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跟陳祖燕瞅他一眼沒說話,心裏罵不罵隻有他自己知道。


    女子攪動香茗淡然道:“軍統、中統的事情盡快落實發揮職能,有所建樹才行。有一點你們要心中有數,關於褚文昊的事情,今後不允許各部門亂插手,他的相關事務會有侍從一處負責,你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


    “是!”眾人一陣尷尬,剛才艾倫那張嘴說的可是很清楚,何況還有之前蘇聯領事拓卡夫的感謝都提到褚文昊,人家是感謝國黨給予的幫助,難道硬要說他是共黨人員嗎?如此蘇聯方麵要感謝的可是共黨。


    另外,英美四國能來山城跟褚文昊地關係很大,難道你要告訴他們,此賊乃共黨,不要在這胡言亂語。


    零零總總,今天褚文昊立下的功勳怕是很難有人望其項背,各人心裏都有數。


    實時發電山城,影響英美各國領事到場掌摑偽政府,保住黨國僅剩的臉麵。要不然偽政府在上海熱火朝天的舉行,黨國幾百萬軍隊隻能望洋興歎,卻一點脾氣也沒有,造成的影響怕是空前絕後,今後國黨政府的公信力將會一落千丈,後果要比聽到的嚴重很多。


    另外,艾倫伯爵可是說了,在上海也就褚文昊有點麵子,他要是共黨,人家幹脆拉過一支共黨軍隊在上海跟日本人死磕到底,何必在等國黨方麵的抉擇。倒時英美各國不但跟日本人往來,且認可共黨的幾率更大,既然你不行,就換個能行的來。


    看不見的“勢”會影響多方麵,說句他們不願意聽的,即便褚文昊是共黨,此時此刻你都要拚命印上國黨軍人的標簽,還有往外推的道理?m.23sk.


    “咳咳...”


    老宋提議道:“既然褚文昊能力斐然,在上海方麵有一定的影響力,我看黨國必要的態度要表明。英美各國想要尋求黨國旗幟,站在後麵搖旗呐喊,就給他們一麵旗幟,總要能代表黨國處理相關事務才行。租界內各方麵可影響黨國能否從容轉身的關鍵,諸位要是有好的旗幟可以推薦,讓其擔任。要是沒有隻能委任褚文昊擔當,維護黨國在上海的尊嚴,堅守黨國的使命與責任。”


    陳祖濤眼皮狂跳,趕緊阻止道:“萬萬不可,黨國可以免除其嫌疑,恢複一定的職務,承擔在上海方麵的責任不行。一是他的身份確實有可疑之處,要是委任其黨國形象,要是從中作梗,借用職務之便維護共黨,甚至把上海發展成共黨的根據地,到時豈不致黨國於絕境!二來,他畢竟太年輕,隻有二十三歲,委任其重責恐難駕馭,做出損害黨國顏麵事宜如何是好?最重要他的家眷不知去向,單這一點就說不清楚,更沒有能掌控的依據,實在大大的冒險。”


    陳家兄弟也不知道為啥,就是看褚文昊不順眼,極力阻擋他上升之路,很讓人費解。不過說的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褚文昊確實很年輕,沒啥定性,賦予的職權太大難免讓其張狂,家眷也是個問題。


    “不錯,關於他出賣自己人的事情也沒有明確結果,不能盲目給予太大的權利,產生的後果可能一發不可收拾。”陳祖燕也補了一句,可見兩兄弟心思百變很難琢磨。


    戴老板沒說話,其實關於褚文昊地過往,他很少發表明確的意見,像是聽之任之。


    “那陳處長推薦一人擔任旗幟。”老宋平靜回懟一句。


    “這有何難,軍統幾萬人,忠於黨國之人比比皆是,都是沉穩幹練之人,戴局可以推薦一二,褚文昊隻要從旁協助聽從指揮服從命令即可。”


    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眾人閉嘴望向他,“上海方麵設立警備司令部負責上海、浙江、江蘇警備事務,下設軍統、中統、警備團每部門編製五百人,統籌三地事務。司令低配職務少將軍銜,有楚雲飛擔任,其檔案劃歸軍政部總務廳;副司令二人,第一副司令有軍統俞卓偉擔任,主要負責軍統方麵事務;第二副司令中統劉均奎,主要負責中統方麵的事務;警備團長有褚文昊擔任,其人員隨他挑選任何部門都要放行。”


    “擢升褚文昊侍從一處軍事情報組副組長,軍銜恢複職務上校,嘉獎領綬三等寶鼎景星勳章一枚,致忠安排人隨艾倫伯爵到上海授勳。”


    “是!”


    謔,委座一番安排,等同在上海安插一麵旗幟。設警備司令部警備誰啊?都淪陷了,無非就是跟英美各國對接的窗口,聽著不錯實則狗屁沒有。


    下設軍統、中統、警備團,也就是名忙各的,名義上加了一層監管,要說有職權也沒職權,都是淪陷區有幾分張力有待商榷。


    他陳恭鵬也不可能聽你楚雲飛的,至於俞卓偉聽不聽還有待考量。江浙兩地的軍統人員相隔甚遠,其威懾力...


    轉了半天無非就是給褚文昊安排職位,侍從一處情報組副組長,就是有搜集各類軍事情報的權利與責任。檔案掛在一處,卻擔任警備司令部的團長。五百人的警備團長,相當於給他一個明目張膽招兵買馬的借口,委座的意思可以從任何部門挑選人員,不得阻攔。


    有名無實的警備司令部實則就是給褚文昊準備的,也不能按照山城的警備司令部來配置啊,楚雲飛跟俞卓偉帶著三瓜兩棗的下屬到上海釣魚、度假,閑事莫管。


    管也要下麵的部門長官給麵子不是,可委座卻安排的麵麵俱到,把楚雲飛從軍統提出來劃歸國黨軍政部,今後不在隸屬軍統,歸老何管理,算是國軍方麵派出的代表維護上海各方麵的利益,誰還沒點私人產業在上海生根發芽。


    俞卓偉是軍統元老,按說不用多此一舉,委座安排到上海的意思不明白,可能為指導軍統今後的工作。


    中統劉均奎算是國黨政府部門的代表,誰需要照顧產業就跟陳家兄弟打聲招呼,裏子麵子都有。


    就是怎麽有點消減軍統人員的意思呢?楚雲飛擔任總務處處長,俞卓偉擔任行動一處處長,都是手握大權的主,如今被扔到上海,其中的意思有些看不明白。


    “都去忙吧!”


    “是!”


    把人趕走靠在沙發揉著額頭,事務繁重,一刻不得消停,利益之爭時刻存在頭大如鬥煩不勝煩。


    “小家夥倒是好本事,都為其說話。”女子攪動咖啡間輕笑道:“給他個警備團長,要槍沒槍,要錢沒錢,你就不但心他撂挑子不幹,畢竟其家眷不在山城,無需顧及太多。”


    “那就要看他自己本事,都睜眼看著,給他個司令也站不住腳,兵不在多在於精,五百人足夠他施展。英美各國從旁協助,針對偽政府應該更從容一些。”


    女子輕輕頜首道:“軍統抽調兩人,雨濃可能多心...”


    “哼!”男子冷哼一聲閉眼不在說話。


    ......


    臨近中午,偽政府會議在祝賀聲中順利結束,會場變酒席,青綠色草坪上變魔術般設矮長桌流水席,紅毯兩側跪坐烏泱泱的人群,高談論闊,興奮異常。


    香氣撲鼻的山珍海味流水般從七十六號內部紛至而來,身材曼妙的女特務搖曳著身姿化身應召女郎,鶯鶯燕燕穿梭在席間。


    “涼風習習,珍饈佳肴,可惜環境不好,烏煙瘴氣留下吃飯容易脹食。”褚文昊收拾電台跟愛麗絲念叨,能傳遞的消息都已傳達,準備告辭離去。


    “褚文昊!”


    久不見麵的川島芳子大步流星來到身前,雙手掐腰圍著褚文昊轉圈,“嘖嘖,褚文昊月餘未見,好像變得消瘦些許,怎麽,是不是心情不好,食不下咽?嗬嗬,要是如此早登極樂還世界以清淨也是好事一件。”


    “川島,我記得你在青島,怎麽沒被大海淹死,又跑回來添堵,偽政府成立好像沒有你的職位,還是早早回青島免得死都不知道咋死的。”褚文昊嘴也不饒人,收拾著電台不忘揶揄詛咒一番。


    “嗬嗬,”川島芳子也不生氣,“褚文昊,我真是好奇帝國怎麽還不把你分屍掉,任你大搖大擺作威作福。不過,我暫時會留在特高二課,今後見麵的機會很多,誰殺誰不一定呢。板垣將軍請你過去喝酒,走吧,不要給臉不要臉。”


    褚文昊斜睨一眼,跟愛麗絲低語幾句,跨步在到南側梧桐樹下,單獨給十幾國領事設立的區域。


    板垣喜安靜,沒有跟領事一桌,而是獨自啄飲,褚文昊過來他隻是頜首示意端坐,“雲子,你過來。”


    “嗨!”不遠處的南造雲子小碎步近前跪坐一側,褚文昊也沒客氣盤腿端坐草坪之上,南造雲子提起酒壺給斟酒。


    “將軍深謀遠慮,火中取栗,又何必在消遣於我。”桌上的菜乃日本頂級料理,褚文昊婆娑著酒杯並沒有動筷子。


    板垣端起酒杯示意,一飲而盡淡淡道:“要感謝你,否則新政府成立也不會如此成功,山城即便各國總領事到場壓製,卻也要安排副領事到場,保持一定的平衡狀態。今天的成功不在於形式上的成功,而是影響深遠的成功,帝國其實根本不在乎這些形式主義,一切都是做給支那人看的,各國心裏都清楚。”


    “明天我要離開上海,關於你的事情要有所交代。”


    褚文昊點點頭,“將軍請明言。”


    板垣擦擦手挺身肅道:“帝國在山城特工你知道的就當不知道,莫要多嘴招惹麻煩。同樣帝國可以答應你不會為難你的家眷,至於你的個人安全,如果今天離開上海過往一切就算了,繼續留下帝國不會在容忍。明天開始七十六號會展開刺殺行動,能否躲過各憑本事。”


    板垣掃視南造雲子,“雲子,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川島會協助你處理上海事務。”


    “我要求你清除一切阻礙帝國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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