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古人誠不欺我。


    屁股都沒坐穩,就開始搞事情,你可真行。向穎欣尷尬的要死,卻不知該如何勸慰,希望他老實點,混吃等死,卻總想出人意表。


    掃了一眼矛仁風,希望他說點什麽,“咳咳,褚局剛來是不是...”


    褚文昊抬腳向樓上走去,“召集行動二處,情報二處組長以上來開會,槍械室負責人也要到場。去檔案室把個人檔案都調出來我要查看,通知兩處一室所有人員下午三點開大會,無故缺席者按照內部紀律處分。”沒打算給兩人說話的機會,他不需要在乎誰的感受,更不會怕誰,都跟戴春風開撕,何必在遮遮掩掩。


    向穎欣俏臉稍顯猙獰,輕咬銀牙佇立,望著消失的背影,擠出幾句冷語:“矛主任,你說到底要不要下達這樣的命令?”


    矛仁風苦笑,內心也有些不舒服,卻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局座都拿褚文昊沒辦法,自己難道要明著跟其作對?他可不是向穎欣。


    “向秘書自便,我還有事。”話閉告辭離去,他可不想摻和愛咋滴咋滴。


    向穎欣心裏暗罵沒用的東西,扭著身子向樓上走去。


    二樓會議室。


    長條會議桌兩側各端坐二十一人,包括副處長跟副科長,陳喬杉跟馬漢三端坐左右首位,相互對視一眼,神色淡定,看似胸有成竹,知道應該怎麽對付褚文昊。


    會議室大門被推開,向穎欣抱著一摞檔案跟隨褚文昊進門。呼啦啦,眾人起身打招呼:“褚副局長。”


    “很好,大家都坐吧。”


    “是!”


    褚文昊佇立首位,幻視一圈,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諸位,想必都見過我了,今後望大家勠力同心,完成好上峰委任之責。”


    “先匯報兩處工作,詳細一點。”褚文昊沒過多贅述,端坐後開始翻閱二處人員資料,“開始吧。”


    眾人屏住呼吸,陳喬杉眉頭微皺,跟馬漢三對視一眼輕輕頜首,“褚副局長,卑職也是剛剛擔任處長,內部事務並非十分清楚...”


    “那就找清楚的匯報!”褚文昊審閱資料壓根不給他狡辯的機會,“沈副處長,你資曆深厚,調任行動處擔任組長、科長,上個月擢升副處長,應該對內部事務很熟悉,就有你詳細匯報,順便讓陳處長也了解一二。”


    “是!”


    一身中山裝,眼神淩厲,長相俊秀,身材勻稱,端坐陳喬杉之下的男子應答一聲,開始匯報工作。


    褚文昊手裏正拿著他的資料,沈醉,年齡二十六歲,三二年加入複興社,如今升任上校副處長,資格夠老,與其比肩者寥寥無幾。


    經曆也很豐富,在上海擔任過情報處組長、稽查處長等職。


    要不是仗著副局長的職銜,他無權翻閱其檔案,像馬漢三跟陳喬杉的資料,就沒能提出來,都鎖在機要室,需要戴老板點頭才可翻閱。


    沈醉工作匯報的很詳細,態度很端正,十分鍾後褚文昊把行動處小隊長往上的人員資料翻閱完畢,記在腦海裏。


    “情報處!”


    馬漢三聽到,跟陳喬杉一樣的回複,褚文昊也沒覺得意外,“周副處長來吧。”


    周陽浩,三十歲,江山人,三三年加入複興社,過往經曆也足夠豐富,昨天從上海調回總部擔任情報二處副處長兼任一科科長。


    “不好意思褚副局長,卑職也是剛剛擔任副處長,對內部事務也不熟悉。”周陽浩態度雖客氣,語氣卻極為不善,打心裏就看不起褚文昊這號人,居然騎在他頭上拉屎,他加入複興社那會,褚文昊還不知道在幹嘛呢,心裏能服氣才怪,更不會跟沈醉一般要隱忍。


    褚文昊掃其一眼,“既然如此,有朱副處長匯報吧。”


    “是!”


    朱學理,三十二歲,保定軍校畢業,三五年加入特務處,三月份從天津調任情報處擔任副處長。


    等褚文昊審閱完資料,朱學理也匯報完畢,“槍械室胡科長,匯報一下工作。”


    “是!”


    胡君城,三十五歲,江山人,三六年加入特務處,四年時間一直在槍械室擔任職務。


    “槍械室目前總人數三百二十人...”工作匯報的很詳細,卻有不明之處,褚文昊審閱完資料,直接詢問:“槍支彈藥數量?”


    “額~那個...軍統目前出外勤,以及各地區站人數大約在兩萬左右。各地區站槍支彈藥都是從總部派發,包括訓練處,所以每天的消耗有些大,並沒有準確的數字。目前登記在冊的槍支五萬二千支,子彈五十萬發,各類槍械...”


    褚文昊不想查裏麵有啥貓膩,雙軸撐桌道:“從今天開始,內勤人員一律不得配槍,總部出外勤的所有槍支彈藥即刻收回,出任務各部門長官申請,我簽字後才能派發,外站槍支需要提前申請,批準後才可發放。”


    “這...”


    “這不太合適吧...?”


    陳喬杉譏諷表情一閃而過,說實話,褚文昊沒有人事權根本無需害怕,也懶得裝,“褚副局長,可能不懂規矩,軍統人員若不配槍,豈不毫無威勢可言?更遑論有任務時在申請豈不耽誤時間。往昔褚副局長執掌特別行動組時,應該知道流程,冒然收繳會讓軍統人員今後的工作大打折扣?要是在街道上碰到日本間諜或者共黨人員行凶,沒有槍械防身,豈不要致自己人於死地?褚副局長,此舉頗有陷軍統於險境之嫌,更會造成內部混亂,謹慎一些好,謹慎一些好。”


    “不錯!”


    馬漢三不甘落後,附言道:“軍統在總部上萬人員,外勤人員有一半,都是需要佩戴槍支。內勤人員有時候也會突然接到命令,也會酌情佩戴手槍,如局座所言,軍統每個人都是戰士,隨時準備奔赴前線,佩戴槍支彈藥很有必要,冒然收繳影響頗大,內部混亂很影響軍統士氣,讓其餘部門看笑話。”23sk.


    “是啊...是啊...”眾人都開口符合,這也是軍統曆來的規矩,怎麽能輕易更改。


    砰砰砰!


    褚文昊用手指敲響桌麵,提醒眾人閉嘴,盯視兩人一眼,“以前怎麽樣,我管不到,不過如今槍械室有我褚某人負責,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至於軍統亂不亂跟我關係不大,那是戴副局長的事情,向秘書一會簽發命令收繳所有武器彈藥,若發現私自扣留者不但要受到內部紀律處分,同時我有理由懷疑,繼續持有者身份不明,可能是潛伏軍統的日本間諜,會進行抓捕審訊,倘若證據確鑿,不用我說,該怎麽辦怎麽辦!”


    謔!


    眾人聽到瞪大眼睛,耍賴?不管不顧,軍統亂了跟他沒關係,有局座撐著,你這還有點大局觀嗎?分明就是來軍統搗亂。


    不上交就是日本間諜,你這是耍官威,還是故意無事生非?


    “褚副局長,您這樣不顧軍統以往規矩亂來,很容易引起內部混亂,倘若有不服者,很可能有流血事件發生,這對軍統,對黨國,甚至對褚副局長本人都不是一件好事。”陳喬杉陰陽怪氣,言語中頗有威脅之意。


    褚文昊冷笑盯視,“陳處長無需擔憂,此番作為隻為篩查軍統內部的日本間諜,真要有不開眼的,我到不介意親自動手送他回老家。哦,幹脆在加一條,今後隻有行動處人員才可以佩戴槍支,其餘部門一律沒有申請槍支的權利。”


    馬漢三聽到,眼中一抹怒氣閃過,強忍道:“褚副局長,軍統成立多年,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按照褚局意思,我等身為處長居然不能佩戴槍支,若然碰到危險,生命受到威脅,豈不是任人宰割?再說褚局好像搞錯了,您隻是負責管理槍械室,並沒有規定那個部門佩不配戴槍支的權利,已經超出職權範圍,根本不會有人執行,而且符合規矩。”


    沒錯,說的很好,嚴格來說褚文昊隻有管理權,沒有規定權,偷換概念,倒是玩的很溜。


    “你不懂就去問問戴局長,我是副局長,同時直管槍械室,自然有權規定,你要是有異議一會可以去找戴局匯報詢問。”


    “還有!”


    “這裏是山城,不是敵後,也不是各地區站,城內有警察,憲兵、城防士兵零零總總十幾萬武裝力量,如果還需要軍統持槍滿大街行走,那黨國豈不是危若累卵?區區幾百日本間諜,若然在山城都能作亂,那要軍統還有何作用?”


    “即刻簽署命令,今天完成收繳。”


    “另外,軍統是用來做事的,不是天天耀武揚威震懾自己人用的。情報一處,行動二處將開展一次雷霆行動,針對軍統內部篩查潛伏的日本間諜,為期一月。”


    “代號:颶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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