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見時瑤情緒明顯高昂了些,南遲禮嗯了聲,“晚上要多穿些。”


    時瑤晃了晃手上的鎖鏈,“那我身上的鎖鏈……”


    南遲禮微笑,“晚上再解開。”


    “……”


    晚上,天空仍舊飄著小雪,整個揚州銀裝素裹。


    但卻並不影響夜市的熱鬧,今天夜市人很多。


    自從潛伏在揚州的那些暗部組織被找到且被清剿歸案後,人們晚上都可以放心出來了。


    街道兩邊,掛著各色燈籠,配著飄落的鵝毛雪花,一瞬間像是踏入了朦朧的仙境。


    過路的行人滿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時瑤從他們中間走過,心情都好了很多。


    這還多虧了回京後的周子恒。


    他已經開始走劇情了,按照正常的軌跡走事業,回京後他發現了一直暗中派人刺殺他的人是五皇子。


    兩人真正的皇位之爭也正式開始了。


    按照劇情,他現在應該已經邂逅了高太尉的女兒高淩,兩人互幫互助,周子恒手下多了高太尉這一大族的勢力,在朝中不斷打壓五皇子勢力。


    一番波折,周子恒將五皇子那些暗地裏見不得人的勢力和勾當全部公之於眾。


    五皇子倒台後,周子恒從朝中派人清剿五皇子在各地的非法組織。


    揚州城也因此恢複了昔日的光景。


    不過周子恒將五皇子打壓下去的速度,要比原軌跡中要快了很多。


    像是背後還有一把推手。


    這次來夜市,時瑤穿的是女裝,披著一件很厚的絨毛披風,整個人被裹得毛茸茸的。


    “阿禮,你看,我現在像不像一個毛球。”


    時瑤很應景地轉了個圈圈,配著憨憨傻笑的表情,可愛的不行。


    就連後麵的鬥篷都跟著往上俏皮地揚了揚。


    南遲禮輕笑了聲,將轉圈的少女擁入懷裏,幫她把鬥篷重新攏好,“外麵冷,很容易生病的。”


    街上人越來越多,南遲禮一直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路邊有賣糖葫蘆的,兩人買了一根,時瑤咬了半口,將另一半遞到南遲禮嘴邊。


    南遲禮很自然地將另一半吃掉,兩人動作熟練的不行,就像一對相處很久的小情侶。


    旁人看了,都要羨慕感慨兩句。


    “沒有阿禮做的好吃。”時瑤合時宜的誇道。


    聽到了小六提醒收集的氣運在不斷增加,時瑤勾唇,將手裏的糖葫蘆遞給南遲禮嚐。


    南遲禮眼裏帶著新雪融化的清亮,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回去給你做。”


    雪越下越大,街上商販五花八門的叫賣聲也越來越熱鬧,無數燈籠掛在街頭,朦朧光影下,苗疆少年小心翼翼的將少女的手攏在手心。


    路過賣胭脂的商攤前,南遲禮停下了。


    賣胭脂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媽,她見少年停下,笑眯眯地招呼著。


    “公子是要給自己的小娘子買胭脂嗎,這些都是新出熱賣的胭脂,這些小姑娘們喜歡著呢,公子買一盒吧。”


    南遲禮目光在那些胭脂盒上停留,想著時瑤平時的喜好,選了一款顏色不重,比較清麗的胭脂。


    看著手裏多出來的胭脂盒,時瑤眼睛彎彎的,打趣道:“阿禮怎麽突然想到給我買胭脂了?”


    身形高挑的少年一臉認真,“剛來揚州的時候,聽到有叫賣聲,說男子要給心愛的姑娘買胭脂,瑤瑤這麽愛美,應該會喜歡。”


    他覆在她耳邊,聲音緩又輕,“我已經把你臉上的胎記去掉了。”


    時瑤驚訝:“什麽時候?”


    “昨天晚上,你一直沒照鏡子,才沒有發現。”


    南遲禮動作輕柔地將時瑤臉上的麵具摘下。


    麵具摘下後,露出了少女漂亮光潔的臉龐,在這雪景中精致又漂亮。


    南遲禮差點又將麵具給時瑤戴上。


    但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南遲禮輕歎。


    罷了,就讓她開心一次,總是帶著麵具出來也會很悶。


    時瑤有些怔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任少年牽著自己的手,宣布所有權。


    反應過來後,她眼睛彎彎,似皓月皎潔,“阿禮真好。”


    南遲禮的手心很燙,在這一片雪景中,他的容顏和這忽明忽暗光夜色融為一體,恍惚的不真實。


    雪大了些,有不少小孩子在路邊堆起了雪人,還有幾個調皮的團起雪球打雪仗。


    有個雪球不小心打到了時瑤身上,南遲禮停下,看那幾個小孩。


    時瑤心裏一緊,擔心他會傷害那幾個孩子,想拉著他離開。


    誰知南遲禮蹲下,也團了幾個雪球,快狠準地扔向那幾個小孩子,全部命中,打的小孩子們倒地哇哇哭。


    看著那些原來囂張的小孩子吃癟的狼狽樣子,時瑤沒忍住,笑了出來。


    南遲禮回頭望她,晃了晃高翹的馬尾,發端的銀飾也跟著晃動,他語氣少有的帶著調皮。


    “我家瑤瑤,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時瑤一怔,隨後也蹲下團起一個雪球,衝他笑了笑,“那你呢,我欺負你行嗎?”


    少年眼底滿是慵懶和寵溺的笑意,“唔,你想怎麽欺負我都可以呀。”


    時瑤嘿了聲,“你說的啊。”


    將手裏的雪球向他扔去,因為穿的厚,並且很久沒有運動過,她並沒有扔準,雪球偏了。


    然而南遲禮直接往前邁了一步,主動往雪球上撞。


    原本要擦肩而過的雪球最後打到了南遲禮胸口上,他還是十分配合的往後倒退幾步,歪了歪頭。


    “哇,好疼,瑤瑤真厲害。”


    “……”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南遲禮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時瑤深吸一口氣,跺了跺腳熱身,重新團了幾個雪球朝他扔過去。


    都被南遲禮一一主動撞上了。


    隻有要落到他臉上的雪球被躲了過去。???.23sk.


    他道:“瑤瑤大概是愛我這張臉的,要保護好。”


    “……”


    南遲禮站在雪地裏,身上時不時落上幾個不輕不重的雪球。


    看著少女因為一直扔下雪球,小臉變得紅撲撲,他輕笑出聲,偶爾也會團一個還回去,將雪球輕輕打在少女衣服最厚的地方。


    旁邊的小孩子們這個年紀最慕強了,雖然南遲禮拿雪球將他們打的眼淚汪汪,但是強啊!


    最後時瑤和南遲禮與這些小孩子一起打起了雪仗。


    時瑤衣服穿的多,行動不便,有小孩打起了她的注意,但後麵他們發現,隻要他們往少女身上扔雪球,那個很厲害的大哥哥就會針對誰。


    有個小孩將雪球打在那個姐姐身上,最後他被大哥哥直接用大雪球堆了起來。


    沒人再敢打時瑤的主意。


    “瑤瑤,你想打誰?”南遲禮把玩著手裏的雪球,眉眼昳麗動人。


    似乎用雪球打這些小屁孩也讓他獲得了快樂。


    時瑤感覺南遲禮此時像自己手裏一把為自己所用的刀,看誰不順眼,刀便會自己去砍誰。


    紫衣少年不一會兒就和這群小孩打成一片,遠處看像一個很和藹可親的大哥哥。


    可隻有和他一起打雪仗的人才知道,這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是打的最狠的那一個。


    玩了一會兒,南遲禮便帶時瑤去了揚州離城區不遠的很有名的一處寺廟,聽當地人說很靈。


    來寺廟的人絡繹不絕,都來跪拜祈福,寺院香火不斷。


    南遲禮手裏拿著香,跪在佛前祈禱,模樣認真。


    他還向寺裏的大師求了紅線。


    將紅線掛在寺中央的那顆槐樹樹枝上,便可以心想事成。


    南遲禮將紅線拋上樹枝,見紅鮮穩穩當當落在枝幹上,他似乎鬆了口氣。


    現在下著雪,還吹起了些風,有很多祈福的人都沒有成功將紅線掛在樹上,有的人才將紅線掛到樹上,就又被風吹落了。


    人總是忌諱這些的。


    少年在樹下前虔誠許願,神情認真,即使人群擁擠,他高挑的身形和不凡的容貌仍舊引人注意。


    期間有人撞了他,他也沒抬頭,他似乎很執拗,要將心中所想到的事情一股腦地說完,方能顯得誠心。


    時瑤看著少年出挑的身形,眼裏情緒複雜。


    她氣運收集的差不多了,在這個世界注定不會待太久。


    南遲禮似乎察覺到了時瑤的視線,他回頭,見少女就站在自己身後看著他,少年眼睛裏像是含著星辰,明亮地不像話。


    “瑤瑤,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時瑤心口有些悶,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南遲禮你這個傻瓜,都說了,願望是不可以說出來的。


    會不靈的。


    寺廟的雪忽的大了些,一時間不知吹落了多少紅線。


    ……


    路上,時瑤感覺到南遲禮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知道,南遲禮體內的蠱蟲又開始躁動了。


    最近真的是越來越頻繁了,即使南遲禮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她仍能感覺到。


    時瑤在南遲禮臉上親了一口,“阿禮,等揚州的雪停了,路上可以通馬車,我們就去苗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臉上感到少女的溫軟,南遲禮牽著她的手一僵,耳垂紅起來,不知道是害羞還是風吹的。


    下一秒時瑤整個人都被帶進了他的懷裏,他蹭蹭她的臉頰,“我也是。”


    “一些老人說,成親要在親友的祝福下才會更加美滿幸福,瑤瑤,我們回苗疆便成親吧,苗疆有些我的朋友,雖不多,但是也夠成親用了。”


    “……”


    時瑤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第一次聽說朋友是用來成親湊數用的。


    但是能成為南遲禮的朋友,時瑤有些好奇,不知道都是些什麽人。


    ……


    揚州的雪遲遲不停,大雪封路,馬車出不去。


    南遲禮最近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多。


    時瑤麵色擔憂,揚州的那些黑衣人已經被抓走了,南遲禮蠱蟲發作時又會去殺誰呢。


    她告訴過南遲禮,不要亂殺無辜,可是揚州又有多少壞人能讓南遲禮殺。


    時瑤很怕南遲禮殺人太多,殺孽太重損氣運。


    她已經分出了他不少氣運,如果南遲禮再亂殺無辜,下場會很慘的。


    一直被關在小宅裏,身上都是鎖鏈,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麵什麽情況。


    某天夜裏,時瑤感覺到身邊的人在發抖,持續了很長時間,似乎終於忍不住了一般,他起身給她捏了捏被角,離開了屋子。


    時瑤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六,幫我把身上的鐵鏈解開,南遲禮狀態不對,我不放心。”


    她要偷偷跟著他,看他蠱蟲發作時到底是什麽樣子,又是如何緩解。


    這些南遲禮從來不告訴她。


    因為南遲禮走得很快,時瑤又擔心被他察覺,和他保持了很遠的距離。


    南遲禮好像自己也不知要往哪走,這拐一個彎,那拐一個彎。


    雜亂無章地走著,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像是遇見鬼打牆了一樣。


    時瑤都想直接走過去把他領回家。


    期間她也因為一個不留神,差點跟丟,幸好有小六一直給她導航。


    定位上顯示,南遲禮到了一個地方就停下了,時瑤悄咪咪地靠近。


    等整的能看清他周圍時,時瑤瞳孔顫了一下。


    南遲禮抬手隨意地將匕首從一男子身體裏抽出來,男子悶聲倒地。


    他身邊還有許多被一擊致命的人。


    眼前像是一場慘無人寰的屠殺。


    小六告訴時瑤,那是常年棲息在揚州郊外,從別處聚集的難民。


    這些難民有很多人會半夜做出搶劫偷盜之事。


    但更多的,還是無辜乞討的人。


    這些難民大概是發現南遲禮肚子一人半夜在路上走,便起了偷盜搶劫之心。


    南遲禮直接跟著這些偷竊失敗逃跑的難民,找到了他們的暫時駐紮地。


    那些凶神惡煞,心思不軌的難民早已經因為撲向南遲禮而被殺,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被那些蠻橫難民欺負的老實人。


    但南遲禮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裏的所有人。


    他此時已經走到一對爺孫麵前。


    爺爺抱著懷裏一直顫抖不停的隻有四五歲的孫子,眼裏帶淚。


    “大俠,放過我們爺倆吧,我們從來沒做搶劫的事情,就隻是在路邊討口飯吃。”


    少年轉著刀刃上帶血的匕首,似乎不為所動。


    南遲禮原本幽黑的眼眸有些猩紅,受蠱蟲影響,他已經聽不清別人說什麽了,眼前也是一片霧色。


    體內的血液躁動,心脈像是有萬蟻啃食。


    他現在隻想見血,用手裏的匕首劃破別人的皮膚,享受別人痛苦掙紮的表情。


    南遲禮走近一步。


    飛快轉動的匕首閃爍著血色的暗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劃破這對爺倆的動脈。


    “阿禮,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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