。


    他覺得他好滿足。


    雲澈克製著自己胸腔內強烈迸發的情緒,努力不將其瘋狂徹底暴露出來嚇到她,他低笑,聲音帶著滿足的輕顫。


    “一切都聽娘子的。”


    ……


    兩人的小日子過得是越來越甜蜜。


    他們已經過上了凡間夫妻的生活,而拜堂成親,對他們而言隻不過是感情的一種見證罷了。


    這天,時瑤上山采野果,她看著窩在她懷裏的白狐,有些好笑,“真是會享受啊,崽崽。”


    白狐在時瑤胸口蹭了蹭,繼續窩著。


    今天上山采野果,雲澈非得變成靈狐窩在她懷裏,讓她抱著他上山,就像曾經那樣。


    幼稚的崽崽。


    時瑤抱著白狐已經走到了山腰,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了。


    這時不遠處的草叢微動,似乎藏著什麽東西。


    時瑤抱著白狐往後退了一步,她警惕的看著那片草叢。


    草叢裏忽然冒出什麽東西,在它全露出來後,時瑤愣住。


    是那隻橘狐狸,它竟然還在附近。


    懷裏的白狐明顯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橘狐,它狹長的狐狸眼微眯。


    兩隻狐狸就這樣四目相對了。


    橘狐狸感受到了來自同類的煞氣,嚇得扭頭就跑。


    時瑤眼看著懷裏的白狐瞬間幻化成人形,召喚出他的佩劍,“瑤瑤,我一會兒回來。”


    提著劍就追了過去。


    時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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