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四歲的英子看到要行凶的褚文昊直接嚇哭,趴在江源子懷裏哭泣,讓人不忍傷害。


    “你~你要幹什麽!”江源子抱著英子疾步後退,驚恐望向褚文昊,“你~你不要亂來,我是大日本僑民,你要是亂來帝國不會放過你的!”


    褚文昊尷尬的把刀收起來,他實在不忍傷害一個孩子,哪怕是日本人。


    不夠狠心勢必給自己招惹麻煩,想了想:“把情報交出來我放過你們娘倆,不要逼我像你們一樣滅絕人性,殺掉你的孩子!”言語威脅有必要做。


    “我~”


    江源子靠在牆麵,較好的麵容滿是驚恐,她害怕,她又想完成帝國特工的托付,看了看懷中英子,一閉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褚文昊有些泄氣,掏出香煙點燃,知道如自己猜測,她不僅見過王毅且藏有情報書信。


    要是自己沒進來,很可能就暴露出來,當然,知道也沒事,隻是不想太被動。


    想得到不難,隻要把孩子拽過來,把刀架在脖子上,在狠心的母親都不會無動於衷。


    但他沒有這麽做。


    吸了幾口煙,跨步來到近前,“你隻是來中國的普通日本僑民,我不想把國家與民族之間的仇恨強加在一個女人與孩子身上。戰爭不是女人該參與的,同樣善良的華夏人也不能總被利用,他的善良換來的是無情的殺伐與犧牲。我要殺死你的孩子其實很簡單,毀掉你的家庭也很容易,但我卻不想這麽做。中國人骨子裏的善良很難根治,也許是被某種東西綁架的善良,卻真實存在。我希望你明白,在絕對的環境下你的堅持毫無意義,有很多辦法讓你臣服,不要抱著幫助自己國家的目的來傷害另一個國家的孩子,這樣你同樣不具備善良,我殺你跟你的孩子不會承擔太多因果,希望你能明白,交給我吧。”


    江源子心情得到平靜,覺得褚文昊不想剛才的特務那樣壞,內心是想幫助帝國的人送出情報,但她實在沒辦法。


    正如他所說,堅持的代價不是自己可以承受,不過她想爭取一下。


    欠身道:“帝國養育了我,我想做點事情報答,請你放他離開,為此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褚文昊皺眉看向她,心底卻有感觸,卻不能答應她,“此刻你應該待在自己國家想盡辦法報答,站在中國的土地上談情懷是不是太惡心了一些?你的情懷會傷害到我們,去吧,上樓取信,把孩子給我。”說著話從懷裏接過淚眼婆娑的英子,小眼睛亮的像兩顆黑珍珠,眨動著睫毛抽搐著鼻子有些害怕的看向他,卻沒有再哭。


    褚文昊很喜歡小孩,抱在懷裏逗弄一番,看向糾結的江源子,沒在說話抱著英子來到客廳跪坐。


    江源子看到他像慈父一樣的舉動,內心漸漸失去抵抗,一跺腳上樓取信,她無力拒絕,短短一分鍾被其征服。


    正在逗英子的褚文昊聽到門口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笑問英子:“誰在外麵說話啊?”


    英子嫩白的小手拽著他的絨須,奶聲奶氣道:“是阿爸...”


    嗬嗬,褚文昊抱著她起身,看到滿臉是血塊一臉怒容的喬杉一夫進門。


    “你...你...”喬杉一夫看到褚文昊臉色大變,他有些本事,開了一家雜誌社,經常出入高檔場所,華懋飯點的采訪他也有幸參加過,對於褚文昊的形象可謂記憶猶新,突然在家裏見到,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今晚真是不靜!


    “褚文昊!你放開我女兒,有事衝我來!”喬杉一夫雖害怕他,卻不得不開口斥責,以為他綁架自己女兒,畢竟名聲在外嘛可以理解。


    “哦,你認識我?”褚文昊笑著跟英子說:“看來你阿爹有些本事呢,你說要不要打他?”


    “打,打他。”英子高興的拍手叫好。


    “哈哈...”逗得褚文昊大樂,氣的喬杉一夫肌肉抽筋,“你剛才要去送信?”


    “沒,沒有,怎麽可能,我又不認識他!”說完發現自己說話很有毛病,說明見過王毅,臉色一拉低著腦袋不說話了。


    直到江源子下樓把王毅留下她的情報交給褚文昊,把孩子遞給她,打開看了一眼滿意點點頭,“人去哪了?”


    江源子咬牙搖頭:“不知道!”她不能出賣帝國情報員。


    “你丈夫回來了,我不能殺你跟孩子,卻可以殺他,你不反對吧?”


    喬杉一夫驚叫:“褚文昊!你瘋了,上海是大日本帝國說了算,小心你的腦袋!”


    重新掏出匕首跨步向著喬杉一夫走來,嚇得他驚叫:“賤人還不老實交代,是不是想看著我啊!褚文昊,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你要錢我給你錢,要女人把我老婆給你,求你放過我。”


    “八嘎!”


    江源子算是看清楚這個男人了,實在沒用,怒道:“褚文昊,你把他殺了我就告訴你,帝國沒有這樣的男人!”


    “好!”


    在喬杉一夫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褚文昊直接幾刀捅死他,“你...”沒搭理死去的喬杉回身看向江源子,卻見她梨花帶雨淚眼婆娑,等其穩定下來才追問。


    江源子擦幹淨眼淚,盯視他:“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有本事就殺了我們吧。”


    褚文昊回身擦了擦匕首裝起來,出門掃視一眼,南北都有住家,往南三家,往北四家,王毅出門的話很不安全指定藏在這一排裏。


    出門挨著打量一遍,清一色的兩層洋樓,喊人過來安排道:“兩人一組搜查這一排的住戶,各個角落都不要放過,把人趕出來再說。”


    “是!”


    “開門...開門...”粗魯的敲門聲把睡下的人都驚醒,紛紛打開燈出門查看。


    王毅此刻躲在最北側住戶家的茅廁裏休息,今晚消耗體力太大,休息三分鍾恢複一點,卻有些乏不想動,聽到敲門聲一個激靈起身,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還是被發現。


    暗暗祈禱江源子跟喬杉一夫把信送出去,心一橫,沒有在猶豫,也不會給特務任何機會,掏出匕首對著自己脖子割去。


    十一點半,胡同裏。


    “都回去吧,今晚隻是抓捕逃犯,不要多話,否則就把你們抓起來投進監獄!”


    屍體已經找到,安排人帶走,警告一番鄰裏,把人趕回去睡覺。


    褚文昊心情有些煩躁,安排道:“把那個女人跟孩子帶走,暫時不要為難,隔離半個月後放她離開,關進看守所裏吧。”


    “是。”


    ......


    福州路看守所,不算很大,關押幾百人犯,審訊室裏的工具都很齊全,褚文昊來到時譚晏跟杜源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不要打了,我說,我說...”


    “八嘎!”


    杜源怒斥要交代的譚晏:“帝國沒有叛徒,你想死嘛!”


    褚文昊一肚子火,進門聽到叫囂,拔出匕首來到近前在其驚恐中連通數刀送其離開,擦了擦血跡點上煙看向掌櫃譚晏:“說吧,不說就捅死你!”


    “我...我說。”譚晏隻是信鴿被一頓刑罰精神與身體已經崩潰,這會看到褚文昊毫不猶豫的殺人,更是嚇得差點癱軟在地。


    “褚文昊你就想知道什麽?交代後請你放我離開。”


    “哼!那要看你表現。”


    褚文昊點燃香煙冷聲詢問:“你們是個小組,成員幾人在哪裏隱藏都?”


    淹了口唾沫顫聲道:“田機關,三個小組,我們是山田小組成員六人。還有花田小組跟大田小組,人員一樣,我隻是山田小組的信鴿,他是副組長,人員隱藏在哪裏不清楚,隻知道組長的隱藏身份,你殺的人知道,可惜死了。”???.23sk.


    褚文昊一瞪眼,暗道你故意氣我是吧。“說!”


    “是是是,組長的隱藏身份是法租界聖保羅醫院的主任醫師,化名:蔣凡。”


    “哦,”褚文昊有些吃驚:“其他兩個小組的人員你就沒接觸過。”


    “沒有!”


    看到舉刀的褚文昊急呼:“有...有一個!花田小組裏麵的信鴿跟我是老鄉,之前潛伏在跑馬場做馬夫,化名:李文龍。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至於大田小組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了我吧。”


    “打!打到他知道為止!”


    “是!”


    劈裏啪啦摻雜著慘叫聲,一頓鞭子下來死活不知道了,褚文昊揮手阻止:“說說巨鰻小組的最後一名成員在哪裏。”


    “我想想...我想想...”譚晏驚恐萬分,身上沒點好肉,火辣辣的疼痛,回憶道:“巨鰻小組跟過田機關一年,包括魏大成、田中惠、李慧慧、江南、李湘婷還有死去的王大偉,你想要知道哪個?”


    褚文昊想了想王毅頂替王大偉,自己需要知道江南跟李湘婷的消息,“江南跟李湘婷,兩人誰跟李慧慧相熟?”


    “李湘君!”譚晏好不猶豫回答,“兩人是老鄉,十裏八村隔得不遠,之前就經常在一起,關係很不錯。”


    “說說兩人的長相。”


    “李湘君,男,二十七歲...”譚晏沒絲毫隱瞞交代道:“我不知道李湘婷的隱藏身份,至於江南之前喜歡隱藏在女人多的地方探聽消息,二馬路的花街柳巷應該有他的消息,可以試著找找。”


    “很好。”


    “田機關的主要工作什麽?”很滿意他的識相。


    “主要工作收集各類消息分門別類匯報給憲兵司令部,隸屬陸軍省情報機構。人員隱藏各行各業...”交代了三分鍾,知道的全部說出來,“褚文昊,你放我離開吧,我不想死。”


    “恩,我放你離開,你想的美!”


    “殺死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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