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


    讓你說阻止偽政府成立事宜,怎麽就拐彎到褚文昊身上,真是能言善變,推卸責任的高手。


    張致忠很是反感出事就甩鍋的人,褚文昊曾經是他的下屬,是不是共黨尤未可知。


    皺眉道:“按照陳局長的意思,褚文昊出賣了胡斐牽扯兩千多人,責任都在他的身上。他是怎麽知道兩千人的藏身之地,忙的過來嗎?難道不是胡斐自己經受不住嚴刑拷打才交代的一清二楚,事到臨頭說些沒用的。我怎麽聽說被捕的中統人員死的死抓的抓,隻有他自己被七十六號收編引為忠臣良將,他說褚文昊出賣他,證據何在?到底是誰出賣自己人難道還需要辯駁嘛!”


    陳祖燕嘴角抽動兩下沒再說,反正鍋甩出去就行。旁邊的陳祖濤笑嗬嗬開口:“話也不能這麽說,要不是他出賣也就沒有後續的事情,嚴格來說還是有一定的責任,最起碼有嫌疑嘛。軍統責令其回來接受調查,即不行動,也不逃跑到底幾個意思,分明就是做賊心虛不敢回來吧。”


    張致忠懶得跟其掰扯,事實真相早晚能大白天下,到時誰的責任誰承擔。


    “咳咳...”


    老板接話道:“軍統上海站人員也在前天晚上接連遭到七十六號迫害,三十多人跟漢奸特務對戰身死當場,剩餘參與刺殺漢奸的人員相繼被捕。目前補充的人員根本無法進入上海,都被日本人鎖在外麵,槍支彈藥、經費、隱藏身份都需要及時更換補充。剩餘三十人都是剛剛增補上海的隊員,各方麵情況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短期內很難有所建樹。不過,已經有隊員成功潛伏進會場,具體情況是何,散會後第一時間反應到總部,到時會提交委座。”


    好家夥,合著兩大情報部門讓七十六號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不要說采取破壞行動,自己生存都是個問題,真是...真是厲害。


    “嗬,該不會又是褚文昊出賣吧?如此到是好本事,一天幹翻中統、軍統兩個黨國情報部門,黨國人才啊!”陳祖濤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這個...上海站隻是匯報當時褚文昊在現場,事後還救了四名原先的下屬,具體有沒有參與無法證明。”


    “掩耳盜鈴!”


    “我看就是故意為之,要救為何不早點救?等死幹淨了再出來展露姿態,真是好算計。”陳家兄弟也不知道為何看褚文昊不順眼,也許跟雷占山有些關係,亦或者他無形中擋了陳家的路,話裏話外要鏟除異己。


    “既然如此,我看不必在縱容,幹脆驅除黨國,下令鏟除,省的總出問題。”老孔也不是啥好人,幹脆利索的要掃地出門。


    “咳咳...也不盡然嘛,事情恐怕有出入。”老宋開口道:“根據上海方麵反應,偽政府成立邀請了很多前黨國人員參加,包括各行各業的人員,其中就有銀行方麵的人。上海中行副行長李秋山,交行黃子琪跟汪季新有往來,意圖判投為其組建偽中央銀行。褚文昊出麵獵殺兩人,甚至聽說當晚屠殺十數七十六號漢奸,才營救軍統人員出來。”掃了老板一眼,“風言風語的說,前軍統副局長雷震山跟遲瑞兩人參與並指揮,怎麽戴局長是沒收到匯報,還是覺得事情不是他們所為,亦或者覺得雷震山跟陳處長家有些淵源,不好意思點出來?”23sk.


    不等他回答,掃了表情淡然的三人一眼笑道:“聽說褚文昊擔任公共租界中央巡捕房局長,把路給封起來不允許漢奸從其路過,甚至虹口到租界的三座橋封了二座,參加偽政府會議的日本人跟漢奸要繞道十幾公裏才能到達指定地點,今天到場的人員相必生了一肚子氣才對。從這方麵來說,無形中打擊了日本人囂張的氣焰,也給各地投靠的漢奸賊匪以警告,讓其知道黨國還有軍人在上海戰鬥!黨國還有一麵旗幟飄揚在上海,難道諸位要把這唯一的晴天白日旗幟拔掉,更換成偽政府的假旗才心滿意足?”


    話說完,眾人有的尷尬不已,有的表情觸動,總之很有意思。


    “很好嘛,我看是一件了不起的舉動,甚至比直接殺人都要有效果。”老何難得給褚文昊提提氣,“要說上海方麵形勢嚴峻,租界更是洋人橫行的地方。有日本人、七十六號以及青幫悍匪環伺,做事確實有難度,褚文昊能在如此情況下用這種形式來阻止偽政府的成立,雖然隻是氣勢上消減,也是難能可貴的精神,應該給予表揚。至於共黨人員的身份,出賣黨國人員的事情都是已經判投七十六號的人員匯報,到底有幾分可信大家要有個清晰的認知。”


    “何部長言之有理,如今國內到處戰亂,日占區的民眾哪有一點尊嚴,任小鬼子糟蹋欺辱,漢奸橫行的境況空前。此次偽政府意圖成立,必定會邀請各地漢奸去觀禮,在知道褚文昊的身份後,心中定會有所忌憚。黨國不可辱,民眾不可欺,晴天白日旗不管是在國統區亦或者淪陷區都要迎風招展,給那些小鬼子看看,給那些叛匪看看,黨國誓死抵抗之決心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老陳這話就讓老何嘴角有些不舒服,說說就說說嘛,扯什麽誓死抵抗,誰知道將來啥事,他還抱著和談的意思不死心。


    張致忠補充道:“既然褚文昊有心係黨國之舉,我看可以免除其嫌疑嘛。若是共黨此刻應展露其身份,如此才能名正言順打響招牌。可中統、軍統忙活半天都沒有絲毫證據,隻憑推算就認定其事實,著實不妥。恢複其名譽,軍銜繼續為黨國建功立業,不能讓冒著生命危險在前方戰鬥的忠勇之士受了委屈,還要擔負汙名。”


    “不妥!”


    陳祖濤急忙阻止道:“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能冒然免其罪責,不要說他抗令不尊依然觸犯軍中紀律,單單其出賣自己人的行為就不能輕易接過。另外,其家眷至今杳無音信,到底是身在共黨後方,還是身在日本京都猶未可知,總要證明自身清白後才可正名。如今雖有表現到底出於何目的需要容後觀察,不能說就是一心黨國嘛,也許是一心共黨呢?到時豈不致黨國顏麵掃地。”


    張致忠嘴角抽動幾下沒在說話,話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總會讓人不敢隨意開口。


    正在這時,會議室的房門被敲響,允許進入後侍從一處辦公室秘書先給委座敬禮,旋轉一圈。


    欠身在張致忠耳邊低語幾句,然後站在傍邊等待指示。


    張致忠聽完表情微微一愣,旋即麵露喜色,眾人不明所以之時,張致忠向男子匯報,“委座,上海方麵傳來實時消息,偽政府成立現場發生的一切,將會間隔不超過三分鍾傳回山城。”


    謔~


    此言一出眾人震驚不已,皆看向戴老板,想不到軍統人員很有本事嘛,居然在偽政府現場發報山城,厲害!


    事情很好分析,如果不是現場參加偽政府成立儀式,怎麽可能間隔三分鍾就能把消息傳遞回山城呢?


    老板眼眉微挑,手掌不自覺攥成拳頭,表情雖平靜,卻難掩一抹疑惑。能不疑惑嘛,就算軍統人員有本事到會場傳回實時消息,那也應該向他匯報才對,怎麽會跟張致忠匯報,明顯有問題。


    “哦、”男子驚訝一聲,“是誰這麽本事居然能在敵人眼皮底下發送情報,不怕被發現嗎?”


    張致忠趕緊道:“回委座,電台頻道是屬下給前侍從室二級警衛員褚文昊開設的獨立接收頻道,還沒來得及注銷更換,沒想到...”


    謔~


    感情是褚文昊在現場直播呢!


    真是好本事,不過,眾人表情各異,有的滿意點頭,有的表情不屑。


    “嘩眾取寵,既然是日本人嚴防死守的偽政府成立儀式,又怎麽可能允許他傳回啥重要消息。不會是些花邊新聞,那個明星到場搔首弄姿,獻歌獻藝吧?”陳祖濤不遺餘力先打擊一下再說,何況他不覺得褚文昊能傳回啥有價值的消息。


    張致忠掃其一眼繼續跟男子匯報道:“褚文昊在電文中提到,會場內重要的事情言簡意賅傳遞來,參與偽政府會議的各界漢奸,以及會場內達成某些口頭協議都會及時匯報。諸位,可憑借其消息,如臨現場,清晰知道發現的每一件大事小情。”


    “很好!”


    這次男子沒有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命令道:“組織譯電人員,要在最短時間內把最準確的消息翻譯出來。”掃視眾人一眼,“身不正,言不信,黨國乃正統,就借此機會明正典刑用最短最犀利的方式回擊偽政府的成立。我看氣勢上不能輸,既然日本人允許黨國軍人參與,我們也通過電台告訴他們,人不可有二心,更不可登台北望煙雨深,想要獨霸高樓乃癡心妄想!”


    掃視陳祖濤一眼,“既然祖濤在上海有家眷,就麻煩跟其建立電台傳輸,實時發送消息於偽政府會場,要讓參與之人清晰聽到、最好是讓在場的記者與各國領事都知道彼此的態度。”


    “具體的細節都自己安排好,”起身叮囑張致忠:“告訴他,十點整準時傳輸信息,同時注意反饋消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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