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眾人雖一時退去,卻都放口要褚文昊好看,讓其在重慶寸步難行。


    室內安靜了,幾個日本小娘們遠遠看著不敢說話,這個男人太凶殘。


    唐美麗感動的梨花帶雨,毫不顧忌撲進懷中嚎啕大哭,她何曾有過被人寵愛,被人保護的感覺。


    這種感覺甜到骨子裏,隨著血液一起流轉全身,風言風語的憑借強大內心承擔過來。


    如今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她很高興,此刻為他去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褚文昊拍了拍後背笑道:“莫要哭了,不然妝花了就變醜八怪了。”


    噗嗤!


    一句話把唐公主逗樂,依偎在胸口捶打幾下,“討厭。”


    替美人拭去眼角珠痕,“這小子不知死活,敢汙蔑唐公主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幸福的靠在肩膀上傻笑道:“管他呢,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七點,室內又恢複熱鬧,隔壁桌坐著何惠跟沈雄。他是特意來試探褚文昊的,心裏總不踏實。


    “褚文昊,聽說你剛才把張芳年打了塞進監獄很不錯嘛,有幾分血腥。”何惠吃著生魚片打趣道。


    “何小姐客氣了,一隻煩人的蒼蠅而已,打了就打了,想要出來可很難。”這話讓食客小聲嘀咕,“白無常果然霸氣,居然敢關押張啟明的兒子,厲害。”


    “哼!”


    “胡鬧,褚文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居然設卡攔截收過路費,真是好膽,軍統的臉麵讓你丟盡了,還不認錯。”


    今晚是軍統大聚會,十個處長來了八個,就楚雲飛跟卓有維沒來,不過加了一個雷震山,九個人做了三桌。


    雷震山是沒辦法,有人要退房,且一個接一個的,總共賣出去五十間小院,二十家要求退的,不退也行把褚文昊趕走,居然收過路費,這是打臉,根本不是錢的事。


    害怕自己鎮不住褚文昊,請了八位處長來助威,分的錢每個人都有份,不想出力把錢吐出來。


    “沒錯,褚文昊你能不能消停點,剛上山幾天居然捅出這麽大簍子,趕緊把人放了,順便給山上的長官家屬賠禮道歉,真是胡鬧。”聞薄涼時時刻刻不忘教訓他,開口就噴。


    其餘幾人相繼發表看法,意思讓他懂點事,是不打算在黨國混了嗎?得罪這麽多人真是好膽。


    “哈哈...諸位長官多心了,屬下剛剛接手白公館,賬上隻有一百法幣,試問如何維持正常開銷呢?


    三百多人犯,加上軍統人員外勤都快四百人,吃喝拉散一天沒有五百法幣的費用怕是轉不動。


    屬下被逼無奈,要是雷副局長審批五萬法幣給卑職,卑職保證即刻恢複正常。”


    雷震山差點噎死,“咳咳咳...混蛋,五萬!你怎麽不去搶。”旋即明白過來,褚文昊可不是再搶嘛,搶的都是達官顯貴,還是自己搭的橋鋪的路。


    “咯咯...褚文昊,你要知道白公館是直接向局座負責,費用自然是辦公室審批,其餘處室即便想幫忙也不符合規矩,你莫要胡鬧。”姚碧青點了一句。


    “姚處長說的在理,屬下隻能等辦公室給費用後才能收攤,否則餓死人犯到時候又要怪責屬下,得不償失。”話說的很明白既然是局座負責你們就少管閑事,不給錢又來打殺,真是把他當泥捏。


    眾人一時啞言,沈雄把一切看在眼裏,正好軍統特務都在試探一下,給上點藥。


    “褚文昊!我可聽說戴局長不允許你插手任何事務,剛才惠惠說你今晚有行動,這事是真的嗎?”


    “好膽!”雷震山可算是找到攻擊的把柄,臉色難看的嗬斥道:“褚文昊,你是不是把局座的話當耳旁風,明令禁止的事情居然敢違背,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褚文昊端著酒笑道:“雷副局長息怒,怕是沈參謀聽錯了。”看向沈雄:“真要是有行動我還會坐在這裏喝酒?誤會了,局座的話做屬下的豈敢違背。”


    沈雄皺眉看向何惠,意思你給我個解釋。何惠不高興道:“褚文昊,明明你告我今晚八點有行動,還說...”看了一眼沈雄不說了,有些憤怒的望向褚文昊,你也給我個解釋。


    “哈哈...何小姐誤會了,軍統上萬人那需要我一個館長出麵抓人。不過我說的事是真的,何小姐不可多言,否則要陷我於絕境。”


    “你...”何惠差點氣死,仿佛被戲耍一樣。沈雄一顆心狂跳,壞了!自己中計了,消息很可能是褚文昊故意透露,就是讓他動起來,豈不是自己今晚的行為很是危險?


    他不敢確定,褚文昊人在這裏,就不會抓捕,再說他沒權利。擔心的是他的手下跟蹤監視自己,可沒規定隊員不能抓日本間諜。


    不對,要是刻意試探豈不是說自己已經暴露?那怎麽暴露的?


    最近隻見過長官,蝮蛇一個星期之前見的麵。難道自己長官也暴露了?


    要是長官沒暴露,那自己也不可能暴露。褚文昊為何要刻意試探呢?沒有證據怎麽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行,他要回去聯係長官確認一下。


    沒心思吃飯了,示意何惠走人,趁褚文昊在家他要去蝮蛇家周圍轉一圈,看看有無監視。


    雷震山帶領眾位處長輪番轟炸,褚文昊咬著牙不給經費沒辦法。“諸位慢用,屬下告退。”帶著唐美麗揚長而去。


    “囂張,實在囂張,我看不趕出軍統是不行了,等局座回來定要提交報告。”聞薄涼算是沒招了,除非找人綁架褚文昊打殺掉。


    鍾黎叔懶得摻和,隻是來看看方寸山,第一次來感覺不錯,褚文昊現在不歸他管,多說無益。


    今夜無眠,


    很多人忙著串聯告狀,勢要收拾褚文昊,把其趕出重慶,就是個禍害。


    而張啟明忙著救自己兒子,求來求去發現拿褚文昊沒招,自己管不到人家。


    方寸山是外國人租住,褚文昊職務中校需要軍事委會處理,且軍銜是委座欽定誰也不敢拿掉。


    要審判需要上軍事法庭,耍流氓不一定能耍過人家,搞暗殺,人家是特務出身就等著你搞呢,這樣才好殺你。


    最後無奈連夜備上厚禮去求唐家豪,讓其罵了一頓,早想收拾他了,褚文昊做法正和心意,算自己妹妹找到依靠,最後是林鳳嬌說話才答應明天救人。


    滴滴滴~


    ......


    南京侵華大本營,參謀部。


    三人跪坐茶幾兩側,『將軍,瓊花小組可能暴露,天葵小組中隻有“天葵”、“地煞”沒有暴露,“玄冥”可能暴露畢竟他負責瓊花小組。“黃鶯”作用基本失去,颶風行動進行緩慢,偽鈔還需要一星期才能出成品。軍統特務已經潛伏上海試圖摧毀印鈔廠,更是在武漢、廣州等地發現日元偽鈔造成混亂,開始質疑帝國貨幣的真實性。』


    『天葵請求指示,是否繼續潛伏,黃鶯的局麵最難,其兒子被褚文昊抓起來怕是有某些證據,或許是帝國特工做的被其截獲。


    玄冥的境況還算穩定,卻作用不大,主要管理瓊花小組,支那軍工企業都掛在軍政部直接負責。軍需隻能保障後勤,影響有卻需要時間。


    地煞的作用是建立在黃鶯基礎上,支那政府方麵隻能潛移默化影響,配合颶風行動,效果也有需要時間。


    但褚文昊如果發現玄冥就很可能鎖定其他人,電台天魁今晚叫停,今後隻有她自己使用。其他人隻能等待指令,她需要其餘三人的身份資料,否則無法傳輸指令,四人之間並不認識。


    天葵已經聯合國黨軍政高官近期趕褚文昊離開重慶,害怕逼得太緊全部暴露出來。目前控製著唐美麗獲得消息,暫時還算穩定。


    請求如何製裁褚文昊,要是打殺怕是天葵小組要做好撤離的準備。要是收買這次倒是個機會,褚文昊得罪國黨高層家眷,會被群起而攻之,隻要是趕出重慶心裏記恨國黨政府很正常。


    根據消息,褚文昊剛剛殺害十名共黨,如果再被國黨驅除,怕是隻有投靠大日本皇軍一條路。


    且擔心不肯屈服,下放淪陷區有同歸於盡的風險。請求將軍做出明確指示。』


    “八嘎!”


    枯瘦的臉頰滿是淩厲,眼神狠辣道:『大日本帝國是不會向任何人屈服,電告天葵,二級間諜的人員名單暫時不能交付與她。今後有事她直接匯報,其餘三人暫時進入潛伏期,搞清楚褚文昊到底知道多少。


    借助機會把褚文昊趕出重慶,至於收買...像這種人很難真正投靠帝國,要做好隨時除掉他的準備。


    通知影佐盡快清除掉潛伏進上海的支那特務,廣州、武漢兩地的特工盡快找到散發假鈔的特務除掉。責令天葵找到支那偽鈔生產地進行摧毀,其餘工作先放一放。


    至於支那女人唐美麗,既然天葵覺得很重要暫時授予大日本帝國陸軍二等兵,期望她真正為帝國做出貢獻,檔案掛在參謀部,有貢獻會授予帝國榮譽,辦理證件表明帝國態度,等戰爭勝利在除掉她。


    今年的巡視員提前巡視,盡快到重慶了解真實狀況。』


    “嗨!”


    ......


    翌日。


    關山月像往常一樣把車停在測候所不遠處吃早餐,遠遠看到測候所門前停著一輛轎車,像是有人在裏麵透過玻璃掃視進門的人員。


    眉頭緊鎖,有些不好的感覺。“關所長還是老規矩?”夥計招待他詢問。


    關山月為人死板,很講規矩,做事不喜張揚,按照規定好的按部就班就可,不喜花裏胡哨的屬下。


    一張臉天天跟死了老婆一樣,不會笑,眼神微眯:“你去看看門口車輛的車牌,記住了回來告訴我。”


    “好好...”小夥計麻利的扔掉手中毛巾脫掉圍裙,整理一下帽子,揣著手向汽車走去。


    關山月站在窗戶邊看著,直到小夥計回來。“關先生看清楚了,車牌...”


    “恩,老規矩,這是賞你的。”說著話掏出五法幣打賞。


    小夥計呲著牙點頭哈腰:“謝謝關先生,”跑去準備早餐。


    關山月來到櫃台處提起電話撥了出去,電話接通,“查查車牌...登記出處。”說完掛掉去吃早餐,早餐吃完電話響。


    隨手接起,聽筒裏傳來回複:“軍統的車,嘟嘟...”


    關山月不著痕跡的放下電話,出門坐在車上,一時沒有啟動,冷冷的注視車輛,他想知道裏麵是誰。


    正在這時車窗被敲響,關山月嚇了一跳,臉色難看的搖下玻璃掃視麵前男子,“何事!?”


    “有人讓我把信給你。”掏出信遞給他,轉身離去。


    關山月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總有不好的感受,翻看信封一個字都沒有。


    急忙取出,信紙上隻有一個字: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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